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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人鱼两两对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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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他们坐在河岸上,浑身湿淋淋的,肩并肩沐浴在阳光之中。
阿不思总是很想要了解一些人鱼的东西,所以某个清晨盖勒特爬上排水管,摇醒他,带他游过小溪,来到了盖勒特花费了许许多多个小时才找到的,人鱼群落。
每个早晨,阿不思搞定了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的早餐之后,他们就会去那里,并且还学会了人鱼的语言。
另一个日子,他们终于能够说得很流畅,为了庆祝,他们准备了阿不思买的酒心巧克力和盖勒特不知怎么找到的香槟(可能是从他姑婆的地窖里,盖勒特可以迷惑住任何一个人,让别人答应自己的要求)。
“现在,你看,”盖勒特说,给阿不思又倒满一杯酒,“我们已经扩大了我们势力的基础。”他热情地倾倒着酒,结果至少溢出了一杯的量。
“你能想象这样一个世界,所有有感情的生物——麻瓜,巫师,魔法生物——所有物种都团结在一起?”阿不思舔了舔他右手上溢出的酒,努力不把杯子弄掉。“看起来非常不可能,但——”
“但只要有正确的计划,就会有可能,”盖勒特说完这个句子,双眼好奇地望着阿不思。
“而人鱼——”
“——我们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关系,然后是巨人——”
“用适当的礼物应该不难,但首先——”
“——妖精,为了得到他们的帮助要打下一种金融基础,尽管这需要——”
“——对于人类的所有者的概念的彻底革新,所以可能首先是家养小精灵——”
“——但他们会要求一连好几代的有利形势,至少要直到——”
“——他们可以学会平等,但因为他们是魔法生物——”
“——他们的地位要高于麻瓜?不,依靠自身的魔法的巫师必须要统治——”
“——仁慈点,盖勒特——”
“——是的,仁慈点,但麻瓜如此接近于我们,他们只需要再教育。”盖勒特沉浸在思索中,皱皱眉,分开了冻在一切的柠檬。“哦,你流血了,你没注意到吗?从你杯子的一侧流下来了。”
他不知怎么搞得确实蹭破了右手食指指尖,因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哦。尽管香槟里含有酒精。你是否认为应该清洁一下伤口?”另一只手扶住胸口,歪着脑袋望向天空,伸出他的手,“哎呀,美丽的盖勒特!我恐怕已走到尽头!哦,青春荒废!真是个悲剧!”
“哎呀,我的英雄!让我为你吸出毒药,”盖勒特同样戏剧性地说道。他们昨天晚上刚去看了一场歌剧,充满了阿不思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为精彩的音乐,在高潮部分美妙愉悦地回荡着。盖勒特拿走盖勒特的杯子,吮吸着阿不思的指尖来止血。
也许这种天气不会使阿不思感到炽热而满面绯红,但确实发生了。
“盖勒特,一个问题。”阿不思慌忙说到,“血咒,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盖勒特问道,将阿不思的手指滑出他的口腔,整个动作很缓慢,带着一种故意的暧昧的感觉。他的舌尖舔着伤口。
阿不思努力让他的思想回归正轨,尽管只问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非自愿给予的血液绝不会产生强大的咒语。”盖勒特仍握着阿不思的手。他瞥了一眼阿不思的伤口。
“自愿给予。”阿不思轻轻说。
盖勒特没有撤离自己的手,拿起他的魔杖用尖端对着伤口,非常轻微地压着阿不思的手指,血液触碰到杖尖,消失不见了。
他遇到了阿不思的眼睛,然后过了一会儿,毫无理由地,两个人都不得不强压住微笑。盖勒特冲河流轻挥魔杖,水柱盘旋而上,一条海龙划着曲线直入云霄,然后又返回绕起圈,形成了一个圆圈,中部有一条直线穿过。只不过是想一想,盖勒特又让两条水柱喷射而出,包围着圆圈,形成一个三角形。
盖勒特转向阿不思,几乎因为兴奋而坐立不安,“你看见了吗?我只是想了想,然后就发生了。看看我们已经做了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这是死亡圣器。还记得我给阿利安娜讲的那个故事吗?关于三兄弟的?”
阿不思瞥了一眼盖勒特,用空着的手推了推眼镜,“这就是你来戈德里克山谷的理由?”
“没错。隐形衣就在这里,我想。”
“你认为那是真的?”阿不思若有所思地问道,“看起来几乎——几乎靠着三个物体,就有足够的力量来征服世界是件很奇异的事情。就好像收集巧克力蛙的卡片,只是为了发现你全集齐了就不知怎么的赢得了永生。”
盖勒特往后仰着脑袋,发出一声长而优美的笑声,“不是这样的。是力量。我不畏惧死亡。我猜这只是因为我还太年轻,还不能了解死人会发生什么,但我已经 ——”他打住了,看起来有点困惑,然后在阿不思的手背上划着那个符号来寻求安慰。“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吗?我不是故意的。我脾气很不好。我来这里之后就没再发过火,因为你在这里,但人们不了解然后我就变得很生气,接着……”他耸耸肩,“我没有你的自制力。”
“在你发脾气的时候你有没有……伤害某个人?”
盖勒特看起来严酷、阴沉而心烦意乱,所以阿不思盘着腿坐着,说,“这儿,躺一会儿吧。”盖勒特把头靠在阿不思的腿上,正好膝盖以上的部分,不愿放开阿不思的手,攥着它,几乎把它当作一个安全的毯子。
“是的。他们不懂,所以我们就决斗了。而且——而且他速度很慢……他很聪明,但我在每次考试都打败了他,而且他总是非常慢,也好估计他下次出什么招。”盖勒特把他的另一只胳膊盖在脸上,这样他就不必要正视阿不思了。“他使我很生气,而且他甚至不努力保卫他自己——”
“嘘,嘘,”阿不思回答说,抚弄着盖勒特柔软的金色卷发。“你犯了个错。你已经得到教训了。”
“是的。”盖勒特慢慢地说,放下他的胳膊,望着阿不思的眼睛,“当你意识到另一个人一个人的生存取决于你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你种奇怪的力量,一种使人陶醉的感觉。感受到这点令人愉快,但最终,结束的时候——就——”
“真浪费。”阿不思回答说。盖勒特的卷发滑过他纤长的手指,犹如阳光。他瞥了一眼小河。“真显眼。你的水秀还在那儿呢。”
“真的?”盖勒特问道,坐了起来。他非常好奇,“我甚至都没有想到它。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但阿不思——这——这很难解释。有的人固执、愚蠢,有的人则阻碍世界的发展,他们死了之后世界才会更好。”
惊慌的:“但你如何区分呢?”
皱眉的:“我会的,当到来的时候。”
尖锐的:“我从没遇见过任何我想要杀的人,因为我感觉这样是对的。我从不觉得杀人是最好的答案。”
“这是因为你的父亲因此而关进监狱了。”盖勒特急躁地说,离开阿不思的大腿,皱着眉,“你不知道杀人的必要性。那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如果你杀了一个携带了一种会杀死成千上万的人的疾病的巫师,那么你就是正确的。这是正当的杀人。你是对的;我以前对此毫不关心,但我现在了解了。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杀人而且——而且你不懂!”
盖勒特生过气,阿不思记得,伴随着一瞬间的强烈的恐慌。他不得不自己离开几个小时、也许会把东西都炸掉的时候他生过气。突然间,似乎世界上最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盖勒特的离开。
“拜托,盖勒特。我不想跟你打。”
“不。”盖勒特说道,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如果我们一起可以做得更多,打假就是错的。”
“确实。”阿不思回答道,放心多了。他真的不关心盖勒特说了什么。重中之重的是——他突然而又强烈地意识到——盖勒特在那里,和他在一起。没有盖勒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令人恐慌。他到底是为什么把他自己的这许多以及他的幸福都依靠于盖勒特呢?
虽然很危险,但他无法抑制自己。他——他爱盖勒特。他爱他,他爱他,没有他的生活比他认识盖勒特之前的还要糟糕得多。
突然意识到这点真的很奇怪。他神魂颠倒,对盖勒特的思想着迷,但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了解他、彻彻底底的了解他的人,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愉悦,阿不思陷入爱河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
“决斗吧,”盖勒特唐突地提议说,“我感到很无聊。我想干点什么。”
“如你所愿。”阿不思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卷起肥大的袖子,决定放弃他的背心、外套、领结、还有袍子,等着盖勒特穿完衣服(盖勒特总是穿得很适当而且穿得很好)。他们鞠了个躬然后决斗开始。
盖勒特是很非常出色的决斗者——猛烈、迅速,很有见识。和一个四五回合打不败的人掘洞是种愉悦。
咒语在他们之前嗖嗖飞过,明亮的彩虹色火花,和绚丽的爆炸。不久,原来的咒语变得越发无趣,两个人又开始试验,正如既往他们对彼此做的那样。他们尝试着一次发动两道咒语,尝试着让彼此变形,让石头、树木、草地、和世界本身改变。
噼啪!一条蛇飞向阿不思,噼啪!它化为烟雾,噼啪!烟雾盘旋而上想遮住他,噼啪!它变成水打着漩涡飞向盖勒特,击中了他的魔杖,冲走了它。
盖勒特倒在地上喘着气,然后偶然的扭倒了阿不思的膝盖。他们向后跌倒滚下了山坡,瘫倒在底部的的一个小坡上。盖勒特一直在用德语咒骂着。
阿不思茫然地摸索着他的眼镜,不知怎么抓住了盖勒特的领结。
“该死。”盖勒特笨拙地扭曲着身体,于是乎阿不思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哦,抱歉。”后颈在发烫的阿不思,松开了盖勒特,翻了个身,然后他们就在草地上四肢摊开,胳膊触碰着。
虽然很古怪,但他们似乎总是在不知怎的触碰着,比如现在。这是那些逐渐了解的事情之一。比如意识到盖勒特的眼睛不是纯粹的蓝,而是深邃的海底的颜色,或者是意识到没有了盖勒特的生活是可以想象到的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阿不思从未有接触人的习惯,他的明智和学识一般都不准他去找寻平等,使他早已荒疏了,如何接触。盖勒特通常不喜欢被触碰。当某人如是做了之后他会发脾气,当然这个某人决不会包括阿不思。
阿不思不知道原因,但突然渴望,迫切需要触碰,如同需要与盖勒特交谈一般。从未有人与他有过相似的思想。他需要不断地接触盖勒特,确保他仍然在那儿,确保他并不是因自己疯狂的绝望和孤独而自己幻想出一个朋友。
盖勒特几乎是太完美了,以至于令人难以置信(几乎算是,直到阿不思发现盖勒特的谈话的奇怪走向。他不得不改变话题,否则他们就不能在某方面达成共识,然后盖勒特也许就会发火,而发火的盖勒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阿不思的手指缠住了盖勒特的,盖勒特挤了挤作为答复,再次友好起来。
“真好。”盖勒特说,听起来愉快多了,“我们心有灵犀,很有趣。给。”他把阿不思的眼镜递给他,“在这儿。你现在可以看清了。”
“谢谢。”阿不思离开盖勒特,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你知道,盖勒特,你说的很多话都很有意义。”
“当然了!”
“好吧,显然。我同意你的观点。”
盖勒特冲他咧嘴一笑,这使得阿不思突然变得不可名状的高兴。真蠢,太傻了,但他绝对会尽可能的让盖勒特保持微笑。
“我读了尼采的书了。他们都似乎很使人困惑,盖勒特。”
“而且他们的歌剧——还记得你拽着我去看的那个法国的?”盖勒特歪着脑袋,他的金色卷发在阳光中如金子般闪耀,光线在他的脸庞上荡起涟漪。“那是什么来着?那个召唤恶魔来满足内心的渴望的人?”
“浮士德?我想当喜欢古诺。我不论何时都喜欢他胜过瓦格纳。”阿不思微笑了一下,“就好像王尔德,他相信爱的力量。”
“而且总是很可笑的美满结局。”盖勒特说着,带着和善的哼哼声。“因为他有爱。浮士德毕竟没有被吸入地狱。神在最后一分钟拯救了他。尼采说麻瓜的神死了,真可惜。没有人带给他们美满的结局,除了——也许吧——我们。”
“我真的很喜欢美满结局。”阿不思慎重地回答说,“尽管我得承认我总是在看到deus ex machina(机械)的时候很犹豫。”
盖勒特的食指玩弄着阿不思的一缕头发,阿不思着迷于这种感觉。盖勒特的行为使得一种鸽腹的柔软温暖起他的腹部。舒适,喜悦——他爱盖勒特,确实爱上了。毫无疑问。他无法忽视。
他爱盖勒特,思想,身体,灵魂——仿佛找到了他长久以来毫不自知、但却渴望的半身。
“阿不思,你掉入麻瓜的陷阱了。他们制造这些东西就是为了逃离他们的生活。他们想要幸福的结局,因为他们没有拥有幸福。”
“所以我们应该把有艺术价值的作品看作每日生存的痛苦的升华?”
“这或许证明生存真的是那么悲惨的。”
阿不思冲盖勒特微笑着,后者盘腿坐着,手指仍在玩弄着阿不思的一缕棕色长发。“什么,生活真那么糟糕吗?”
“直到这个夏天为止。”盖勒特说,带着一个灿烂的微笑,使得阿不思变得无限的快乐起来。
“我得说,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很孤独。”阿不思承认道,“戈德里克山谷不再是一个监狱。你读过莎士比亚的作品吗?”
“一点点吧。我不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太蠢了,我也讨厌罗密欧。如果他爱上了某个人,他就应该知道,而不是去在‘她的名字是什么’和朱丽叶之前不断转换。”
阿不思对此合上眼睛。他充满希望,以至于不愿睁开它们,希望使得一切成真。“他还年轻。”
盖勒特发出一声轻蔑的声音。“他和我们一样大,阿不思。”
片刻停顿。阿不思把胳膊从脑后抽出来,盖勒特握住了他的手。
“我希望我善于读掌纹。”盖勒特说着,检查着阿不思的手掌。“你的手真不错。但莎士比亚呢?”
“在《哈姆莱特》中,有一句话‘事无善恶,思想使然’。去读《哈姆莱特》吧。那篇更为黑暗。你会比《罗密欧与朱丽叶》更为喜欢它的。哈姆莱特稍稍比他们大一点,但仍然年轻——至少,我是在小的时候读的——而且他这么认为。诚然,他考虑过多,但根据之后的阅读,他既不冲动也不优柔寡断,这一点,这是对上面那句话的证明。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我不认为任何人能够真的理解客观真相。我们可以不断接近,但我们的解释总不是完善的——尽管如此,但我想一定有正确的解释和错误的解释。”
盖勒特玩弄着阿不思的手,抚摸着手掌,在手背上描画着小小的花样,让他们的手指缠在一起。“啊,所以概括来说:必须解释事实,对不对?”
“对。”
“而且如此的话有一种正确的方法?”
“对。”
“如何确定正确与否?谁会知道对错的区别?”
阿不思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盖勒特,后者微笑着,阳光在他潮湿凌乱的头发上闪烁,形成一种意想不到的不适宜的光晕,看上去有如天使,“每个人都应该能够知道。”
“但他们确实都知道了?”
阿不思想起了攻击阿利安娜的男孩们,“诚然,不可能。这就是我想成为一名老师的原因,去帮助男巫和女巫去区别这之中的差别。”
“一个老师?”盖勒特询问道,觉得十分好笑,“跟编制一样好。你总是令我惊讶,阿不思。”
“让你不那么无聊。”阿不思说,轻轻碰了一下。
“跟你在一切我才不会无聊。”盖勒特保证说,让两人掌心相对并比较着它们。“看。你的手指更长一些,我的手掌则更大。但他们几乎是同样的大小。我又分神了。阿不思,如果你仅仅是个教师的话,你不可能教会整个世界正确的东西。”
“我明白。”阿不思承认道。“这很令人沮丧。”
“你可以成为更好的。”盖勒格咧嘴一笑,“阿不思,跟着我。加入我。让我们一起去寻找每件事。让我们去寻找圣器。我们将会创造是一个我们刚刚谈论过的世界。这样,世界将会变好,麻瓜们也会高兴,他们不需要戏剧来使他们信服自己没有被生活所困。”
“你确实不能没有我陪着就离开。”阿不思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盖勒特,如果我确实和你一起离开了,你必须约束你自己。如果你必须违反已确立的道德限条,那必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不是别的。”
盖勒特砰地躺倒在他的旁边,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另一只放在胸膛上,他的姿势完全效仿阿不思的。“好的。我答应你。”
“不许把你的新咒语在别人身上试验。你的姑婆在某天的下午茶时间提到过。你不能仅为了看看会发生什么或者只因为生气而到处乱施咒语。如果我们真准备去干,就一定要定下规矩。”
“你会加入我?”当他们肩并肩躺在一起时,盖勒特问道。他们的头发于柔软的绿草纠缠,他们的身体几乎——虽然不是全部——在接触着。
“去收集三件圣器?”阿不思问道。
“是的。尽管老魔杖三件是最重要的。我想——我想,在我们拥有老魔杖之后,我们就可以建立起我们讨论过的社会,然后我们可以投入到下面两样圣器的寻找之中。”他翻了翻眼睛,所以他可以避开阳光,阿不思就可以直视着他的眼睛。迷失于盖勒特的双眼中非常容易。他的双眼是大海的颜色,是蓝又不是纯粹的蓝,将你拉入大海深处。阿不思突然意识到,让自己迷失在盖勒特身上,在盖勒特的微笑、念头、微笑和凝视之宗忘却自我是如此的容易。盖勒特用手托着下巴,杖尖在阿不思的胸膛衬衫敞开的赤裸的部分上描画出一个符号。一条线,一个圆圈,一个三角。然后是一条线。“首先是魔杖。”
阿不思合上眼,享受着这触摸。“然后是石头。”
一个圆圈,缓慢,张大,而又谨慎。“好的。然后是石头。”
“接下来是斗篷。”
一个三角,魔杖轻如羽毛般落在他的皮肤上。
“但,”阿不思问道,“为什么斗篷在我们这里,在戈德里克山谷?”
“我曾经四处寻找过,也问过我的姑婆关于居住在这里的每个人——她认为我对英式的乡村生活很感兴趣,便讲述了所有关于如何取出一只猪的内脏的血淋淋的细节,还在上我充分显示智慧的好奇心——似乎一个叫……P打头的家庭。接近佩维利尔,但仍然很有区别,所以你无法发现这之中的关联。我很不喜欢英文名字。”
当盖勒特心不在焉的在他的皮肤上描画着三角形的时候,阿不思在脑海中搜索着他的记忆。“波特?”
“没错!波特。但他们的私家住宅现在在肯特,而且很与可能都是老家伙或是中年夫妇加上年幼的孩子。”盖勒特不断的描画着三角。这不断接触引发的兴奋,使阿不思不能抑制住皮肤下血流的汹涌。“我曾尝试过吸引老年人。我很擅长吸引人,但他们太老了,也许算得上是高寿了吧。中年人能更好的忽略我。我们应该等待着,直到他们的孩子长大几岁。”
“有道理。”阿不思说着,注意力不再集中于具体的词汇上,而是简单的享受着盖勒特的声音。
开心玩味的责备:“你根本没听。”
“我累了。阳光明媚,我想打个盹。”
“好吧。好好睡,我的朋友。我们过会儿再谈。前方还有很多时间了。”阿不思尽力入睡,因为盖勒特再次描画了一遍那个符号,哼着瓦尔纳的音乐直到两个人都睡着了。盖勒特的头枕在阿不思的胸膛上,两人的修长的四肢、潮湿的衣服、长长的头发凌乱地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