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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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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未婚夫祈辰逸,是帝都四大世家之首——祈家家主的长子,除了显赫的家世外,他本人还是同辈中最为出色的青年才俊,在全国各地乃至国外拥有不下于祈家的产业,身价不可估量。
事业有成,相貌堂堂的祈辰逸本该是贵圈中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只可惜事实却恰恰与之相反,整个帝都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下至两三岁的幼女,没有一个女性敢靠近他,反而自觉离他远远的,皆因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祈辰逸他——克妻。
这个“克妻”并非迷信,更非谣言,而是实打实的克妻,说是克妻也许还不够,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克女”才对,因为从小到大,所有对他“心怀不轨”的女人,无一例外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意外。
祈辰逸现如今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男,与他同辈的人,不是早已娶妻生子,就是换了十几任女朋友,唯独他,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祈夫人为了他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她一直不肯死心,不想让儿子就这样孤独终老。祈辰逸成年之后,她先后为他物色了好几个未婚妻,可是成功熬过订婚的却半个也没有。
她给祈辰逸找得第一个未婚妻是她娘家——白家旁家的一个女儿,名为白思雨。原本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白家也十分乐意与祈家亲上加亲。
可是在双方父母口头定下婚约的第三天,白思雨却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月才出院。
白思雨和祈辰逸是小学同学,她亲眼看见一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见他长得十分好看想要亲他,结果却摔了一跤,起初她只以为是意外,但是那个女同学不死心,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还想亲他,没想到又摔了一跤,还把门牙也给摔了,之后类似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所以当她听父母说起她和祈辰逸婚事的时候,她慌得要死,害怕会被祈辰逸克死,只是迫于父母的逼迫,再加上心底的那一丝丝侥幸才勉强答应,不料定下婚事之后她果然还是出事了,因此出院后,白思雨死活不愿意再和祈辰逸扯上任何关系,连父母都没通知,出院那天直接坐飞机去了M国,再也没回来过。
美男虽好,但她也得有那个命享用才行。
在她之后,祈夫人相中的第二个儿媳是一个小世家的千金小姐,那女孩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克妻一说,对祈辰逸也是一片痴心,哀求着父母答应了和祈家的婚事,结果却在第三天和朋友爬山时,从山上摔了下来,也进了医院,这么一来,那女孩的父母说什么都不肯她嫁进祈家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也都发生了意外,祈夫人想不认命都难。
可是就在祈夫人心灰意冷,打算给儿子找个男媳妇的时候,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位道上的大师,据说这位大师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为了自己的孩子,再荒唐的事情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去做。
祈夫人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怀着最后的希望千里迢迢去山城见了那位大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能解决她儿子困境的人的生辰八字,而八字所对应的那个人正是莫长歌。
再往后的事情便很明了了,祈家找上了莫家,此时正逢莫家发生剧变,一看此事有利可图,莫家便当场应下了这门婚事,事后莫泊然更是以父亲的身份,勒令原身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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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莫长歌还在医院的时候,祈夫人来找过她好几次,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哀求她帮帮她儿子。
莫长歌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有感祈夫人对她儿子的无私母爱,但她也不可能轻易地被人牵了鼻子去,趁机狠捞一笔才是她身为女帝的风格,所以她和祈夫人签下了一份协议。
协议上注明了她和祈辰逸只是形婚,且时效为三年,三年后两人的婚姻便作废,双方也已经提前签好了离婚协议书,两分各持一份。
而且协议还规定,三年后祈辰逸的克妻体质若是没能如那位“大师”所说那样消失,祈家无权责怪她。除此之外,祈家还得帮她查清当年风思烟的真正死因。
风思烟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交由祈家去查肯定会比让她自己查更方便,她一个外来人口,想要知道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这无疑是有难度的。
而另外一个让莫长歌答应嫁入祈家的理由便是她欠祈家的钱,很多很多的钱!原身出事后,莫家把她扔在医院后就不管事了,她后期治疗的费用据说全是祈家支付的,拿人手短,莫长歌索性就“冒死”答应了这门婚事。
话又说回来,莫长歌倒是觉得她这便宜未婚夫和她很像,她前世也是如此,凡是靠近她的男子都会遇上各种不测,被狗咬,被蜜蜂蛰,面上起疹子,被江湖人追杀等等。
不过貌似也不尽然。莫长歌挑眉,好像楼将军就从来没遇上过什么意外,待在她身边十几年了也一直安然无恙,直到——
压下心底顿生的酸楚,莫长歌敛了敛眉,收回心神,抬眸望向莫泊郢。
莫泊郢看着她,神色变幻莫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要和莫家划清界线,我也拦不住你,那就如你所愿吧,只是这事急不得,过阵子再说吧。”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分割的东西,他就不信,他日莫家需要她的时候她真能拒绝得了?就算她能拒绝莫家,但亲生父亲的要求她总推诿不了吧?莫泊郢心底暗暗想到,打定主意先哄住她再说。
莫泊郢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一眼她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淡然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再怎么血浓于水也抵不过灵魂的变迁,若是原身也许真得拒绝不了莫父,但她是莫长歌,西凉的女帝。惹毛了她,连同胞兄长她都狠得下心,更何况是一个和她并没有什么实质关系的陌生人。
见她这般不依不饶,莫泊郢神色阴冷,把她嫁入祈家本就令人诟病,如果真得听她的再把她除名,那莫家的名声不知道会臭成什么样。
他都知道的事,莫长歌又怎么会想不到?她就是故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除名的,打蛇打七寸,只有这样,才能令他们痛上一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铃声响起,莫泊郢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微变,挥手让她出去,“这事待会儿再说,你先出去。”
莫长歌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区区一扇门又怎么阻止得了她?书房内,包括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都清晰得传进了她耳里。
“行了,我知道了!”挂断电话之后,莫泊郢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阴鹜地盯着门口,冷冷道:“进来!”
看着神色淡漠的侄女,莫泊郢不禁心底骂娘,他竟然小看了她,还以为她和当年的风思烟一样好哄的很,没想到这竟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一有风吹草动就猛扑上来,这么多年他们都被她给骗了!
好在莫长歌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若是知道定会嗤之以鼻,原身就是一朵受虐小白花,毒蛇猛兽该是莫泊然那一家子才对。
莫泊郢藏起眼中的冷色,望着她故作怅然道:“长歌,大伯知道这些年你父亲和继母对你不好,你恨他们也是情有所原的,但你扪心自问,大伯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前两年你闹着要进娱乐圈,你爸把你打了个半死,还是我拦着他的……”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莫长歌眉心微动,他这是硬的不行打算来软的,跟她打感情牌?
也罢,反正原身恨的本来也不是他。大伯而已,亲生父亲还在的情况下,他确实没那个义务要善待侄女。
莫长歌点点头,顺势说出了他想听的话:“我明白,和莫家断绝关系也正是因为他们夫妇,和您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
“只是什么?”莫泊郢心一紧,急声道,“没关系,你尽管开口,只要能帮大伯一定帮你。”
莫长歌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父女反目成仇,作为晚辈总是更受非议的,大伯你既然心疼侄女,且也认为他们做的不对,应该不介意帮侄女一把吧?”
“你的意思是?”
莫长歌抿了抿唇,“我记得这栋大宅是有摄像头的,想必也有很多‘我’被家暴的录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