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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仇旧恨 ...
金瓦红砖下,琉璃杯盏前,漆金镂凤床上,陈玉瑕就躺在那里,嘴角泛下一颗鲜红的血珠,与那苍白的面颊,相互交映成诡异的画面。
极美,极艳,也极其可怖。
陈玉瑕,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如何选择?
陈玉瑕睁着眼,往右斜去,目光所及却是再难有焦聚,只模糊的看见,一个鲜黄色的身影。
若能重来一世,我定当欺他,侮他,怨他,憎他,恨他,最后,灭了他。
就是这样,恨已入骨髓,哪怕死亡也带之不去,死不瞑目。
永元二年,陈皇后小产身故,母子俱亡,以皇后与太子礼葬入皇陵。
有用吗?
玉瑕站在仪凤宫中,听着娃娃啼哭,看着与自已长相相似的女人:“我恨呐。”
她伸出手,往那女人的脸上抓去,指尖透过她的面颊,伤不得她分毫,甚至没有掀起一丝风浪。
化做孤魂,看着自己的身后事,她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却是越来越深。
害死了我,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以为风光大葬,就够了吗?人都死了,谁还稀罕当不当的了你的皇后。
想当年,她帮他,护他,助他,爱他,事事为他,结果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与自己的庶妹私通苟合,换来了他与之联手残害自己,换来了一尸两命的下场,能不恨吗?
“娘娘,陈国公求见。”
有太监走近门前低声开口。
“陈国公,嗤~”被称做娘娘的女人,放下手中婴孩,语气轻慢的开口,“我那个好爹爹啊,就说本宫刚生产完,身体还未恢复过来,不便见客。”
陈玉瑕在一旁握紧拳头,最后甩了袖子飘出门外。
陈谨容站在内宫的宫门前,弓着背低着头,指尖有些轻微的发抖。
陈玉瑕飘到他身前,透明的指尖轻柔的沿着他的轮廓描绘,无声的发出一个单音:“爹。”
不过才数个月而已,他却似苍老了十数岁。
宫人照着话回了,陈谨容指尖颤动着,终是将宫人一把推开,闯入宫中:“小语,是爹爹对不起你,爹求你帮你二哥求求情吧。”
“二哥?”躺靠在床的女人面色红润,哪有半点不适,不耐烦的晲过一眼:“二哥与番人私通,本是诛九族的大罪,能保下你已是不易了。”
听闻此言,陈玉瑕气怒的扑过去,前夜里,就在这张床上,她亲耳听见,这人与那个男人说着要削弱陈府的话,要使那栽脏陷害的龌龊手段。
那无情狠决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若可以,她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撕碎。
然而,身体却透过了她的身体,碰不得分毫实物,床上的婴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蓦地哇哇哭了起来。
陈玉语抱过孩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虽未说话,但赶人的态度十分明显。
眼见父亲被宫人半架着离去,陈玉瑕泣不成声,飘将出去跟在他的身后,感觉世间万物尽皆悲戚。
“爹爹。”她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人能听见。
永元三年,陈国公府的大公子,在去往荆州府任职途中下落不明,二公子因通番叛国获罪斩首。
陈国公府衰败,已是一个事实,与之不同的是,陈国公府的庶女陈玉语,诞下长皇子,从区区贵人升为了皇贵妃。
同年,任职内阁的文臣裴英辞官归田,年仅二十六岁。
恨苍天不公,更恨自己有眼无珠,陈玉瑕跟在裴英的身后,看他脱去了朝服,一脸疲惫与悲痛的模样。
犹记得他曾经说过,三皇子并非良配。
怎么说的?原话依稀是:三皇子此人,不似表面那般良善,不论为婿还是为君,只怕都不合适。
这话是跟父亲在书房中说的,当时她很不以为然,三皇子如何,哪容他一个小小文卿多嘴,要嫁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
可如今,她才明白,那人的确是个狠决的人。
陈玉瑕跟出了宫门,左脚跨出,却在一阵晕眩之中,回到仪凤宫。
是了,她离不开,脱不出这金壁辉煌的囚笼,从前她来不得,如今她逃不去。
她悔,她恨,那怨气随风直上九霄,流干了泪水,然而在世人眼中,她犹如一缕轻风,无人知道她存于此处。
苍白若纸的容颜仰天悲呼:“若苍天允我重来一世,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满布阴沉,乌雷阵阵光电齐飞。
陈玉瑕摊开双臂,任狂风骤雨穿透灵魂,却依旧无法洗涤灵魂中的怨恨:“若无法重来,就许我魂飞魄散,愿换他一世不得安宁。”
似真有雷电劈过,眼前发黑之际,陈玉瑕想的是:“就此得以解脱?我心不甘。”
————————————
身上有巨痛传来,躺在床上的小小人儿,蓦然睁开双目,眼中有恨意滔滔却无人知晓。
“醒了?”一声女子的轻呼,而后是惊喜的大声嚷嚷:“醒了醒了,快快通知老爷和公子,小小姐醒了。”
“醒了?”不是早就死了么?
陈玉瑕偏过头,只是喉咙疼的厉害,那一声反问,更像是堵在喉口的叹息声。
见得一个身穿粉红衣裳的女孩,冲着门外嚷嚷,而后兴奋的回到床边,抹了把她的面颊,又试了试额头:“小小姐啊,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来,夫人她…”
她话没说完,门外转来一个婆子,进屋看了看床上的人,而后冲着人道:“还愣着干嘛,吩咐厨房烧水给小小姐擦身,再去西厢把李医师找来。”
陈玉瑕发现,她们看的果真是自己,而且这两人十分眼熟,好像彩儿和嬷嬷。
嬷嬷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等着热水来了,将人半抱起身,轻柔的给她擦拭脖颈。
传来的温度不太明显,却让玉瑕为之一愣,把眼睛瞪的老大,她们看到了自己,感觉到了自己,甚至是,触碰着自己。
她脑子里炸开了一般,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可是身子依然沉重。
沉重?自己不再是轻飘飘的灵魂了?
思绪纷乱,有太多的疑问存于脑海,却阻不了沉重的眼皮,最终再一次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里掌了灯,床边趴着一个少年,抖着手扯上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的头发下面,是一对乌黑的眼圈。
许是被扯的疼了,少年在睡梦中皱了眉头,而后清醒过来,看着握着自己头发的小手:“妹妹,你可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抬手从她手中,将自己的发丝拯救出来,再抬头时,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顿时惊慌起来。
“妹妹,你哪不舒服了,说话啊,别哭,告诉哥哥你哪不舒服了,身上疼不?”
身上自然是疼的,是不舒服的,只是她此刻半点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嫡亲哥哥,那个传闻中去荆州赴任,却失了消息的国公府大公子。
只不知今夕何兮,她的哥哥看起来才十来岁的样子,陈玉瑕趴在他怀里哭够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也是小的可怜。
“爹爹和娘亲呢?”她现在急于想要确定所有人都安好。
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彩儿端了药给她,她就捧着药碗,在烛光下看着,看自己在碗面上留下的小小倒影。
她想起来了,她曾说,若能重来一世,定不会重蹈覆辙。
感谢苍天,真的许她重来一世?
如今这幅景象,像极了她小时候落水时的情景,犹记得四岁那年,自己贪玩落了水,救起后发了高烧,听说烧了整整十来天呢。
“你还说呢,娘亲为了你哭了四五日,昨日终于哭晕过去了,被爹爹硬拉着回了房,要不然我才不来守着你呢。”大公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捏出一块糖来:“快点把药喝了,然后吃块糖就继续睡。”
于是她便小口小口的喝了药,再乖乖的张嘴把糖含着,口齿不清的嘟囔:“哥哥还是一点都不疼瑕儿啊。”
陈文轩板起脸,一脸高冷的对着自家妹妹:“少废话,快点睡。”
“大公子也回去睡吧,这儿有彩儿呢,而且李医师也说了,小小姐醒了就没危险了。”彩儿放好药碗,回来给她掖好被角。
等大公子出了门,才悄悄的跟陈玉瑕说道:“小小姐可别说公子不疼你了,那日听说你落水,公子都急哭了。”
陈玉瑕抿着嘴儿笑,而后缓缓闭了眼,心想:回家的感觉真好,这辈子自己定不再忤逆父亲,不再求着父亲帮着那个衣冠禽兽,如有机会的话,她还要将那个人,从高高在上的皇子位上扯落下来,踩入泥潭,还有那个女人,上辈子欠了自己的,这辈子一定会一一讨回,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
紧崩的身子,在感觉到锦被的温暖,才慢慢放松了下来,而后又一次缓缓睡去。
如此昏昏沉沉的又过了几曰,陈玉瑕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愈发好了。
午后,阳光依旧温暖。
彩儿端了药进来,便见自家小姐仅穿着中衣,坐在桌前抵着下巴,不知是发着呆还是想着心事。
陈玉瑕由着彩儿给自己披了小毯子,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嘟了嘴。
“小小姐在想什么呢?”
“娘亲呢,怎么没来看我?”
开文了,求收藏求评论。
PS:不要被第一章吓到了,没有那么苦大仇深。 (^▽^) 祝大家元旦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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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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