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精神分裂患者莞尔一笑》天空之诗

75、序

　　01.
　　他对着镜子，露出笑容。
　　“来玩捉迷藏吧。”
　　02.
　　“Charles……”
　　在那个有些小心翼翼的孩子开口之前，X教授并没有认出他。
　　那个有些花哨的发音太有标志性了，哪怕声音颤抖，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的名字。
　　“小姑娘躲起来了……”
　　“……你惹她不开心了吗？”
　　“……”小孩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Charles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去阅读了那孩子的心。
　　就像是一本敞开了的书，唯一有些糟糕的，书脚看起来被蹂躏了一番。
　　……
　　（卢西亚:捉迷藏……？要藏到哪里去呢？）
　　啊哦，哥只是突然想玩了。
　　镜子前的男人笑得高深莫测。
　　相信哥能找到你的。
　　去，藏起来吧。
　　……
　　Charles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最终找到了吗？”
　　小孩子看起来哭唧唧的，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她藏在画里了，但是我做不到呀，她藏在画里的话，我要怎么把她拉出来呢？”
　　Charles沉默了一会，任由Master将他推到绘画教室。
　　完全不出意料的，绘画教室又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赤红的漩涡从某一点延伸，绕过窗子指向画板。
　　那是极为稚嫩的一幅画，女孩子被关在笼子里，粗糙的笔触勾勒出哭脸。
　　笼子外，弹着吉他的人边唱边跳。
　　“我该怎么做呢？撕掉它吗？烧掉它吗？杀掉她吗？”
　　“……不。”
　　Charles扫了几眼，皱眉，“他会有钥匙。”
　　弹着吉他的人脸上有着红笔勾出的，微笑的弧度。
　　“……啊，他有钥匙啊，他可以放我出去。”
　　音色变了。
　　从幼童变为女性，又变为青年。
　　修长有力的手板着Charles的头，强迫他直视深红色的漩涡。
　　“钥匙——在下收到了。”
　　眩晕，几乎可怕的眩晕感。
　　红色的图案仿佛正在旋转，几乎瞬间就让教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
　　“哦，亲爱的，休息休息吧。”
　　顶着陌生面容的变形怪温声说道，他抬起手，却微妙的静止了一小会，“——只有你爱的人能叫醒你，maybe，一个吻？”
　　一个清脆的响指之后，那双美丽的蓝眼睛轻轻阖上，宛如沉眠。
　　快点去领证啊混蛋。
　　Master抬起脚边的一桶颜料，直接泼向墙上的旋涡，破坏掉那个催眠图案之后，他才慢吞吞地将那些人格们一个一个从自己之中拎出来。
　　融合的次数太多，这种犹如把自己撕开的事情都做得这么轻车熟路，真是……
　　（伊芙：……究竟再自我安慰多少次才满意啊你这人渣。）
　　Master眯了眯眼睛，无声地舔了舔虎牙。
　　“我……饿了。”
　　（莫君：距离被发现不到半个小时，你最好快点。）
　　“啰嗦死了啊莫小君，哥还没想好去哪吃饭呢。”
　　红色的图案与蓝色的颜料混作一团。
　　（约书亚：他们会请我证婚吗？）
　　颜料被无形的力所驱动着，形成了直直指向教授的“睡美人”字样。
　　“……噫，听起来好可怕。”
　　（缪泽科：举手！在下会小提琴的！配合上伊芙的催眠术——真正的百年好合！）
　　（莫君：不，不需要，谢谢。）
　　（缪泽科：……拒绝得好干脆！〒▽〒）
　　（卡瑟斯：所以接下来？开门出去浪啊！）
　　下一刻，房间里就少了一个人影。
　　03.
　　缺了些什么吗？哦，真聪明。
　　04.
　　他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天啊，每天都在看着却不能自己感受，这简直虐透了……现在终于可以浪了。
　　于是心满意足满身杂草的Master，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无字墓碑。
　　“……哦，所以哥喜欢看着这片草地……”
　　从他屋子的角度，这墓碑因为过于贴近建筑而看不见；但他就只是下意识的想关注这个位置。
　　于是他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嘿，伙计，没带我一起走一定是你的损失。”
　　他的额头抵着墓碑，遵从某位人格“no name”的建议，仅仅说了一句，“那么我去另寻新欢啦。”
　　在隐身离开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他看见了一只小蓝鸟降落并蹲坐在墓碑上冲他笑——的错觉，可惜他没有回头。
　　05.
　　Charles的学院距离闹市区大概有一个白天的时间x他飘的速度那么多。
　　压下突然冒出来的拉特给出的准确数据，Master深呼吸了一次，虽然马上被不是那么清新完美的空气呛到了。
　　他终于又开始踏在自由的土地上了；当然，如果落脚点不是下水道会更好？
　　（伊芙：你太贪心了。）
　　（莫君：只有在这里才不会吓到人。）
　　“okok，都听你们的。”
　　Master嗅了嗅空气中细微的，某种情绪的水果香味，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了起来。
　　“这个味道……”
　　他还想加一点修饰的词语，一抬头先看见的却是向他袭来的，金属手臂上的小红星。
　　哇哦，棒极了。
　　今天的世界还是这么美味又和平。

　　【隐藏】
　　“哦，Charles，你猜我为什么非得走？”
　　催眠中那个刷阴招的混蛋笑着对他说着。
　　X教授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他。
　　在纯黑色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面对面站着，Master脸上带着某种玩味的笑容，相当不符合实际的安静了半天。
　　“哦，come on，没有输入就没有输出——我只猜到了你大概会问什么，没把自己的灵魂切片留在这里。就只是问吧——如果你不想脑死亡的话。”
　　“要怎么出去？”
　　“等着，等吧。如果你能等到的话。等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或者EC领证。”
　　“……”Charles扶额，叹了口气，“我们的关系……”
　　“是是是，沙滩上只是吵架不是离婚，是朋友不是相爱相杀，x是x战警的意思不是对你表白，我懂。”
　　……x教授的手向下掩住眼睛，很想静静。
　　他在虚空中坐下，沉默半晌平静心情，再次抬头，Master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个方向的黑暗，看起来——很像是让他担忧过的那种情况。
　　“你看见什么了？”
　　“Everything，我只能看着，我不阻止，我不改变，我只是看着——这比杀死我还难受。”
　　“……他快死了吗？”
　　“是的，很快，相对于我而言，马上……哦，没错，永生可以是一种诅咒。”
　　“……别去改变它。”
　　“我不会的，我要离开了，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这个世界，我要去告个别，在他死去之前，我得离开。”
　　“……”x教授深蓝色的眸子闪了闪，“你真是……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
　　“哦哦！当然，我猜到了你曾经想驱逐我……恩，我都想好了，‘在Charles死之前不能回来’对吧？哪怕假装你没死，我再也不会扰乱你珍贵的世界和平了。”
　　明明得到了一直以来苦苦思考的方法，Charles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你把骨灰盒接过去的时候。”
　　Master重新露出微笑。
　　“我是个变形怪，记得吗？你的忧虑与不安简直让我心跳加速。”
　　“……我的确想过如何让你远离这个世界。”
　　Charles努力消除那一丝负罪感。
　　“但你没有执行？拜托！你想过就已经足够了。”
　　Master移开眼神，如果不是嘴角那一抹微笑，Charles会以为他很受伤。
　　“我会离开的，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来这里……亲眼目睹爱的人渐渐老去死亡什么的，对我来说太虐了。”
　　“……”
　　是的，他是会难过的。
　　我们曾经是朋友，而他在某个平行空间毁灭过小半个纽约；那个平行空间的我能平静的看待他，我却只想驱逐我无助迷茫的朋友。
　　“……抱歉。”
　　“……”
　　“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也会找到没有伤害的方式……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任何战场或者死亡。”
　　“……”
　　Master没有回应，而Charles突然想起这只是一个幻影，他也许根本没有猜到“Charles为此事感到抱歉”的可能性……好吧，说些别的吧。
　　“……你——”
　　“……我亲爱的圣子，”对面的人终于开口，带着温柔的表情，“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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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Master的梦。
【他曾经把你比喻为平静下来的野兽。】
某个熟悉到让人烦躁的声音喋喋不休。
【是的，你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不，哥自愿留下来的。”
【你的利爪呢？甘心被那个读心者困在这小小一隅直到他死掉吗？你的等待毫无意义，他有一天也会死的。】
“够了，不要再妄想教唆我了。”
【看看你自己吧！】
呼吸困难。
透明的项圈扼住喉咙，无限延长的锁链，终点是——“不要离开学院。”
痛苦。
【娜娜小姐已经死去了，我与你相伴存活，多少可以作为最懂你的人。】
【曾经你的自由意志呢？为何屈居于这无形的锁链之下？他的语言迷惑你了吗？】
“……”
【对，就是这样，挣脱吧！咆哮吧！你的善良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你的恶意是需要禁锢的本能，我们都了解你在抑制什么……何必呢？你已经看清一切了！足够了！自由吧！再次飞翔吧！我将为你打开笼子的门——在这大千世界游乐吧！遵循本能毁灭又或者救赎，依照心底的愿望去执行吧！】
“……”
【按照约定——你不能死去，哪怕痛苦也要活下去！而我，就是你无法摆脱的跗骨之蛆！是你梦想最狂热的追寻者！永远注视着你前进——永远跟随着你的眼睛……】
“吵死了。”
【只有活着才能追寻，无论是痛苦还是愉悦——】
Master睁开了眼睛。
时间顺序上，这章是在这一部分的中段，觉得比较有趣就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