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度（大蛇丸）》小宫酱

51、五十一、

　　千野涵将掉落的鱼肉重新夹起来，放入碗中，唇角隐约有些微的上扬：“既您如此说，那我便除安心听话之外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大蛇丸淡淡一笑，对于千野涵的话不置可否，他将手中的筷子放在筷枕上，悠悠说道：“有些人，因所谓的担心而做出的某些事情，兴许给他们带来的却并不是安全呢。”他抬手托起下巴，向成田君的方向瞥了一眼：“就比如他，以原先的发展来看，就算他很有可能最后会死，但现在的结果却又比顺其自然好到哪儿去呢，呵。”

　　听罢，千野涵手上的动作稍缓，余光瞥向实验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地成田君，半晌，她徐徐收回目光，感觉似乎自己一瞬间想通了些事情。也罢，虽然她自己不能说对此不好奇，但若要建立在以安全为赌注的前提上，那于她来说知不知道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对于大蛇丸的感情，大抵九成九都是药师兜所说的那样吧，是因为压抑、因为自保而萌生出的一种病态的情感。

　　既然决定不以身犯险，就信任药师兜的话吧，如此，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您说得对，”千野涵起身给大蛇丸盛了一碗汤，随后她望着大蛇丸，唇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既然已经有人引以为戒，我便不会犯相同的错误的。”

　　二人吃完饭，千野涵将盘子碗筷摞在一起打算送回厨房，这原先本来是她的工作，也不知她不在的这几天是由谁代劳来的。

　　“放着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清，你不用干这个了。”大蛇丸走回里间，拿起千野涵方才带回来的血样结果，边看便说道：“晚上我有一台手术，你在旁边看着。”

　　啊？千野涵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地回身望过去，就算大蛇丸曾和她说过想让她往医疗忍者那边发展，可她现在还是个两眼一抹黑的小白，这么快就让她开始接触如此专业的事情吗？“那……大蛇丸大人，我只需要看着就行吧？”

　　大蛇丸侧目望过来，眉头一扬：“当然不止，你要用感知忍术感受各种医疗忍术查克拉的强度，大小，释放方式，与此同时还要观察我和兜从头至尾进行手术的手法。”见千野涵闻罢下意识嘴角一抽，笑得颇为勉强，他低低一笑，补充道：“其实大部分内容在我给你那本书中都有所提及，你也已经背下来了，缺的只有实践而已。”

　　千野涵并没有因为大蛇丸后面的解释而轻松多少，当她依言换上手术服，带好帽子和口罩之后，便沉默着随大蛇丸走入手术室。此时手术台上已有人躺在上面，不过千野涵却看得并不清晰，只能大约看出一个人的形状，那人全身都被一层薄薄的蓝布遮住，只露出了胸口的部分。手术台旁边，药师兜正低头仔细整理着一堆金属器具，因看不懂那些都是什么，她只能偶尔听到清脆的碰撞声，却并不知晓他是在做什么的准备，药师兜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他循声抬起头来，在抬头的刹那她可以很明显看出药师兜有半秒的怔愣。

　　不过药师兜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开口对走上前的大蛇丸说道：“准备工作已经基本上做完了，您看还是按原定的时间开始吗？”

　　大蛇丸点头，上前检查了一遍药师兜方才整理好的器具，又调试了一下仪器，见一切正常，他回身说道：“涵，一会你站在我现在的这个地方，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触碰任何这个房间内的东西。”

　　“好的。”千野涵将目光从手术台上移开，轻轻颔首。

　　而后大蛇丸和药师兜走到显示器面前，二人一边翻看着屏幕上一张张透视的片子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千野涵没有事情做，也听不懂二人的交谈，便提前站到方才大蛇丸告诉她的位置上，这处是实验台的正前方，一眼望去可以将手术台上所有的情况纳入眼中，她低下头，忽地发现手术台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听到她走过来？她轻抿嘴唇，缓缓抬起头来，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人，见他们正依旧背对着手术台交谈，她轻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捏起蓝布的一个角，略略颤抖地轻轻将其掀开，而后，她便看到了一张少女惊慌又失措的脸。

　　大大的明蓝色眼珠没有泪水，却可以轻易从中看出女孩的恐惧与绝望，她看到千野涵时双瞳微缩，好似有些意外，而后眼光极速移动起来，她张张嘴，似乎很想说话，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却并不能发出声音，千野涵盯着她，从她不断重复的口型中终于读出了女孩想表达的意思：救我。

　　见此，千野涵即刻将捏在手中的蓝布盖又回去，下意识望向大蛇丸那边，见他们依旧是方才的样子，她放下心来，徐徐俯下身子，将双唇贴近少女的耳边，隔着蓝布轻轻说道：“抱歉，我……现下无能为力，不过若你能撑过这次手术，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眼前的女孩令她想起曾经的自己，不过她可不会无脑到在现如今这样的关头还要冒险做出些什么，若她不幸死了，那就算她命不好，若没死，她倒是可以在合适的时机稍稍帮忙说上几句话，今时今日，这大概就是她所能做的所有了。

　　除去刚刚进来时的那一眼之外，直到手术开始，药师兜都没有给过她哪怕一个不经意间的目光，且言语上对于她的出现也没有丝毫提及，她觉得在大蛇丸面前药师兜似乎很是避讳她，这不禁令她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呢……她盯着站在手术台旁药师兜平静的侧脸看了半晌，很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突然，被盯着的那张脸微微向她的方向转过来，借着镜面的反光，藏于镜片后的双眸一瞬间射向她，眸中隐含警告，而再下一秒，他抬手推推眼镜，淡淡转回头去，手上没有丝毫停顿地做起方才的工作。

　　千野涵被那道奇怪的目光看得一愣，下意识四下张望，见站在药师兜对面、手术台另一侧的大蛇丸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前端隐隐有些反光，刀尖正指向手术台上少女的那块裸露的皮肤，然，大蛇丸的目光却没有顺着手术刀的方向看过去，此时却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认真一点。”见千野涵回望过来，大蛇丸眉头微微蹙起：“等手术做完之后，把你了解的所有关于这台手术的步骤都写出来。”他顿了一顿：“五千字以上。”

　　闻言，千野涵不敢反驳，暗自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点头以示了解。

　　药师兜将女孩的手从蓝布中拿出，千野涵这才发现少女的手上有个方便输液的套管针，接着，他向里面打入一剂药，这个步骤她很熟悉，因为先前她也曾经历过，那是全麻的麻药。

　　半分钟过去之后，虽然千野涵没有掀开布去看，但也知晓女孩已经因药力陷入昏迷之中，接着，药师兜推过来一个有着许多管子的仪器，停在手术台靠后的地方，接着，他掀开下方的蓝布，登时一双修长的裸腿出现在面前，少女不着寸缕，千野涵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少女大腿上方的隐秘地带，面对这样的情景，药师兜丝毫不为所动，他双手快速结印，而后淡蓝色的查克拉出现在手掌上，结印的方式同掌仙术不同，出现的查克拉密度比掌仙术还要高，千野涵一时也不知他用的究竟是哪种忍术。待双手的查克拉完全稳定下来，他微微俯身拿起仪器上其中一根管子，徐徐插入少女大腿内侧的动脉中。

　　虽然千野涵见过很多更加皮开肉绽的场景，但不知怎的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令她不自禁眼皮一跳，她眯着眼睛，看着药师兜将第二根也插了进去，随后调试仪器，最后又将蓝布重新盖了回去，她轻轻松了口气。

　　待药师兜一切做罢，从余光中她看到大蛇丸那边开始有了动静。只见银光一闪，他从胸骨正中切出一道口子，与此同时药师兜也在旁边向少女的经脉内注射药物，紧接着，药师兜放下针管，方才出现于双手的蓝光再次出现，她看到药师兜贴近已经裸露的肋骨上，轻轻一触，一根肋骨便已折断。

　　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直到少女的心脏已经被缓缓拿出，而后又将一个新的心脏放进去连接好之后，千野涵依旧没有从心脏被拿出那一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实在是……太神奇了……原来心脏真的是可以换的吗？不过……她扫视着被打开的胸膛和一旁被整齐摆放着的肋骨，这样大的创伤，这个女孩能活得下来吗？由于被手术吸引，千野涵早已忘记时间的概念，甚至双腿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麻木得失去知觉也并未发觉。

　　“怎么样。”大蛇丸摘掉手套，平静的声音隐含疲惫，但双目却仍旧有神，他见千野涵依然出神地盯着做收尾工作的药师兜的动作，他嘴角一勾，徐徐问道。

　　然，千野涵看得太过出神，并没有听到大蛇丸的话，直到大蛇丸又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她方如梦初醒，立刻抬头回应道：“嗯？”她下意识想将身体转到大蛇丸的方向，谁知方一迈腿才发现双腿木木地根本不听使唤，但由于方才动作过大，身体的重心却已经不稳了，她瞟了一眼手术台，虽然手术台离她极近，但药师兜仍在上面缝合伤口，这个时候她可不敢伸手去扶，坏了！她下意识将手伸向大蛇丸，可伸出之后才想到他们二人之间还有着大概五六步的距离呢，这也太远了吧？思及此她很快收了手，双臂开始毫无规律地摇晃做最后的抗争，但收效甚微，见已无法转圜，她认命地将双手护在身前，闭上双眼，下一秒，她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倒在地上，似乎是……某个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