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融儿

7、第 7 章

　　我不禁笑了出来。

　　翌日，东阳镇。

　　桃花开得正艳，和风徐徐微漾起衣袂。

　　“小裴，我要离开一些日子。”

　　“离开，为什么？去哪儿？”

　　“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小裴的手温暖而有力，真想就这样一直握着。

　　“嗯，下次回来一定要去拜望伯父伯母。”

　　“以前没告诉你，我和父母早就失散了。”感觉到手被握得更紧，有点潮湿。

　　“我等你回来。”

　　“一定早点回来。” 我回以一个微笑。

　　三月十五，京城。

　　大街上人潮如织，一名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搀着一位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

　　“娘，王神医的医馆快到了，你撑着点。”

　　“咳…咳，儿啊，娘这病看是不行了，你可要多尽点孝心，好好侍候侍候娘啊。”

　　“我的娘啊，对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这病就是被你那没良心的爹害的，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你这个不孝子也学他寻花问柳，不求上进，我真是命苦啊。”中年妇女心酸的大声道，语毕更是掩面哭泣。顿时街上无数双眼光投到他们身上，对中年妇女是同情，对青衣少年是鄙夷。早有好事者指指点点 “唉呀！父子都不是东西，这妇人也太命苦了。”“是啊，迟早要得报应的。”“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

　　青衣少年见状赶紧道“娘啊，我往后一定对你言听计从，服服帖帖，你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中年妇女狡黠的笑了一下。“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我的病医治有望了。”

　　“当然当然，您这是心病。”

　　两人到了僻静处后巷处，四顾无人后哈哈大笑。

　　“师妹，拜托，饶了我吧。”

　　“嘻…哪有为娘不教训儿子的。”

　　“是，是，裴公子玉树临风、满腹经纶，与一般的穷酸腐儒相比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鹤立鸡群，人之龙凤也，。师妹的眼光真不是盖的。”

　　“哼，算了，看在你拍马屁的份上，以后少给苦头你吃。”

　　“女人啊，还没嫁过门就成这样，以后还得了啊。”楚叶偷偷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

　　“没，我想在今晚夜探夏候府。”

　　“好，赵师兄准备好了吗？”

　　“他会暗中掩护我们。”

　　夜，无月，如一块漫无边际的黑幕，几颗星星偶尔闪烁着，象点缀在黑幕上的宝石。

　　城里居民早已进入梦乡，可这时，夏候府的东南角院墙上出现了两个黑影，纵身一跃，迅速的隐没在府中。

　　艳雪同楚叶各自施展绝顶轻功潜入夏府，已练到‘飘渺罗衣’十一层的艳雪身轻如燕，仿佛与夜风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轻功稍逊一略的楚叶也不甘落后，如大雁轻掠，紧随其后。二人已多次偷入夏府，必竟是轻车熟路，府中地形了熟于胸，避过了夜巡的家丁、暗藏的机关悄然静伏于一屋外，半响后推窗而入，没有丝毫声响。这间正是夏候雄的房间，屋内陈设极为华丽气派，一阵仔细搜索之后，没有任何发现。两人随即去了夏候礼的房间，同样也无所获。“师兄，只剩下夏候英的房没搜过了。”

　　“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他两个儿子房里不设机关也很正常啊，等我们查看过夏候英的房间再说吧。”

　　“师妹，有没有觉得今晚太过安静，但安静里面却好象危机四伏。”

　　“夏候十三的府邸当然是危机四伏，我们处处小心些罢了。”

　　穿过一片紫竹林，再过了一个鱼池。“师兄，这夏候英肯定性格孤僻。”

　　“何以见得？”

　　“他两个兄长与他父母住得靠近，而他偏偏离群索居，连夏府的下人都难得见到他一回，这不是性格孤僻是什么？我们数次进入夏府，都没有留心过这里。”

　　“是啊，搞得这么神秘，我们今天就去给他揭揭底。”

　　很快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之外，两人轻轻跳了进去，配合着曲阑回环的影子，很快锁定了目标，院落靠西的屋子。艳雪和楚叶交换了眼色随即推开了门，凭着以往的经验和一种直觉，他们肯定这屋内没人。只见屋正中供奉着一尊观音像，慈眉善目，煞是可亲。底下陈列着几盘鲜果点心，地上放着一个黄布蒲团，屋内飘飘渺渺笼着轻烟，不久前还有人上过香。

　　“这里怎么是个佛堂？”艳雪低声道。心里有隐隐约约地不安。细细的察看屋内布置，似乎没有值得可疑之处。

　　“师妹，你看。”楚叶手指向观音像。只见那观音一手拿着净瓶，一手用杨柳枝洒下甘露。

　　“她的手？”

　　“对，她的手是反的。观音洒甘露时，怎么可能手背向前？”楚叶用手握住观音手试着扭动，放着黄布蒲团的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密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