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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不安的清晨 ...

  •   王晨被一阵狗叫声吵醒,先是一惊,随后就意识到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裹着被子滚落在了地上,胯骨和肩膀都很疼,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哪里。昨天徐秋沫抱着他,他就躲,躲啊躲,一直躲到了床沿,听见狗叫再一躲,就滚落了。爬起来看看床,徐秋沫已经不知去向,王晨愣了一下,趿拉着鞋跑到房子门口,只见院子里猫飞狗跳,奶妈正在狂奔,慌不择路,徐秋沫穿着一双拖鞋抡着一双拖鞋狂追,老二跟在后面大吼大叫。
      “抓住奶妈!”看见王晨,徐秋沫大叫了一声,气壮山河。
      奶妈左冲右突正要跑进屋子,没想到差点撞到王晨身上,扭头想蹿开,王晨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它,抱了起来。
      “别动它嘴里有鸟!”徐秋沫继续毫无形象的大叫,王晨低头一看,奶妈嘴里果然露出几根羽毛。
      徐秋沫跑过来,抱过奶妈,小心翼翼的从奶妈嘴里抠出一只小鸟来。看来奶妈也没狠咬,那鸟没有死,缩成一团,瞪大了小圆眼睛看着周围。还只是小鸟,羽毛快长齐了,嘴角还是黄黄的。
      奶妈气坏了,它眼里世上的一切只有食物和非食物两种,食物自然是猫粮,剩下的统统是非食物,食物都很可爱,不管是猫粮鱼罐头还是妙鲜包,非食物包括徐秋沫和老二都很讨厌,好不容易捡了个不讨厌的非食物玩,又被猫口夺鸟,自然气得不轻,嘟嘟哝哝的追着徐秋沫,顺便偷偷给老二两爪子泄愤。
      “哪儿的鸟啊?”王晨问。
      徐秋沫抬起头,高高的梧桐树上,有一个不小的鸟窝。
      “昨天刮风下雨掉下来的吧。”徐秋沫小心的捏着小鸟进了屋子,铺张报纸把鸟放在茶几上,让王晨盯着奶妈不要捣乱。
      小鸟在报纸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呼扇呼扇小翅膀,哆里哆嗦的,看起来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吓坏了。
      “这什么鸟啊?”王晨好奇的问。
      “不知道,喜鹊吧。”
      “怎么办啊?”
      “放回去吧。”徐秋沫回到院子里抬头看看鸟窝,那个高度还是挺让人绝望的。
      “要不打110让老牛来?”徐秋沫问王晨。
      “算了吧你,他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八,你让他上树不是害他吗?”
      “要不打119让消防车来?”
      “浪费国家资源,不好吧。”
      “这么多废话,还是直接给奶妈吃了吧。”徐秋沫伸手就要抓小鸟。
      “别……攒人品,别杀生行不行?”王晨一惊,一把揪住了徐秋沫的袖子。
      徐秋沫大笑起来:“不就是鸟吗?你把昨天的鸡汤给我吐出来!”
      “这个性质不一样,”王晨讪讪的放开徐秋沫的袖子,想了半天,义正词严的说,“杀野生动物是违法行为。”
      说完了王晨都觉得傻到脸红了,忽然发现徐秋沫在笑眯眯的盯着他,那种眼神,好像能把他看穿了,慌忙低下头躲开徐秋沫的视线。
      “看着点别让奶妈叼走。”徐秋沫出去,在储藏室翻翻拣拣,找出了一个很旧的鸟笼子,用布擦净了,铺上报纸,把小鸟放了进去。然后把鸟笼子放在地上,供奶妈老二参观。
      老二觉得好奇,奶妈伸伸爪子,不过伸不进鸟笼子,很生气,那小鸟发现自己安全了,精神抖擞起来,扇着翅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我觉得这鸟很有武林宗师风范,我决定以我最崇拜的武林泰斗的名字来称呼它,就叫三疯好了,一二三的三,疯疯癫癫的疯。跟老二排着。”徐秋沫郑重的说。
      三疯似乎对这个名字颇为满意,倒是王晨,跟老二和奶妈一起蹲在笼子边看三疯,三位好奇而且专注的眼神,竟然一样一样的。

      徐秋沫忽然想起一件事,严肃的说:“王晨同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晨正一边看三疯一边蹲着抠地板,抬头看着徐秋沫:“您说。”
      “您多长时间没洗脚了?”徐秋沫说完,心里一酸,今天早晨是被王晨的脚丫子味儿活活熏醒过来的,又吃了一回药才缓过气来,昨天被他气一半死,缓一夜缓上来又气一半死,照这个发展速度,早晚被气死一回整个的。
      “也就一个星期吧……”王晨窘的脸都热了。
      “那好,”徐秋沫压住火气,依旧故作镇定,“麻烦你把卧室的床单和被罩都换下来放洗衣机里!”
      王晨连为什么都没敢问就去劳动了,这次是他理亏,怨不得别人。徐秋沫的床单真干净啊,一个单身男人有这么干净的床单真少见,王晨感慨的想,他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整整四年没有换过床单啊,毕业的时候原本浅蓝色的床单已经跟酱油的颜色差不多了。
      回来的时候徐秋沫出去了,奶妈还和老二呆呆的看三疯,地上放着一双拖鞋,沙发上有一双新袜子,茶几上一个杯子一根牙刷,也是新的。
      王晨也不客气,刷了牙抹了把脸,换上拖鞋冲了冲双脚,换了新袜子,想把臭的洗了,找了半天肥皂没找到,翻了一会儿终于在洗手盆旁边发现了方方正正的一大块黄黄的肥皂,上面有几排英文字,C什么什么的,王晨也不认识,闻闻没味,一定不是香皂了,高高兴兴的搓起了臭袜子。
      “王晨,你拿什么洗袜子呢?”徐秋沫开了洗衣机开始洗床单,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一眼就看见不该看的。
      “肥皂。”王晨得意的扬扬手中那块崭新的倩碧男士洁面皂。
      徐秋沫忽然觉得心脏被重锤狠砸了一下,血花四射,跌跌撞撞的回到沙发上。
      王晨头也没回,继续高高兴兴的搓袜子,洗完了回到客厅,发现徐秋沫半死不活的蜷在沙发里。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王晨想摸摸徐秋沫的头。
      徐秋沫厌恶的躲开了王晨刚搓完袜子的手。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徐秋沫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除了给毒贩子打电话,别的都行!”王晨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现在能走了吗?求求你饶了我吧!你真不是我的仇家派来的?”徐秋沫痛苦的看着王晨。
      “我……我就想帮你啊!你那么难受……我真的想帮你……”王晨拎着袜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徐秋沫,“好吧,我这就走,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来。”
      徐秋沫把头埋进沙发里,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王晨拎着两只袜子,委屈的走出了门,奶妈还在看三疯,老二站起来欢送王晨。王晨走到大门口,摸摸老二的头,老二发出舍不得的呜呜声。
      王晨关好院门,走到自行车前,把袜子挂在车把上,打开车锁。一辆深灰色越野车从他身边驶过,车轮溅起密密的水花,险些溅在王晨裤腿上。王晨抬起头看看那辆车,那车却在徐秋沫的车后面停了下来,跳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发型衣着入时,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他拉开后车门,拿出几个购物袋,大包小包的,随后锁上车,目不斜视的走到徐秋沫的院门前,直接按下了门禁的密码开门,王晨听见老二在门里兴高采烈的短促的尖叫。
      王晨推上自行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酸酸的,那个就是徐秋沫的朋友吧,连他门禁的密码都有,也许,是情人,或者别的……而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给他找麻烦莫名其妙就惹他不高兴的人而已。
      王晨沮丧的推上自行车慢慢的往回走,正碰上被虎子拉着走的孙大妈。
      “哟,小王啊,你怎么穿着拖鞋就出来了?你是社工,代表了咱社区形象,要注意啊!”孙大妈好心的说。
      王晨一低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把徐秋沫的拖鞋穿出来了,然后,他推断出,他是把自己的鞋落在徐秋沫家里了,接下来,他又想起一个条件,他只有一双鞋,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得把鞋要回来,否则他就没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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