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侯重生红楼》凌波微步1981

24、第 24 章

　　只是水汐没想到他的小九九水溶早就猜到了，他之所以无所顾忌就是因为除了冷剑飞这个高手一直不离开他的左右外，即便是他独自一人那些杀手也不可能近他的身！此时水溶正举着贾赦派人送来的两幅扇面欣赏，王羲之的真迹还是很不错的，这个贾赦倒是有点意思，旁人送东西怎么也要打听一下自己的喜好，他倒好，送他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在水溶眼里不是蠢而是实在，人家不知道你的喜好就送自己的心头好，这份诚意还是很不错的！这个贾赦看起来不怎么样没想到还有些脑子，当然只凭他虽然追随太子但铁网山之事前就知道抽身退步，保全了荣国府上下就知道此人还是有些头脑的，倒是值得一会！
　　水溶对冷剑飞道：“行了，这件事不必要纠结，仁郡王有把柄落在了皇帝的手里，很快就会和礼郡王、太子爷作伴去了！”他说完冷剑飞和花富都是一愣，他们不知道什么事要弄到圈禁这么严重！席真却知道事情的缘由，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水汐那位刚出生的世子不是王妃所出，混淆嫡庶尊卑本是华朝的大忌！最重要的是那位世子的生母是本该流放的罪臣之女，被水汐偷偷的金屋藏娇了，本来也不过是个艳遇，可谁想到那女子居然能为水汐生个儿子，这可是水汐的长子，他自然舍不得！可是那个女子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曝光的，也就因此他让王妃假孕，然后将那儿子记在了王妃名下成为仁郡王世子！可是那孩子的生母是治国公府的小姐马淑妍，祺祥帝因为太子利用治国公害死老北静王和老保龄侯的事耿耿于怀，所以这次水汐犯了祺祥帝的大忌讳！
　　水溶转头又对花富道：“要是那位一品将军贾赦再来，就请他进来与我一见。”
　　花富一听在旁边道：“小主子，他就是个酒色之徒！”
　　“不然，我倒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水溶回忆了一下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一挑嘴角对席真道：“麻烦先生查查这个贾赦的过往。”
　　席真一揖道：“小主子放心！”他席真想查一个人、一件事就没有查不到的，就连昨天晚上皇上宠幸了哪个娘娘他都能在第二天清晨查的一清二楚！
　　远在西疆的穆霓裳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她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捷报就是希望能借此机会和大聿和谈，即便最后没谈成也先让边疆百姓舒服些日子。虽说对方一副打输了的样子，但是穆霓裳不敢掉以轻心，她把军营里的探子全都撒出去了，就为了监视大聿的动向，同时夜枭部队也在刑飞的带领下撒了出去。这日穆霓裳正在中军看探子们送来的消息，林氏派人来送信：让她在众人满孝之日回到平西王府。
　　穆霓裳看到母亲的信才想起父亲已经故去两年多了，这些日子里她忙着平定西疆，忙着整合穆家军，只是偶尔有时间到鬼王域祭奠一番，快三年了，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哈伊还没有逮到，父亲祭日之前定要抓住那个女人告慰父亲和诸位将军以及数十万穆家军的英灵！
　　穆霓裳查看探子们的消息里看看有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回报，据说当时她从华朝逃跑后并未在大聿出现过，这也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她消息的原因。可是穆霓裳不相信，这人就能就此人间蒸发！她是哈哈尔的亲妹妹，他们兄妹原就是大聿新王的僚属，后新王继位哈哈尔便成了征华的大军统帅！那哈伊据刑飞的情报是大聿王的情妇，也就是说她对大聿应该是死心塌地！但是自从她逃走后并未返回大聿，这就奇怪了！只有一个可能，她本来准备返回大聿但是收到了哥哥军营被烧的消息，后又接到哈哈尔的死讯，她要留下给自己哥哥报仇！
　　这样一想穆霓裳豁然开朗，和她有仇的那不用说肯定是自己，但是军营森严她根本进不来，再说她就是进来了这里的人精这么多一早就会被发现！那么自己的破绽只有一个，平西王府。可王府一直在守孝，除了采买的仆役根本没人出入，她想动手只有一个机会，父亲等人满孝的祭奠！
　　穆霓裳想通各中关节后马不停蹄的安排，于七日后骑马带着穆康安、欧阳炎、邹家兄弟、龙少秋、石馨和一队护从返回了平西王府。此时，平西王府里早已做好了祭奠的准备，除了林氏和穆雲裳外，欧阳夫人、邹夫人也在，她们这几年一直住在平西王府里一同守孝。穆霓裳的归来让平西王府两年多来第一次大开中门，包大海和包出带着仆役们出门迎接，穆霓裳等人甩蹬离鞍下马，跟着包出先去正堂给平西王和战死的将军们的灵牌上香，才跟着包出家的就是原来的鸾凤直奔后院。
　　此时林氏等人早已接到消息，等穆霓裳进入二门的时候林氏已经等在那里，看到穆霓裳一头乌黑的秀发束在银冠之内，一身亮银软甲衬的她高挑、英气，林氏眼睛里湿润了，女儿为了穆家在前线吃苦，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再看自己的儿子穆康安穿着黑色软甲长高不少，才八岁的孩子已经看着有了些成熟的模样，只是再看那黝黑的面庞林氏心里又心疼起来！
　　穆霓裳等人赶紧上前给林氏、欧阳夫人、邹夫人等人见礼，然后才是跟在后面的穆雲裳给穆霓裳他们见礼，因为穆雲裳还在，林氏就领着众人进屋简单的和欧阳炎的等人说了几句，随后欧阳炎等就跟着各自的母亲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只有穆霓裳、穆康安和石馨留了下来，看着穆康安一副大人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林氏心中安慰：这孩子真是长大了！穆雲裳此时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穆霓裳看着妹妹虽然还是略带青涩但已经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心里也很高兴，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不会再有姻缘了，但是妹妹会有个相夫教子的平淡日子，也是对于自己心中遗憾的一种弥补。
　　几人聊了一会儿，穆雲裳、石馨和穆康安就相继告退回去休息，等到就剩下林氏和穆霓裳的时候，林氏才对穆霓裳说：“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本来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找谁商议。”
　　“母亲，出了何事？”穆霓裳觉得母亲没有写在信里应该要不就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要不就是非常重要的事。
　　“哎！是你舅父送信来，说你表弟病重，你说好好的还不到两岁。”林氏叹口气，她本来是一心想和娘家断亲，但后来知道林如海冷待贾氏，慢慢的林氏这口气也就消了。近些日子来收到弟弟的信知道侄子不好，林氏想起弟弟信中的难过就想要不然就缓和一下也就算了，毕竟那里是自己的娘家，林如海是自己的弟弟。
　　“哦！两岁的孩子身体不好别是胎里带的弱症，咱们多备些药材送过去！”穆霓裳一听就知道母亲心软了，所以借机会道：“母亲就借这个机会和舅母缓和一下吧！毕竟舅父夹在中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氏说完顿了一下道：“我还有一个顾虑，你舅母是贾家出身，雲裳的婚事以后要着落在李家，这李家和贾家也是姻亲，所以为了你妹妹以后日子能好过也不要太僵。”
　　“母亲肯为妹妹着想，这是她的福气。”穆霓裳没想到自己母亲会为穆雲裳想的这么长远，她知道母亲从心里不喜欢那个不懂事的舅母。
　　林氏拉起女儿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老茧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林氏对着穆霓裳道：“我多希望你父亲还在，我的亲生女儿能陪在我的身边，然后开开心心的出嫁！可是现在呢？！我的女儿要和男子去争强，弄得终身以后还不知道能着落在哪里！我也只有把雲裳当做知心人安慰我这颗空落落的心。”
　　穆霓裳一看母亲哭了，赶紧用手帕给母亲擦拭眼泪，然后道：“过两日父亲的祭奠完结后且看李家会不会来信，若是李家守信我相信雲裳过去应该不会错，如果不守信咱们就给雲裳另觅他人！”
　　“好！”林氏擦擦眼泪道：“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恐怕接下来两天还有的忙呢！”穆霓裳点点头，她又劝慰了林氏两句才告退离去。
　　华朝说守孝三年其实按正常来说应该是二十七个月，祭奠的人里除了跟着穆霭、龙钰、石六安死在鬼王域的十万人还有和欧阳老将军、邹老将军一起战死的十来万人，那些灵位零零总总的都能摆好几个屋子了！穆家的英魂堂里除了穆家历代战死的王爷、将军的灵位，也有供奉那些战死将军、将士的海灯，不只是他们，穆家军这些年、这些代战死的将士都有供奉，这是平西王府唯一能留下的纪念。
　　祭奠的那一天，安西的官员全都到齐了，这些年若是没有一代代的穆家军战死沙场，安西的百姓根本不可能安居乐业，百姓们来不了他们这些父母官必须出面。祭奠安排的隆重而不奢靡，护国郡主亲自读完祭文后来宾上香、家属答谢，等到祭奠完成所有人换去孝服，摆宴席招待宾客。平西王府的人忙的跟陀螺一样迎来送往，此时宫里的赏赐也到了，包括几位跟穆霭当时关系不错的王爷、官员都送来了礼 品，当然这里面怎么也不会少了忠郡王府和北静王府。
　　宴席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完全结束，宴席结束也就意味着平西王府诸人出孝，等宾客散去，众人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夜静更深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后角门的位置，她轻轻的敲敲角门，门口一个看门的小厮就从外面打开门准备放这人出去，这时两个黑影出现一里一外的拿住了两个人，直接推推搡搡的送到了正堂。
　　此时的正堂灯火通明，林氏高居主位身侧坐着穆霓裳，她含着冷笑看着那个鬼祟的人，穆雲裳在旁边疑惑的看着那个脸全部烧毁的女人道：“丑姑？！”
　　穆霓裳看向妹妹道：“雲裳，你认得她？”
　　穆雲裳点点头道：“是的，姐姐，是我身边的景泰有次出去帮我给姨娘送些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她卖身葬母，很是可怜就带回来了，包大娘就安排她在洗衣房工作。”她说完身后的景泰点点头道：“回禀郡主，奴婢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还有点烂，没人肯买她。”
　　“说说吧！你半夜想去那里？”穆霓裳看着那个脸部全毁的女人，那女人一咬牙就是不说话，那个小厮磕头道：“郡主，不关小的的事，小的就是拿了她一吊钱，偷着帮她打开角门放她出府去！”
　　“哦？”穆霓裳一挑嘴角，林氏在旁边狠狠道：“你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吗？！”
　　那小厮使劲的磕头道：“知道，王妃小的错了，求王妃绕过小的这一次吧！”
　　“你拿过她几次钱？”林氏没有说话，穆霓裳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小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一共三次，她每次都给我一吊钱，出去一顿饭的功夫就回来。”
　　“哦！”穆霓裳示意旁边的一个卫士把那小厮带下去，他只是贪钱与这件事无关，最多事后打一顿发卖！小厮被拉下去了，穆霓裳才喝了口茶对那女人道：“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毒死？！嗯？”
　　那女人一直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听到这句话她震惊的看着穆霓裳，当然震惊的不是她一个，林氏、穆雲裳等人全都很震惊，穆霓裳放下盖碗对那女人道：“哈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她是？！”这次出声的是林氏，她狠狠的盯着这个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
　　穆霓裳点点头，拍拍自己母亲的手道：“你狠心的毁了自己的脸就是为了找我报仇，今日你本来准备在宴席里下毒对吧？”
　　哈伊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比如你下毒的地方是水井，对吗？”穆霓裳一出口哈伊是真的震惊了，她愣愣的看着穆霓裳道：“不错，是水井，所以今天来的人都要死！”
　　“为什么是今天，不是昨天？”穆霓裳知道她的主要目标是自己，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昨天下毒自己就不会死了吗？！
　　“因为我就是要在你父亲的祭奠上送你们一起上西天！哈哈哈！”哈伊疯狂的笑着。
　　石馨在旁边道：“笑什么！你还不是失败了！”哈伊顿时收起笑容恶狠狠的瞪了石馨一眼，石馨怎么会怕她，上前就是一个窝心脚踹的哈伊吐出一口鲜血，石馨狠狠道：“你别得意，等郡主问完了我让你死的难看！”她恨哈伊，如果不是他们兄妹要讨好大聿新王，自己相依为命的兄长怎会和平西王死在鬼王域，还尸骨无存！
　　穆霓裳抬手示意石馨先不要激动，她冷笑一下对哈伊道：“你出府三次，一次是联系大聿的副统帅，第二次是定下今日的计谋，第三次是拿到他给你提供的毒药，我说的对吗？”
　　哈伊看着穆霓裳道：“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联系的是大聿的副统帅？”
　　“因为大聿现在的元帅硕向是你哥哥哈哈尔的劲敌！而副统帅与你哥哥一样是新大聿王的幕僚出身，我说的对吗？”穆霓裳在之前就已经让邢飞把大聿的复杂关系查了个一清二楚。
　　哈伊颓废的坐在地上道：“所以你让人换了宴席上的菜？”
　　“不！是换了你的毒药。”穆霓裳话一出口哈伊彻底傻了，她一直以为今晚她才算彻底暴露，可是为什么对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行动？穆霓裳笑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知道目标是你就将心比心的想：你孤身一人如何能行动？混进平西王府做下人，伺机下毒的成功率最高！所以我就查了一下近两年内进府的下人，我该感谢母亲，这些年她因为守孝缩减了用度并未让府里新进下人，所以下人只有出没有进，唯一进来的人只有你！”
　　“哈哈！真是可笑！我原来居然败在这里！”哈伊失望的知道自己报仇无望，但是她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在，那就是...
　　哈伊正在盘算自己肯定活不成了，但是穆霓裳未必能活的成！结果穆霓裳就像能看透她的想法一样对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说完她伸手向坐在一旁的欧阳炎等人一示意，欧阳炎和邹家兄弟、龙少秋同时在脸上揭下一层人皮面具，哈伊惊慌的看到这个场景，她又看向穆霓裳，穆霓裳此时笑颜如花道：“自始至终回来的只有我和弟弟还有石馨，他们是我夜枭部队的下属。”
　　“欧阳炎他们根本没回来？！”哈伊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怕是真要落空了！
　　“没有，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离开过边境，所以你的同谋此时应该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陷阱！”穆霓裳当时想通了就知道哈伊绝对会利用这次的机会放大聿的兵马进入西疆，所以一开始她就暗令欧阳炎等人假意离去偷偷潜回，她带着易过容的几个人回了平西王府，这一招声东击西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此时的欧阳炎正骑在马上，扛着他的镔铁棍朝对面的大聿军队道：“你爷爷来了！孙子们看棍！”他满嘴的脏话让他的两个副将听得脑仁直疼，这位少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就是嘴太臭！
　　哈伊知道自己这次彻底的失败了，哥哥的仇报不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最重要的是恐怕大聿的大好男儿们也要殒命！她仰天长啸：“上天待我不公！”
　　“上天对谁都是公平的！”石馨看不惯她一副忠臣义士的模样。
　　“是你们害死我大哥和千千万万的大聿将士！”哈伊恶狠狠的看着石馨，石馨也不遑多让道：“是你们先进犯我大华的疆土！”
　　哈伊“哼”了一声道：“我们是为了大聿的百姓生活的更好！”
　　穆霓裳突然站起来道：“犯我国土者杀无赦！”她说完刚才冒充欧阳炎和龙少秋的夜枭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穆霓裳道：“拉出去砍了，人头送往军前挂在旗杆之上！”她说完林氏等女眷全都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石馨自告奋勇的跟着出去砍头！
　　事情过后穆雲裳后怕不已，自己差点步上了姨娘的后尘，下次得听姐姐的再不能轻易相信旁人！欧阳炎骂骂咧咧的不影响打仗，他和龙少秋、邹家兄弟从正面、后面、左路、右路四面夹击，狠狠的卷了敌人一个秃子，大聿再次失去了他们十万大军！气的后知后觉的主帅硕向吐出一口老血，事后不得不重新请求朝廷派和谈使者前来与大华和谈。
　　穆霓裳在家又待了两天，因为她相信欧阳炎哥几个会把仗打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她就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和母亲多亲热了两天。期间她还发现北静王府送来的礼物里有一份是单独的，打开看到帖子才知道是荣国府一品将军贾赦送的，意思当然是求和，穆霓裳本来也没打算揪着贾家不放，再说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李家和贾家沾亲，真是雲裳嫁过去也会尴尬，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此罢手也无妨！但是这位一品将军怎么就能和北静王混到一起去了？别看贾赦四十多的人了，在穆霓裳心里他不一定是水溶这个小狐狸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