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精神分裂患者莞尔一笑》天空之诗

17、BE1·占地为王

　　00.
　　莫君实际上是蛮喜欢自己的养父的，不只是温柔的卢西亚——每每对着高大的养父想起来这个过于女性化的名字总会非·常不适——还有其他各种人格。
　　和养父交流的确像是和很多人说话，等到被收养了三年，莫君才能面对每个人格不会认错。
　　对着因为自己说“不想和你闯荡江湖我想过两年去神盾局当个特工”而一脸遗憾的缪泽科，莫君放下了护着头发的手，让他来揉个痛快——缪泽科每次看到他都会说‘好可爱的小狐狸’之类完全就是羞♂耻♂Play的话，总是喜欢揉揉头发掐掐脸所以非常好认。

　　而那个总是以哥自称的主人格，莫君并不知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很遵守诺言的每两天过来看一眼，据他所说他真的去追求喜欢的人了，但貌似没有结果。

　　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特点，但要说最喜欢的话——果然还是把自己从那个荒芜的世界带过来的卢西亚。
　　他永远温柔而可以依靠，仿佛任何细小的负面情绪都可以轻易察觉——并且，他很真诚的表达着对莫君的关心和喜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已经很久没看到卢西亚出来了……但也不能跑到爹面前说“我要卢西亚QAQ”这样撒娇的话莫君自己都觉得好丢脸= =。
　　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警惕和孤独感已经全部消失了，他遇到了很多朋友，也看到过这个世界的战争，但和他的世界不一样，这个世界的国家和国家之间还算是和平的。
　　但是为了小部分民众的安危，莫君果然还是想去神盾局工作。
　　才不是因为爹崇拜美国队长而也对队长很感兴趣呢，队长最帅了！
　　01.
　　某一天，七点的分针到了十二，摆在床头的椅子上两束光交叠着闪烁，某个其实不太负责任的养父出现在了床头。
　　“故事小精灵来惹！”他笑嘻嘻的说——最让莫君想吐槽的不是劳什子小精灵，而是他因为X教授说要增进父子感情他就隔一天一过来给他讲睡前故事，天知道他过了该听睡前故事的年龄多久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只故事小精灵，在心里说着‘拿错故事书了QAQ’，‘肿么办不讲好故事他会不会失望啊’‘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失望= =’之类交错复杂的东西。
　　最终，莫君就看着养父极为缓慢的挺直脊梁，面庞上傻兮兮的笑容变得严肃了一些，他知道换了一个人格出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约书亚。
　　只有他挺直脊梁的时候才能发现他实际上给人很大的压迫感，每每到这种时候，莫君总是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其他人格对他的爱护，因为其他人格从来没给过他任何压迫感，实际上养父却是个气场很强的人。
　　坐在和他的床一样高的小凳子上，约书亚先生明显感到有些不适，莫君知道坐着还没有他膝盖高的凳子的确很委屈他的大长腿，但是他坚持坐的离自己近一点一直没换掉——约书亚对着电灯开关一挥手，房间猛的暗了下来——讨厌他的另一个原因，这个人格简直就是在无时无刻的展示‘嘿我有超能力！’这种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特质。
　　“你希望听什么故事？”
　　那个有些严肃的人格这么问他——莫君很清楚的明白如果从养父嘴里听到这句话绝对是因为他没有好故事决定现编一个——带着点温和的语气，却只让莫君很不适应。
　　“……随便？”而且如果是你读的话……我更想先睡觉行不行？
　　“唔，我本来想给你背圣经的，不过卢西亚说你对这个不感兴趣。”那个带着虚伪温柔的声音这样说着。
　　莫君死鱼眼，他真的对平铺直述一点意思也没有的洗脑教程不感兴趣。
　　他听见旁边一身短促的笑。
　　说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安啊……
　　虽让旁边坐着的这个人的确是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养父，偶尔会有这种感觉，微妙的不安。
　　“的确，旁边的人随时会生气或者微笑的话，谁也不会安心吧。”
　　莫君猛的意识到他说出来了。
　　但他也没办法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种好像欺骗的话。
　　于是他沉默了。
　　旁边那个有些陌生的养父再次笑了一下。
　　“那，我今天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吧。”
　　02.
　　“从前有一只没有心的魔鬼，取了女勇士作为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那个妹妹像女勇士一样温柔正直——”
　　“啊，我听过这个故事。”压根睡不着的莫君突然出声，看着猛地沉默的养父，继续说着，“那个说不能太过聪明的故事？”
　　约书亚的沉默让人感到不安。
　　莫君不确定他是不是尴尬，只是有些疑问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因为屋子里关了灯还是很暗的，他看不清约书亚的表情。
　　“……看来我没有你那么了解那个故事呢。”养父的声音里带着点奇妙的兴奋，“那么今天换一下，你来给我讲故事怎么样？”
　　莫君眨了眨眼：“……好啊。”
　　03.
　　“然后那个魔鬼的儿子没有去天堂，他把自己爱的人拖下了地狱，最后被新的勇者杀死了。”
　　莫君说着，没怎么熬过夜的他已经有点困了，看看指针居然过了快一个小时……
　　他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养父——总觉得他被我讲故事讲睡着了，莫君有点郁闷的想。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太聪明？”养父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微妙的颤音，莫君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他看着养父在黑暗中依旧不是很清晰的脸，没什么发现。
　　“我讲的故事很无趣吗？”
　　“不，没有，很好，孩子——乖孩子，睡吧。”
　　莫君意识到了什么不太对。
　　他想睁开眼，却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重。
　　养父来回的念着几个单词，他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似得低沉，他抬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莫君最终闭上了眼。
　　04.
　　那个响指之后，满房间的寂静里，孤独的坐在过于矮小的凳子上，男人低着头，表情却是极为扭曲的。
　　“——人不能太聪明？不要想太多？呵，”满屋子的物品突然开始颤动，发出了地震般的噪音，诡异的是，睡在床上的那个少年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无聊的人类。”那个低沉的声音说着，但无法掩饰的是，他的表情过于绝望了。
　　满屋子里的东西瞬间升起，原本整洁的屋子已经乱七八糟了，材质比较脆弱的家具四分五裂，除了男人左手边那张床，屋子里只剩下碎片。
　　05.
　　（拉特：你应不应该思考一下你儿子醒了之后他会怎么想？）
　　（莫君：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伊芙：我感觉得到你并非想这么做。）
　　（约书亚：来，是时候了，把这些——虚妄的，这无聊的世界，全都碾碎掉如何？如果全都乱七八糟的话，神不会坐视不管吧？）
　　啊啊啊吵死了！！
　　（缪泽科：如果一个人也没有，世界会很安静的。）
　　（莫君：你的孤独无药可救。）
　　……
　　“是时候了——来吧。”
　　地动山摇。
　　06.
　　当站在真正意义上安静的，空无一人的纽约时，约书亚也就笑着自己坐着电梯，爬到了史塔克大厦——后来好像更名叫做复仇者大厦了——的天台。
　　（卡瑟斯：……你还真是钟爱这个地方。）
　　“当然。”约书亚肆无忌惮的开口说着，没人会指责他自言自语了，难得开口回答自己的人格，感觉还是很棒的。“尤其是，这里是我的领地了。”
　　从大厦往下看，大片的废墟和鲜血交织。
　　（缪泽科：yo！现在玩滑翔翼绝对可以玩个痛快！）
　　“毕竟我特地把其他所有三层楼以上的部分都震碎了。”约书亚脸上带着那种，温和又愉快过分了的笑容，“你可以玩到腻。”
　　他闭上眼睛，想想自己所在的位置，放开自己思维的感知，不一会，几面窗户玻璃从大厦上分解下来，整齐的落在空旷的天台。
　　他看着玻璃里映照的，完全不相同的自己，对着几位沉默的人格，笑着说“Why so serious？”
　　“这里是我的领地了，没有人会踏进这个地方了。”他肆意张开双臂，使劲呼吸着高处不那么清新的空气，“没有人再会说我聪明过头？”
　　回答他的，只有卢西亚一声无法停止的呜咽。
　　*分支元素（一）
　　莫君实际上是很莫名其妙的。
　　当他一觉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看着Charles严肃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还是发生了。”X教授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力，“纽约沦陷了。”
　　莫君睁大了眼。
　　“你说什么？怎么了？‘沦陷’是什么意思？”
　　“Master·Nay，你的养父，最终还是堕落成了恶魔。”
　　“……和我养父有什么关系？”
　　莫君发自内心的，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他的心里有着向恶的人格，他已经没有你记忆中那么善良了。这一个晚上，他几乎毁掉了纽约。”
　　伟大的X教授喃喃自语，“我早该想到的……并非是出现了能杀掉他的人，而是他撑不住了……”
　　“所以说！他不是那种能下得了手的人啊！”莫君感觉得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发生了什么？”
　　“你养父有着过于强大的能力，他的智慧，他就算把自己的神经分成无数份，也无法阻止自己思考，反而因为思考所带来的各种不同的结果日益疯狂……他曾经告诉过我，他在过去见过未来的你？”
　　莫君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他告诉过你，然后又让你忘记了。闭上眼，接受我的力量，我帮你找找看……但愿他没有下很重的催眠。”
　　半晌，他听见Charles一声呼气，“感谢他脑子里的你——他给你留了一扇门。”
　　*
　　不，我不过是在履行勇士和魔王的必要战争。
　　（卢西亚：别，求你了——不要真的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游戏……）
　　（伊芙：……你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给谁？随便哪个能杀死你的人？或者说连能逃过约书亚控制的人都不存在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莫君：……我感觉得到，门被打开了。）
　　嘛，放轻松。
　　人生上总会有几个哥无法控制的人。
　　隔着不太遥远的距离。
　　对面那个自带猫耳的大叔收回了爪子。
　　仰躺在天台上的自己连起来看着他的勇气都没有。
　　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句话就在脑子里重复着。
　　【他把自己爱的人拖下了地狱，最后被新的勇者杀死了。】
　　谁会被拖下地狱？
　　谁会杀死我？
　　这两个人——总归不会是一个人吧。
　　……
　　并非是哥想要把哥的生命当做游戏，其实果然还是，哥的生命就是别人拿来娱乐的有病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