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之恋》千江与

10、偷听

　　（十）
　　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去赌钱，更不会做些下流勾当。这三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闭着眼睛在下人居住的外廷瞎转，看看自己究竟会转到哪儿去。这个游戏很有意思的，每天都会有新惊喜，当然也包括被上头的人拖出去毒打一顿。

　　可今天遇到的，却远非这么简单。

　　“你终于还是来了，你心里还是记挂我的，对不对？”一个熟悉的声音，其实也不是很熟悉。

　　“没有。”一个更熟悉的声音。碧波大人。我没有咬到舌头，或者打翻花瓶。他来深蓝宫，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他们将要展开的对话，我也了然于胸，唯一拿不定主意的是我要不要现身。呸，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突然有这种想法。

　　“没有为什么来？”

　　“商讨国事。”

　　“三更半夜商讨国事？你够尽职呀！”

　　“您没事的话，臣先告退了。”

　　“站住。早知你这样，我就该折磨死那个的下贱的奴隶。”哦，谈到我了，本想离去的我停住了脚步。

　　“你又何必迁怒于他人！”

　　“我喜欢。”

　　他们谈到很晚，以至于我都快要睡着了。他们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像小两口吵架那样的废话，你一言，我一语，陛下喜欢碧波大人，这我早知道，碧波大人也喜欢陛下，这我也知道，可他却不能让陛下知道他的心思，还得装出不喜欢的样子。于是碧波大人拿我当挡箭牌，这我更知道，但有时心里太明白了，其实并不好。

　　陛下终于走了，我本来也想走的。

　　“你出来。”碧波大人的声音。

　　我憔悴的样子似乎吓到他了，赶紧低下头，我不想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其实他没弄死你，我也很意外。”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让我听了心寒。

　　“是。”我的头更低了，甚至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用力揪起我的头发，让我看他的脸。

　　“没有。”这个姿势，发音很困难。

　　然后他把我拖到墙角里，然后他举起马鞭子，然后它便雨点般的落在我身上。我用头抵着墙角，死命的抵着，咬紧了牙关，直到他停手，我都没有吭一声。为什么，因为怕人发现。
　　最后我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起来，贱货，我知道你死不了。”然后再补上一脚，胸口，标准位置。

　　人前人后，他从来都判若两人。

　　今日他的心情想必很糟，本来嘛，狠着心拒绝心爱的人，换了谁也不会好受。当他的出气筒，这我没意见。

　　但我不会事事都由着他，因为我不是一个一般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