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翅的自由鸟(GL)》已*烬

7、烬千年

　　…… ——独孤雅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比成现任国王勿海流在一纸诏书上刚落下了玺印，那是王权交接的诏书，这场政治斗争他输了，很彻底。不过，他除了失权帝王不可避免的黯然，倒是没有什么过激情绪。
　　比成炎舞立于其右侧，看着自己费尽心力而得到的东西，眉头却未曾纾解。舞长袖在她身后，神情略微轻松下来。
　　还有……容如烟，立于已成太上皇的勿海流左侧，对发生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她最先发现了突兀出现的独孤柔，眼中的冷淡瞬间变成炙热，甚至连身体都激动地发抖。柔，千年了，你又踏入了这座宫殿。

　　独孤柔挑眉，勾起一抹蔑视的笑：“大家都好啊！”独孤雅站在她身后，缓缓推着轮椅走入众人的视线。

　　微微勾动右手食指，一纸诏书在比成炎舞眼前打了个转，画出一道优雅的金线，落入独孤柔的掌心。
　　“舞，我们有过契约，把你的‘心’给我，天下就是你的。”边说边阅读着诏书上的文字，脸上的嘲讽越是浓重。只是一纸空文……

　　容如烟瞬间如被雷劈，心叫嚣着疼痛。

　　“代价就是……你的泪，你所有的泪，那都要属于我！我想应该是件不错的藏品。‘比成始皇之泪’，听着就够牛！”
　　“好！你狠！我真悔……我当初应该要了你那颗变幻无常的心，而不是什么狗□□泪！”

　　原来……柔，那些不再是我独占的了。我一直以为，一千年，只要给我一千年，我可以在轮回之中忘记那些沉重得令我窒息的“国家兴亡”，然后我只拥有你，只属于你。只是……只是我忘了，或者是我根本不敢让自己想……你……也有会忘记对我的……爱……你爱过我吗……

　　炎舞不顾舞长袖的阻止，上前一步：“你可以来取了。”
　　“可是我不想要了。”俏皮地努努嘴，顺手把那“一纸空文”撕得粉碎，“我可不想再用一千年的能力失半换你们所谓的霸业。当年烟罗觉得我在她的称王道路上根本没付出，凭什么跟她要代价。可是，你们可知道，你们或者全靠我。”
　　将目光对准比成烟罗……也就是容如烟，轻叹一声：“我终究是对你心软，才作出逆天的事，不过，现在顺天也是补救了。”
　　低头，自嘲地笑出了声，“我都快忘记了……行走的感觉。你真以为那区区两锤可以要了我两条腿？这只是我的惩罚……”

　　容如烟无法再忍受。她不能忍受！从王座旁飞奔而下，却在接近独孤柔的时候被独孤雅挡下。
　　独孤雅眼神坚定，她知道独孤柔不想容如烟的触碰。
　　“柔……我不求你原谅。给我时间！我一点点补偿给我，能补多少就多少，只要……只要你能好过些！”
　　“这样就可以了。你不用补偿，看你内疚，我就足够好过了。”独孤柔露出了恶魔式的微笑，“容如烟，正如你所说的，你只是容如烟而已，比成烟罗和我的事你没立场插手。即使你是比成烟罗，我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在你落下那一锤开始，我们的情意就砸了粉碎。”
　　说完，独孤柔觉得郁闷，转头问一旁的独孤雅：“台词有点恶俗是不是？”
　　独孤雅认真地思索，随后点点头。
　　将头侧到一边，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认真地对容如烟说：“烟罗，你退回去，我们重新来过，这次我说得煽情点。快啊！愣着干嘛？”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容如烟或者说是比成烟罗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果然！柔……果然是你。”
　　“啊？”
　　伸手刮了刮独孤柔的鼻尖，宠溺无比地轻叹：“小狐狸！”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许刮我的鼻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把火山再封上一千年！不准笑！都说了不准笑了！”独孤柔“气急败坏”，“你要让我剩下这一年也不好过吗？！”
　　在比成烟罗与独孤柔相识开始，独孤柔就多了个弱点，“气急”吐真言。

　　“剩下一年？”
　　“呃……”
　　“柔，别搪塞我。”
　　“我……我本来是看不到生命的终点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就不知道活了几千几万年了。只是……那年，你……就是那年，我知道，我无尽的生命终于要到头了。”
　　“因为那一锤吗？”
　　“不是。因为，那种偷来的幸福……”
　　“我们的幸福？”
　　“这个世界有十重，底重天到九重天。我们这里是四重天。我是重天的巡逻者之一，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持世界的平衡。而你，打破了我的平衡。仿佛生命划开一道口子，一切都倾倒向你。所以，我的一切都会被收回，包括灵魂，也就是，我没有轮回。”
　　直直地望着烟罗，独孤柔在等待她的答案。

　　比成烟罗上前一步，抱住她，极尽轻柔，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一年……不够……但……也足够了……”
　　“让他们把我的灵魂也收走吧，它早就不属于我了……”

　　独孤雅站在两人一边，淡淡地笑了。真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