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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师从何处换天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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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孙府里出来时,公孙瑢大人说,白先生,请多照顾小弟了。
公孙颜道,大哥,是我照顾他。
于是白银子一脚过去,直把他踹翻滚进了车里,回过身抱拳回答,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贺紫瑾等着两个活宝坐进车里,也向公孙瑢抱了下拳,面色正经,心里却怨恨非常,看你那深宅大院,竟然连个诊费也不给我们,于是,扬手一抽鞭,那马车就骨碌骨碌的开走了。
公孙瑢站在门口久久不动,看着那马车远去的影子,叹了一口气,只盼望着他心肝宝贝弟弟能平安归来。
车里,白银子点了点药材,忽然想起什么歪歪头,对公孙道,“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了药材?钱?还是你昨日偷偷从酒窖搬出来放到你床头的那坛上等女儿红?”
白银子摇头,不对,这些东西他早早就搬上了车,什么呢,什么呢,什么呢……
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拍开车门直撞得贺紫瑾差点喷出一口血,“客栈,先回客栈!”
贺紫瑾见状立时明白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顾不得什么,鞭子猛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听到了客栈门口,贺紫瑾一脸紧张的看过来,“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银子不急不慢的扭过头一副你做到很好的样子,随后朝着里面大喊一声,“司影!”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影子便从二楼窗口蹿了出来,贺紫瑾只觉得那物越来越近,到了他近前又一个闪动不见,正自奇怪去了哪里却听得那车里传来公孙颜撕心裂肺的大喊,“狼啊!!!!”
白银子上车,贺紫瑾却呆立当场,不是因为司影不是因为公孙颜,是因为他仿佛看到了那灰袍少年竟然笑了……
距离平渊庄还有不短的路程,但是要在初七那日赶到时间还是很充足的,于是乎,白银子开始更加的懒散,行不到半日便闹着停车睡午觉,再行不到两个时辰便又闹着睡下午觉,好容易醒了这天也黑了,三个人不得不点起篝火,以天为盖地为炉。
吃着干粮,贺紫瑾悄悄的问公孙,“为什么他睡觉,你就让我停车呢?”
公孙颜擦擦嘴小声答道,“要不咱两换换,明天我驾车,你去里面坐着?”
贺紫瑾一听,举双手赞成,真是太好了,他从出来那天就一直是车夫。
第二日上路,白银子迷迷糊糊的坐在车里逗司影,贺紫瑾看了看日头将近正午,于是转过头来问,“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白银子也就着车帘看看,恩,是该睡觉了。
于是他身子一侧就倒在了软榻上,司影瞧见往旁边一窝也开始睡觉。
贺紫瑾想,这也没什么啊,索性开始看书。
然而就在翻开第一页还没看完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碰”的一声响,他吓得差点抖掉手里的书,再回头,只见那灰袍少年慢慢的坐了起来。
“白银子,你……你怎么了?”贺紫瑾抬手在他面前比划了比划,就见那少年随着他的手一点点一丝丝的朝他望了过来。
“你没事吧?你醒了么?”
白银子薄唇轻抿,缓慢的站起了身,身旁的司影也醒了,看见那少年的模样直觉得往后缩,尾巴都夹了起来。
“喂,你到底怎么了!”贺紫瑾感觉不对,却又咋着胆子拍了拍少年的肩……
“啊!!”
“碰!”
公孙颜陶陶耳朵,继续赶车。
终于没有声音,没有动静,身后的车门被推开,一个人魂不守舍的钻了出来,公孙颜笑笑,“知道了?”
贺紫瑾单手支额,他发誓他认命,即使做一辈子的车夫,他再也不要和那个人做同一辆车。
“白银子有两个地方不能惹,第一,不能打扰他睡觉,睡不饱睡不够他的脾气就能提高八个境界”公孙颜邪邪一笑,继续道,“第二,他护短,而且护得非常厉害,他很有可能只因为一句冒犯的话就要你一只胳膊。”
贺紫瑾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不自觉的往里面望了望,“那……那你现在还不停车?!”
其实白银子如果精神状态良好,他还是不会乱发脾气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伸个懒腰,白银子睁开眼,看见公孙坐在旁边正在摆棋谱,满脸专注。
“还有多久我们可以到?”
“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三十四天就可以到了。”
“不行,我们要在二十天内到。”
公孙颜把头从棋盘上抬起来,“怎么?终于想明白了?”
白银子摆摆手,“没有,我想不明白,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是我却觉得我这样做也不是不对。”
“什么对不对的,这种事没有什么对不对。”公孙颜合上书“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头上,“既然要赶路,每天就不要睡这么多了!你看看你今天把贺紫瑾的胳膊弄的,都脱臼了。”
“脱臼?”白银子狐疑道,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弄了那个庸医的胳膊。
此时贺紫瑾正在外面的一条小溪旁捕鱼,他坐在石头上,一只手拿着棍子往里面戳,另一只手被绳子绑在身上,甚是滑稽。
“胳膊都那样了,还不老实?”
贺紫瑾闻声看过去,只见那少年赤裸着双足静静的站在小溪里,溪水潺潺漫过他的脚踝,水面上一片树叶漂来,围着他打了两个圈又漂走。
“啊。”
白银子走到他跟前,将那根难看的绳子扯去,“你不是大夫么?这么点小伤你都不会?怪不得是个庸医。”
贺紫瑾满脸通红,但是他绝对不是因为害羞,他是被气的!“喂!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弄得,你!……啊!”
白银子拍拍手,“接上了。”
贺紫瑾额头青筋猛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下,“白……银……子!”
“怎么了?我亲身帮你,你还有什么怨言?”
贺紫瑾憋红了脸也不搭理他,不就是医术比他好一点而已么,再加上是白先生的徒弟,又有什么了?
白银子拍拍他的背又捅捅他的肩膀,那人死活不理他不看他,他叹气,“你自找的。”
只听,“撕”的一声,贺紫瑾最爱的一件长衫便被人卸去了袖子,不顾他愤怒的眼神,白银子悠哉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又挖出一点黑乎乎的药膏,触体冰凉,抹到肩膀肿起的地方却是舒服异常。
“什么东西?”
“毒药。”白银子说话不讲理,也不说好话,给他上好了药便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
贺紫瑾适应不了这少年忽然对他的态度,从心里升起一种惧怕感。
“贺紫瑾,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拜你?!当然这两个字贺紫瑾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心里虽然知道白银子医术高超,却因他一口一个庸医的喊深深地打击了他的自尊,要他低头?没门!
当下,他心一横头一昂,“要拜就拜药毒王白先生!”
白银子冷哼两声,“那祝你成功。”说罢转身走了。
贺紫瑾叹口气,他去哪修来这福分能拜白先生为师啊!
正自懊恼着,岸上少年投了块石头到溪水,捡起水花弄得他一身都染上了水点,“庸医!回来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