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52.8)×5-3.9343]×2-10x》轩**晓

1、第 1 章

　　[(x+52.8)*5-3.9343]*2-10x

　　那一年，他们都在青学读国中三年级。那一年手冢还是在一班，不二还是在六班。那一年手冢在网球部的称谓成了“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不二却还是“天才不二周助”。
　　不变的还有观摩比赛时不二依然站在手冢左手边一公分的位置。手冢依然一脸万年冰壁的凝重，不二依然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
　　不管变了什么没变什么，几乎全校的有心人都看得出，两人之间总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微妙的平衡，直到越前龙马出现的那一天，终于被打破了……
　　其实不二并不介意手冢每天看着那个小不点是那种专注且热切的眼神，不二也不介意那一天手冢石破天惊地对那个国一就破格成了正选的小家伙说了句“成为青学的支柱吧”这样的话。那一天听到这句话时其他各位正选全不约而同地一齐将目光聚到不二的身上，却只见不二依然满面春风地说各位赶快练习吧要不然你们是想被罚跑还是喝蔬菜汁自己选吧。
　　之后没事人一样转身向D训练场走去，搞得众人十分诧异。
　　最先捕捉到两人关系微妙失衡的失乾。他用数据说明了一切：
　　1.观战时，不二故意比以前远站了1.6cm；
　　2.不二看着手冢微笑时嘴角比以前下压0.05°；
　　3.不二喊手冢名字时声音温度比以前约低1.3℃；
　　4.平日里不二远望手冢的次数比以前高3倍，眼神哀伤指数急速飙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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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种种。
　　其他情况包括英二举报说不二上课走神频繁害的同样走神的自己因缺了平日的“及时雨”而被老师拎着狠K；桃城举报说不二学长的球路猛然间变得莫测而凶狠；大石举报说海堂举报说河村举报说……
　　乾都给一一记下，并写上：
　　“以上情况实属突然有待进一步研究与商榷”。

　　那一场大雨中断了不二与越前的比赛。越前被龙崎教练拽着耳朵拖出了场地。不二没有走，依然站在原地。直到手冢走过来。
　　“呐～手冢，你和越前比赛的时候……也像我这个样子吗？”
　　手冢听到不二这样突兀地问。手冢看到雨中的不二单薄的肩膀在微微颤抖。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手冢总有一种冲动想要搂住那微微颤抖的双肩。
　　这时似乎是懂他在想什么一样，不二突然回过头来，把手冢吓了一跳。而这时不二却依然带着一贯的微笑，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构成了障碍的话……就把我从名单里除掉吧。”
　　潜台词是“反正我就是个这么不认真的人”，不过不二没说出来。手冢一向不喜欢不认真的人，不二知道。
　　但是这次，手冢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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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手冢送不二回家。到了不二家门口，不二没有进去，手冢也迟迟没有离开。手冢想叮嘱他回家后要多喝热水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但是他没有。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突然间连表达这些稀松平常的叮嘱的勇气都失去了。
　　手中没有开口讲话，不二察觉，只是小小，从背包里拿出一张便笺递给他。手冢不解其意，不二还是笑，告诉他回去再看。之后向他道了句晚安，走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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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手冢打开了不二给自己的那张便笺。上面的字迹是不二的，手中认得。但内容，却很让他犯寻思。
　　“Tezuka:
　　[(x+52.8)*5-3.9343]*2-10x
　　Fuji”
　　一个方程。不对，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个方程。首先方程要是一个等式，而这个方程，没有等号……
　　不二这家伙……写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干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冢没有想下去。也许是因为他一向不屑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许是今天的训练实在太累，除了早点休息，他不想再去想别的。
　　但手冢没想到，在这一晚，他居然做梦了。手冢很少做梦。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梦中出现的却是他放弃去想的那个没有等号的方程，还有不二那张波澜不惊却暗潮深藏的笑脸……
　　第二天手冢与不二在教师的走廊错身而过。不二问他是否看了那张便笺，手冢说看了但没看明白。不二没说什么，依然笑。
　　从那天之后，面对手冢的时候，不二脸上的笑就成了一副隐藏感情的面具，时时刻刻都戴在脸上。从那天之后手冢也没再想过那个式子，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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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帝一役，与迹部一战，最后的结果虽然是山呼海啸虽败犹荣，但手冢受伤的左肩也受到了近乎灭顶的摧残。
　　当他走下比赛场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不二。使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一次不二并没有笑，那一张脸，冰蓝的眼秀挺的鼻小巧的嘴，想对自己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唯有那满眼幽蓝的哀伤……
　　那一张脸和脸上的表情，没来由地让手冢难以忘怀，甚至有些痛至心扉。虽然那一天他并没有和不二有过任何交流，除了这一次照面。
　　接着就是这天训练之后龙崎教练宣布手冢要前往德国去疗伤。手冢走之前全体正选都来送他。每个人都对队长说了些很有个性的临别赠言，唯独不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又是一次相对无言。
　　直到手冢上了飞机，扩音器里服务员以甜美的敬语提醒各位乘客关上手机系好安全带。在手冢即将关机的前一刻，一条短信刷了进来。
　　不二发的。内容还是一样：
　　『Tezuka,[(x+52.8)*5-3.9343]*2-10x Fuji』
　　又是这个奇怪的式子！手冢想继续思考这个式子的含义时空姐笑着走来以甜美的敬语请他关掉手机。空姐走过去之后手冢突然想知道一向带着同样微笑的不二，此刻会是带着什么表情……
　　之后飞机就载着手冢突如其来的疑问冲上了三万英尺的高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载飞行过程中受到了无名粒子的辐射，下了飞机踏上德国的土地之后，那个刚才自己没来得及去想的式子，始终若有若无地浮现在手冢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德国的第一个夜晚，由于时差的关系，手冢失眠了。窗户虚掩着，夜风挤进来，轻轻摇动着浅茶色的窗帘。手冢的视线落到窗前的那抹随风摇曳的浅茶之上。看到浅茶色的时候手冢总会想到那是不二浅茶色的发丝，柔柔地随着风飘荡。
　　再留心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时手冢总会直接或间接地想到不二。在饭菜中看到辣椒时他会想到不二；在花店看到小盆小盆的仙人掌时他会想到不二；路过网球场看到挥汗如雨的少年时他会想到不二；散步时看到拿着相机四处取景的游客时他还会想到不二……远在异乡却发现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不知何时开始无法忘怀的故乡的人的影像，手冢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二，不二……
　　独处的时候，手冢总会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单音节的组合竟然如此的动听。
　　不二，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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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恢复得很好，偶尔他也试着左手拿球拍挥上一阵子。算算时间，关东地区得预选赛，也该打完了吧……
　　这天复健做完，手冢回到房间里坐下发呆。这时他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上的手机之上。他拿起手机，进入收件箱，一条一条地翻着过去的短信。翻到那一天不二发给自己的短信时，手冢停住了……
　　『Tezuka,[(x+52.8)*5-3.9343]*2-10x F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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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将这个式子抄到了纸上。他试着设x=1，之后代入。所得的结果令他惊异之余又让他想设x=5试一试，结果仍然是一样。之后手冢将x换成了两位数、三位数甚至四位数，所得的结果，仍然是那一个……
　　不管x是多少，结果总是一个。那就是……
　　520.1314
　　猛然间，手冢懂了不二的用意——原来，这其实是不二的告白……
　　不管x是多少，结果都是520.1314。
　　这个发现，令手冢的内心也跟着震动了一番。那一刻他似乎懂了一切。他懂了为什么不二总是用一脸欲说还休的微笑看着自己；他懂了为什么走的那天不二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懂了为什么不二的一脸哀伤会让自己感到心痛，以及那想拥住他单薄的肩膀的冲动并不是似是而非……
　　原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令身在异乡的自己处处感受到不二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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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先生，有来自日本的国际长途找您。”
　　听到这句话，手冢连忙弹起身奔向电话。他拿起话筒，忙问：
　　“您好，哪位？”
　　“……呐，手冢……”
　　不二！不二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真切地响着……
　　“……不二……”
　　“嗯，是我。”
　　“是的，我知道……”
　　“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呐，手冢，龙崎教练说了，过几天，我们会去看你。”
　　“真的吗？”
　　“……嗯。”
　　“……不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那个式子，我算出来了。”
　　“……是吗？”
　　“嗯，对。我想……等你来的时候，我再把答案告诉你，好吗？”
　　“……”
　　“不二？你哭了？”
　　“不……没有……”
　　“不要骗我。”
　　“……手冢，没什么的，我就是……太想你了……对不起……”
　　“……好了，我知道。不二？”
　　“……什么？”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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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极少笑的手冢的嘴角，再也克制不住满溢的如释重负的笑意。
　　不二他们就要来了……
　　等到他来了，一定要把那个答案亲口告诉他。
　　[(x+52.8)*5-3.9343]*2-10x
　　不论x是多少，结果都是520.1314
　　不论未来怎样，我爱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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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