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烟雨]万里无云万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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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重头再来的那一天姐妹俩刚刚结束一场期末考试。
“咱们进军职业圈吧。”舒可欣说。
“成啊，”舒可怡把从考场里带出来的草稿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虽然爸妈不会同意。”
“再隔几个月新区开放，职业战队肯定会留意着挖人的。”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人亲自来谈，爸妈也交给他们说服？”
双胞胎总是心意相通。
妹妹伸手，跟姐姐击了个掌。
“还玩儿神枪手吧。”
“嗯，来想个霸气的名号。”
“霸气的话建男号玩怎么样？”
“好啊，要一眼就让人觉得很叼的那种。”
两个女孩儿晃悠在回家的路上，自然而然地讨论着职业生涯的事情，把刚刚经历的一场学业失利抛在脑后，也忘记就在一个月以前才被折毁了相伴两年的账号卡的事情。
一直蓄着力，圣诞活动的时候才一举爆发，虽然被奇怪的人搅了局，幸而最后还是有多家战队和她们进行接洽。
“挑哪个？”舒可欣趴在床上，很认真地问。
舒可怡考虑了一下，“恐怕我们的选择并不会太多，那些冠军队太严苛了，进了也是板凳队员吧。”
“这样啊，”小姑娘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要是能表现得更好就行了，都怪那个君莫笑。”
“嗯！”舒可怡同仇敌忾，“但是事已至此……还是想办法先过爸妈那一关吧。”
“烟雨战队怎么样？几家里最热情的，而且队长是女选手，会更容易说服爸妈一点。”
“再考虑一下吗？”
“再考虑时间都要过啦，得再等半年了！”舒可欣跳起来，“我悄悄出去打电话，姐你帮我放风。”
姐妹花的组合引起了意料之中的关注。
理所当然，但并不过火。
楚云秀跟着烟雨战队的经理一起上门的事情好像还在一个小时前，这个片刻她们就已经被推到聚光灯下了。
“没有想象中受欢迎呢。”舒可欣不无惋惜地说。
舒可怡比较冷静，“因为我们还没有正式参赛，现在更多的是以外形和姐妹花的噱头出名吧。好好打就可以了。”
“哦，我并不是只想着出名啊，”舒可欣很严肃地强调，“我要成为联盟第一女选手！”
“你第二，我第一。”
“呸呸呸。”
“本来就是嘛，我是姐姐。”
“不害臊，”舒可欣做了个鬼脸，“队长还现役呢。”
舒可怡无语。
“队长真的蛮帅的。”舒可欣说。
火爆的老妈当着客人的面就揪住两个小兔崽子要打，她压根儿不知道俩姑娘都偷偷摸摸在捣鼓什么。
楚云秀一把揽过姐妹二人护在身后，经理一个大男人都没她那么勇敢，慢半拍地拦住舒妈妈，结结巴巴地说有话好商量。
舒可欣觉得楚队长那时英姿飒爽帅呆了，舒可怡倒是更佩服她说服了她们俩的爸妈，温和文秀的年轻女孩儿，跟老于世故暴如河东狮的舒妈妈对决。
“但是烟雨柔弱的风格也是因为楚队吧，”舒可怡说，“我们之前分析过，说好要成为主力改造烟雨的。”
她还要说什么，被妹妹一把抓住了手。
“楚队好。”舒可欣说，挺直了背脊，少女春柳一样漂亮的线条纤细又柔美。
舒可怡僵硬地转过身去，看见楚云秀站在门外，手作势欲敲。
你怎么没关门？姐姐用脑电波戳妹妹。
舒可欣没有接收到，目光正直地盯着队长。
楚云秀弯了弯眼睛，笑得很温柔，“我就想来看看你们习不习惯。要加油啊，两位新人。”
舒可怡摆弄着自己的角色，左转转右转转。
“俱乐部打造的果然不一样。”她说。
“还是女号比较好看吧，”舒可欣站在姐姐背后，脑袋往前凑，“诶，你的更漂亮呢。”
“这就叫别人家孩子，我也看你的比较好。”
“还是像，站场上人家都要眼花。”
“说起来……”舒可怡皱皱眉，“咱们能一起上场吗？”
“肯定要的吧，”舒可欣肯定地点头，“经理之前还大吹大擂咱们一起往台上站特别吸引人呢。”
“可是咱们职业一样啊，都是神枪手。楚队肯定不能不上吧，她也是远程。”
舒可欣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嗯……不知道呢，果然还是看安排吧。”
“我倒希望咱们一起上，”舒可怡说，“虽然只是希望，但这是我们一直的梦想吧。”
“谁梦想这个了？是成为联盟第一的女选手啦！”
“你又来……”舒可怡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
“疑神疑鬼。”舒可欣吐了吐舌头。
队长请大家出去吃夜宵。
“我出去一下。”菜刚上来手机就响了，楚云秀晃了晃手机，起身出门去。
副队长挑起大局，很有长辈风范地让两个小姑娘多吃点。
姐妹俩莫名地不喜欢李华副队，可能因为还没有从高中英语里脱离开来吧，副队老是让她们想起那个老是要人帮他代笔的高中生。
大菜烤鱼都端过来了，楚云秀还没回来。刚好舒可欣给炭火蒸得有点难受，就出去透透气，顺便叫一下队长。
店外面不远处路灯下面站着楚云秀，穿得很休闲，不知道是光影的关系还是什么，看起来很修长，很有高于泰山的气势。
她指间夹着一支烟，氤氲出夜色的低迷来。
舒可欣觉得心在怦怦跳。
为什么队长打起荣耀来会狠劲儿不足呢，现在看起来真的超帅气啊。
她跟舒可怡都还不敢抽烟。
“姐，我老觉得队长是个女Alpha。”
“啥？”舒可怡挂好衣服，钻进被窝里，看着对面的妹妹，“女什么？”
“我加了个女选手群，前辈们传了点儿东西给我看。你知道ABO设定吗？”
“不懂。”但她莫名地觉得胆战心惊。
“哦，没什么，”舒可欣缩回被子里去，“我对照了一下，觉得队长可能是个有少女心的Alpha。”
“都什么跟什么！”
“我传给你，你看看。”
这天晚上舒可怡的三观受到了崩裂。
“可欣。”
“嗯？”
“你离楚队远一点吧。”
楚云秀跟战队经理本来是在悄悄地吵架。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楚队长就摔了个杯子。
路过的李华吓了一跳，又听见楚云秀难得拔高了声音的讲话，脑子一抽手速一快就推门进去了。
楚云秀眼睛红红的，但气场很狰狞，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铆钉装饰的靴子很扎眼。
舒可怡舒可欣跟在李华后边儿，看到的也是这个场景。
“出去出去，”经理赶人，“战队高层建设会议。”
三观重建过的舒可怡忧心忡忡地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可欣别看会怀孕的。姐姐的脑电波噼里啪啦地戳向妹妹。
舒可欣扒拉下舒可怡的手，目光炯炯有神。
舒可怡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平心而论战队里颜值最高的是队长，但同性别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脸外更有脸，联盟第一脸还是她俩同职业，当年选择玩神枪手也是受了些影响的。
“可欣我去给你要周泽楷的签名吧。”
“哈？我要他的签名干什么？”
“那就我想要，你去帮我要吧，多说几句顺便要个电话。”
“姐，你没事儿吧。”舒可欣抬手摸了摸舒可怡的额头。
全明星周末大家一起去凑热闹。
从酒店去场馆的路上一起走，帽子围巾口罩一堆，谁也看不出来。
正说着话呢，一个人匆匆地从旁边擦过去，还撞了楚云秀一下。
“哎……”楚云秀发出了一个音节，又摇摇头，没在意。
符合她个人性格，总是不太带劲的。
“队长你看看钱包！”李华惊醒。
楚云秀一摸，她没带钱包，但手机没了。
钱包还好，手机特别重要，下的韩剧还没看呢。
楚云秀拔腿就追，然后身边掠过一阵风。
舒可欣拉住她队长，说我姐姐去追了，可怡从小到大都是校运会的短跑冠军，肯定追得上。
“她一小姑娘！”楚云秀说，逮了李华推他去帮忙。
李华拼了老命追赶，其实还是跟大部队的进度差不多。
一群电竞宅。
舒可怡真心跑步小能手，还在众人视野内就截住了小偷，但是被推搡到了地上。
楚云秀刹车，拔下运动风的高跟鞋砸过去，神准。
这才是神枪手。
小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舒可怡翻了个身就卡上去，一把扯回来楚云秀的手机，然后被那还是挺人高马大的男人掀翻了，人跑了。
一队人都赶到了，李华先伸手去拉舒可怡，她抽了口气说别，我脚好像扭了。
楚云秀蹲下来，脱了舒可怡的鞋看，扶着脚踝动了动，舒可怡咬紧牙关不叫唤，但表情很痛苦。
“队长你先去全明星吧，我送可怡到医院。”李华说。
“还早呢，过去也是瞎坐着，一起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舒可怡说，举起手，“队长你手机。”
楚云秀接过来，也没看塞包里，叹口气说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胆子这么大呢。
要是歹徒还带了凶器给你那么一压，慌不择路下捅你一刀怎么办？
楚云秀没说，怕吓着舒可怡。
“可怡，昨天的事谢谢你啊，抱歉活动结束晚了就没过来。”
“没什么，队长。其实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啊……你跟可欣最开始玩的男号吧，是有点儿男孩子气哈。”
“队长有事的话不用留在我这里的，可欣下去买个盒饭马上就回来陪我了。”
“我没事，就有点儿心事。”
舒可怡咬了咬嘴唇，好像猜到了，但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立场提出来。
出道也这么久了，做职业选手不是就换个地方打荣耀而已，高中生年纪的小姑娘成熟得挺快，至少现在她跟可欣都不会随随便便就嚷要做联盟第一女选手之类的。
其他的事情多少也懂点，算是步入社会的人了。
楚云秀笑了笑，眼神写着你们就是小孩子，我不能说。
她伸手揉了揉舒可怡的头发，说好好休息，接下来还得打比赛呢。
晨光里楚云秀的眉眼特别好看，透露着一股子从容淡定还有年长者的风范，让舒可怡一瞬间想不起来用什么词形容，只是反复想着，楚队你怎么还不走，别让我妹妹看见你。
烟雨的战绩并不好看。
已经有评论人指出团队赛配置的不合理了，但粉丝群体里姐妹花的数量在稳定增长，算是稳健地火起来。
楚云秀跟她副队随口抱怨了一句愁得我都掉头发了。
舒可怡终于去敲了楚云秀的房间门。
没让可欣跟着，死都不让她妹妹一起来。
经过长久的观察和仔细的留意，舒可怡已经把她的队长摸透了，如果真是那劳什子ABO世界观的话，楚云秀真的可以A起来，太可怕了。
“队长，我代表可欣，来跟你说个事儿。”
在还没有创建“莫敢回手”和“谁不低头”的时间里，舒家姐妹俩就常在幻想两个神枪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酷炫画面。
看荣耀联赛的时候也经常构想如果是她们俩的角色站在上面会如何如何。
年纪还小的时候甚至傻逼兮兮地演过那种情景，姐姐倒下了，妹妹你要代我走下去……真地演，绘声绘色，结合了游戏跟电视剧。
双胞胎进入联盟的初衷一定包含着过往所有憧憬的第一前提，她们在一起。
现在想明白了，得拆。
“说白了，这不能是任何一个队员的意思，”楚云秀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跟大姐姐一样，又有点攻气，“不然我早换阵容了。”
“我们自愿也不行？”
“可能多点说服力？”楚云秀猜测了一下，“要不我带你们去跟经理谈，谈不拢找老板谈，怕吗？”
舒可怡有点生气，“我们又不是小学才毕业。”
楚云秀笑了笑，举起一袋瓜子，“嗑不嗑？”
一起打了两年，新阵容才磨合得可称优秀。
烟雨的成绩越来越好，但是还不够，每个被鼓舞起了斗志的成员都觉得可以更好。
老规矩，队长请客吃夜宵，大家痛快战一场。
楚云秀举起杯子，冲着舒可怡跟舒可欣，“敬你们，烟雨最年轻的小朋友！”
舒可怡特别不喜欢被楚云秀看成小孩儿，但后者真就一直坚持这么做了。
“套用一下微草王杰希的话，”楚云秀眨眨眼睛，漂亮的眼眸水色嫣然，喝个果汁都能喝出醉意朦胧的美感来，“要肩负起烟雨的未来啊。”
“队长这话说得，”李华夹菜放楚云秀碗里，“谁不年轻了？咱们都还是未来呢，队长你也得再战个四五六七八九十年。”
楚云秀笑了笑，一瞬间柔婉的气质真的很足。
舒可怡发了一下呆。
“战不了那么久了，”楚云秀说，“良辰美景本来不该说，只是……我也怕有个突然。”
暂停键给摁下了。
“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可能得提前退，说不清楚。”
烟雨战队柔柔软软的风气其实早在潜移默化地改善，在楚云秀退役过后，却一下子尖锐起来。
“李队也退了之后会是你接还是我接啊？”舒可欣问。
舒可怡白了妹妹一眼，多么难得。
“你是姐姐，让你吧。”
时光好像又倒流到了几年前。
青春正年少。
但是站在外面敲门的不是楚云秀，是笔友满天下老是要写信还关心家国天下事的高中生李华。
假如你是李华。
一年以前。
“我觉得李副队暗恋楚队。”
“能被看出来还暗恋？”
一年以后。
“听说楚队谈恋爱了。”
请柬发到战队成员手上的时候李华站在窗边长吁短叹，说云秀她能在正常年纪嫁个人也是好事情。
孙亮问我们组团去观礼吗。
李华回身说请柬都发来了人手一份儿了你还想不去怎么的。
舒可怡摩挲着大红色的漂亮又光滑的纸面，清了清嗓子问舒可欣：“可欣你难过吗？”
“啊？为什么要难过？我很高兴啊。”舒可欣疑惑地看着她。
舒可怡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难道姐姐也想谈恋爱结婚了，有感而发？”
“没，嗯……有点儿事我想岔了。”
“你是不是还喜欢周泽楷啊，哪回打比赛的时候去套个近乎呗。”
“你胡说什么呢！”舒可怡瞪起眼睛。
舒可欣笑得很灿烂。
楚队好啊，楚队要结婚了。
舒可怡放心了。
请柬拿在手里有点儿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烟雨]万里无云万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