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魂乱世（幽游白书圣斗士混合文）》隐梦☆幻识

4、第四章：接触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仰天躺倒在地上，双目圆睁，神情似恐惧、又似欢愉。血珠从他皮肤的毛孔中渗出，不等滚落，便被无数细小的舌头舔吮干净。
　　眼睁睁的，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来，成为一具干尸。
　　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浮动，掺杂了某种甜腻的香气，恐怖中竟隐隐带出几分妖艳的气息。
　　主人们享尽这场饕餮盛宴后，终于回过身来面对身后的不速之客，绿莹莹的眼中尽显凶厉与残忍，赤裸裸的噬血欲望。
　　“好多……老鼠……”穆倒吸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老鼠，黑压压一片，只怕不下好几百只。
　　“小心，空气中有毒。”阿布屏住呼吸，并提醒同伴，“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种有毒的香气融化那人的内脏，然后化成血珠从皮肤毛孔中渗出来。”
　　如此多的老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竟有类似于人的，不屑一顾的嘲弄。
　　没有僵持太久，阿布罗狄首先发动攻击，无数玫瑰花夹着冷风插进老鼠群，玫瑰香气充盈在房间中，与那种甜腻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老鼠已被消灭干净，可地上却并没有留下一具鼠尸，只有一地枯黄的树叶。
　　“这是怎么回事？耗子呢？”迪斯不解的搔搔头，“刚才的是幻觉？”
　　“不。”穆拈起一片树叶，叶片枯败，但那叶脉中泛着不易觉察的光泽，“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式神。”
　　“我是不明白式神是什么拉。”迪斯苦着脸道，“我只知道，如果那老鼠是树叶变的，那我们的情况可能不太妙诶。”
　　窗外，整间校园里，悉悉唆唆的声音由小变大，满地落叶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变化。几个呼吸之间，视线范围内已全是土黄色的老鼠，几乎与天相连，鬼火般的眼睛幽幽闪烁。
　　阿布罗狄等人走出厕所，看着这壮观的场面，不由一声轻叹：“麻烦啊！”
　　是的，麻烦。
　　但，还构不成威胁.垃圾再多，也还是垃圾！
　　东边的天空蕴出一丝微光，晨曦的色彩点染开来，画出一幅自然绚烂的美景。
　　与晴朗的天气截然不同的是，在某座别墅里，低气压在每一个角落蔓延，即使尊贵如女神，面对撒加波涛汹涌的蓝眸，也只能躲在一边看报纸顺便装聋作哑，更别说其他人，无一不小心翼翼，生怕成为发泄的目标。
　　近乎窒息的静默缓慢的碾压着神经，良久，撒加终于开口，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冷得糁人：“拆迁工作进行得不错嘛，怎么没把城市一并被平了？”
　　“对不起。”穆、阿布罗狄和迪斯各自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分辨半句。
　　“对不起就完了吗？我叫你们去暗察，你们倒好，把学校给整个打烂了！穆，你一向做事沉稳，为何这次也如此毛躁？如果情况不对就撤回来，硬拼什么？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一定会惊动敌人，万一加隆在他们手上……”撒加停下斥责，按了按额头，将情绪稳定下来，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撒加，你先别急。”艾奥洛斯上前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加隆逃出来了，但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行动，所以没跟我们联系。二是加隆在他们手上，若是如此，他们没杀加隆，必然是加隆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伤害他的。”
　　“问题在于，‘他们’，是谁？”撒加眉头紧蹙，不清楚对方的目的，连真面目都不知道，让他有种无处下手的挫败感，“三界之中，除了那些神们，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妖魔吗？”
　　“我觉得首先要确定这件事是巧合还是阴谋。”沙加也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是阴谋，那对方设这个局必然有所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加隆应该是安全的。可如果是巧合，是加隆自己撞上去……那他就很危险了。”
　　“看拉达曼迪斯的反应，加隆应该还活着。是阴谋？那为什么这么些天，对方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撒加努力想理清事情的条理，可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虽然基本确定加隆还活着，可他到底在那里呢？又为什么无法感觉到他的小宇宙？
　　“加隆！”一边的城户纱织忽然惊呼一声，向撒加挥舞着手中的报纸，“撒加你们快过来看啊！”
　　撒加接过报纸，不由一呆，“招领启示？”
　　只见报纸上写道：本人于几天前捡到一名昏迷男子，约三十岁左右，蓝发及腰，身高一米八八。由于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特发此启示，望他的家人朋友来银曼医院将之接回。
　　“终于来了。”撒加握紧报纸，加隆，哥哥马上带你回家！
　　银曼医院本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小医院，在两年前被一个神秘人收购后开始飞速发展，即使以圣域和古拉度财团的情报网，在短短时间内也无法将那人的身份查出。
　　对方不是跟他们联系，而是将消息登在报纸上，在有效隐藏身份的同时，摆出一副欢迎任何人任何时间光临的态度。这让撒加有些吃不准，不过对手既然已经浮出水面，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下午两点，一辆银色跑车停在银曼医院门口。
　　普通的白衬衫无法遮掩其挺拔健硕的身材，阳光在蓝发上洒开一片绒绒的金，撒加轻轻呼出一口气，随手带上车门。
　　这次来，他并没有带任何人。像医院这样的地方，不管白天夜晚都会有人在，而且又位于市中心，如果发生战斗，几乎不可避免会牵累到普通人，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相信对方也不会这样无所顾忌，所以，这次应该只是初步试探。
　　很容易就打听到报纸上所登载那人的所在，四楼一病房，当亲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确是加隆后，撒加在半空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缓缓回到原处。
　　“加隆……哥来接你了……”撒加小心翼翼的将弟弟绵软的身体抱起来，想走，却被一名护士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吗？”护士冷冷的看着他们，容貌称不上绝色，但也美艳动人。
　　果然……不过没关系，反正人已经好好的在自己怀里，撒加暗暗凝聚起小宇宙护住毫无知觉的弟弟，冷声问：“你想怎样？”
　　美艳女护士将手一伸：“想走？把医药费交了先！”
　　“…………”
　　暗沉的眼眸隐匿在百叶窗后，透过那一丝缝隙默默的看着跑车绝尘而去。
　　“他被带走了。”
　　“恩。”阴影中，一束剪影倚墙而立。
　　深夜，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庄园里，似闲庭漫步，四下无人，却可感觉到彭湃的力量，真是戒备森严啊。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二楼窗口灯火犹在，映出淡淡光影。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即使失礼，自己也只好做一回不受欢迎的深夜访客了。
　　在这月郎星稀的夜晚，仍没有安歇的，自然是勤劳的教皇大人。
　　撒加翻看着手中的档案，这是前段时间日本警方送来的协助请求，关于解救一位有名的年轻企业家。
　　卡妙站在房中，安静的等待指示。蓦然，冰眸浮现一丝惊色，挥手间，漫天雪花飘飞不尽，一堵冰墙横阻开来。
　　“反应不错。”来人靠在窗边，赞许的点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卡妙惯常淡薄的语调中带出几分惊怒，他竟不知这人是何时进来，又站了多久！
　　“把冰墙撤掉。”撒加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发现他时，他已像一开始便在房中般自在，他竟能不动声色的潜进来……
　　“撒加？”
　　“你先出去，带两杯咖啡进来。”撒加站起来，捉住卡妙的手臂，轻轻一握。
　　“……是。”卡妙顿时心领神会，转身出门。
　　来人悠然走到撒加对面的位置坐下，轻轻的笑，礼貌上，应该先询问客人想喝什么吧？
　　看来，撒加也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啊。
　　闭上眼、睁开眼，撒加已恢复一派气度雍容，“我以为，你失踪了……南野先生……”
　　“南野先生？”他重复一遍，笑了，“教皇大人，我可不敢小看圣域的情报网啊。”
　　“……那么，藏马先生，你来，有什么事吗？”撒加直视那鸿仿佛带有魔力的翡翠绿湖，短短时间，他已镇定如初，“或者，我应该先祝贺你成功脱逃？”
　　“脱逃？没有啊，我现在仍处于被绑架中，你所看到的只是我将意识依附于某物后投射出来的影象，所以……”含笑的眸光扫过红木大门，“你们不需要那么紧张的，我现在没有任何力量。”
　　门开了，卡妙和穆走进来，将饮品放到桌上。
　　藉着递咖啡的机会，卡妙微微侧身，挡住藏马的目光，对撒加轻施眼色，示意大家一切安好，在周围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两杯咖啡，劳动两位黄金圣斗士，在外面严阵以待的只怕更多。藏马瞄了眼分立在撒加两侧，显然不打算再出去的两人，抿了抿唇，也不在意，“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教皇大人帮忙。我在被绑架的时候发现一些事情，他们让我想起一个不太美妙的传说，但我们掌握的资料不完全，有一个地方有线索，但身为异类的我们不方便踏足。”
　　“例如？”
　　“梵地冈。”
　　“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撒加端起咖啡，却没有喝，静静的看着深褐色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即使我以唤醒令弟的方法作为交换，也拒绝？”藏马将下颔搭在交叠的双手上，捕捉到撒加眼中一闪而过的动容。
　　撒加放下杯子，双手掌在桌子的两侧，身体向前微倾，深海一样的眸中躁动着危险的暗流，“你在，威胁我吗？”小宇宙的力量，在无声无息中弥漫。
　　“教皇大人言重了，既然你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们既没有觊觎这片大地，也不打算威胁世界和平，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干嘛没事威胁你？”藏马看似低姿态中，隐隐带着强硬，“而且，我也相信以睿智著称的圣域教皇，应该不会拿手下忠诚的战士们的性命，来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碰撞在一起的目光胶着难解，是危机，还是契机？
　　意念在无言中交流，揣度彼此的目的，还有底线。
　　半晌，藏马首先打破静谧：“他的意识被引导封闭在识海深处，想要他清醒，最好是由关系深厚的人与他建立精神联系，进入到他的识海中去找到他的主意识。但需要注意的是，一个人的识海可以说是无限大的，如果迷失其中，就可能跟着沉睡，永远醒不过来。”
　　“我似乎，还没有答应你。”撒加的神情中泛出一丝微澜，随即平复。
　　“这是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并不打算与圣域敌对，但似乎有人希望我们发生冲突。”藏马向后靠了靠，淡淡的道，“三天前，令弟突然出现并攻击我们，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他被人控制了身体，只怕我们之间的仇，已经结下了。”
　　“对方是谁？”
　　“也许，与十二生肖有关。”藏马飘忽的笑容融化在空气里，身体变得薄而透明，撒加不由三人一怔，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一朵淡紫色小花随风从窗口飞了出去。
　　“一株植物……这样的潜入根本防不胜防嘛！”穆苦笑一声，关上窗户，问，“撒加，我们怎么办？要相信他吗？”
　　“信不信，还言之过早。”撒加站起来，“致函，梵地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