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与小心[SD]》Ttaka

23、二十三

　　很快就到了湘北踏上征程的日子，一排平均海拔一米八的高个在人群中异常显眼，他们统一身着校服，周围围着送站的人群。
　　樱木在赤木毫不掩饰杀气的眼神中凑到晴子身边，樱木军团的其他几个人已经完全被他忽略了。
　　水户洋平在旁边看着樱木红脸的纯情少年模样，大人模样的叹口气：“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
　　晴子声音宛如清晨的黄莺敲动樱木的心弦：“樱木你们要加油哦！”
　　樱木忽略了“们”，十分自觉的代表大家：“我会加油的！晴子你放心！如果……”樱木抬头朝水户洋平，水户洋平四个人纷纷做出握拳的姿势用口型做出“正面上不要怂”的鼓励，樱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晴子请求道，“如果我拿到了冠军晴子你可以……”
　　“啊！”晴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她看见樱木像是被施展了定身魔法整个人都僵硬了，“不……不好意思樱木同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刚刚想说什么？”
　　樱木像是充气冲到一半没有捏好口的气球，别说继续充气了，连原本好不容易打进的勇气都四散的无隐无踪，他掩饰性的扬天长笑道：“哈。哈。哈。没什么。晴子你想起什么了？”
　　“哦哦，”单纯的晴子丝毫没有看出樱木有什么不对，她如果这个时候回头就能看到樱木军团四人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关心的问樱木，“樱木你这次去东京带够钱了吗？哥哥把之前的打工的继续都拿出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找哥哥借哦。“
　　赤木打工？
　　樱木脱口而出：”卖香蕉吗？“
　　晴子没接到这个梗，扑闪着懵懂的大眼睛问道：”什么？“
　　水户洋平他们见情况不好，在樱木祸从口出之前上前及时止损七手八脚的捂住他的嘴：”啊哈哈哈哈晴子同学，没什么没什么。“
　　军团自投罗网，樱木突然想到了，他按住高宫望的胖脑袋：”快把你们的钱给我！我要给晴子带礼物回来！“
　　”不给！这是我努力很久了的积蓄！“
　　”我要拿它打小弹珠！“
　　”给我给我给我！！“
　　”樱……樱木同学……“
　　相较于樱木那边的鸡飞狗跳，流川跟铃木这对的别离要安静的许多。
　　如果有不了解情况的人走过，一定会将两人的位置认错。
　　铃木像是要去参加比赛的人，焦虑的在原地不停的绕圈，间或性的抬头问一句：“球鞋带了吗？”
　　流川一个耳朵插着耳机，简洁的回答：“带了。”
　　她又绕了一圈：“护腕护膝呢？”
　　“嗯。”
　　“哦。”铃木呆了一会儿，又绕了一圈，“你的电话是多少？不……不能打电话会分心。”
　　她焦虑的将大拇指放进嘴里咬，自己喃喃自语：“我要不跟你们一起去吧……不行，不能任性，好想去，为什么前辈就跟着一起去了，啊果然是前辈……”
　　“啊。”流川敷衍的应了一声。
　　铃木气鼓鼓的瞪他一眼：“算是我多管闲事，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流川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的叹口气，上前握住铃木的手将她从嘴里拔出来，然后两手相牵将她带到自己身侧站着看那边的热闹。
　　相牵的手像是封印将铃木的焦躁迅速的压了下去，跟流川肩并肩站着无声的看了一会儿，她的注意力还是无法从身边的流川移开。她最近发现，流川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越来越自然了，牵手什么都就跟吃饭一样，自然的像是在牵自己的手。
　　这么一想，铃木又不平衡了。
　　凭啥就自己在这春心荡漾，对方稳坐钓鱼台的将她一切吃的死死的。
　　“哼。”她在两人临分别之际耍起小脾气甩开了对方的手。
　　流川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在之前短短的几分钟内，小女友的心中百转千折绕思绪已经从宇宙大爆炸飞到了人为什么活着。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铃木赌气道。
　　她当局者迷，没发现自己在流川面前撒娇赌气也越来越自然。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现在这样其实是在潜意识里仗着流川是真的喜欢她，因此如此骄傲的一个少年走下了神坛像一只奶宠掀起自己的肚皮，将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献给对方。
　　流川不会甜言蜜语，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铃木的不安，又一次牵起铃木的手，十指缠绕，然后将自己的另一只耳机塞到了铃木的耳朵里。
　　铃木竖起耳朵听了半响：“这里面……”
　　怎么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流川认真的回答：“因为我在认真听你说话。”
　　铃木呆了半响，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能被流川认真的对待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铃木收敛了笑容，头轻轻靠在流川的大臂上，低声的为刚刚的小脾气道歉：“对不起啦。”
　　“嗯？”
　　“没什么。”
　　车站想起催促上车的语音，铃木恋恋不舍，她捏住流川的手指，急切的说：“明天……不，后天你们跟山王比赛的时候我会跟晴子他们一起去，我们后天见。”
　　“好。”流川的声音沉稳，“我在那边等你。”
　　“嗯。”铃木吸了一下鼻子，“离我们麻理前辈远一点。”
　　流川：“……”
　　列车带着希望飞驰而去。
　　送站的大家茫然若失的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晴子甜甜的招呼道：“大家要一起约定下后天出发的碰面时间吗？”
　　大家本来自信心膨胀，考虑到零花钱的问题只能看一场比赛，想直接买决赛的票。被赤木知道以后喷了个狗血淋头，不说决赛的票到底有多热门根本买不到，赤木虽然有称霸全国的野心但也清楚自己队伍的不足，他看了赛程表跟晴子说：“如果你们想来看的话，就买我们跟山王工业这场的票吧。对方是卫冕冠军，无论输赢都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而且里面的9号，是有‘全国第一高中生’的称号。”
　　既然赤木这么说了，大家言听计从的拜托赤木购买了跟山王比赛的门票，且事后没有人记得给钱。
　　赤木：“……”
　　铃木对那个“日本第一高中生’很在意，那是这个阶段里流川迫切需要获得的东西啊。
　　之前的比赛，只能通过看电视直播的方式弥补了。
　　铃木跟大家商议好碰面的时间地点后，四散回家的路上突然一拍脑袋，完了，忘记再跟流川重复一遍自己家里的电话了。
　　这天晚上，铃木夫妇仿佛见了鬼一样看见铃木的屁股上就像安装了弹簧，只要电话铃声一响，她就能立刻从任何位置迅速的出现在电话机旁边，用温柔的悦耳的声音接起：”もlもl ？“
　　然后十次有十次失望而归。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依旧如此，直到她盯着电视剧看完了一场比赛才安静下来。
　　”粥粥，下来吃饭了！“铃木太太在楼下喊道。
　　”不吃了。“铃木的声音像是闷在被窝里，”减肥。“
　　铃木太太无可奈克的摇着脑袋坐到饭桌前跟铃木先生两人开始用晚餐。
　　铃木先生担心的问：”粥粥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一会儿我要不要带她去医院？“
　　铃木太太白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饭菜制止铃木先生的关心则乱：”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将饭菜放在电饭煲里热着，她自己会下来吃的。“
　　铃木先生没有明白。
　　铃木太太放下筷子，用食指戳上自家先生的脑门：”我们的女儿啊，长大了，估计是恋爱啦！“
　　铃木先生闻言大惊失色，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急的立刻挽起了居家服的衣袖想要冲上楼：”吼！是哪个混小子惹我们家宝贝儿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铃木太太赶紧拦住冲动的先生，她信奉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柳眉一竖冲怒发冲冠的铃木先生喝道：”吃饭！“
　　老婆奴铃木先生赶紧低眉顺眼的依言重新端起饭碗：”嗯嗯听老婆的，吃饭吃饭。“
　　虽说铃木太太暂时镇压了铃木先生的举动，但铃木先生一直关心着楼上的动静。
　　楼上却一直悄无声息。
　　”哎，“铃木先生沉不住气捣捣太太，”这都几点了？我要不上去看看？“
　　铃木太太将削皮切块的西瓜用牙签插了塞进先生的嘴里：”不着急，快了。“
　　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铃木在黑暗的房间里伸手拿起话筒放在了耳朵边上，一言不发呼吸沉重。
　　”您好，请问是铃木粥家吗？“
　　电话那头响起流川礼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