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度（大蛇丸）》小宫酱

54、五十四、

　　从大蛇丸房间出来，千野涵本想去望月杏那里唠唠嗑让小杏心情好一点，刚走两步却被大蛇丸叫住：“多了一个实验体，有点缺人手，你也一起来吧。”

　　被临时抓苦力，千野涵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但当她真的站在实验室中，手中被塞入一沓子资料，见其他人忙碌地来来往往，她却登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虽然大蛇丸给她安排的工作很简单：给两个刚做完手术、只进行过简单止血的人二次治疗，可是她却愈来愈觉得有种荒谬之感。手底下的两个人紧闭双目，胸前有几条好大的伤口，二人都一动不动地躺着，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她，就如一个仲裁者，挥手间就可以轻易掌控他们的生死，她不自禁抬起手，曾几何时，她也只是手术台上的他们，只能无力祈祷仲裁者可以给予她一些怜悯，让她可以卑微地活下去。而今，自己的这只手似乎有了那个当时自己不断渴求能够获得的能力，推己及人，虽然说大蛇丸只是让她来练练手，未必真的非要让她拿出什么成果，可对于她手底下的人来说，就是生命中零和一的赌注，她放下手，再度抬起时仿若有千钧的重量，她知晓，那是生命的沉重。

　　淡绿色的查克拉幽幽从手掌中亮起，照亮千野涵略显凝重的面颊，查克拉带起的波动将她的头发四散吹起，这是只有在掌仙术全力释放时才会产生的效果。她望着那一道狰狞的伤口，将手掌贴于其上，而后缓慢地随着刀口徐徐向下移动，这一刻，似乎周遭所有的噪音都已逐渐从耳边消失，千野涵此刻能听到的仅有伤口皮肉相合时的细微响动，这声音很微妙，也很动听，听着听着，她因激动而逐渐涨红了面颊。

　　当第二个人伤口的最后一道红印在掌仙术的帮助下消失不见，两个此刻仍在恬静安睡的人宣告她工作的完成，收回查克拉，下一秒，突如其来的脱力感令她霎然间双膝一软，随后竟直接‘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一滴滴汗顺着面颊滴在地上，她却并未发觉，还在怔怔地想为什么这么一会功夫就能累到脱力，自己的查克拉也不少吧，真是太奇怪了。

　　还在她不解之时，见千野涵结束，四周那几个医疗忍者登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跑到千野涵的手术台前，端详着那两个实验体的胸口，有的还没忍住摸了摸方才伤口的地方。

　　“真不错，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潜下心来好好钻研掌仙术了，这查克拉控制精度，啧啧，真是自叹弗如。”

　　“你们看，我大概注意了下时间，治疗第二个人的时候她用了八分钟，这是个开胸手术吧，刀口那么长，竟然短短八分钟就能让伤口完全消失，可以想见方才查克拉输入不但多，而且一丝一毫都没有浪费，全部作用在了有伤口的地方，在控制那么大量的查克拉的时候还能做到这样……”

　　“那若是用查克拉手术刀，大概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会不会把所有内脏都切下来但表面还都能不带破皮的？”

　　“还真有可能……”

　　“你是新来的吗？大蛇丸大人什么时候找来个这么厉害的医疗忍者？”

　　千野涵呆呆地看着面前一群人议论纷纷，好几秒后才听出原来在说自己，她徐徐站起身，见有人问话，听这话竟将她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这话她可当不起，忙开口解释：“不不不，各位前辈们误会了，我就是个打杂的，过来帮帮忙，还不是医疗忍者，也就学过掌仙术而已。”

　　众人一听，更觉惊讶：“原来还是半路出家。”

　　一名蓝发蓝眸的医疗忍者突然走出一步：“如果你有意愿继续学习的话，要不跟我学吧，我当你的师傅，将我这一身本事，甚至也可以将珍藏多年的秘术一并教与你。”

　　“等会等会，”另一个黑色齐耳短发的女性医疗忍者也站了出来：“你前两天不是刚收了个叫夏树的女弟子吗？砂忍村那个。”

　　“哎呦，那哪儿是弟子啊，分明是大蛇丸大人放我这帮他看管的，对我的戒心强着呢，平日里我都不敢让她碰重要的东西。”

　　“那我不管，你已经有一个了，再怎么不靠谱也会分散你的精力，这么优秀的胚子，你还哪有那么多精力管？还是交给我吧。”

　　“等等，小云，你有我厉害吗？……”话音未落，又从中走出一位……

　　千野涵一开始有点发愣，随后终于听明白了，他们竟然想收她当徒弟：“那……那个……各位前辈们，我虽然没什么意见，不过……需不需要先知会大蛇丸大人一声啊？”她环顾四周，竟然没看到大蛇丸的影子。

　　“应该不用吧，我们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看到个好苗子收下就是了，大蛇丸大人从来都没管过。”最后出来的那个有点略腮胡的医疗忍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有亲和力：“既然我们都想收你，互相争执也忒没面子，不如，还是你自己选一个吧？如此一来我们也服气。”

　　“额……”千野涵面露难色，她其实并不太想和大蛇丸的实验扯上太多关系，此后若一些无辜的人死陆续在她手上，她会心生愧疚的：“多谢各位前辈的好意与厚爱，只是我也没有那么大抱负，觉得当个打下手的就挺好的。”

　　“啧啧啧，你这个小忍者，打打杀杀多危险，医疗忍者不但能救人，还会在队伍中优先被队友保护，有多少人想当医疗忍者却没有资质，你啊……要不再好好想想？”

　　可是她也并不需要打打杀杀……千野涵不禁在心中念叨，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忽听门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听闻大蛇丸来了，千野涵松一口气，有些为难地转过身去。

　　“怎么，”大蛇丸笑道：“没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想让他们来帮忙？”这些医疗忍者都是知道千野涵的存在的，如果千野涵需要帮忙的话，这些人为了巴结她去帮她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医疗忍者一听，眼神变得茫然起来，啊？大蛇丸大人在说什么？让他们帮忙？面对这么优秀的伤口处理，他们还有啥忙能帮的？

　　千野涵连忙摇头：“不是的，您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说着她望了望众人：“这些前辈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有好几位都想收我为徒，可是我觉得，还是先知会您一声再说的好。”

　　大蛇丸闻言挑眉，完全想不到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颇觉奇怪，他扫了一遍众人：“你们想收她当徒弟？”见好几人点头，他望向千野涵：“涵，你觉得呢？”

　　涵！医疗忍者们听闻这样的称谓，齐齐一震，登时心中一惊，难……难道是……他们一会儿望向千野涵，一会望向大蛇丸，似乎不敢相信，难道这难得一见的好苗子竟是那位……一直跟在大蛇丸大人身边却连忍者都不是的……千野涵大小姐？可是……他们听闻那位大小姐甚至连忍者都不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查克拉操控能力？收这位大小姐当徒弟……虽然听起来没什么不好……不过……几位男性医疗忍者马上打了退堂鼓，若要让大蛇丸大人误会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倒是觉得，您就是个很好的老师呢。”千野涵眨眨眼，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大蛇丸平日里那么忙，肯定没那么多时间教她，况且他也不是医疗忍者出身，自然也没那么专业，如此一来她再怠惰点，学得慢也说得过去，由此一来，她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疗忍者进入实验室主刀，但若选择那些医疗忍者就不同了，他们哪里有大蛇丸那么忙，又专业，肯定天天让她学这学那，想进步不快都难吧，进步快……是一件多么烦心的事情啊。说着，她跑到大蛇丸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柔声道：“您说是不是？”

　　“呵，”大蛇丸轻拍了一下千野涵的头：“你是不想学才不找他们吧。”

　　“怎么会呢，”被戳破心思，千野涵当然不会承认：“名师出高徒嘛，您要不要看看您教得掌仙术的成果？连前辈们都说不错呢。”

　　大蛇丸闻言扬眉，被千野涵拉着，从众人让出的路中走到那两个实验体面前。他原先想那些医疗忍者们说的‘不错’，是想着他们知道千野涵是个新人，从新人的角度觉得她的治疗程度还是不错的，但当他看到那两个须得仔细查看才能看出来的伤口之后，一双金眸少有的露出讶异，不由望向千野涵：“你做的？”他平日里是极少会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的。

　　千野涵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大蛇丸竟破天荒地有点后悔居然没早点把她从监狱里揪出来，愣是把她拖到一个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到达极致的年龄。“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过来给我帮忙。”

　　啊？什么？“每天吗？”千野涵试探着问道。

　　“只要我到实验室，你就要出现，毕竟你想让我收你当徒弟。”

　　我不想啊，不想啊……千野涵暗地里两个眉毛早就扭成麻花，并没有第一时间应允，她面色有些无奈，还想继续挣扎：“大蛇丸大人，我平常也很忙的，您……这每天……要不……隔日？”

　　大蛇丸瞥向千野涵：“你平常忙什么？忙着跟小厨娘聊天，还是忙着看着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