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流》纳兰祺

3、PART3

　　Part.3
　　早上我起的很晚。不是故意的，是因为身体极度的不适。
　　直到磨到不能再磨了，我才爬起来准备去上课。在洗脸的时候想到现在正在做饭的妈妈，居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那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伤害了自己的身体，总是能让我想到这是在毁坏他们给我的一切。难免的，我就会疯狂的兴奋。
　　“变态！”对着镜子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我出去开始狂喝水，直到我喝饱了。拿上画具就夺门而出。扔下了刚端出了一碗混沌的妈妈。
　　对不起，妈。
　　今天早上的太阳狠毒狠毒的，就好想要把我融化掉一样。就像何非蓝那个狠毒的女人说的一样，我他妈活该！拖着极度不适的身体跑出画室几百米以外买了两盒泡面。有溜回了画室去涂抹我那不是苹果的苹果。
　　“你呀，最好不要跟曲佩瑶说”。何非蓝漫不经心的画着她的葡萄。
　　很本能地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轻轻的撇了撇她的嘴。“如果你想失去她，你大可以去说。不过到时候她离开了你的话，别说我没劝过你”。
　　我怕失去她。十分怕。可是，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
　　“我必须说。事实上，是我背叛了她。无论是作为朋友好是作为爱人，我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在乎她，我必须说。”
　　何非蓝沉默了。她的画笔一直停顿在画纸上，始终不肯落笔。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需要彼此给对方带来快乐，所以才在一起的。可是我们却并不了解彼此。
　　“你怎么不说背叛了我呢？”她无厘头的问我。
　　背叛你？我嗤之以鼻地回她“你在乎吗？”
　　“不在乎”。
　　“那你放鸟屁啊！”
　　“靠！你他妈不服啊？”
　　。。。。。。
　　我们俩一直在画室待到了12点。之后何某女又骑着她的小绵羊送我回家。路上正好碰上了曲佩瑶和孙嘉儿。
　　我在心里哀号，猛锤前面那坏心眼的女人“你故意的！”
　　她把小绵羊停在我们家门口。冲着我眨巴眨巴她小的可怜的眼睛。“祝你好运”。
　　“贱人！”
　　“拜拜”挥了挥她的手就扬长而去。
　　“小曲，小孙，拜拜。”说完就扬长而去。
　　曲佩瑶推着车去存。孙嘉儿到了家就下车了。我站在车棚门口等她。人一出来，就用一种故作吃惊的口气对我说“呦，等我呢？”
　　我撇了撇嘴。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折磨我？
　　“我跟你回家，我妈又不在”。
　　“不要！”她怪叫。站在我的前面，又是坏坏的笑。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算了，我离不开她。
　　“我有话跟你说”。走上前去拉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失身了”。又是！又是坏笑！又是不正经的开玩笑。可是，这次玩笑，不再是玩笑。
　　停下脚步，我回头看她。用自己最严肃的态度对她说“对”。
　　而她呢？一样是看着我。眼神中终于有了变化。然后慢慢地吐出她的话“我不信！那个男人是谁！”
　　“莫凡”。
　　我轻轻地说了出来。心理面又平静了不少，仿佛连自己都没有了。
　　可她呢。甩开我的手，自己上楼。我跟上去又拉住她。她挣脱，用吼的对我“别碰我！”
　　“你不信？是真的！”
　　“你让我怎么信？上楼！”
　　“可是这都是真的！”
　　“我亲自问他才信！”
　　“怎么做？”
　　“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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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又似往日一样暗了下去。我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手上反反复复的玩弄着我的打火机。
　　怎么从曲佩瑶家走出来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心中反复想的是我对她的承诺，和她的回答。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信你。”
　　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何非蓝。十分不甘愿的接起。
　　“你在哪呢？”嘈杂的声音证明她在外面。
　　“在家”。
　　“啊！我杀了你！”何某女乱喊，语气中充满了绝望。用我的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这是缺钱了。
　　“怎么了？”我无力的问她。
　　“我要买《黑色高跟鞋》，缺三块钱。”
　　他妈的！就为这事。“你活该！”我凉凉地说。
　　“我要买~~~”她不怕丢人的在书店乱叫唤。可我嫌丢人。
　　“她发短信给莫凡了。”
　　“然后呢？”她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不让我看。然后，我跟她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得了吧你，我让你别说。”她开始幸灾乐祸。
　　“行了吧，就这样吧，我想睡了。那本书放柜台，明天我带钱跟你去买。”挂断了电话，
　　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大脑开始有了运转。我不能这样子下去，再这样子下去，我会被自己拖死的。
　　现在的我懂得要负责人，但不会负责人。所以我怕，怕让乐醴知道。让她知道了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样的，我预料不到。等同于对佩瑶的感情，我怕失去乐醴。真他妈变态！
　　心理面明明知道自己留不住佩瑶，却秉着那份对我们之间的感情的绝望依然留着她。自己到底想要怎么做，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乐醴呢？她会不会离开我？一直以来我都在依赖她，她也在一样的需要着我，甚至说，只需要我。
　　这又区别于何非蓝。她真的是个妖精。仿佛是上天安排给我的礼物一样，闯入我的生活。让我看到并承认了自己的本质。只是，有的时候真的说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就像她说的，我适合跟她谈一场恋爱，可是我要跟佩瑶过一辈子。我想，也许就是这样吧。
　　男人，只不过是用来发泄欲望的废物罢了！
　　莫凡，我这不叫负你。
　　拿起手机，对给我发了一整天短信的莫凡回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