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114、第110章 纽约州·X学院

　　The time is out of joint: Oh cursed spite, that ever I was born to set it right.
　　——Shakespear，“Ham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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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我能感觉到有些事情正在逐渐失控，”维奥莱特道，“事实是，梦境比现实更能体现这一点。”

　　“你梦见了什么？”查尔斯问。

　　“过去的零散记忆。”维奥莱特道，“我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片段和细节，但是无法融入进去。抽离感。”

　　“听起来像西奥多会用的词。”

　　“是他说的，也许是他自己造的吧，我不想纠结这个。”维奥莱特摇了摇头，“事实是，我知道那是我的记忆，我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但我没有那种……我真的经历过这一切的感觉。你明白吗？记忆是有感情的。”

　　“我想我明白，”查尔斯道，“你在旁观，你无法从记忆里看到自己当时的想法和情绪，最细微的反应。”

　　“我想你形容得没错，”维奥莱特道，“我有个大概的猜测，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甚至不能证明它。除了西奥多我无法告诉任何人。”

　　“那便告诉西奥多。他是你弟弟。”

　　“不，这不一样。”维奥莱特顿了顿，“他会失控的。他比你想像得更容易失控。他是最容易失控的那一个，他对他人的情感太敏锐了，对自己却无比迟钝。可他会失控的。我受不了他失控，他比我更可怕。”

　　“你自己也不一定是无坚不摧的。”查尔斯道。

　　“不，这不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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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课堂有哪里不一样。皮特罗歪着头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黑板前讲课的老师。

　　历史课一直是泽维尔教授的课程，今天是一个例外。皮特罗知道泽维尔教授有一个年轻的朋友，估算一下教授的年龄，他们几乎算得上忘年交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年龄需要颠倒一下）。金发，大概。西装控，绝对。

　　皮特罗是在偶然的一次逃课经历中匆匆瞥见的，大约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要知道他的护目罩有一个小小的弊端，它会遮掉一点视线，再加上那时他正在高速移动，所以他只来得及瞥到一个虚影。

　　那之后金发男人来了很多次，有时候他们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下棋，皮特罗第一次看见教授和万磁王之外的人下棋，他为此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以为又是一个反派什么的。后来想了想，网上的最帅超级反派排行榜好像没有金发的，于是他又把这个猜测给推翻了。他没怎么撇见过那个男人的脸，但他保证那一定很帅。

　　除此之外，金发男人会推着教授在草地上走，通常是在上课的时候，皮特罗只偶尔瞥见过那么一两次，因为整堂课他都忙着和镭射眼互扔小纸条。

　　不过今天可不大寻常。泽维尔教授是个绝对尽职的教授以及校长，他涉猎广博，一人包揽地理、历史、英语、文学、哲学五门课程，几乎从不缺席。

　　可他今天缺席了。今天的历史课是汉克代上的，他们在讲巴黎和会，旺达听得津津有味，对皮特罗来说却无聊极了。而他该死的睡不着。

　　他不由得转过头盯着窗外的草坪，学生都在上课，草坪上空无一人。不，还有两个人在那里。那个金发男人正推着泽维尔教授慢慢地走路，两人正在说着什么，皮特罗只能看到侧脸。

　　他推了推身边的旺达：“嘿。”

　　“什么？”旺达没等他回答，“你现在别和我说话，我还要记威尔逊的十四点。”

　　皮特罗努嘴：“这有什么好记的，网上一查全都有。”

　　旺达道：“抄一遍可以更好地理解它！没准还能背下来呢，今天的作业是对这十四点做论述，汉克教授刚刚说过了。”她瞪着双胞胎弟弟：“你没在听课，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在历史课上不是睡觉就是和斯科特扔小纸条。”

　　前排的斯科特十分莫名地转过头来看他们，得到了皮特罗的一个白眼。

　　斯科特：“……”我做错了什么。

　　皮特罗撇撇嘴：“我是有正经事的。”
　　旺达挑眉：“Huh.”
　　皮特罗道：“你转过头看看窗外，泽维尔教授在外面，还有另一个金发的……”

　　他压根没把话说完，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来自椅子和地面的摩擦——旺达猛地站了起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介于不敢置信和狂喜中间，甚至有些扭曲了。

　　汉克：“马克西莫夫小姐？有什么事吗？”

　　皮特罗看看一脸痴呆样的姐姐，又看了看汉克，最终毅然决然地离开座位瞬间把旺达按下去，又回到自己座位若无其事地说：“不，没什么，马克西莫夫小姐她只是被残酷的历史震撼到了。”

　　汉克：“……”你什么时候能编得像样点？

　　旺达却是转过头狠狠瞪了皮特罗一眼，瞪得他十分无辜：“你瞪我干啥？”

　　旺达：“你干嘛把我拉下来！那可是……那可是……”
　　皮特罗：“……那可是谁？”
　　旺达小声惊呼：“那可是维奥莱特·瓦格纳！差点登上汤姆·福特和阿玛尼秀场的男人！”还是我男神！
　　皮特罗：“……”啥？

　　旺达小声解释：“维奥莱特·瓦格纳是西班牙现存的唯一一位大公，领导掌控着整个瓦格纳家族——瓦格纳家族你知道吗？比罗斯切尔德还要强大的金融和政治世家！他和汤姆·福特、阿玛尼老先生是朋友，因为一张帅到逆天的脸和无比高挑完美的身材，还曾经差点引发了汤姆·福特与阿玛尼的抢模特大战呢！”然而瓦格纳先生轻轻挥挥手说他是政治人物不大方便，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战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皮特罗：“……”喵喵喵？？？

　　旺达翻了个白眼：“总之，他似乎和各种各样的人都能成为朋友，但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他。”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皮特罗！”
　　皮特罗条件反射：“什么？”
　　旺达星星眼：“你去帮我要签名吧？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好了！”

　　前排的斯科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过身来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眼神撇了他们一眼，末了指指视线正聚焦在这里的汉克。

　　旺达：“……”哦。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怎么样？”
　　皮特罗道：“不，等等，我还有点没理清楚——所以那个人叫维奥莱特·瓦格纳，可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旺达忽然颓废：“那可真是最伤感的事，我男神他出生在一个专产霸道总裁的世家，继承了他妈在另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职位，跳级毕业于特厉害的大学，长着一张帅脸本来还能去演个电影什么的，然而结婚那么早女儿都五岁了……好吧好吧他是个医生，本职工作，嗯。”这对粉丝是非常不友好的，因为她还得花时间去买那些医学杂志，光看懂就要花特别多的时间。

　　皮特罗：“哦，好吧。”说好的大资本家呢？

　　旺达：“所以你答应了？！”

　　皮特罗：“………………他是个性格怎么样的人啊？再说，你又为什么不自己去要？”
　　旺达难得有些羞涩：“男神他人超好的，超幽默，每次看专访都能逗笑别人！但是，嗯，就是那个……”她她她她她害羞啊！她怕自己经受不住美颜暴击当场流下鼻血！到时候校长会怎么想！男神会怎么想！她绯红女巫一世英名从此就要毁于一旦了！

　　皮特罗：“……哦。”好气哦，姐姐居然比喜欢我还喜欢他。他立刻提条件：“一个月的POCKY！还有巧克力！”
　　旺达忍痛道：“行吧，一个月就一个月，味道你随便点！”
　　皮特罗：“耶。”计划通√

　　于是这节课下课后，皮特罗和往常一样风一样地窜出教室，其他同学都见怪不怪，谁不知道快银最讨厌的除了政治课就是历史课。唯独镭射眼斯科特委屈巴巴，他俩还约好了下节课一起逃课的，然而被旺达这么一搅和什么课都逃不成了，下节课是政治啊他滴亲娘啊！

　　“——最近做梦的频率开始变多了，”维奥莱特道，“从在阿斯加德呆得最后一晚，到昨天晚上，没有一天是没有梦境的。”

　　“你会梦到些什么？”查尔斯问，“比如什么意象，或者人、场景？”

　　维奥莱特闭了闭眼。“斯卡蒂。”他轻声呢喃。

　　“抱歉，你说什么？”

　　“我梦见她穿着最初的那条长裙，白色的，中土最好的布料，从最初到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喜欢穿那件衣服。”维奥莱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被整个从腹部贯穿，被那些……黑色的棱柱。”
　　“血液将衣服都染红了，顺着无力垂下的手滴落在冰冻的大地上，霎那间化为冰屑。她的左眼已经被刺穿，睁着仅剩的右眼，无望地望向天空。”

　　“我不可能忘记她的眼神，她绿色的……漂亮的眼睛。”
　　“那是我最大的罪孽，余生都将背负的愧疚。我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查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被维奥莱特推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知道那是一副怎样痛苦的面庞。隐藏在冰冷、微笑和温和下的痛苦。
　　巨大的，绞刑一般的，痛苦。

　　查尔斯·泽维尔拯救过很多人，也曾感到心有余力不足，但他仍尝试着帮助更多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变种人。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没经历过那样的绝望，他没有那样的孤寂，他没有那样强大的能力和智慧。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微笑着安慰他的好友罢了。

　　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也不过了解到维奥莱特的一个小小侧面而已。
　　其实也谈不上朋友。
　　其实根本没有朋友。

　　那一刻查尔斯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好像有什么即将冲破内心，鼻子难得有些酸涩，恨不得冲到维奥莱特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对他大吼：“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不能相信别人一次？凭什么就非得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上天不公还是怎么的吗？天生就偏要你来修正这一切吗？！”

　　可他双腿残疾，就需要身后的家伙来帮他走路。他不会吼别人，也不会对别人骂脏话。
　　他还得是他的查尔斯·泽维尔，维奥莱特也继续当他的哈姆雷特。他还有他的学生，维奥莱特也有他的家人和仇恨。
　　他自有他的选择，别人干涉不得的。

　　“我无法帮到你，我也只是个凡人，”他最终平静地说，“但我希望你意志坚定，能选定一条路，就一直这样……走下去。”
　　至少有个还算美满的结局。

　　维奥莱特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眉眼弯弯：“嗯。”

　　可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他们终将逝去，这个时代终将结束，下一个纪元终将到来。
　　这是世界命定的轮回。

　　而他平静且安详，一脚踏上这条不归路。
　　他自择的。怨不得别人。

　　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那是你的学生吗？我想我见过他，跑得很快的那一个。”

　　查尔斯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意外地看见皮特罗正站在熙熙攘攘的学生里戴上他的护目镜，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查尔斯挑了挑眉：“你好，皮特罗，我想上一节课是历史？”
　　皮特罗：“……Well，是的，教授。”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不住地瞥向站在查尔斯身后的维奥莱特。

　　查尔斯自是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他问了两句历史课上的事情，便问：“我想你有话和瓦格纳先生讲？”
　　皮特罗不由自主地紧张：“Well，好吧，实际上是旺达，”他打量着眼前的人，想知道姐姐的男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您的粉丝，我是说，狂热粉丝——所以能不能要个签名？哦，旺达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你也可以叫她绯红女巫，这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个称号可真是蠢死了。”

　　他一紧张就容易话唠，每次别人都会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位瓦格纳先生却微笑着极有礼貌地听完了，末了还说：“签名是吗？没有问题。”
　　皮特罗不由得对他有了点好感：“谢啦，就签这儿好了。嗯……要不再给她写句话吧，她可喜欢你了。”

　　维奥莱特接过纸和笔，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又交换给皮特罗。他道了谢，飞速跑回教学楼——他的POCKY正在等着他！

　　“你给他写了什么？”查尔斯微笑道。
　　“一句问候而已，其实我很惊讶，”维奥莱特说，“原来会有人在从未见过的情况下……这样喜欢着我。”

　　另一边的旺达收到了皮特罗帮她要的签名照，她刚一看到那行文字，眼角便湿润了。她捂住自己的嘴，遮住因感动和喜悦而咧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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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亲爱的旺达：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最后的话。
　　Violet W.
　　201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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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作者有话说，作者她心态爆炸，日常虐一下你们维维。
开头那句话来自哈姆雷特
结尾那句话来自泰戈尔《飞鸟集》
4.19复联3首映礼连抖森都来了。妈的智障。为什么世界上有上学这种辣鸡玩意儿。迪士尼就在上海我却不能去！！！那种痛苦你们明白吗！！！近在咫尺！近在咫尺！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了！以后就是“荷兰弟携众英雄参加XXX首映礼”了！！！
嗯我就指望各位闲鱼的大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