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来撩一撩真君》且行且笑

14、第十四章 墨焰

　　汜炎看着眼前的人，一阵恍惚，却仍是道，“你就是你，我看的只有你。”

　　无淼却笑了，猛的抬脚踢向汜炎想迫使他不得不从他身上闪开。他那一脚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汜炎一定会躲得开。

　　毫无疑问他躲开了，可是他却是侧了身子躲得，他的双手依旧攀附着他束缚着他。

　　可是却也再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无淼看着他，挣脱了他并不严密的束缚，翻身站在一旁，慢慢穿起了衣裳。

　　汜炎袒露着白皙的胸膛的半卧在榻上，此时的他并未着面具，因此面上的表情显露无疑，可是除了玩味轻笑别无其他。他的真容只有红枫与无淼见过。一般喜戴面具的不外乎两类，一类掩饰身份，一类便是相貌过于妍媸。然而他的面容大概便是红枫至今为止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了吧。连无淼也稍逊一筹。

　　红枫初见汜炎真容时大概便是那年的误闯。当年年少并不知美丑的概念，只知道一个人看着是否舒服而已，直至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人，接触了很多事情之后。

　　“汜炎与魔君墨焰，这其实不过是一个人。”无淼默了一会才缓缓道。

　　墨焰当年的死杨戬看的真切，如果非要汜炎是墨焰，也只能说这是他的转世。

　　可魔君的转世并没有去重新登上属于自己的王位，反而却亲自去培养一个人来登上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似乎并不符合常理。

　　汜炎却不作反应，亦不曾回答，垂眸而笑。他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女人是吗？一个仙界布云的女仙。”无淼下意识抬眼看了汜炎一下，他仍是仰躺在榻上，与方才的姿势一般，未变。然而杨戬却清楚的明白，这平静下暗藏的涌流。

　　有些事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是不可触摸的刀刃，一旦他触碰了这一点那么便是再也无法弥补无法回头。

　　他不曾抱有任何幻想，从他开始做出一个决定。

　　然而他仍记得很久以前他的幼年，因为在他的幼年时光里他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后来便一直在他的生命里不曾抹去。

　　自从年幼时的他被墨焰所救后，他便默默跟随着他，跟着他走遍大江渡过南北，跟随他一起拜师学艺，看着他统一了魔族，也陪伴他帮助他一起使原先弱小分散的魔族强盛团结起来。

　　再后来，他发现了自己一直默默跟随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仙界的女仙。他才觉晓自己的世界仿佛漏了一个巨大的缝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见着了那女仙，意外的是她的长相和自己有着六分相似，他曾经不受控制的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

　　和所有故事一样，他们之间的爱情最终被仙界发现了。仙界为了天规戒律也为了杀一儆百，仙界将那女仙推至诛仙台，使得那女仙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亲眼见了他一直跟随的王疯狂如斯，他不懂，但是心痛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占据了整个胸腔。他随着墨焰去诛仙台救人，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只勉强得了那女仙的几缕魂魄。

　　他将魂魄附着于新生的树苗上，接着新芽的生命力来勉强维持着魂魄。

　　那不过是暂时的，最终他为了赋予那女仙生命，他抛弃了王位，抛弃了爱戴他的族人，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凝集了魔族赖以生存的部分魔源。

　　那一次，他被众魔族阻拦围剿，同时也被蠢蠢欲动的仙界一路追杀。

　　最终无淼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知道墨焰带走了魔源，于是他一直在找。只可惜他从来不知道他将那附着了女仙幽魂的树苗种于何地。

　　再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他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他正绝望的靠坐在酒馆中买醉时，他遇见了汜炎，毫无疑问这个人初见时便令他心跳如鼓，他想要告诉他，想跟随他。

　　无淼知道这个人不过长得和他很像而已，却不曾想过这个人会是他。那时他仿佛着了魔，见着了汜炎就那般痴痴的跟在后面。

　　直到汜炎将他围在墙角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不妥。他以为他会狠狠地给他一拳时，却听见他在他耳边暧昧的吹着气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淼微愣，呆了一瞬，继而点了点头。

　　时过境迁，他那时也从未想过，他那灰暗幽深的眸子里看的是什么。他明明就在眼前，他却看的很深，仿佛要深入了他的骨髓，复而又穿透了一切，看向了很远。

　　后来，看的多了，渐渐的他也懂了。

　　“你在透过我，想着谁？”他问。

　　所有的一切从他开口说出这句话开始便已经决定了。破镜难圆，他明白的很深刻。

　　可是当他发现汜炎便是当年的墨焰时他便明白了，他知道他想找他，可是他却从不去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他不过只是他在严寒深冬里取暖的物品，然而如此，他还是接受了。自欺欺人的接受了这种甜蜜且致命的假象。

　　尤其是他发现红枫的气息，越来越像那个人时他便不止一次的想到今天这种和汜炎对立的情形。

　　他容忍自己聋哑了一段日子，不管不顾，不闻不见。直到再次回到魔界后，见了相继因魔源不足而幻化成冥花的族人后，理智狠狠地敲击着自己，他知道再不可能这样混沌恍惚度日了。

　　他一直以来便是为了寻找魔源，为此他才苟活至今，若非如此说不定他早就死在那一场仙魔战斗中了，而不是活到现在。自欺欺人的活着。

　　比之千年前的墨焰亦或是如今的汜炎，显然他是理智的，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而今他与他对立，质问他，他不曾后悔。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魔君墨焰。”终于汜炎开口说道，此时他已经不是卧着了，他坐直了身躯，仿佛一触即发的箭。

　　无淼也绷直了身躯，一时间气氛紧张异常。

　　“我知道你不会放出魔源，而如今魔界衰微，我必须这么做。”无淼说的很轻，杨戬却已然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此时此刻围观了这一切的红枫，便是他的计划之一。

　　汜炎一个瞬身，便是闪现在无淼的面前，他刚欲要抬手捏向他的喉管，却是被一记红光隔开。

　　“我就是魔源对不对。”红枫渐渐现了身形，亮丽的深邃丽瞳此时幽深的望不见底。

　　她的直觉异常敏锐，她的判断准确而果断，从不犹犹豫豫畏首畏尾。她显然已经不是当年懵懂幼儿了……

　　杨戬微愣，不由得心头一跳。

　　如果红枫现在已经知道了魔源所在，为什么后来她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想他大概已经猜出来了，关于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无论是红枫还是无淼他们又怎么会是汜炎的对手？

　　纵使红枫的功体比汜炎强过很多，然而成功与失败并不仅仅由功体是否强大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