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Ship Of Fools(葛乌,蓝乌,蓝银等极杂CP)》周焚月

29、ハレルヤ

　　Oh ハレルヤ全て
　　洗い流して

　　报告结束,要出去的时候,还是停下多了一句:"蓝染大人."

　　"怎么?还有事?"明显是疲倦了的神色.史塔克一时觉得不是很方便开口了.

　　踌躇了一会,"乌尔奇奥拉这件事情,不觉得太过草率吗?"

　　"虽然似乎都有关系嫌疑也不小,但是事实上他没有动机吧?或者说,其实很久以来,这种任务他都是知情人之一吧?只是接连两次失误就得出他背叛的结论,未免有些鲁莽了."

　　"那么说,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了?"

　　没有动怒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反问.史塔克不自觉冷了一冷,"不敢,按现下的情况真的出了叛逆是有的,然而怕的是敌手借这种方式除掉我们的人."

　　"啊,是啊."蓝染慢慢地说着,竟然微微笑起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不是么."

　　史塔克愕然,一时间不明白蓝染在说什么.反间计的话,是明知故犯?

　　蓝染没有再说拿起桌上刚发过来的那张传真,随随便便地看着,史塔克知道是该出去的意思了,微微皱了眉迅速扫了眼传真纸,这样站着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落款的那里,只有一个字母,U.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轻轻地掩上门,站在那里手里的文件袋微微发颤,做到这般地步的话,怎么说,还真是一个死心塌地到令人折服的家伙.

　　他默默地看着走廊尽头沉下去的黑暗,突然笑了一笑.恢复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懒散神情.右手的牛皮纸袋在左手掌上轻轻一叩打了个节拍.像是踢踏舞的声响.掉在暗中碎掉了.

　　"我知道了."

　　"噫.....你不准备回来看下么..."音调高而偏细的笑声,却没有几分真切笑意杂在里面,像是打趣,"这么辛苦设的局真是可惜了.事到临头那边好像得到什么消息缩了脑袋,否则收获哪里就止这点..."

　　"与我何干."冷冷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似乎就打算收线了,诺伊特拉一顿,"好歹算是罪魁祸首么?你也挺辛苦了啊."

　　笑着,说出来."不看上一眼真浪费这番心思啊."

　　乌尔奇奥拉靠在转椅上往后滑了一步,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拉开距离.陡然跳出来的窗口,听到耳机里哈的笑了声.却没有看到诺伊特拉的身影.

　　不知道是在哪个隐秘的机构里.只看到一片阴暗.地上模模糊糊的人影.

　　乌尔奇奥拉叛逃的消息被刻意泄露之后不少暗地里的小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而原先就怀疑着的戴斯拉果然没能忍住勾结了外面的人想趁机掀起一番波澜,却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掐死在了半路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上一片光.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似乎可以听到楼下大厅里隐隐传来的弦乐,让人不由想到那种琴弦反射的金色灿烂光芒.或许有细细香风流动,伴随着红酒在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的撞击声.液滴破碎在杯壁,画出殷红痕迹.

　　而在彼端的另一个世界里充斥着绝望和死亡.

　　少年满眼的泪,哀求般伸出手来,溺水者的姿态,拼了命地挣扎,嘶喊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口型在反复地重复呼救.

　　たすけて.たすけて...

　　たすける
　　たすけてください

　　乌尔奇奥拉默默地看着戴斯拉.面无表情.然后很缓慢地,侧过脸去闭上了眼.

　　诺伊特拉在耳机里像是想要说什么,仰身靠在转椅上的人却随手关掉了Skype,把那句话憋在半空里,像是不堪重负地反手压住了左肩微微蹙了眉,望向朽木白哉.

　　从这个房间里可以看到二楼的一部分,已经亮起了灯,可以想见光滑到毫无瑕疵的大理石地面上反映出琉璃般的人影.空灵而虚幻.尽管下面该当是音乐声伴着人声相当喧哗,这里却一点都听不到,简直是像在看无声电影,加了隔膜的生硬和疏离感.

　　而朽木家现任当家正临着窗口安静地看着外面.从这里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装饰华丽的背景上一道单薄的影像.多少年不见.似乎依旧是好一座冰山.

　　乌尔奇奥拉无声地轻轻扯动嘴角,干脆利落地抬手对准了朽木家主的后心,随着一声威胁意味十足的咔哒轻响,门口有明显的细碎西索声.是又一轮悻悻放弃的护卫.

　　朽木白哉根本也就没有回身,手指按着窗棂轻轻打着节拍,不知道是在合什么乐声,突地摇了摇头,回过身来,正望上对着自己的枪口.大概是没有想到,怔了一下.

　　只一刻随即了然,望了门口一眼,倒像是无谓的神情,"来了多少次了?"

　　乌尔奇奥拉垂下手来,依旧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没有回答他.因为此次订婚牵扯到了平子真子和朽木财团的合作关系,他出其不意的侵入消息被封锁在小范围之内.只有一波波不肯死心的一直在窥探着这个胆大包天的独行杀手的懈怠时刻.

　　两个当事人却是相当不配合地不做出半点正常反应.所谓绑匪既没有任何凶神恶煞模样,被要挟的也没有一点惊慌失措.

　　譬如.

　　朽木白哉微微蹙了眉,指出,"手机在震."

　　天气晴好.月色很淡,清明夜幕上一颗颗星星仿佛碎钻,孤孤寂寂悬着.房间里暗着,八个小时的时差,想来那边应该是刚刚入夜罢.蓝染惣右介手指扣住案卷,太阳穴困得发痛,却迟迟合不上眼.

　　那天起,夜间一入梦便有雨.有时淅沥,有时滂沱,有时丹青釉色,有时钢灰,有时掺黄浊泥浆.

　　铺天盖地的雨声.彻骨的冷.

　　噫,你走以后,万事没意思,万事蛰伏.

　　他看到微光里桌面上的玻璃映出自己的脸,灰暗的朦胧一片,消逝了的幻象.如此而已.

　　幽灵打这过了一趟,接着就烟消雾散了.

　　梦境究竟是怎样幻灭的.

　　前面是陆地,后面是海,头上是天.

　　不过天上没有星星.朦胧的夜雾遮住了天顶.

　　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到处都覆盖着冰雪.一片片灌木丛迎风战栗.看不见路.什么都没有.这儿那儿,可以看到一阵阵白色的旋风,卷起了陆地上的雪末,在不停地旋转.波涛起伏的地面转眼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隐在地平线下,看不见了.白雾笼罩着阴暗的原野.寂静.无边的寂静.坟墓般的寂静.

　　海跟陆地一样,也是白蒙蒙的一片,不过地上是白雪,海里是白色的泡沫.没有比这两种白颜色反射出来的光更凄凉的了.可是夜里的光反而更亮,海像钢一样发亮,悬崖像乌木一样墨黑.

　　奢侈无边的银白,没遮拦的世界里,太阳被冰雪反射出明媚的强光,却失去了所有热力,只映衬得所有人与物的色彩都无与伦比地浓重.

　　以及沙沙的,细密的,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雨声.

　　也只见他坐在初见那日的巷角,淡淡地冲他笑,一转瞬间,就又变成了鲜血淋漓的一张脸.

　　人比黑夜还要冷得可怕.

　　几乎是神经质地触到了手机,快捷键1号,按下去,长久长久.

　　"您呼叫的用户已启用短信呼业务.他将会收到您此次呼叫的短信提醒,请您挂机后等待回电."

　　"您呼叫的用户已启用短信呼业务.他将会收到您此次呼叫的短信提醒,请您挂机后等待回电."

　　"您呼叫的用户已启用短信呼业务.他将会收到您此次呼叫的短信提醒,请您挂机后等待回电."

　　三遍.然后是短而急促的嘟嘟.

　　银不会回电的.

　　他望着暗下去的屏幕笑了一笑.然后换成2.

　　"您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有些出乎意料地,然而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压了眉峰,随手一抛,丢开了那一叠纸张.

　　黑夜里像是惨白的蝶翼纷飞.

　　乌尔奇奥拉把电话接起来.

　　那头声音依旧不甚在意,"喂你断线干嘛......有件事情没说,葛力姆乔一直在找你."

　　"按说.怎么办?消息也不算全封闭的,要不要给他漏点.....话说这小子要干嘛.神经兮兮地突然又想起这档子来?....."

　　面前朽木白哉拉开了椅子安静地坐下去,微微侧了头看着他接电话.黑色的瞳孔水波不兴.乌尔奇奥拉把手指移到挂机键上面无表情.

　　"那就让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