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直到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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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的日子仍旧是寒冷的，晨风中夹杂着无尽的凉意。冰冷的空气包裹着每一个行人的感官，几乎要冻僵。
口中呼出的热气很快飘散在了冰凉的空气中。天阴着，昨夜的大雪厚厚地铺在地上，街上的各个店铺都在忙活着清扫门前的积雪，天空中还不断地飘着细细的雪花。
这种大雪覆盖的日子，正好将那些罪恶的黑暗给覆盖掉，多美好的白色，多像一场雪白的葬礼。
组织在持续了几年的斗争之后，在各界人士的合力反抗下，终究走向了灭亡，大势力早已被灭，只有余党还在角落里负隅顽抗，勉勉强强地苟延残喘，但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伸手招了辆出租车直奔郊外的墓园。抹开水雾覆盖的车窗，外面的景色是无一例外的白色，在飞快地移动着，向后倒退。
到了墓园，却有些犹豫了起来。抬眼望去，排列整齐的灰色墓碑上无一例外地覆盖着厚厚的雪，谁会在这种天气里来这种地方给墓碑扫雪呢？或者说，这种地方会有多少人光顾呢？
迈着大步走向熟悉的位置，皮鞋踩在地上的雪中发出吱呀吱呀地声音，给空旷静谧的墓园平添了些生气。
站在熟悉墓碑面前，碑上的名字刺得眼有些疼，竟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对里面躺着的人心怀愧疚，不，其实里面没有人的，只是一个衣冠冢罢了。毕竟……在这种僻静的地方给她找了个安息的地方，已经十分不易了。
用手将覆在碑上的积雪掸掉，被雪水浸润的墓碑比平日里颜色更深了一层，碑石冰凉，毫无生气。
将手中攥着的玫瑰放在墓碑前的台子上，认真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才慢慢开口了。
“呐，明美……”开口之后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组织毁灭了，志保她去了英国，凭能力在医药研究所当了副所长，生活得挺好的……”他很明白明美最挂念的人是谁，虽然他并不是很相信死去的人能听见这些话，但总归是抱着那么点幻想的。
“……”
墓碑上很快又覆上一层新雪，玫瑰花上也积了些许的雪，红色和白色交融在一起。
“很抱歉我当初没能保护好你。”喉结上下动了两下，“也许……如果在那个时候碰到的不是你也许你现在会生活的很好吧。”
声音有些微哑，是多天未能好好休息的缘故。在组织的事基本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就匆匆赶了过来，根本没有机会能够好好歇一歇。
脑海里浮现着她的音容笑貌，一如往日的甜美。往日的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
——大君,等脱离组织了,可以真正作为男朋友和我交往吗？
那条最后的邮件他还留着，组织毁灭之前，这是用来想念和鼓劲的，现在组织毁灭了，也许他可以试着将邮件内容付诸实际。
“明美……”有些紧张地开口，拘谨得不像往日的那个雷厉风行的ＦＢＩ王牌搜查官，“我……喜欢你。”
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开口，说出了酝酿了很久的话语：“请问，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最老套的告白方式，甚至连多余的修饰都没有，只是一句“我喜欢你”，紧接着就问出了对方是否同意做自己女朋友这种事。
也许真的应承了那句“智商高的人情商很低”，连告白都是如此的苍白，没有丝毫华丽的言语。
但也许这是最能打动人的方式，没有假大空的承诺，只有心底最真诚的那份心意。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寂，只有不停飘落的雪花，静静地落在地上，落在墓碑上，悄无声息。
墓园本就是个安静到可怕的地方，选在这种地方告白的，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
“我会再来的，直到你亲口答应我为止。”漫天雪花飘飘扬扬，飞舞着。
在墓碑前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墓园。
玫瑰花的花瓣在不断降下的雪中颤巍巍地顶起雪的重量，鲜艳的红色在一片灰白中格外醒目。地上的脚印很快被覆盖在了雪的下面。
也许我们是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见的，但只要人是对的，那么一切都对了。
雪依旧在下，但厚重的乌云已经露出了一道金边——就快要天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会再来的，直到你亲口答应我为止。
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永远。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