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邪路：楚江卷》笑花生

50、六、栖源记：1、随意

　　荒蛮大漠中，风沙起，慌不择路。
　　醒时却逢桃花林，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众见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却见一女子抚琴而歌---------
　　六、栖源记
　　1、随意
　　老将韩擒虎望着军中，昨夜突厥小股势力再次犯边，韩擒虎亲命军中一小将带人将其击溃。
　　辕门前绑缚着几个逃兵，想那自年初一战，突厥大败而归，本以为边境即将安定，却不料想，突厥竟时不时用小股部队骚扰，折腾了已有近一年未归家，不少兵将开始力不从心，长此以往，必将坏事。看来还是要尽早消突厥主力，方是正途，他想到此处，身上旧患复发，惹的不住咳嗽。
　　大漠广阔荒凉，满眼黄沙，望而不尽。昨夜带三千兵奇袭突厥，那小将得胜而归，一身金丝锁甲，威风凛凛。
　　忽见一行驼队从旁而过，驼队旗打的是岳字，想来是那有名的岳家商队。这岳家是长安大商，其女年初时赐婚予那杨勇，岳家也算成了皇亲国戚。
　　小将军打量一通，眉头紧锁，一拉马缰，飞身下马，蹲在地上，不住打量车辙印子。
　　身边一兵足道“这是---？”
　　“这车辙不对，过于深。来呀，派个探马远远跟着，若是车上有掉下什么物什通通帮我拿回来。传我将令，全军原地扎营。”
　　不多时，探马归来，手中托着一个纸包，小将观之，竟是铁削。勃然大怒道“这岳家商队竟敢私通突厥，贩卖精铁，害我们常年与那突厥对抗，不得归家。儿郎们，与我杀将上去，要这帮卖国贼儿，死无葬身之地。”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众君将纷纷策马追去。
　　追了数里，竟没了踪迹，好生奇怪，他们货为精铁自然奇重，行不快的，
　　忽而大风起，黄沙漫天，军将们见不远处有一湖，便命人在此驻扎，思索明日再追。
　　清晨阳光温暖却刺眼，那小将揉眼醒来，不见其他兵将，这四周也不是那荒漠湖边，而是一桃花林，桃花粉嫩鲜艳，目之所及，无穷尽也。
　　他呼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壮着胆子向那桃花林深处而去，
　　林中传来女子歌声，清扬优雅-------
　　大军帐外，一兵甲呼喊道“速速让我去见韩将军，”
　　“将军刚服了药，在休息。”
　　“军情紧急，随意小将出事了。”
　　帐内韩擒虎闻听此言，刚忙让那兵甲进来回话，兵甲道“昨夜奇袭突厥大胜，归途中，随意小将军见岳家商队诡异，便派人查看，发现他们偷偷卖精铁给突厥，所以他下令去追击，特派我回来给您送信，我连夜赶回，却在归途上见到那三千兵甲的尸体不见随意小将军，此事诡异非常，我不敢耽搁，立刻来报予将军。”
　　韩擒虎颤抖道“你说，那随意不见了---”
　　“是。”
　　韩擒虎只觉胸口憋闷，嗓子发甜，一口血喷将出来，他摆摆手让兵甲先下去休息。
　　军帐之上韩楚大惊，想下去看望父亲，却被瞿如拉住，瞿如道“你我这样跳下去，会被当作细作，别忘了你已不是韩家二公子了。”
　　“那我父----”
　　“看样子只是急火攻心，不会死的。”
　　韩擒虎盯着军帐上一角，怒道“何方妖孽，敢在我军帐作怪。”
　　韩楚慌神，拉拉瞿如道“他，他，怎能见到我们。”
　　瞿如笑道“这小小隐身法，自然对他无用。”
　　瞿如拉着韩楚飘然而下，瞿如施礼道“将军莫慌，我与小仆路过此地，见军中黑气弥漫特来看看，若将军觉得我们另有他图，那我们现在就离去。”
　　韩擒虎道“看你们多少有些本领，不同那些江湖术士，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韩楚面有愧色，上前将一颗红色松果塞道韩擒虎手中道“父-----身体要紧，这是海松，听嗅说食之健身心，滋润皮肤，延年益寿，想来会对您老胸口旧患有益。”
　　韩擒虎仔细观瞧，这年轻人似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你怎知我胸口有旧患？”
　　瞿如忙解释道“自然是听将军家二公子说的。”
　　“你们认识书欢，”
　　韩楚点头，韩擒虎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我---韩—詹月。”
　　“姓韩，是本家啊，詹月，好名字，当初我就想让我家老二叫这名字，谁知他非要改做书欢。”
　　韩楚苦笑“您真的已经认不出我了。”
　　韩擒虎道“你这小子与老夫投缘 ，老夫喜欢你，这是军中，二位尽早离去，改日到家中喝酒。”
　　瞿如小声嘟囔“血脉相连，自然投缘。”
　　韩擒虎道“你说什么？”
　　瞿如笑道“将军可是为刚刚那随意小将失踪的事，烦心。”
　　韩擒虎点头。
　　“小女，会些占卜术数，不知将军可有兴趣。”
　　韩楚忙帮腔道“让她试试吧，她很灵的。”
　　韩擒虎将信将疑，
　　“将军写个字先。”
　　韩擒虎提笔写下随意二字，瞿如观瞧，笑言“随意，随意，有心随意动之意，老将军定是觉得军前枯燥，思念家中娇妻。”
　　韩擒虎眉毛高挑，面有怒色，
　　瞿如继续道“可这二字若是说寻人，就另有一番解释，随（隋），国之讳也，今日朝代何人敢用此字为姓，此人怕是生于帝王家吧。意，这意字有万千广大之说，只怕这随意将军，应是为---杨---广。”
　　韩楚大惊，刚刚兵甲所说之人竟是他，难怪父亲急火攻心。
　　韩擒虎道“姑娘聪慧，可否能从这二字中看出他的下落。”
　　瞿如道“他此时正随自己心意，往一处，此处桃花水美，人---更美。”
　　“你说他叛逃---”
　　“将军可信妖鬼之说。”
　　韩擒虎叹气道“众只见我勇猛以为我不信神鬼，可知我从小就能见各色鬼怪。”
　　韩楚惊愕，瞿如却似早知，一脸泰然，言道“那杨广此刻怕是迷失栖源中，若将军信的过我们，让我们去寻他回来。”
　　韩擒虎大喜道“若能寻回此人，姑娘大恩，老夫，终生铭记。”
　　“不用铭记，将军将腰间那颗夜明珠送我即可。”
　　韩楚惊吼“万万不可，那是我亲手挑选缝上去，贺父荣升将军之礼。”
　　韩擒虎惊异道“这是我儿书欢缝制的，你-----”
　　瞿如笑言“他胡言，将军听错了。不知---”
　　“好，为了这大隋基业，小小夜明珠儿送于你，又有何不可。”
　　瞿如道了声万福告退，拖着韩楚离开军帐，遁形大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