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等你 ...
-
有陈致的口谕在，整个上午都没一组的人来找顾轻轻麻烦，二组待她更跟解放区的人民见到解放军一样，热情非凡。
按陈致的意思，今天一整天二组都不需要工作，只需要跟顾轻轻聊天，帮她更快地融入集体。
简单寒暄后，赵淼先跟顾轻轻交接，对着最近项目的沙盘提了些在处理原地貌水系方面的观点，王茂林又跟她谈了绿化，聊了些关于近些年新兴绿化植物的应用……
除了杨全兴，二组其他四人乍一看都不怎么爱说话。但一说起各自领域却又都跟突然通了电一样，几个人侃侃而谈，偏僻入里。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顾轻轻和他们聊得忘我，回神都是中午。
中午二组一起去食堂吃饭，约顾轻轻一道，顾轻轻没拿到员工证和饭卡，无法受邀。秦沐阳的电话打不通，她打电话给小张，小张让顾轻轻去办公室找她。她办公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吃食。
琳琅满目，样样都是顾轻轻的最爱。
小张忙着整理着资料，见顾轻轻进屋，头也没抬地问：“你看看合不合适，我感觉你跟我口味差不多，我按照我的口味买的。”
“张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秦总让给你买的。他嫌食堂不好吃，你吃不饱，让我提前准备。”小张说，特别强调，“最后一句是原话。”
“……”顾轻轻默然，脸上微微发烫，低头看着一桌子吃食，凭空有种被秦沐阳撩到的感觉，心里砰砰直跳。
顾轻轻坐下吃饭，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入口，更感觉甜蜜。
她抿唇偷乐了一阵儿，偏头问：“张姐，那秦沐阳人呢，他吃饭了吗？”
小张叹气：“吃什么呀吃，他忙着开会呢。这不大清早就有人没事找事么。”
“什么没事找事，”顾轻轻听不明白，下意识反问，“早上那人？”
小张瘪嘴点头，收拾完材料，坐到沙发上跟她一起吃饭，没跟她顾忌：“那个是设计一组的组长。早上非要去找秦总理论年终奖，被秦总开了。”
顾轻轻一时无言。
昨晚秦沐阳放话“有异议开除”，她只当是气话，没想到秦沐阳说到做到。
身为商人的他顾轻轻一贯不了解，但从这事里她听出秦老板做事狠厉。
顾轻轻突然敛了声，脸色也微微变化。
小张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她：“哎哟你这小妹子真是可爱，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秦总这叫杀鸡给猴看。他早想谴人了，只是碍于老油条面面俱到，没借口下手。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理由，不做戏多可惜——”
顾轻轻刚开始接触社会，心思还很是单纯。小张与她不一样，公司里混久了，熟知水深水浅。
难得遇到个处得来的，小张有意提点了几句：“公司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勾心斗角。不过跟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关系，别多想，安心做你的事就行。秦总对自己人一贯好，站他这头不亏。”
“你看我昨天打扰了你们，我不都没事，”小张说，端起顾轻轻没喝的冰奶茶猛吸了一口，一直跟她眨眼睛。
“……”顾轻轻脸皮薄，被她一句“打扰”说得又红了脸。
顾轻轻再不吭声，吃了饭转身就走。
小张悠悠地开口：“轻轻妹子，把门带上。旁边那盒子也拿走，你的下午茶。”
“下午茶？”顾轻轻诧异。小张跟她笑：“你别看我，这是秦总吩咐的。以后我就不通知你了，每天中午吃完饭自己上我这儿来领。”
小张见她发愣，又补了一句：“对了，轻轻你加我微信。”
顾轻轻没多想，应下就走了。
等电梯时两人正式成为微信好友，顾轻轻给小张发了个笑脸，小张一连给她回了条长语音。
“我说轻轻啊，遇到你之前我可从不晓得秦总居然这么讲究，你知道他今早上跟我说什么，让我每天跟你确认你早上吃什么，准备一份同样的给他。还说什么，留意着他抽烟的问题，过了一包要提醒他……我的天，就我知道的你们也不过两个月吧？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管住秦总那种老烟枪的？”
顾轻轻脸热，不大愿意跟她说。
小张又发了一条微信，催促道：“快快快，别掖着藏着！有好办法跟我分享一下！我老公也是个老烟鬼，我从小说到大，他现在还一天两包半呢。真的真的，轻轻，算我求你，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小说到大？”
“哎呀，我两青梅竹马。你快说，说了我以后就不闹你跟秦总了。”
顾轻轻愕然，没想到小张能落下这种保证，赶紧倾囊相授：“好啊成交。我昨天跟他谈判了，他要是不吃早饭不控制抽烟，我就不来上班。不过我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想到他会答应。”
具体情况顾轻轻不明白，小张秒懂：“哦，那是你无意间打上七寸了。公司缺优秀设计师，二组都招几年了，加你才七个人。秦总求贤若渴，你拿这个跟他谈判他当然答应了，毕竟你这还是为他好，又没害他。”
“怎么会缺设计师呢？”顾轻轻不解。
“哎呀，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工作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小张敷衍道，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解释上，连着追问，“快快快，先跟我讲讲我怎么办，我老公是刑警，他有什么七寸啊！”
“刑警？”顾轻轻回她三个震惊表情，“哇！张姐你是警嫂啊！警察蜀黍很帅的！”
“废话，当然帅了，你看不看蓉城新闻，这几年不是刚建了个蓉城特别刑侦大队，我老公就在里头。”
小张连发顾轻轻两页得意的表情，顾轻轻拿着手机笑，她能理解小张得意的缘由。
这只队伍顾轻轻听说过：这是为了提高省破案率才在蓉城试点特别组建的一只编制外队伍，志在攻坚全省疑难悬案，一经推出就连翻了三庄无头大案，至今也才成立一年时间，却已成为蓉城家喻户晓的“白色曙光”。
警嫂难当，这种神乎其神的队伍背后的警嫂更难当。
顾轻轻对小张刮目相看，趁着午休，缠着小张讲当警嫂的感受。
小张没拿她当外人，把她青梅竹马的故事全坦白了。顾轻轻笑眯眯地听，这下再不担心被她捉弄，她有的是方法堵小张的嘴。
“好了，故事都讲完了，我老公这情况你也知道了。轻轻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你都把秦总治得服服帖帖的，我觉得你肯定有主意！”小张一口咬定。
她哪里把秦沐阳治得服服帖帖了？顾轻轻无语。而且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直接就奔着结婚去了，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小张一直追问，顾轻轻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上：“要不张姐你试试欲擒故纵？我看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
“怎么做？我很久不看言情小说了。”
“你就让他有点危机感，故意冷着他。”顾轻轻回道，回忆起这几年看过的言情小说，套路手到擒来，“他不是忙吗，你就故意在他空下来的时候，找个借口往外跑不搭理他。有意无意制造点你在外头约会的假象，等他吃醋气得要命，不让你往外跑，你再跟他谈条件。跟他说他烟抽得太多，你受不了又不想吵架，他要抽你就走人。”
“我老公可是刑警，假象我制造得出来吗？”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不可理喻的！”顾轻轻强调，“小说里不都这么写，一吃醋什么都干得出来！”
小张没再回她，或许真琢磨可能性去了。
顾轻轻忍俊不禁，实在觉得她可爱。
初见面时，小张跟在秦沐阳背后一脸严肃，顾轻轻还以为她不好相处。男上司女下属，总有些让人想入非非的方面在。但聊下来顾轻轻才知道，小张人很是豪爽，像个邻家大姐姐，在公司见谁板着一张冰山脸，一回家跟她老公腻歪得要命，活脱脱是个小女生。
顾轻轻失笑，捧着两盒蛋挞，忍不住要给秦沐阳发短信：“你什么时候走啊？”
秦沐阳没回，多半还没从会议里脱身。
顾轻轻没在打扰他，下楼继续聊天。
早上还显得拘谨，到了下午，整个二组的气氛迥乎不同。几个不太能说的后来反倒是比杨全兴还能讲，一下午时间，顾轻轻连抄了四本笔记，知识点囊括现代建筑、古建筑、水体和绿化等方面，这四人还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杨全兴的知识体系杂，人像个移动的百科全书。
等那四人讲完了，他搬过椅子，一直和顾轻轻说到晚上九点还舍不得散。
晚上九点半。顾轻轻的手机响了。
秦沐阳回她短信：“赶紧下班。楼下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等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