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无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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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触目所及的是大片大片鲜红的枫叶，亦不知何时醒来何时来及此处。身处异地他不自觉的想要回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上下打量着自己却发觉自己竟已然附身于一株硕大的红枫树上。
枫树在秋日的午后静静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枝叶也越发的红艳起来。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处断崖，崖边上是一块突出的巨石，这巨石他在熟悉不过，他竟然还在慕士山上，虽然是半山腰处。
杨戬口不能言法力全无的被束缚在一颗树上，他着实搞不懂这阵法到底是怎样将人诛杀的。束缚在一个地方然后让其活活无聊死吗？不过寂寞也是确实可以让人发疯的，他并不否认，因为他知道寂寞的滋味。
杨戬的意识附着在这里已经有了许久了，虽然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时间在流逝，可是他更清楚这是阵，这里时间固然流逝了，却不过是假象。他在这里经历千年，外界说不定才过了一个时辰甚至更短。
每日看着朝升夕落，最开始他还会默默计算着日子，数着日头，望着月色，那月色竟是比以往他所见到的更加清冷。最后便是不再数着了，他记不清多少日了，每日看着花草动物，发现这竟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竟是渐渐开始习惯了吗？
直到有天他意识清醒时便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个人，那人躺在这颗树上睡着了，再仔细一看却并不是睡着，他白衫染血，墨发凌乱，手里握着一柄满是缺口的剑，剑刃翻卷，剑身血渍暗黑，剑身光泽不再，唯有那镶嵌在剑柄的火石还散发着微弱的光泽。杨戬看的出这柄剑曾经必是神兵利器，又是怎样的战斗才能让其毁废？
白衫人是个很清秀的男子，杨戬迫于视线所限无法细看，只从他的配剑依稀可认出他的身份---墨焰。
那柄剑他从魔界的史藉上见过，图画虽然并不详细，但是特征却是很明显。剑身细长，火石镶嵌，他不会认错。
魔云剑为魔焰佩剑，杀神斩魔不在话下。作为魔界第一代魔君他的能力也是可想而知，他所经历的那一场战斗，却不知斩了多少仙魔。魔界志记载他在一场惊心动魄天地变色的战斗后失踪了。
不想却是来了此处。
然而他的怀里却鼓鼓的装着什么，这显然引起了杨戬的注意力，怀里的东西散发着微光，散发着一股魔气，杨戬只觉得这股气似曾相识。细细的脑海里思索一番却只觉得忽而又空荡荡的。
杨戬想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存在，却终究没有醒来，他就这样靠着这颗树死去了。
他怀里那团似有似无的光华却没有消失依旧在他的怀里，陪伴着他腐朽。
杨戬固然是憋闷的，没有谁会整日整夜对着一具尸体还能高兴起来，然而那具尸体却是腐败的格外的慢，没有虫子啃噬没有野兽撕咬，就这样慢慢的化为这颗树的养料。
而后每一年秋他便发现这株红枫的枝叶竟是红的更加耀眼，刺目夺华。
而这株树竟然也散发着一股气，想必便是墨焰怀里的那股气被这株枫树吸收了。
杨戬看着这满目的红，感受着这股气，饶他心性坚定如此，他想他也快要疯狂了。这种熟悉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直到这株红枫在夕阳将尽时化成了一个少女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真的，事实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不敢想，他此时此刻便是附着在红枫的身体里。
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一片迷茫，宛如初生婴儿一般对世事的懵懂无知。
好在少女化成人形时便是由这几片枫叶幻化成了衣衫，免去了他的尴尬。
现在杨戬所能见的便是幼年的红枫所见的，可能是刚刚化为人形，除了晒太阳多半的时间她是睡着的。虽然他附着在她的身体上，却不能使用着身躯，想去哪里还得看红枫偶尔清醒时走了几步路。现在他觉得自己比先前更憋闷了。
此时红枫大概只有凡间七八岁的孩童大小，身高虽是这般，心智则更倾向婴儿，毕竟从她化形那日算起只有二十多天。
她似乎还不会说话，他也没听过她说话，也是一个孤单成长没有他人教导下又怎会说话。至于走路可能更趋向于本能，不过她还是特别喜欢晒太阳，往往一晒便是一整天，然后夜间才醒来开始活动。不知是因为本体是树的原因还是因为受了那股气的侵扰，才使得她养成了猫一样的作息。
这次她走了挺远的路，目光所及之处，她都会停下来研究一番，却不像人间孩子拿到东西便朝嘴里放，可能这也与她本体是树有关吧，不用费心的寻找食物，白天只需要找个光照充足的地方一躺便可。
估计也是休息够了，她这什么都研究一番下竟是也走了不远的路。杨戬对她的玩闹丝毫不感兴趣，这些天尽管不是刻意的观察，他也能写厚厚一摞的红枫观察日记了。
正在他小憩时，便在耳边听到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小娃娃，叔叔有糖吃哦，跟不跟叔叔走。”
住在慕士山想必便是同檀真人，是他？杨戬不由得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黑衣黑袍，却是有着一头红发，故而显得格外扎眼。男子走的近了些，蹲了下来，直视着红枫，继续重复了刚才的话，这次语气更加轻柔。
杨戬对着突然放大的人脸不由得想后退，虽然他并不丑陋，甚至还很清秀。可惜他是男人，自然不习惯另一个陌生人这样看着自己。
却突然听到细哑轻柔的声音，“小娃娃，叔叔有糖吃，跟不跟叔叔走啊。”
眼前的男子顿时懵逼，不过很快便反应过了，估计怕是山边无父无母从未见过人的小怪，继而眼珠一转道，“好呀，叔叔这么帅气，才不是因为糖才跟着叔叔呢！”
听着红枫学他说话，杨戬顿时有种想一枪戳死他的冲动。
男子听了，笑眯眯的回头看了一眼道，“看，成功拐到一个小娃娃。”
丛林深处渐渐显出一个身形来，同样是黑衣黑袍，可是全身却笼罩在袍子里，面上也带了一副面具，杨戬认得他，想必这个应该便是当年的汜炎了。
“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汜炎声音轻快，带着无语的腔调，却也是走到红枫面前仔细看了几眼。
“她的气息和他真像，你说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无淼，你的水应该全在脑子里。”汜炎看了他一眼便是将红枫抱了起来。
“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无淼，你的水应该全在脑子里。”红枫一句一句学者，乐此不疲。
“怎么让她停下？”无淼走在一旁，有些苦闷。
“你只要闭嘴就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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