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曲》何语

22、冲突

　　“这可不行！我马上就去找索泽顿，他怎能随意更改你的行程。”丽奥看着手中羊皮纸上闪烁着地用特殊地魔法药水所写成的日程表，愤愤不平地喊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莫云抬起手掩住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恍惚地走进洗漱间里。

　　他一大早6点就被丽奥从被窝里叫醒过来，人还不是特别清醒，不过他总算记得自己已经顺利渡过血祭，从昨天傍晚就开始王子见习生的生活，不能再赖床了。

　　“按惯例，以后每天上午，你是按照先后次序服侍整个家族里除了主母之外的所有地位高于你的长辈。”丽奥解释道，“可是现在，你这个星期却突兀地被索泽顿安排去服侍吉娜菲，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的确很奇怪。”莫云闻言一凛，他掬起一捧清水拍在脸上，将晕沉沉地脑袋弄得清醒过来。

　　“更何况，上次血祭的事情也是吉娜菲和索泽顿所挑起的。”丽奥有些犹豫，莫云能活下来让她十分惊喜，也不愿意提起任何与血祭相关的东西，但是她却偏偏又怕莫云在不知情下招惹到吉娜菲受到伤害，而不得不再次提起。

　　“噢？”莫云闻言一顿，他越发迷惑了，既然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两挑起的，那索泽顿为何又摆出那副态度来对待他呢，他自然想不到自己夜晚偷偷出来练习魔法的事早已经被索泽顿察觉，还引起了他强烈地兴趣。

　　“这次血祭虽然成功，但是你却活了下来破坏了她的好事，而且为了避嫌吉娜菲并没有去做监视员，这件大功劳反而是落在了索泽顿的头上，她现在心里不定怎么嫉恨着呢。”丽奥皱着眉头，十分担心地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都得忍受。”莫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毕竟，担任王子实习生是我成为家族正式一员的最后一个关口了，我是无论如何也得通过的。”

　　虽然莫云心里早已经有预感，可是他确实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居然过的如此难熬，以至于他甚至生出前所未有地谋杀念头。

　　“快过来……你这个卑贱地男性，给我捏下脚。”吉娜菲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她房间里那张舒适地大床上，下着命令一连串地侮辱之极地命令。

　　她对莫云这个还没有正式成为贵族的家伙可一点都不放在心里，先别提他是个男性，就算是他的教母丽奥也没用到了极点，甚至连拼搏都不敢，只想着出去建立家族。

　　今天整个上午她已经指使莫云去完成好几个任务，偏偏每个任务都是必须在整个家族所占据地石笋群里来回奔跑才能完成的，而且她还限定时间，只把莫云逼得不停歇地使用漂浮术，才能在规定地时间内完成任务。

　　莫云狠狠地握紧拳头，提醒自己不能冲动，不能逞强，眼前这个可恶地女人可不是他的教母，而是他的敌人，他这个时候才哭笑不得地体会到，原来之前所受得丽奥的那些鞭打，真的只不过算是一点小教训。

　　晃了晃使用过度而精神透支，开始发晕地脑袋，莫云轻轻吐了一口气，单膝跪地，给吉娜菲敲打起脚来。

　　“啊……”一声高昂之际地尖叫声在莫云地耳边响起，直震得他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直响，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在好好地给吉娜菲捏脚吗？

　　这前后都持续了1个小时，他跪在地上跪得膝盖都疼了，腰背也酸软得不得了，手都僵硬得曲不起来了，还得持续工作，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突然发神经尖叫呢？

　　“你竟敢不专心……狗东西。”被莫云不小心捏了一下脚上疼筋的吉娜菲歇底斯里地吼叫着，一脚踢在了莫云地额头，力道大地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就直往后倒，脑袋也狠狠地磕在地上，发出响亮地声音。

　　吉娜菲还不解气，她一把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蛇首鞭向莫云身上抽去，额头、脊背、手臂、大腿，越是敏感的地方越是受到更多地鞭打。

　　更可怕的是那根本不是丽奥平时所使用地那种棉制的小鞭，而是真正地受到过罗斯女神赐福地鞭子。

　　那鞭子刚一碰到莫云地身体，6枚蛇首就变成真正地蛇头在他身上噬咬，啃食。与此同时，还从蛇牙里分泌出一种特殊地让人产生更敏感地刺激却不能晕迷过去的药液，注入到莫云地皮肤里。

　　“啊……啊……啊。”那种前所未有地撕心裂肺地感受，仿佛没有经过神经传递，直接映入大脑，深刻无比的痛感，一下子将莫云击垮，偏偏他还没有能力也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只能蜷缩在地上，任由吉娜菲反复地鞭打。

　　“呼哧……呼哧。”鞭打过一轮后，吉娜菲虽然人累得都喘不过气来了，额头也冒出一层细细密密地汗水，但是人却更加精神起来，就连脸上也泛起兴奋地红晕。

　　“叫你这般看着我！叫你看不起我！”她怔怔地注视了一会莫云，却在发现他那倔强不屈服甚至还带点鄙视地眼神以后，便得疯狂恍惚起来，眼睛里也射出残忍地光芒。

　　吉娜菲蹲下身子，伸出两只长长地带着尖指甲地手指，轻轻地抵在莫云的眼皮上。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怕受到主母的惩罚吗？”莫云是真的害怕了，他简直不敢想
　　象眼前这个疯婆子接下来会做什么。

　　“嘻嘻。”吉娜菲感受到手指下的微微颤动，轻笑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插了下去，将莫云地双眼刺瞎。

　　啊……莫云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那种极端地刺痛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扭曲，偏偏还晕厥不了，得活生生地体会。

　　我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嚷出来了，其实没有，他一直愣愣地躺倒在地上，直到吉娜菲发泄完自己的疯狂，用高级神术给他将身上的全部伤口都恢复如初，甚至连眼睛也恢复到正常状态后，也没能回过神来。

　　□□虽然恢复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崭新光洁，但是意识里还残留着之前所受到的痛苦地刺激，脑海里还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之前被快速刺瞎眼球时的刺痛，他在那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从此以后真的不能再看东西了。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吉娜菲轻踢了莫云一脚，她早已经恢复成平时地小女人状态，说话声音也轻柔无比，和之前那般疯狂地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莫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好似回过神来一般，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吉娜菲躺回到床上，不再理会莫云，她本来只想着调教玩弄他一把，结果在他身上看到和亚斯顿差不多的眼神居然就失控了，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不过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谅他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再说，他身上也没有伤口，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只可惜了那个神术，这可是一个月才能使用一次的高级神术啊，就这么浪费在这个小子的身上，真是不值得。

　　莫云浑浑噩噩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锁上门就晕倒在房间里，一直昏睡到半夜才恢复过来。
　　他今天所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那不光是□□上的，更多的是对精神地刺激。如果不是他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也许他从此以后即使拥有健康地眼睛也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莫云捏紧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捶打在石板床上，一直到拳头鲜血直流才停住。他今天所受地伤害与耻辱已经让他失去了平常心，他现在脑袋里只盘旋了‘报复’两个大字。

　　该如何做呢？必须做的十分隐蔽，最好是使用黑暗精灵所不能察觉地手段，而且要自然一点，否则他今天白天刚刚受到过吉娜菲的虐待，明天她就出了事，就算是其他人发觉不了，她也能察觉。

　　这件事还必须做到恰到好处，既能让吉娜菲痛苦无比，衰弱不堪，又得保留她一口气，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安全渡过剩下的王子见习生日子，也能留下她继续当靶子，不让长女失去对手，将注意力集中到丽奥的身上来。

　　如此一来，唯一适合的办法就只有他上次在那个杀死蛇怪地隐蔽洞穴里所发现的那株黑草了。那可是纯天然草药，而且也没有任何味道，磨出汁水来后滴在吉娜菲喝的水杯里或者是下在食物里面，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发现。

　　更何况，今天他白天伺候吉娜菲的时候，也是他去替她端饭，真是再方便不过了。而且使用这个药草做毒药，他还能用自己的血液来调和毒素，绝对能做到恰到好处。

　　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无比，不愿意再忍耐一分钟的莫云，虽然极度困乏，仍旧坚持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向前些天血祭所去的那个魔法长廊走去。

　　此刻将将过12点，钟乳石群里除了几株发散着微弱蓝光地魔法孢子，四周塔楼上站着的侦查兵以及路上来回巡逻执勤地家族成员之外，全部陷入一片静寂中。

　　莫云窜出房间，依仗着自己矮小地身躯，沿着墙壁快速而轻微地潜行前进。

　　按理说，黑暗精灵属于红外线视觉，不容易隐蔽，但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一路上居然没有多少人在他前行地道路上巡逻，让他十分顺利地就溜到了上次血祭所在的魔法通道。

　　伸手轻推了一下，门嘎然而开，悠长而黑暗地通道，在寂静地深夜形成一种逼人地渗感，莫云有些迟疑，他总觉得自己此行未免太容易，太轻松了，巧合地仿佛安排过一样。

　　难道是落入到敌人的陷阱中了？

　　目的地就在眼前，回去还是继续走下去？

　　理智告诉他应该扭头就走，但是一想到今天上午所受到的侮辱与伤害，一股按捺不住地火气从心底直窜而上，直烧得他整个人火烧火燎的，难受极了。

　　拼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就连索泽顿也不过知道那条怪蛇而已。打定主意的莫云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快速地向自己上次所躲藏的那个钟乳石跑去，他必须抓紧时间，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又重复爬了一次那布满黏滑恶心分泌物地通道，莫云来到了他经历过生死搏斗的地方，他十分震惊地发现上次吃剩下地那条蛇怪的尸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且不提这个洞穴只有我这般年幼地小孩才能爬得进来，就算使用我不知道的魔法进入到这个空间来，也该留下些微的痕迹吧，可是这蛇怪的尸体竟然是凭空消失了。

　　想不明白这个无解地问题，莫云直奔那角落而去，还好那株只剩下最后一片叶子的小黑草还好好地待在角落里。

　　把叶子轻轻摘掉，小心地放入上次血祭后特意保留下来地装水用的金属瓶里，莫云一边祈祷这株奇草不要因为失去所有的叶子而死于非命，一边辛苦万分地往回爬。

　　才爬出通道，来到外面那个小窝里，还没来得及使用漂浮术，莫云就听到一阵奇怪地窸窣地声音，他好奇地探出脑袋向外看去，顿时惊骇地大张开嘴，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