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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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在约翰尼家待了大概8、9天，眼看快到开学日期了，艾登便向约翰尼他们提出辞行。
“这几天我在这里玩的很开心，承蒙您的招待了。”艾登手拿行李箱，站在门口，对着依依不舍的尤丝致谢。
“艾登，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你学校放了假，就只管过来吧，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尤丝温柔地看着他。
艾登笑着点头:“我会的，到时候我又能吃到你做的柠檬鸡了。”
尤丝听了艾登的话很高兴，她很喜欢做菜:“如果你哪天想吃的话，随时过来吧，我会给你做的。”
另一边，约翰尼在车库替自己的爱车加满油，然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纰漏后，走过来对她们说道:“好了，告别时间结束，我们该走了。”
“再见，艾登。”尤丝凑过来亲了亲艾登的脸颊。“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因为靠的太近，艾登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烤面包的香气。
说罢，尤丝又抱住了旁边的约翰尼，两个人相互亲了亲面颊。
“路上小心，亲爱的。”
“我会的，在家等我。”
艾登看他们道别完，转身提着行李箱，走下了门前的小台阶。他回望了眼还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尤丝，冲她挥了挥手，然后跟着约翰尼上了车。
艾登坐在车里的副驾上，支着胳膊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
约翰尼侧头看了一眼艾登，从汽车仪表台下方的储物盒里，掏出几支阿尔卑斯棒棒糖，伸到艾登面前“要吗？”
艾登看了一眼，挑了一支咖啡味儿的撕开外包装，放进嘴里“谢谢。”
艾登含着糖，细细尝着嘴巴里慢慢扩散开来的甜味，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他羡慕有糖吃的小孩。
“你想跟我聊聊吗？”艾登察觉到约翰尼的欲言又止，便微微放松肢体，找了个既舒服又不会显得很不得体的坐姿。
约翰尼听了艾登的话，道“我想跟你聊的东西有很多，但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关于我，还是关于丽莎？”艾登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了解，发现这个外公，远没有布兰娜说的那么强势自负。
“都有，或者更多。”约翰尼道，他的表情有些沉重“我知道，已经过去的事，无论怎么弥补，也是无法挽回的，但我、还是很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艾登静静听着，约翰尼跟布兰娜不同，不管布兰娜的性格和行事再怎么强硬，她也是个女人，有着细腻和脆弱的内心，如果现在他旁边坐的是布兰娜，大概她在打开话茬的时候，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哭了。
也是这一点，永远不会哭的男人，比会哭的女人，内心受到创伤后，所产生的影响力，或许会更大。
“我那天晚上接到布兰娜的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呢，我当时特意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想看看今天是不是愚人节。”约翰尼像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表情有些难看地咧着嘴。
艾登坐在他旁边，继续听他说。
“然后我开车去了，尤丝那天本来是想陪着我去的，但我觉得那件事与她无关，就自己去了。我当时……”约翰尼开着车，一脸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当时看到丽莎那个样子，然后陪着她们一起去酒吧的后巷里，把那个男人拖回家的时候……”
约翰尼深深吸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脑子里都不知道该想着什么，那是丽莎第一冲我大声喊叫，在我眼里，她可乖了，真的！她那么腼腆。”
艾登继续默默当个布景板，当初布兰娜把他带到回家的那几天，她也跟艾登说了很多的话，唯一不同的是，她死死地抱着他边说边哭，一直到后面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喉咙痉挛，还好当时艾登有看过一些科普的医学书。
“艾登。”约翰尼突然道。
艾登立刻收回，不知不觉中飘到远处的思绪，听约翰尼说下去。
“我后来特意去找了德普，他跟我说那个男人曾经还打过你……”
艾登想了一下约翰尼说的德普，德普是曾经艾登住在新泽西，家附近的一位临近退休年纪的老警员，他很看不惯托利无所事事的样子，经常在外呵斥他，让他找点正经事做，托利烦他不行。
那个和蔼的老警员还经常主动来他家里，带着还很小的艾登出去玩，塞给他糖果跟玩具，在艾登装幼龄的时候，还经常跟他讲自己跟约翰尼是怎么认识得，然后说约翰尼曾经多么想跟他一样当个警察，还试图用各种警察故事来诱导他，让他有个当警察的梦想。
不过艾登对于当警察不怎么感兴趣，所有不太安稳的工作他都不感兴趣。到了艾登越来越大之后，德普就很少去主动找艾登了，艾登也没主动去找过德普，到了最后，两个人只有在偶遇时，会说上几句话。
临到后来，德普搬到离艾登家远一点的他的儿子家里后，两个就没了交集，艾登也没有回想过往的习惯，如果不是他诡异的记忆力，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的关系，艾登现在大脑的记忆力异常强大，只是稍稍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德普这两个字，自己有关德普的全部过往经历，就一一印入眼前。
“我感到很后悔，我不该那么对她们的…………”约翰尼还在一边说着表达歉意的话，无意看了一眼艾登，发现他两眼发直。
“艾登？艾登？！”约翰尼看着失神的艾登，有些担心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艾登被惊醒，从大片记忆片段里回过神，然后立刻清理了一下思绪。
“我没事，我没事。”艾登用手抚着额头说道。
约翰尼又看了一眼他，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唤起了不好的回忆，不再开口了。
在艾登3岁到5岁那几年，托利因为酗酒后神智不清，确实曾对他家暴过一段时间。
这种事在艾登看来在所难免，所以当它真的发生了，艾登很冷静地没有试图反抗，他知道以自己当时的体格和情况，反抗只会受到更严厉的毒打，他只是蜷缩着身体，遮挡住自己暴露在外面的脆弱部位，一动不动地等到托利发泄完，等到他累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然后起身自己找家里的急救药品，做一些简单的清理。
艾登小的时候，还是受到家附近的一部分人关注得，主要是因为之前住那里的布兰娜和约翰尼留下的影响，他们在发现艾登每天都带着伤时，立刻报了警，来的警察却刚好是丽莎的一个姘夫，在丽莎的处理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家暴持续到了艾登5岁，那年托利在喝了低价的劣质酒精之后心绪烦躁，直接拖着艾登一路到2楼，然后把他从窗户口上扔下去，所幸那天在下雨，楼下草坪的土质也很松软，丽莎回家之后也爆发了，她把艾登送到医院，然后跟托利打了一架，到了医院，艾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托利为此被关在禁闭室5个月。
在此之后托利在家里，就没打过艾登了，改成无视艾登的存在。
艾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初的场景，自从托利没打他之后，他还是能怎么过就怎么过，再怎么说托利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除非他真的威胁到艾登内心的底线，否则艾登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上一世的艾登在记事起，就没有了父亲，所以他对托利的存在格外包容。
“外公。”艾登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约翰尼表露一下心迹。
“我从没觉得我不幸过，我有手有脚，有健全的身体，我喜欢丽莎，也喜欢托利，虽然他们可能并不太喜欢我，但那没什么关系，你跟外婆都很喜欢我，我很开心，也很高兴，所以你们没有必要，为了我以前不愉快的生活感到自责，那些与你们无关，那些也都已经过去，我们活在当下，我们在向前走，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感谢你们给予我的一切，我也感谢丽莎和托利，是她们，让我出现在这世上，是她们，赋予我新的开始，我现在很幸福，我希望你们也会幸福。”
艾登认真地说道，真的，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能够从新开始，他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人。
“艾登你……你说的很好，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该有的觉悟跟想法，我以你为荣！”约翰尼听后，看着身边这个面带稚气的男孩衷心道。
之后，艾登没有说话，约翰尼也一脸专心的开着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约翰尼已经平复好了内心的情绪。
“嗨，艾登，你这几天玩的开心吗？”约翰尼问。
“我玩的不错，每个地方都很有意思，尤其是海洋世界那里的海洋动物展览和表演秀。”艾登回道，说真的他确实挺喜欢那里的，海洋世界是约翰尼带着他到处玩的，最轻松最不用费力的地方了。
“真高兴你喜欢，下次你放假回来，我带你去一次乐高乐园吧，那里的恐龙岛更有意思。”约翰尼兴致勃勃地说。
“额、好…好啊。”艾登侧扫了一眼约翰尼，觉得自己等到了学校，还是多报几个课外社团活动比较好。
约翰尼把艾登送到了，布兰娜为他安排的那所公寓楼下，然后陪着他一起去找物业拿钥匙，打算跟他一起看一看里面的样子。
布兰娜在熬通宵收集了，有关艾登新学校的所有学生暴力事件后，决定还是让艾登一个人住，因为布兰娜最近的事务繁忙，她只是要求艾登每天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和一个星期至少视频一次，就没再说别的了，艾登为此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