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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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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大家好我是鹿江，现在正陷入两难的局面。
——我是抱着膝丸睡呢还是抱着膝丸睡呢还是抱着膝丸睡呢？
“希望明早您不会被我发现跑到膝丸那里去了。”
“啊哈哈当然不会……”
已经往膝丸被窝的方向伸出的那只手一僵，我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收回改为抱住枕头。将一半脸藏在枕头后，我感觉自己的背后毛毛的，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不停地摸着我一样。抖抖索索地转向髭切的位置，我鼓起勇气往髭切的脸上瞟。
果然在盯着我笑啊，真是好可怕。
乖巧地抱着枕头坐在床边，我干脆整个人都藏在枕头后面，心里上上下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晚上睡在髭切的旁边……哦不对，是第一次晚上抱着髭切和他睡在一起。以往就算偷偷摸到源氏重宝的房间，我也是绕过髭切爬到膝丸旁边。
咦这么说起来他们晚上会睡得那么死吗，居然连我跑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如果今晚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您绝对不能离开原地。”
正放飞着思绪时髭切突然将我的头按住往下压，我急忙放开枕头，双手一起用来挪动在我头上为非作歹的那只手。
“绝对不能离开。”
无论我怎么做，那只手都纹丝不动。我气急败坏地直接抱住髭切的腰，
往他脖子上咬。意外的是髭切居然没有阻止我的举动，甚至还紧紧抱住了我。
“正如兄者所言，主君。”
挣扎着离开髭切的怀抱，我回头看向门口。膝丸穿着出阵时的服装一手拿着本体刀剑，一手拿着一盏烛灯，而笑面青江跟在他的身后，穿着出阵服，双手都举着烛灯。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召唤青行灯哦。”
不太理解他们的用意，我疑惑地歪着头看他们三人进进出出摆放烛灯。如果要召唤青灯行的话，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们四个一整夜都不能睡觉，这就和髭切与膝丸让我睡觉的举动相对了。
——他们在说谎。
对于他们的欺瞒我内心有种莫名的烦躁不安，甚至于有些不满。
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他们的审神者。
左耳边有男声轻轻诉说着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糟糕，又是多么不将我放在眼里。怒火从中烧起，我的理智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没必要对我说谎吧？”
我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善，我知道自己的表情过于嘲讽，我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不对。
可我控制不住。
“我可没对主殿说谎哦。”
笑面青江将手中的最后一盏烛灯放在我的旁边后就离开了房间。在离开前他对我说的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的头上，平息了我心中莫名的怒火。理智自我复原着，压制了焦躁与不安。
——多相信他们一些。
右耳边有女声轻柔地赞颂着他们的行为有多么为我着想，他们又是多么的关心我的安全。
而此时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我好像……幻听了？还被人煽动了情绪？”
膝丸将烛灯一一熄灭，袅袅的烟雾在封闭的房间中弥漫着，营造出一个幻境。女人的身影自烟雾中显现，我忍不住抓住髭切的衣袖。
“您不必在意这些，只要记得我们会一直在本丸里等您回来就好了。”
“如兄者所言，主殿只要还记得回来就可以了。”
女人的容貌虽被烟雾遮挡看不真切，我却隐约觉得这定是个十分美艳的女子。她穿着繁复华美的十二单，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在他的身后也是一名穿着狩衣的男子，跟随着女子小步前进。
——离开吧，不要回来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闭上双眼，大脑以最快速度解析着刚才髭切和膝丸所说的话却得不出一个结果。烟雾中出现的二人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明明近在咫尺我却还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随手捞起枕头，我想我还是放弃吧。
反正髭切和膝丸还在这里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死了大不了化作冤魂找纱代给我报仇！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思考起来费神还麻烦，情况实在不妙我就跑呗。
“妾身乃曾经住在您附近的审神者。”
我附近？
皱着眉看她，在我的印象当中住在我附近的审神者的本丸大多已经被暗堕刀剑占据，审神者更是死的比活着的多上数倍不止。
“昨晚并非有意惊吓您，望您见谅。实乃别无他法，妾身曾听闻以召唤青行灯之法可现世，便只得附在您的身上，令笑面青江有所警觉。”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她的身后站着的是三日月宗近，只不过那位三日月宗近的头发黑中泛红，好像才从血中捞出来一般。他的眼前蒙着一层黑色的纱，似乎是不能见物。
“本打算引着您去妾身的本丸，却不曾想被……所阻止，妾身只好出此下策请求您的帮助。”
“帮助？”
“是。”女子顿了一下，“妾身早已身亡，此次前来是托着生前的善缘。妾身希望您能找出诱使刀剑暗堕的，究竟是什么。”
默默一点一点蠕动着坐到膝丸和髭切的中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您能找出来，想来就可以减少黑暗本丸的出现了。”
——果然。
“三日月宗近曾是妾身的近侍，甚至是……恋人。他的暗堕太过突然，也没有任何缘由。庆幸的是，自我被杀害后他就找回了理智。为了防止再度被杀戮的本能驱使，他……剜除了自己的双目。”
不管是哪个本丸的三日月宗近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啊。
“希望您能为他净除灾祸。”
哎呀就为了这点——
“你再说一遍？！让我来？！”
开什么玩笑啊我就是废柴巫女审神者啊，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扔给那些有能力的审神者来做的吗？
“您一定可以的。”
我抽着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拒绝她估计接下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了，不拒绝吧这件事情又实在是太麻烦了。混进这个麻烦堆里之后脱身可不容易啊。
“姬君。”
三日月宗近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审神者。虽然他已经看不见了，但敏锐的感觉提醒着他眼前人的敌意早已滔天。
“求您。”
跪伏在我的面前行大礼，女子似乎已经忍不住泪水开始低声抽泣。我打量了一下三日月宗近，叹着气摇摇头。
“我是做不到的，不过——”
“你可以找时政府，将附着在他身上的那个骨质增生一样的奇怪东西净除。”
“这是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了。”
“毕竟——”
“我只是个废柴巫女而已。”
是的，我只是个废柴巫女而已。
她所说的，我是做不到的。
“……非常感谢您。”
再度行了一个大礼，女子起身带着三日月宗近从房间中消失。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房间本来的样貌。
“您也累了，睡吧。”
栽倒在髭切的怀中，我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