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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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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邪王府笼罩在惨白的月光之中。天空之上那轮代表着团圆的满月不知为何透着几分孤独和肃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过长街。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抬头仰望。他似乎听到笛音。他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哥享受那温香软玉。他不去想那优美笛音的主人是何等的美貌,只是在心中苦恼明日的生计。
他手一扬,敲锣声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宛转悠扬的笛声被打更的声音和漆黑的夜色掩盖,却瞧瞧流进某人的心里。
遭受一夜摧残的苏灵均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的不适消失不见。耳边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陛下。”
一声陛下让苏灵均猛然一惊。他转过头去,身旁是恭敬垂首的太监。邪王府有很多太监,但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太监。虽说不认识这张脸,他却认识太监身上的这件衣服。宫中伺候皇帝的太监总管当初来邪王府的时候就是穿的这套衣服。
在人分三六九等的时代,皇宫更是将地位和权势摆的分明,便是太监也有高下之分。能够穿这身华贵绸缎的只有皇帝身边伺候的总管。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搞不清楚面前的情况。那太监见他皱眉,顿时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身后的几位宫女太监也纷纷跪地。苏灵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深吸一口气。因为已经穿越过,所以他在这方面有所经验。他没有蠢得去问些不合时宜的话,只是保持着上位者的冷淡和傲慢问道:“何事?”
“陛下。”总管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说道,“容将军来报,废帝被抓住了,如今被关押在天牢之中。”
苏灵均从他的称呼中推断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废帝?他尚未搞清楚情况,一阵尖锐的疼痛钻入大脑,随后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些什么。
他想起来了。
他逃离了那个牢笼。而原本的邪王登基为帝,依旧不肯放过他。他怒而造反一句推翻邪王的统治,建立华夏成为一代开国帝君。而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变成为了废帝。
想到当年的耻辱,苏灵均握紧双拳,用尽全力才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怒火。
“好,朕倒要亲自去看看当年的邪王如今到底是和狼狈模样。”他怒极反笑,衣袖一挥便朝着关押废帝所在的天牢走去。身后的太监和侍卫们连忙跟上。
如今他已经是帝王,自然不需要自己的亲自走过去。不过走出寝宫宫门。苏灵均便坐上了皇帝御辇,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天牢。
守在这里的将军知道他要来,早早将废帝抓出来,捆在木架上。
苏灵均一走进天牢就看到满身鲜血一头乱发披散的废帝。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好一个好皮囊,便是如此狼狈也有几分美感,尤其是那双满是愤恨的眸子亮的出奇,几乎成为昏暗天牢之中唯一的美景。
苏灵均一怔,随后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想让他们看看曾经高高在上杀人如麻的邪王如今是何等狼狈下贱。”
曾经的耻辱在此刻化作了滔天的愤怒。苏灵均取过一旁的长鞭朝着废帝身上狠狠甩过去。泡了盐水的鞭子上面还有倒刺,轻而易举地将皮肉撕裂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木架上的男人身上就多了几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看着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苏灵均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快意,曾经被压制的憋屈一扫而空。他由衷的露出一个笑容。
废帝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扯开满是伤痕的嘴角狞笑一声,“怎么陛下是想到以前在我身下的快活日子了吗?”
苏灵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不见。他脸色阴沉,往日英俊的面容在日久的岁月之中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死到临头还嘴硬。多亏了你的提醒,不然我倒是忘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曾经你如何对待我,我现在会十倍奉还。”
他走上前去,捏住废帝的下巴。数月的逃亡让他瘦了许多,下巴都变得尖锐。他仔细端详了面前的男人,突然笑道:“说起来,你也算是个美人。当年你因为一己私欲残害无辜,你说你如今若是落在他们手上会是如何下场。”
只是一瞬间,废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咬牙切齿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如今我才是帝王,你不过是朕的阶下囚!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为你挑选的。”苏灵均收回自己的手,从一旁的太监手里拿过手帕擦拭手指,随后将手帕随手丢在地上。做完这一切,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成王败寇,一直如此。曾经他是弱者,只能任由他人欺辱,但现在他为王者,自然要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
黑夜之中,坐在屋顶上的帝一缓缓放下唇边的玉笛。斩鬼使在积累了一定的功德之后便会得到一个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这样东西是从他们灵魂深处变化出来的,是他们的灵魂伴生之物。这样东西的出现也代表着他们可以进入轮回池寻找过往。
亭江的灵魂伴生之物是一根绳子,一根满是脏污的长绳。在得到这根绳子的一百三十四年后,亭江进入轮回池。
帝一的灵魂伴生之物就是这根玉笛。她并不知道这根玉笛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但是她总会知道的。
她一手拿着玉笛,一手撑着身体抬头仰望。今日的月亮真圆。也不知道苏灵均在经历了一场幻梦之后会有怎样的改变。
她一直坚信权力是最佳的腐蚀人心的毒药。一旦沾染就永远无法舍弃。到底是怎样的傻子才会舍弃到手的权力。她相信苏灵均绝对不是那样的傻子。
在梦境中品尝过一次权力的快乐就足够他为之不惜一切代价。
次日,苏灵均从床榻上坐起,久久没有动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帝一并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关心这对真爱的生活。尽管她成为了邪王府的一个丫鬟,但她并没有伺候人的爱好。不过几日,她便随意寻个机会假死脱身。烟雨这个老人最后也不过是一卷黄席丢进了乱葬岗。
这个一看,邪王府的行事风格果然像极了它的主人。不知为何,帝一总觉得习以为常。
她从邪王府离开之后,就前去了江南苏家。苏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苏灵均的父亲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不仅有钱还在江湖很有地位。苏家在江南传承两百余年,数代扎根于此。然而这个老父亲在得知次子消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解散家仆准备带着妻儿离开这个世世代代生活的故乡。
苏灵均的母亲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擅长的是琴棋书画,对江湖朝堂之事一窍不通。她不在意邪王有多强大的势力,她只是在乎自己的孩子。
帝一到达苏家不过几日的功夫,苏家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这速度着实让她有些吃惊。次月满月之日,一场熊熊大火将苏家吞没,曾经的辉煌传承毁于一旦。
城外,温婉大气的苏母在苏父怀中泣不成声。那是他们的家啊。苏父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言不发,眼眶逐渐泛红。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收起悲伤迅速上路。他们不能耽误时间,必须尽快赶到岭南。
岭南虽在大周境内,却不受大周管理。那里地处偏远,毒虫瘴气遍地,因此少有官员驻扎于此。大周建国以来,岭南便一直是发配流放的最佳地点。
苏灵均当年随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游历,曾在岭南结识了当地的大祭司,两人成为忘年之交。此次苏家有难,大祭司得知此事便让苏家前往岭南躲避。
众人紧赶慢赶大约两三个月的功夫便入了岭南。一路上自小富养长大的苏母扮做寻常妇人打扮,粗衣麻布,连吃食都是极为简陋的大饼。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就连家里的粗实仆人也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将这一口口拉嗓子的粗粮饼子咽下去的。
帝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和苏家人接触不多。来到江南后,她和苏家人都没有说上十句话。连她的身份都是苏灵均的属下告诉他们的。
对帝一来说,这个世界以及这些人没有任何关注的价值。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无聊,若不是好奇自己的过去,这种地方她是片刻都不想待。
一入岭南,大祭司的人就迎了上来,立刻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部落。
大周国虽然富裕,但连年战事兵荒马乱,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若是遇上天灾人祸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因此,大周境内常常有被逼无奈远离故土的流民。活不下去别说瘴气遍地的岭南,便是那无边地狱也要闯一闯。
苏家人是扮做流民来到岭南的,所以没有察觉他们的异常。来到大祭司的地盘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岭南虽有官员,但此地民风彪悍根本不服管教。他们只听从本地祭祀土司的命令,至于知府县衙什么都完全不在意。最初来到此地的官员也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整治此地的人,但在这班蛮民砍死几个知府后,朝廷也歇了管理此地的心思。如今此地的官员不是本地人提拔上来的就是被贬谪一辈子回不去的。
所以岭南至今都是内部自己管理,朝廷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熟吃喝玩乐便是郁郁不得志。
帝一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却对大周国的一切了解不少。在她看来,大周国民众对皇室并无敬重之心。这就代表着,想要解决大周皇室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帝一一向喜欢釜底抽薪。邪王最大的优势不是天生神力,而是他背后的权势。想要对付他就要解决掉大周皇室。
“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来寻找执念的,不是来搞事的啊。”熟悉的声音从帝一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