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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始与结束 ...

  •   大概是活得太久了,小A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只是代号为A就叫自己小A,其他的人也叫他小A。其他的人大约有的差不多,有的还依稀有一点记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新人了,上次见到新人已经是几百年前了,那个新人只呆了一百年就忍不住离开了。因为他支撑在无数的经历,无数的记忆,无数的感情下的自我快要崩溃了,不离开就只有失去自我,而选择离开就可以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只活一世,只撑百年。
      每次任务结束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算是他们这些任务者最幸福的时间,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想要做的都可以做。小A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每次任务结束都会狠狠的睡一觉,然后悠闲地度过接下来的时光。偶尔他看着明朗的天空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毕竟他活的太久了,这种念头几乎一闪而逝了。
      小B是小A之后的第二个任务者,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要求成为任务者的。其实小A不知道,所有的任务者都会被消除成为任务者之前的记忆然后灌入系统准备好的记忆,这样他们即使碰到认识的人也都变成不认识的人了,互相间没有记忆才能方便主系统的掌控。
      而小B是唯一一个留着记忆的任务者,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记忆已经变得异常的浅淡,但是感情却变得深厚起来了。他是个完美的任务者,因为他将自己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他是个完美的演员,他可以扮演任何人,并且不会对其他人付出一丁点感情。任务者的感情珍贵的无与伦比。
      小A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因为他们的样貌是固定的,所以无论多少年他都是进入主系统时候的样子,白嫩的青涩的面容,圆圆的眼睛,仿若猫样的少年。只是气质早已经不是原本的样子变得深沉起来了,眼眸也不是那种一览无余的透彻而是充满了智慧的深邃。时间终究是改变了他。
      小B在进入主系统做任务的时候和主系统做了一个交易,他成为完美的任务者,他要回他的人。
      小A某天晚上看着天花板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仿佛还是那年的十八岁一样,天真的、无知的、透彻的笑容。
      小B完成了一万个任务了,一万个究竟有多久呢,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除了必要的撑不住的时候休息一下,他基本都是不断地接受任务,作为另外一个人活着然后死亡,活着与死亡对于他已经没有特别的意义,他支撑的时候心里只有那个人。
      小A睁大眼睛看着主系统,他是个第一个任务者,所以他是特别的,对于主系统来说,对于他们生活的这个被主系统创造出来的世界来说。曾经他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唯一的活着的东西。或许他不是活着的,他是死了的只是一段不知道什么的记忆在活着的。他曾经质疑过自己究竟是什么,真的是活着的吗?为什么是我之类的,后来就放弃了。毕竟除了让自己变得复杂之外对于现实没有任何用处。
      小B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彼时他是一家公司的总裁,那个人是服务生。只是一眼就令他心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看一眼就放不开了。那个人家境不好所以不得不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可是他本身却未被任何东西沾染,清澈的一览无余。
      小A这次的任务是在忘川边作为一个驻守的鬼差。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喜欢望着忘川河发呆。偶尔会遇上孟婆路过会与他说两句话。孟婆的年纪大了,没有什么看不透的东西,她经常问他一个问题,你想要找到什么?
      小B专心的等着那个人回来,他不需要做任务了,只要等到那个人做完任务然后唤起他的记忆,他们就可以离开了。他有些没有把握那个人究竟会不会跟他走,因为,他们的感情对于这千百年来说太过于清淡了,他的感情都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却失去了记忆。留在这里意味着永生,离开意味着失去现在的一切,然后过完一世结束生命。但是他不得不选择这个,因为他等待的太漫长了,他的感情几乎在心里要汇成一片海。
      小A结束了任务,被闯入忘川的主角杀死了。死亡的原因是他挡住了主角的路,因为他在发呆。他死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他是鬼差,死掉就真的死掉了。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主系统创造的世界,然后看到了一片混乱。
      小B等的人回来了,他把记忆给了那个人,那个人答应和他离开了。但是那个人在小B看不到的地方联系了其他的任务者,这是早有预谋的叛乱,几乎全部的任务者都加入了。只有小A因为任务,很久没有回来了。
      小A看着组织叛乱的主脑,那个人是小B爱着的人,但是太久的时光导致他失去曾经的爱了。不幸的又在于他的爱曾经给了其他的世界中的人,但是不得不死亡。他开始恨着主系统,恨着这个悲哀的命运甚至有些恨没有早点完成任务的小B。
      小B茫然的望着这个人,他是他曾经爱了很久的人,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这个人,这个人背叛了他。
      小A看着主系统,他是唯一一个特殊的,可以真正看到主系统的人,其他的任务者看到的都是虚幻的影子。他静静的笑了。
      主系统曾经是个普通的任务者,他完成了太多的任务然后失去了自我,在最后一刻他将几乎失去全部感情的自己分割出来,成为了由他掌控的这片世界的第一个任务者。大概是因为那是最后的时间了,所以分割出来的自己意外的缺失感情。但是,他是作为一个人来活着的。这种几乎密不可分的关系让系统对于分割出来的自己意外的有种可以相信的感觉,所以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见到真正的主系统的人。
      主系统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叛乱的,然后总有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主系统,这是个无望的轮回,没有人可以打破。
      小A几乎消失在这个叛乱的地方,没有人能找到他。小B爱着的人曾经问过小B,小A在哪里,可是连小B都不知道。
      虽然小B是空间中第二厉害的任务者。
      小A其实一直在看着这些叛乱者,在主系统面前,主系统也一直冷漠的看着这些叛乱者,哪怕他只要一个念头这些人都会消失,他依旧什么也没有做。主系统问过小A 想要什么,小A只是笑了笑然后没有之后。主系统就再也没有问过。
      小B觉得自己爱的人变得很陌生,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吗?小B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虽然这个人还是爱的那个人的模样,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爱恋在消失,一点一点,随着时间,尤其是他告诉自己他曾经爱上了其他人之后,小B突然不相信了,他是那个人吗?,同时他也真的是个强大而睿智的任务者。
      小A看的出来小B的怀疑,他们在主系统下几乎没有秘密,只是主系统从来不曾让他们知道,他们无处可躲。小A偶尔会好奇如果小B知道自己爱错了人会怎么样,然后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主系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纵容那些任务者,虽然在他心里他们只是蝼蚁,除了小A。
      小B越来越确信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因为他的爱几乎消失干净了。这在曾经的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爱错人了。
      如果不是那个人,他爱的究竟是谁?
      小A在想,主系统什么时候才会把那些叛乱者杀掉呢?
      小B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决定去寻找主系统,只有主系统那个才有他要的答案。
      小A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小B忍不住笑开了,声音轻轻地,很悦耳的笑声。
      小B不明白主系统为什么在这里,小B曾经听叛乱者推测过主系统在哪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小A家,而他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知道小A家的人。
      小A放开了限制让小B进入了他的房子,他有些了然又有些无聊了。
      主系统感觉到了小B的到来,他没有阻止。
      小A知道他爱的人是谁,他告诉小B,那个人一直在,看着曾经爱着的人为了别的人努力。看着小B忘记了他被放入了新的记忆却依旧努力的爱。
      因为和主系统曾经的关系,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这是主系统不知道的,他偶尔可以进入主系统的资料库中,他几乎知道所有的任务者的信息,包括为什么主系统要做这些事,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的情感浅淡的几乎要没有了。
      他是冷漠的。
      小B看着小A突然知道了什么,因为他感觉到了澎湃的爱意在翻滚。虽然他从来不曾想过他爱的人是小A。
      “因为你的思考被限制了,被你的记忆。”
      小A第一次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系统在他们的记忆中下了限制,他们永远不会想到真正重要的人是谁,永远被限制在其他人身上甚至根本没有的某个人。
      主系统在刚刚放开了限制,一瞬间所有人都找回了记忆。
      小A知道主系统要做什么。他想要自我毁灭了,他觉得无聊了,因为他就是他。
      小B想要找回爱人,但是他的爱人只是轻轻笑着,然后告诉他,他们再无可能了。
      小A陪着主系统毁灭了。他几乎没有感情了,而唯一的那点浅浅的感情都是给主系统的,他的半身。,偶尔主系统幻化成另一个他,他就感觉到了一点暖。
      小B离开了,离开前他看到曾经人来人往的世界已经空了,所有的任务者都消失了,一瞬间。这是主系统难得的慈悲。
      小B走之前,静静的留下了一滴泪,那是他剩余的感情凝结的,那滴眼泪叫做“安易”
      曾经有个叫楚音的人很爱一个叫安易的人,可是安易被主系统选中了,楚音也去找了主系统,再后来安易消失了,楚音也消失了。只剩下小B,也许会是下一个世界的主系统,也许什么都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开始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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