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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还没有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高展旗大着个嗓门在嚷嚷着。我立正,深深吸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推门走了进去。

      王又玲一见到我,立刻站起身来,笑着喊,“邹姐”。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点头。真是个好姑娘,我在心里赞扬。高展旗身边坐了个陌生漂亮MM,她看小王站起来,也连忙站起来对我微笑。人也是甜美性感,和白丽那种类型是一挂的,看来,高展旗好这口。“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个是邹雨,这个是莎莎,付莎莎。”高展旗索性也站起来。“邹姐”,小姑娘嘴挺甜,也跟着小王喊。我脸上笑着,心里有些悲哀,老了,走哪里都被叫姐。

      王又玲拉开身边的椅子,“邹姐,坐。”我原本打算往高展旗那边靠呢,现在也只好坐这儿了。幸好不是左辉坐中间,不然就成了“旧恨与新愁”了。

      菜已经点好了,高展旗一面往嘴里塞海鲜,一面说,“没法吃,没法吃,三亚那个才真的叫海鲜。”我白了他一眼,不好吃还点?

      一顿饭吃得也算活色生香,就看高展旗和付莎莎表演来着。女孩子一会“展期,帮我夹这个”,一会“展期,这个我不爱吃”,小嘴还嘟着,看的我都觉得心痒痒。我都不忍心了,何况男人?我咋没有这个本事呢?在心里惋惜。

      相比之下,王又玲就文静很多,静静地吃,只是偶尔左辉帮他夹菜的时候,才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笑。刚开始,她还直说,“你也让让邹姐呀。”我连忙摆手,“我都是自己夹,自己动手才香?”实在是不敢想象,左辉帮现在的美娇娘夹菜,再对我这个下堂妇殷勤,是怎么的一个场景?

      明天还要上班,高展旗也要赶飞机,我们都没有怎么喝酒,所以结束的很早。在楼下,我总算成功的抢着付了钱。高展旗作受伤状,“邹雨,太不公平了,平时我们一起吃饭,你什么时候抢着付钱来着,今天左辉两口子出席,你就这么大方。”我笑着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碍着付莎莎,一定少不了一记重拳,“你胡说什么?左辉和小王帮了我多大忙,我才能把老房子卖了。”“你那个房子卖了?那是该请客。”高展旗一脸欠扁的表情。

      莎莎闹着要去唱歌,王又玲也似乎很有兴趣,两个男人当然要无条件服从,就在旁边怂着我也去。我想了想,也答应了。一是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尽管我知道他的饭局不可能这么早结束,可万一呢?还有就是我自己也想找个热闹的地方,不要思考,只有快乐和聒噪。

      5个人朝停车场走去。老远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车鹤立鸡群。别人不认识,高展旗不可能不认得,但是他并没有说话,有时候,我是感激他的。从那辆车边走过,借着暮色,把手指缓缓从车头滑到车尾,光滑的表面冰凉,从指尖,到心里。

      直接坐进高展旗的车后座上,这个家伙犯贱,转身笑着说:“还是觉得我的车比左辉的高档,是吧。”我没理他。“我说邹雨,房子卖了,你也买辆车吧,Polo,性价比高,又适合女孩子。”他一面开车,一面和我说。“不买。”我斩钉截铁。“我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又不像我们男人,要养家养老婆的,不得不累得跟狗似的,你要享受呀。”“我是在享受呀,每天回家数钱,是我最大的享受。”我调侃。坐在高展旗身边的付莎莎不依不饶,小拳头直打高展旗,“谁让你养了,谁让你养了?”高展旗笑,“小姑奶奶,你轻点,我这正开车呢。”

      我们到了一个叫“日日红”的KTV,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个火锅城的名字,可还真的就日日红了。主要是价格不高,服务还行,适合一般老百姓消费,成了这个城市里最热闹的KTV之一。

      我们开了个中包,点了饮料和果盘。我借口嗓子不好,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唱。来这里,主要就是就是图个热闹。高展旗的那个破嗓子我太熟悉了,没啥听头,唱来唱去就那两首歌,左辉也强不到哪里去。我倒真的还没有想到,小王的嗓子那么好,尤其是诠释林忆莲的歌,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我们一个劲地给她喝彩,让她有些兴奋,如同开了个人演唱会一般。终于到了那一首《听说爱情回来过》,舒缓的前奏刚响起,我就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对小王我抱歉的笑笑。没有抬眼睛,可余光却依然感受到,左辉和高展旗都转脸看我。

      包房在一楼,洗手间旁边就是楼梯,楼梯旁边有一个侧门。我立在楼梯下小小的空间里,幸好我个子不高,刚刚好。我躲在这个小小的暗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品味着悲伤。伤口,一般在受伤的那一刻,是不怎么痛的。痛的感觉是先反射给大脑,然后再由大脑传递给神经。慢慢地,那种痛感才会一丝一丝往上冒。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却连听一首歌的勇气也没有。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地往里躲。不想让人看到我如此奇怪地立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林总,您放心,这事我明白了,您慢走,再见。”一个粗粗的男生传来,我一震,林总?不由得睁大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闪过,从侧门出去,后面跟着几个人。林启重?虽然只是一晃,可是我还是看到了。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也有这样的趣味?

      我从楼梯下走了出来,转弯,到了走廊。前面不远,一个矮胖的男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因为两边房间都传来歌声,很吵,他的嗓门也提得很高,那声音我认得,就是刚刚和林启重说话的那个人。

      我狐疑了半天,终于放弃。不过是来KTV,难道富人就不能来了,谁规定他们必须都在高档场合?

      我们一帮人唱到11点多,到最后,成了老歌大联唱了。还是高展旗负责送我,到了小区门口,我跟付莎莎道了再见,跟高展旗说了声“一路顺风”,就下了车。11月的夜晚,已经凉了,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往楼道跑去。

      每天依旧是忙。中间也去了一趟致林。刚开始还紧张的心里如住了一只小兔。一直到离开,也并没有碰到谁。哪来那么多的偶然呀!

      周四下午,按约去了趟宝通。只花了2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把那几份有疑问的合同当初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明白。看来原先负责这个业务的突然离职是有原因的,这里面有他搞的猫腻。管他呢,我们这边可是按照程序走的,毫无责任。方天诚是一个极其谨慎而仔细的人,看得出,他有很深的经济贸易知识背景,做事风格如同平时他的人一样,简单扼要而无疏漏。工作完成后,企业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知道这是咨询费用,我坚决没有收。这么点事情,也没有多少钱,还不如给自己留个人情后路。

      方天诚和我一起离开宝通,我立在门口等出租车。这家企业因为是做贸易的,在保税区,人烟罕至的,出租车要等人家载客开进来再要走的那种。方天诚就微笑发出邀请,“邹律师,我刚好开车来了,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我点头说好。

      方天诚的车居然是奥迪A4,我一坐进去就夸:“方律师真的是年轻有为呀,这车够档次。”方天诚一笑,“这不是我的车,我们所长的,我也就是辆小破车,这几天送去保养了,有事才跟所长借来用用。”我立马又接着说,“甭谦虚了,您想买这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咱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和宋所长的业务量,你们天诚说第二,谁敢说第一?”方天诚转脸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目视前方,停了一会才说,“你们所才是新贵呀,这两年,几个大案子接得多漂亮。现在你们连宝通这样的企业也放出来了。所以该好好学习是我们。”我笑笑,没有再说话,他说的也是事实,再多说就太虚伪了。

      进了城,他问我,去哪里?我看看表,“我回单位,你就近把我放下,我叫个车就行”。我知道他们所在城南,我们则在城北,远着呢。方天诚却说:“别客气,还是送你过去,反正开车也快。”我也没有坚持,快晚高峰了,我怕不好叫车。

      我只是说了个地址,方天诚就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那间星巴克门口,我有些惊讶。虽然我知道他们所大致位置,但你让我找,也得一会儿。他看我疑惑,就解释:“我父母的家就在这附近,到现在还经常去那边的羽毛球馆打球呢。”他边说边指指前面立交桥,“曾经还在那里见过你几回。”“是吗?”我也笑,我打球的时候,那是绝对的聚精会神。他转脸向我,“很久没看到你了,怎么,不去了?”我的笑容僵了僵,“嗯,最近比较忙。”“我还想有机会很想和你打一局呢。”他的目光真诚,我不由得点点头,和他道了感谢,开门下车,挥手再见。

      一进办公室,气氛诡异,下班的点儿了,大家还都站在那里,朝郑主任办公室方向张望。小陈一见我,立即就跑过来,小声和我说,“邹姐,你可回来了,主任的老婆来了,刚刚闹得可凶了,这会好不容易被拉进办公室里呢。”我皱皱眉,赶紧招呼大家,“到时间了,你们不下班呀?”这事儿,还是能躲多远是多远,我也打算收拾收拾赶紧走,回去再加班。

      可能是我刚刚嗓门高了点,这办公室隔音也不好,郑主任门开条缝,探头,一脸乞求,“小邹,能进来一下吗?”我叹了口气,还是没躲过,早知道就不回来,苦着脸,跺着步子进去了。

      郑头的夫人正坐在沙发上苦,披头散发的。一见到我,就立即拉着我哭诉,“小邹呀,我没法活了,跟老郑过了大半辈子,给他照顾老人,抚养小孩,现在才知道这么年这个老东西居然瞒着我在外面养女人,我眼睛瞎了呀…”我坐在旁边,捧着纸巾盒子,小声安抚着,说来说去,不过那句“您别把自己气坏了,凡事好好商量。”听了半晌,总算明白,那个小孟居然跑到郑主任家里去找正房大闹,这才败露了。可能是被逼急了,什么样的胆子能让二奶敢主动找大奶?我在心里纳闷。

      最后在我的劝说之下,再加上她也哭累了,总算跟着郑主任先回家了。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感觉也很疲倦。衷心钦佩在妇联工作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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