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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女更衣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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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得商吹歌三人已越来越近,沈奕白一边跑一边伸出两个手指,捏住巴蓓洛的鼻子,令她不能用鼻子呼吸。巴蓓洛忍了几十秒钟,终于耐不住松开口,用力地喘气。
两人这一闹,商吹歌、慕雪寒和尹子忱已经离得很近了,沈奕白顾不得和巴蓓洛算账,伸手把她提了起来,用力挟在腋下,大步前奔。
呀嚯!还真有不怕死的!巴蓓洛双手被制约,两腿也帮不上忙,能动的只有一张嘴。她拼命伸头,想故技重施,去咬沈奕白的肚子,可偏偏差着几寸够不着,折腾半天,把自己累得够呛,不禁破口大骂:“你这个阴阳失调的死乌龟、蒙古症的黑猩猩、基因突变的外星汪汪,快放开我,迟一秒钟,我毁你的容、把你煮熟了喂猪、切碎了堵下水道……”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巴蓓洛现在被人制住,脑袋里的坏主意再多,一时也排不上用场,只能在口头上出出气。
肋下挟着这么一个怪物,沈奕白也不轻松,他额头上都沁出汗来了,“喂,你舌头别这么毒行不行?你当我愿意带着你一起逃啊?要不是怕被我朋友看到,说跟你是情侣脸,才懒得管你!”
“你是猪啊?这么跑能躲得过吗?进球馆跟他们捉迷藏去啊!”巴蓓洛也没辙,为了自己早日解放,只好出面来指点迷津,现在最要紧的是他赶紧把她放下,然后她才好报复。
你才是猪呢!球馆里人那么多,觉得两张大花脸挺漂亮吗?还嫌丢人不够啊!沈奕白在心里反驳,不过,他也被巴蓓洛折腾得够呛——她虽然不太重,可是他宁肯扛一口袋土豆,也不愿意挟着这么个浑身上下都不肯老实的丫头!
明知道进球馆躲商吹歌他们不是个多好的主意,但后面三个人已经追得很近了,沈奕白也只好拔腿向球馆后门跑去,但愿别被商吹歌、慕雪寒和尹子忱堵在里面,来个瓮中捉鳖……
球馆面积很大,可是球场和看台是藏不了人的,能躲的地方除了卫生间就是更衣室。
沈奕白望着男女更衣室的门微一犹豫,巴蓓洛又叫了起来:“猪,进女更衣室!”
“我是男生诶!”沈奕白当然知道进女更衣室更安全,商吹歌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进来捉他的,可是,他们不敢进,他就敢么?闯女更衣室,就不仅仅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
“放我下来,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啦!”巴蓓洛嚷道。猪就是猪,怎么教都不行。
“我能信任你吗?”沈奕白突然把她放下地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废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巴蓓洛本来是想骗他放虎归山,然后自己就要还手报复他的,可是接触到他朗星般的眸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软,害他的念头竟然转不下去了。
不成不成,巴蓓洛,你可是立志要当天下最坏的女人的,永远不能对任何人心软哦!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一时“善念”,故意粗声粗气地说:“爱信不信!我还不管了呢!”突然伸出头去,大声吼,“快来啊!都来看哪!沈奕白在这里哪!”
沈奕白被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来不及细想,拖着她闯进女更衣室,反手把门带上,然后闭着眼睛把巴蓓洛推到前面去。
良久,没有想像中的女生尖叫,也没有被人丢东西乱砸,他悄悄地舒了口气,看来运气不错,更衣室里这会儿没有女生在。
他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寸之外,便是巴蓓洛瞪得圆圆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沈奕白急忙向后退几步,“你离我这么近干嘛?”他抱怨着,然后不着痕迹地检查自己有没有异状,怕她又对自己“下毒手”。
巴蓓洛哈哈大笑。
沈奕白斜倚在一排柜子上,静静地望着她,面上带着三分恼怒、三分无奈、三分啼笑皆非,还有一分的困惑,她笑得真是开心啊!难道看别人难堪,能为她带来这么多的乐趣吗?
她每次故意犯坏,会不会是因为太寂寞的缘故呢?因为超高的智商,同龄人没有谁可以跟得上她的思维,年长的又因代沟不能理解少女的天性,所以没有平等的对话,没有正常的交流,天才都是孤独的,所以她才自找乐趣的吧?
巴蓓洛的眼睛熠熠生辉,颊上的酒窝里面仿佛盛着两杯浓浓的葡萄酒,沈奕白多望了一会儿,竟然觉得醺然微醉,仿佛整个心都泡在酒里,麻麻的、酥酥的、软软的、晕晕的……
呃……或者,她根本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坏,只不过是一个被忽视太久的小女孩儿,IQ虽高,EQ却不及格,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想引起大家的关注吗?
渐渐地,一丝笑容爬上沈奕白的唇角,他似乎找到她的弱点了哦。
在他并不犀利却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下,巴蓓洛突然有种自己变成透明人的感觉,心头一阵慌乱,下意识地缩缩身子,想把自己藏起来。她有些惶恐,有些忧惧,有些愤怒,还有些冲动——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在沈奕白的眼睛上揍两拳,打成熊猫,看他还敢不敢用这样可恶的目光望着自己!
可是沈奕白的平心静气,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不知道他掌握了自己什么,才有这样泰然自若的神秘眼神。
唉!她有些沮丧,望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狐疑,两人互相审视着,彼此都在掩饰自己的同时,估量对方的分量。只不过,两人一在明一在暗,沈奕白是有备而来,手里的筹码显然多出一些。
沈奕白察觉到巴蓓洛的不安,忍不住想笑一笑,连自己也没有发觉,在心底,巴蓓洛的位置已经悄悄地浮了起来,她仿佛是一条调皮的小鱼,钻到海面上轻快地吐出一个泡泡,甩着美丽的尾巴,荡起一圈圈涟渏,将他最初对她的敌意远远地推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