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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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像话啊。”
最了解的自己的永远是敌手。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鱼住站在场边不满的咂嘴。
“喂！前面的大高个！你站着挡住大家了！快坐下来！”
“哦哦哦，”帅不过三秒的鱼住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在湘北后援团中坐下，没有丝毫的敌我意识。
铃木他们都一脸无语的瞅了他片刻，水户洋平深沉的说：“猴子大王，你……”
鱼住听着这个称呼，脑袋上冒出隐忍的青筋。
“你的票是不是赤木帮你买的？”水户洋平很浮夸的表示惊讶，“没想到猩……”他瞥见晴子在身边及时改口，“没想到赤木前辈跟你关系这么好。”
鱼住被湘北这帮人永远在狂奔的脑神经打败了，你们上一秒不还在担心赤木、流川他们僵硬的手脚，怎么下一刻就能轻松的八卦他人的关系？
鱼住崩住脸皮轻咳一声，生硬的将话题拉回正轨：“咳，赤木顾虑太多，已经方寸大乱，居然完全没有注意我的到来啊。”
喂！你这样怎么能让人不八卦你们的关系啦！
考虑太多的岂止是赤木，还有流川。
以前只用一秒就能想出数种球路的流川这次也不禁多想了起来。
假动作会被对方看穿吗？
会吧，那要怎么办？强行突破吗？能够摆脱吗？如果不能的话要怎么办？
对方会使用那种假动作呢？会用速度强行突破吗？还是会传球？传给谁？
流川的思绪会在他的行动上体现出来，他的灵敏性大大下降。
铃木光看着都焦躁不已，大拇指的指甲已经被她啃秃了。俗话说旁观者清，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流川居然还深陷迷局，她恨不得自己能泼辣一点，下场揪住流川的耳朵吼道：“正面刚！不要怂！”
可惜，她也只能怂的掐住手在内心祈祷。
“相信”这个词在此刻已经快被她念烂了。
在黑幕即将完全在湘北众人头上合拢的时候，樱木用他的无知无畏撕破了黑暗。
他出乎意料的跳上裁判席大声宣告：“山王！等着被我打败吧！”
天际边被阴霾遮住的太阳慢慢又露出一边脸，希望之光从地平线又照进大家的心里。
樱木不屑而自信的训斥着篮球打了数年的前辈们：“你们那些篮球常识对我完全不管用啊！毕竟我只是个新丁啊！”
此话一出宛如给桑拿房里热昏的头脑的其他四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身为反派就要有以下克上不走寻常路的心理准备啊！
樱木用赤木教给他的第一招打碎了蒙在赤木眼前的阴霾。
篮板球！
得篮板球者得天下！
赤木你可是篮板下的王者啊！
赤木被鱼住一句话点醒。
他与所有位置都走过一遍的河田完全不同，他就是那个专心于中锋位置能做且只有他才能做的湘北的队长赤木刚宪啊！
赤木终于正视了自己与河田之间的差距。
确实，他作为中锋是不如对方全能，但他作为湘北的领袖，最大的作用就是凝聚人心让这四个问题儿童成为一支队伍不是吗？
啧，这几个孩子，还是没法让家长放心啊。
被赤木大家长第一个拉起来的居然是摇摇欲坠的三井。
全凭连了无数次的身体本能和对队友的信赖，接球就投。
形成了赤木帮三井拦出空间——宫城趁机将球传给三井——投失了由樱木抢夺篮板球的战术链。
三井完全不用思考，就像婴儿一样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自己的队友。
而这一份依赖就建立在赤木担起队长的责任之上的。
第二个拉起来的是流川。
就像赤木和三井一样，一年级的樱木跟流川相互牵制又相互激励。
樱木用自身野兽般的行动跟日常嘲讽打通了流川的任督二脉，樱木出乎意料的拦截了从泽北传到河田手里正欲上篮的球：“别让他们随便传球啊！狐狸你是还没睡醒吗？”
“什么？”流川面对樱木战斗力全开。
“刚刚还口出狂言要打倒9号称为日本第一，但明明一点办法都没有。”樱木想象流川因此会在晴子心中跌份的画面，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流川难得无言反驳。
他回想之前自己的无所作为，心中默叹一口气，居然会被一只红毛猴子看透。
啧，真是不爽。
“那个蠢材……”流川保持匀速的呼吸，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涣散的眼神收回，透过长长的刘海直视泽北，他这次正式的将最好的自己送到对方面前：“我要打败你。”
樱木以自己优秀的滞空能力和肌肉反应能力将球从老手河田手中拦截下来，他一路带球狂奔直冲篮下：“看我三步上……糟糕！”
失手了！
“没关系！我自己……”
樱木话音未落，有一个人填补了他的空缺。
是流川！
他摆脱了泽北跟上樱木，敏锐的上前将樱木未入的一球狠狠砸进篮筐。
这一球，将湘北与山王的分数差缩减为个位数。
两位一年级生在他们自己主观意识上都没想到的默契漂亮的画出一个惊叹号！
号角声迎着烈烈狂风盘旋而上，黑亮的旗帜朝阳展开。看着吧！守城的王者们，你们的城墙已经被撼动，铁浇的大门摇摇欲坠，叛逆者的呐喊声响彻天空，他们在急不可待的想要取而代之。
在生死存亡之际，城中最年轻又最厉害的将军终于提枪挺身而出。
他眼里燃烧着黄金的火焰，在绝对实力面前，流川与樱木纷纷被斩于马下两个来回。
泽北基于他实力的自负也变成了一种称述事实的冷酷：“你想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吗？那便做吧！在没有我的日本。”他平静的看着一脸杀气的流川，“夏天完了之后我就回去美国。”
流川瞪大了眼睛，美国！象征着世界顶级篮球水平的美国！
流川并不在乎对手言语上的藐视。
真汉子就要拿实力说话。
流川跌倒、站起，一次次的被泽北点出弱点，在铃木他们看来，流川身上已经千疮百孔。
那样骄傲的、从未低过头的倔强的少年，此时他的自尊被对手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难过吗？
痛苦吗？
一对一是没有人能够胜过泽北的！
大家在此时都纷纷明白了这个真理。
铃木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突然蹦出了一个嗝，她抹了一把干涩无泪的眼睛，握住旁边手心冰凉的晴子苍白的笑着：“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啊。”
这个道理当初是流川教给她的，她一直牢牢的记在脑袋里。
你自己告诉我的话，你快想起来啊！
“流川枫！”铃木将手圈到嘴边撕心裂肺的呼唤流川枫的名字。
她的声音淹没在观众席其他人不停的加油喝彩声中。
即使她的声音没有被淹没，流川也听不见。
此刻的他屏蔽了周围干扰的声音，全心全意的与泽北对抗着。
到底应该怎么做？
流川现在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到耻辱，奇妙的是自己已经被彻彻底底被打败了，争取胜利的渴望仍然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那种矛盾的情感。于是……
流川笑了。
一片哗然。
铃木消失了的眼泪在这一刻脱框而出！
在县内比赛上游刃有余的流川枫从来不是一个幸运儿，他的实力来源于和失败常伴的挑战。失败算的了什么，他知道失败只是暂时的，那又有什么可怕。
流川接过了球，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平静的无所作为。
他的面前蒙着一层吹弹可破的白纱，封住了他的五感。就差临门一脚了！
“流……&……*枫！！流川………）（&……流川……枫！……流川枫！！！”他隐约听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他眨了一下眼睛，长又黑的睫毛温柔的扫过下眼睑，那个黄昏的公园里，他与仙道在小球场上，场边坐着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铃木和小黑猫。他记得仙道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对一也只不过是进攻方法当中的一种而已，但是比赛……”
是五个人啊！
流川早一片嘈杂声中清晰的听见身边队友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的脑海中清楚地勾勒出大家的位置。
独角戏谢幕了，舞台上的演员终于各就各位。
流川带球一个急停拖住泽北的脚步，然后将球传给了在篮下早就准备好的赤木。
“哔——”
倒计时归零的哨声尖锐的响起。
“进球得分！再加罚一球！”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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