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思狂

24、牡丹花王

　　丰盛的午饭过后，络绎有些人想离开，不过却被身旁的人阻止了。
　　“诶，你这么着急走干嘛？”
　　“饭都吃过了，还不走，留在这儿干嘛？”
　　“先别忙着走，你不知道，我有一个熟人在李府当差，是我小姑家的大儿子的岳父家的妹夫的小女儿的邻居家的侄女，还是一个三等丫鬟。我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等会儿啊，李府要展示出一件绝世珍品，好像花大小姐也是冲着这件绝世珍品才来的。”
　　“绝世珍品？真的假的，是什么东西？”
　　“有这么一件东西，这是肯定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嘿嘿，我那熟人也只是三等丫鬟，暂时还无法得知。”
　　这种对话，在时苒周围不停地出现。时苒和空流对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这洛阳城的人貌似也太八卦了一点吧！
　　空流靠近时苒，悄声问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时苒沉吟了一下，回道：“我先前在后院的时候也听见李府的丫鬟如此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空流听闻，也点点头：“那我们也继续留下来看看？”
　　“嗯。”时苒点点，继续说道：“我怀疑老前辈让我来李府就是为了那个东西。”
　　“好，我会尽全力帮你。”话语虽轻，但其中的坚定之意任何人听了都不会怀疑。
　　时苒转头看了看空流，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凭二人的关系，再说感谢的话就客套了。
　　不大一会儿，正厅出来一位像是管家一类的人，站在厅门口对着外面的众人说道：“大家静一静，听小老儿讲几句。”
　　庭院内的众人听闻，均慢慢地安静下来。
　　那人继续说道：“在场的各位，可能有大部分人都认识小老儿，也有部分人不认识，不过没关系，小老儿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李府的大管家，大家给我面子都称我一声忠叔。”
　　此话过后，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就是李府的大管家啊？”
　　“忠叔好像已经在李府当差五十多年了，以前他负责李府对外交际的时候，还经常在洛阳城内看到他，最近十来年都没怎么看到过他了。”
　　“忠叔还在李府啊？我都以为他已经回乡养老了。”
　　“回什么乡呀？忠叔早就没什么亲人了。”
　　......
　　忠叔见下面又开始吵闹起来，连忙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听他说。
　　“今日呢，是我李府老太太的八十大寿，我李忠代表李府感谢各位拨冗前来祝贺，也希望先前的宴席呢，能让各位满意。”
　　“满意！满意！”
　　“多谢李府了！”
　　“祝老太太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忠叔的话刚落下，庭院内的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时苒和空流在忠叔走出来的时候，便悄悄的走上前，此时已站在了人群最前方，透过正厅大门，已能看清厅内的大部分情形。
　　时苒看向厅内，只见大厅正上方坐着一位长相富态的老太太，一身喜庆的大红袄裙，衬得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左手上拿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远远地也看不清是什么材质。此时，可能是听见了外面客人的祝贺，脸上挂满了笑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和慈祥的感觉。看来这便是李府的老太太了，八十也算是高寿了。
　　李老太太下方左手边第一位便是那花府大小姐了，此时正静坐其上，也没有因为外面的呼声而转头看上一眼。坐于她身旁的李夫人，时而轻声跟她说着什么，她似乎并未过多在意，只是偶尔轻点嫀首，也只是为表礼貌而已。
　　真是一个高傲的女人。时苒心里默默评价着。
　　李夫人下方，似乎是一群李府的女眷以及前来祝贺的有身份的客人家属，此时，也大部分人被庭院内的祝贺声吸引，转头看向厅外。
　　右侧上首是一位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看长相和正上方的老太太有五六分相似，想来这位便是李府的主事人李大老爷了。李老爷的下手，也坐着一溜的亲戚和客人，此时正互相笑谈着，时而看向厅外的众人，神情中带着一股淡淡骄矜自傲。
　　时苒不在意的笑笑，继续听那位忠叔说道：“我想在座的各位有些已经知晓了，为了老太太的大寿，我们老爷特意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倾尽心血，最后总算运气不错地为老太太送上了一份珍贵而罕见的贺礼。老太太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借着大伙儿都在的机会，将这份贺礼展示出来，让大家都来看一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忠叔，李老爷准备的到底是什么贺礼呀？”
　　“对呀，到底是什么呀？这么神秘！”
　　忠叔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马上便会展出此物。”
　　话毕，忠叔拍了拍手，就见李府的两位下人从庭院的右方侧门处抬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走了出来。穿过庭院内的众人，径直走向大厅，而后将桌子放于大厅正中，向着厅内众人行了一礼，便径直退下了。
　　众人好奇地看着这张桌子，有些莫名，这桌子虽然是紫檀木做成的，贵重是贵重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像忠叔口中所说那般。
　　就在众人刚想开口询问之际，位于庭院左侧门口的人突然开口道：“快看，那是......”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两名身着粉红襦裙的小丫鬟正合力抬着一盆花走进了庭院。
　　时苒也随着众人看了过去，只一眼，便震惊地楞在当场。
　　那株花约有半人高，叶子翠绿欲滴，一两水珠其上，犹如珍珠翡翠。其上花朵有五，三朵盛开如碗口大小，娇艳欲滴，两朵半开，犹如含羞带怯的小姑娘。盛开的花朵繁复艳丽，仔细一看，竟有七层，并且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颜色，从内到外，白、浅绿、绿、浅黄、黄、粉红、大红，由浅到深，颜色班杂却并不觉得突兀，反而异常和谐，给人一种妖异之感。
　　两名丫鬟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特意在人群中绕了一圈，想是为了给众人一个近距离观看的机会。
　　时苒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七色牡丹，牡丹花王，怎么可能？”
　　空流只是觉得这种花比较漂亮，而且从来没见过，多看了几眼，并未觉得有其他。此时听见时苒好像在说些什么，便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时苒没有看向空流，而是仍然盯着那盆移动中的花，轻声说道：“世人皆知，牡丹乃花中之王。”说完还摸了摸自己额头花印的位置，而后接着道：“但是却很少人知道，牡丹之中，还有王中之王，称为牡丹花王。”
　　空流惊愕道：“牡丹花王？”
　　时苒点点头，继续说道：“通常我们所见的牡丹花均为红色、粉色，偶尔会有紫色、白色、蓝色、绿色、黄色、黑色等，甚至还能看到两三种颜色的混合花朵。我所知道的，华夏大陆近二十年出现最多色彩的牡丹，也不过是一株五色牡丹。这还是我在皓月城的时候，从月老那儿听来的。而当牡丹能集合七色，那便自然成为了牡丹花之王，诞生灵智的几率将大大高于一般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