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jà vu》周焚月

11、10

　　恍惚地好像看到伊尔弗特萧隆几个从宿舍那边过来招呼了声,然而跑的太快也不知道回应的招呼有没有看到.似乎也看到市丸银从化工楼那边晃晃荡荡漫不经心走过来.那边开的蜗牛一样,是蓝染惣右介的车么.还有那个,蹦啊蹦的叫自己名字的,是不是露比.
　　好像脱离了五感一样什么事情都隔了一层膜含糊地,缓慢地透过来,不真切,不清晰,模糊得像是雨天的湖面,水面不停不停地被打碎,一直一直晃.
　　是要去哪里.想去哪里.去做什么.不知道.
　　只是单纯的,恐怕是身体脱离了脑袋的举动,莫名其妙.只是想跑.想离开.
　　肺干枯得要烧掉.仿佛血液在蒸发.心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似乎可以感觉到血液在往外冲,但是没有任何回流.
　　停下来只知道大口喘气,热得要发疯.跑的时候不觉得,一停下来顿时满耳都是那种蝉鸣.不知疲惫的,令人心生焦躁的,不安的蝉鸣.
　　喘气完了是咳嗽,渴得要命.葛力姆乔直起身来抬头,停在了一棵树下,一抬头就是透过疏落的树叶掉下来的阳光,斑斑驳驳.
　　但是为什么这种正午的阳光是那样的冷.
　　四下一看,竟然跑回了蓝染的住处小区.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乌尔奇奥拉不是走了么.他不在这里.
　　但是,等等,我为什么要找他.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欢快的,小蜜蜂的调子,葛力姆乔骂了一声接起来:"小伊你又换我铃声么?!"
　　"啊呀啊呀老大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几个来给你打气指望着能看场第三次世界大战,到了地儿就见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诺伊特拉一点事儿没有在那吃饭.莫非是你被他吓跑的啊啊??"
　　那种,熟悉的,类似于插科打诨之类的戏谑,玩笑意味浓重的,是一直这样过来的死党的声音,语气,仿佛安全下去.找到了什么可以托付的地方.
　　"少来.P事没有,是不是艾多拉德又在那里故弄玄虚谎报军情?妈的有事时候一点声音没有这会儿反倒积极成这幅样子.早晚我得敲他一顿."
　　"唉哟什么时候老大有事咱几个没去助拳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谁说没有?葛力姆乔下意识地想,然而为什么第一个想起来的是一张没什么表情苍白到几乎虚无的脸.
　　那个,有一点漠然有一点迟疑神情的样子,眼神变换很慢,看得到那个漂亮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的过程.几乎是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表情.
　　我他妈的是怎么了.不正常.
　　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像闹哄哄的一会高一会低的.葛力姆乔听伊尔弗特像是没事了的样子喂了一声,"没事我挂了啊?"
　　"哎等等,等下.你们几个静点,我听艾多拉德说.老大等等啊..."
　　不知道在搞什么...反正不是自己付电话费于是一半无聊一半还有点没歇过气来的样子.等他.
　　然后伊尔弗特像是特别开心特别有趣或者还杂了什么其他东西在里面,笑的不行地:"哎老大听说你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