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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
      葛东桀站在出口处,时不时看一下手表,头伸出来,不断张望。
      顾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裤子,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迈着大长腿,从门口出来。
      相比来说,沈慕白就夸张了点,葛东桀看着前面两人,一个衬衫,一个皮衣,怎么看怎么奇怪。
      “沈总啊,你这样也太……”葛东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沈慕白把墨镜摘下来,好好中文不说,开口硬是用英语,“好久不见,怎么,帅到咱们大律师了吗?”
      “一边去,什么毛病。”葛东桀翻了个白眼。
      顾然靠在栏杆上,默不作声。
      葛东桀给沈慕白个眼神,“他干嘛?”
      沈慕白两手一摊,“时差问题,睡不饱,脾气大着呢。”
      “净说鬼话,老总都这样子,你手下的人还服你吗。”葛东桀说。
      沈慕白干笑了两声,“这还用说吗,我就站在那不说话,也够把他们吓得够呛的了。”
      “唉,真替沈叔担忧啊,把这大公司交给这种人,走吧,顾然,去我店里坐坐。”葛东桀拍了拍顾然的肩膀。
      留下沈慕白在后面自己对着空气说话,等到他反应过来,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追他们。
      Jay是葛东桀和别人合伙开的饮吧,吧台前的人看到老板带了两个人回来,赶紧准备了三杯酒。
      葛东桀指着顾然面前的酒说,“sindly,把这个换成茶,嗯,就是上次我拿回来那包龙井。”兄弟那么多年,顾然不喜酒他还是记得的。
      “不错啊,小子,大律师的工资不低,开个小店,生意也好得很。”沈慕白喝了口酒,调侃他。
      “哪有沈总潇洒,整整一大公司握在手上。”葛东桀也不甘落后。
      沈慕白握着酒杯,“呵,说的容易,搞砸了,我爸肯定会扒了我的皮,要说春风得意的,是你旁边那位。”
      葛东桀看懂了沈慕白眼神里的意思,对着顾然说,声音带了些揶揄,“不该叫顾然了,该叫顾总了,怎么样,壹然走的还顺吗。”
      “还行。”声线低沉,今晚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别听他瞎说,还行,我看是很行,在国内都混到前三了,能不行吗。”沈慕白说。
      葛东桀笑了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有他干不好的事情吗,倒是你,事业吧,你是有了,怎么不见带个女人给兄弟们看看呢。”
      “不是我不愿意,那些整天想粘着我的,我看不上啊,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啊,怎么,还想着以前那女人啊?”沈慕白问。
      “你想多了,都那么久了,说着你呢,干嘛说到我身上。”葛东桀撇他。
      沈慕白指着顾然说,“切,哪天他有女人了我就马上去找。”
      “那沈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了。”葛东桀假装感叹,他又不是不知道顾然这人疏冷,一个女性朋友也没有,更别说女人了。
      “诶,不是啊,我记得顾然好像……”还没等沈慕白说完,顾然抬起头,眤了他一眼。
      葛东桀低着头喝酒,没发现什么端倪,开口问:“顾然,在这边准备待多久?”
      “明天一早就走了。”顾然回答。
      葛东桀微讶,“这么快?”
      顾然嗯了一声,公司上的事他过来,顺便和好友叙叙旧,沈慕白知道,也跟着过来。
      “什么事这么急?”葛东桀问。
      顾然看着杯子里的水,徐徐的说,“要去一趟澹城。”外公在电话里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应该是姑姑有事找他帮忙。
      —————————————————————————————————————
      澹城,三月的天气温凉舒适,因偏于南方,空气中还夹带着一丝丝暖意。
      今天林以默约了国画老师,当然了,作为澹大心理系的研究生来说,国画只是她个人的爱好。
      几年前,那件事那些人,她放下了国画,不再执笔,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
      那段日子零零散散的在她的记忆里,不是记不起来,而是不想记起。但有时不想记起来的东西,偏偏在脑海里那么的清晰,每想一次,心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着,痛到骨里。
      前段日子,那个人在她梦里出现,似幻影又似现实,那人摸着她的头,还是如以前那般和蔼,声音带着些厚重,他笑着,眼角压着一些皱纹,他说,想再看她执笔的样子。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身影变的透明,可是她怎么也抓不住他。
      画室离澹大还是有些距离的,林以默早早地就去了公车站等车,一边等着,一边用脚尖向后有节奏地踢打着地面。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她辨析着声音的方向,向右望去。阳光从树叶缝中照射过来,林以默微微眯了眯眼睛,缓了一会,才看清楚叫她的人。
      “学长好。”林以默对正走向她的陆炜卓问好。
      陆炜卓一直在马路对面,林以默一来到车站就注意到她了,见她一直微屈着脚用脚尖向后点着,低着头,几缕头发落下来,依稀可以看到她那小巧而挺的鼻子,微红的小嘴巴。
      等到一辆车行驶过来,她会抬起头来看一看,她这么一抬头便可看到她的整张脸,她的脸很小,皮肤也特别的白皙,整体五官让人觉得温和又不失美丽。她不爱化妆,一眼就看得出来,整天素面朝天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中袖衣,下身配着牛仔裤,显得她的腿十分的细长,这样看起来,她真的很廋。
      陆炜卓隔着马路叫她,快步向她走来,走到跟前就听到她那句学长好。
      陆炜卓应了声,便问她:“去哪?”
      “画室。”林以默回道。
      “我怎么还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啊?突然想学了?”陆炜卓笑着问。
      “嗯,荒废了几年,重新学回。”林以默轻描淡写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前几天严老教授还向我提起你来着,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去他那里坐坐。”
      “是吗,等有空便去。”林以默说完,抬头正巧就看到了公车来了,跟陆炜卓说了声再见就上车了。
      画室的地方挺偏僻的,穿过了不少小巷,用乱石铺的路透着丝丝凉意,在这种天气里,却是恰到刚好。
      沿着这条路还可以看到很多古玩店,书法店等,依水而伴,闲适恬淡。
      林以默抬头,看清楚上方牌匾的字,“画意”,眼里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走进去里面,墙上挂有许多山水画,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把地方分成了两半,桌子上摆着一幅字,“随心随缘”。
      记忆似乎混淆了,兜兜转转,反反复复。
      压下心中的疑问,她往里面走去,帘子后面似乎有人,背影看着有些熟悉。
      她轻轻撩起门帘,画桌前的人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
      “默丫头,没想到是你。”蒋黎清开口。
      林以默也没有想到是三年未见的蒋老师,不,她应该想到的,从她看到那个牌匾开始,从她看到这个和三年前一样的画室开始。
      “蒋老师好。”林以默鞠了一个躬。
      “嗯,坐下吧。”蒋黎清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林以默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画笔在纸上挥洒自如。
      画中的小桥流水,在蒋黎清的笔下,栩栩如生。
      就在画快完笔时,蒋黎清开口道:“三年不见了吧。”
      林以默这才抬起头来看他,这么一看才发现他没变多少,想了想,今年应该是他杖国之年,但他却显得十分年轻。
      “嗯,有三年了。”林以默回答道。
      三年了,该变的变了,不该变的人也走了,三年,不长不短,却已物是人非。
      “嗯,如何画,还记得吗?”蒋黎清抬头看了林以默一眼。
      “记得的。”林以默再往下看发现蒋黎清已经停笔了,画已完成,细看,这幅画好像在哪见过,想了想,便发现原来是这个地方的原景,来时她认真的观察了这个地方,小桥,石路,木船,流水,画中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蒋黎清又准备了一张纸,示意要让她上前来试试。
      林以默用手抚了抚生宣纸,直到抚平后,才拿起三年未再碰过的毛笔,执起笔后,停顿了几秒,才下笔。
      她画的是竹子,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原本以为三年未再画过,起码会有些生疏,但当毛笔碰触到纸上时,那种熟悉感便迎面而来,不一会儿,这竹子图就完成了。
      蒋黎清端详了许久后,才出声,“嗯,还是生疏了些。既然重新再拿起笔,就认真画下去。”
      “是。”林以默十分受教的应了声。
      蒋黎清把她带到了他独自的书房里,煮了壶上好的茶叶,与她坐下来聊了几句。
      在交谈中,林以默才知道在一年前画意就从那地方搬了过来,原来这地方是蒋黎清和他妻子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可是一年前,他妻子因心脏病的不幸去世了,他就把画意搬了过来这里。
      是为了怀念以前,为了那美好的回忆,为了那一次心动的相遇。
      聊了有一个小时左右,蒋黎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默丫头,会开车吗?”
      见林以默点头,蒋黎清继续道:“是这样,我外孙今天下午六点半到澹城机场,原本想叫店里的人去接机,看你会开车,要不你帮我去接他吧。”
      “好。”林以默回答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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