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吃瓜庶长女》明月问

2、第二章，清醒

　　谁没曾在一团乱麻的世界里见到几个清醒着的人呢？
　　第二章，清醒
　　薛环去厨房借了把扫帚，又找原来熟识的丫鬟要了盆子和抹布。借扫帚的时候还顺便要了一碗粥，给半梦半醒之间的赵楚喝完之后，薛环看着脏乱不堪的枣花院，到院子里的水井里，开始打水收拾屋子。
　　一转眼一下午就过去了，赵楚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给自己灌了一碗粥，只觉得胃里热乎乎的，接着又进了几碗水，在睁开眼，周围是黑暗的一片。
　　依稀看着有些亮堂的窗户，赵楚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寻摸着外头的月光，赵楚看着自己床下似乎有个人在熟睡。
　　“是……”谁来着？
　　“咳咳。”赵楚咳了几声，想到了又问：“是薛环姐姐吗？”
　　黑暗中，连带着声音也清晰了几分。
　　薛环刚刚才躺下，她脑子里空荡荡的，即使在嫡小姐哪里，她也没有干过太多的杂活，一般就是帮澜小姐磨个墨，找本书一类的。今天做了很多，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小姐的世界，成了个丫鬟。莫名，有些想哭，可能因为心情波动的原因，在回答赵楚的询问时，薛环的声音有些低沉：“在呢，怎么了？害怕了么？”
　　赵楚听着薛环的声音，有些无奈的想——堂堂一介女青年，国家高等劳模，居然会被人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问，害怕了么，自己也是腐败了。
　　赵楚安静的笑了，颇为造作的说：“嗯，有些黑，害怕了。”说完赵楚不由鄙视自己的声音，日了狗的娇萝莉，嫩宝贝。真是让人想吐啊。
　　薛环起身，坐到了赵楚身边，问：“怕的话，和姐姐一起睡，好么？”
　　赵楚嗯了一声，薛环便进了她的被窝，里面冰冰凉凉的，就像是死人的尸体一样。薛环温暖的身体靠着赵楚，感到了她的寒冷与靠近。心下不由一软。
　　赵楚靠着薛环，有些生疏和紧张的抱着薛环的手臂，感受着她身体里的温暖。赵楚不由一愣，很害怕，很恐惧。是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死掉了，在现实也不会有她的身影了。
　　“薛环姐姐。”
　　“嗯？”
　　“薛环姐姐，人死了会怎样？”、
　　在先辈获罪的时候，薛环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自己还年轻，待嫁的年龄，本以为这个年龄不嫁人自己就是罪大恶极了。结果她还不是活到了二十六，还没嫁人，但是依旧潇洒自在。
　　感觉这赵楚身子的冰冷，薛环有些刚硬的说：“说什么死不死的，要好好活下去。”
　　赵楚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薛环的温暖所靠着，心情也跟着温暖了起来，赵楚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真死了，去陪了家人，到最后，到了黄泉地下，他们反而怪我，怎么办？”
　　薛环以为赵楚说的是早死的兰姨娘，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她说着：“你也别怪兰姨娘，想她堂堂一个兰溪夫人，最后却落的如此田地，死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赵楚知道，薛环说的兰姨娘，那可是原文中的幕后boss。一个虽死，却还活着的角色，在主角宋启天和罗青稚推她的时候，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书中的人物，赵楚不免心下有些好奇：“薛环姐姐，给我讲一讲兰姨娘吧。”

　　想到兰姨娘，薛环不由想着白云书院的一首绝作，兰溪对。传说是兰姨娘和对手傅红雪两人在白云书对上写得一副绝对。但是后来失传了。又随着兰溪夫人已死，傅红雪成了女状元而渐渐的不被人谈起。这是傅红雪的一大败笔，却是兰溪夫人一生的绝唱。
　　可惜了美人已逝，芳华渐远。
　　再看她的女儿，如今过得也不过而而。
　　薛环又想了一想，对赵楚说：“你可别学你娘，她，你学不来，也不会成为那么一个人。”
　　“嗯……”赵楚有些失望的叹息了一声。又笑了：“薛环姐姐见过我、娘么？”
　　薛环身子一僵，倒是想起了待嫁那年，夫婿因嫌弃她家先辈背离的皇室而悔婚时，兰溪夫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写得一副诗稿，诗稿开头说那不良人不是薄情寡义之辈，到了后来却转提到，他却是将一个姑娘推入火坑的恶人。
　　也是如此，自己与那不良人也没有什么情义，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可是他却是将自己推入火坑的恶人。不过好在自己在进火坑前逃了婚。但也是离家背景，不得心安。唉。
　　倒是临走前，兰溪夫人来送了自己些盘缠，让自己不要怪她云云，若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被京城众人炒作。
　　薛环还记得，走的时候，兰溪夫人站在长亭的背影，渐渐被马蹄卷起的尘沙所掩埋。以后自己应该不会再见她了吧……帝都的一切也会成为历史的吧。
　　想通了这些，薛环便不再纠结。她握住赵楚的手说：“不管过往如何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又想起兰溪夫人的话：“实在一个人孤独极了，便找个好人嫁了吧……”
　　赵楚只觉得薛环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但是听到她话里的苦楚，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是攥着她温暖的手，说：“嗯，都过去了。”又问：“薛环姐姐嫁人了么？”
　　“咳”薛环咳了一声说着：“你要记得，无论多么大的女子，你都不要问她嫁没嫁人。”
　　“哦哦。”赵楚又问：“姐姐多大了？”
　　薛环听完又故作镇定的说着：“也不要问她的年龄。记住了么？”
　　“嗯。记住了。”
　　估计又是一个大龄剩女。额……巧了，自己以前也是。现在么，算是萝莉少女剩女心吧……
　　“姐姐，为什么离开帝都？”赵楚岔开话题道。
　　薛环说：“还不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个族叔，天天不好好读书，到处惹事，结果把二皇子给打了。得罪了皇家。结果害的我婚事没了，祖母一气之下把我嫁给了一个老夫子。我自然是不愿意的，然后，就离开京城。”
　　“姐姐是逃婚吧。”
　　赵楚装萝莉装得很得意。她的小手，秘密的抓了抓薛环姐姐的大胸说：“以后姐姐找的对象一定很有福气。”
　　→请看僵硬的薛环。
　　一会儿后，薛环反应过来，默默的握住赵楚的小手：“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赵楚老实的点点头，在黑夜里靠着薛环睡着了。
　　半夜，赵楚半梦半醒的说：“姐姐，多少岁了？”
　　薛环半梦半醒的回答倒：“二十六。”

　　赵楚又迷迷糊糊的说：“二十六，好生养，不算大。”
　　薛环迷迷糊糊的回答：“哦。”
　　这一切，两人醒过来便都忘记了。

　　小望：薛环是故事设定的年代，死而后生一类的人，最坚苦的时候，她都过去了，无论任何环境也影响不了她本身的一个角色，但是她不属于清醒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