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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蝎堂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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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蝎堂堂主
卢蔼眼利,一下看见了李若归手上晃荡的牌子,“他是泰阿宫的人。”
“泰阿宫?”李若归面露不解。毕竟空山道人从未跟他提起过。
“泰阿宫是最近迅速崛起的,你不知也属正常。”卢蔼道:“他们以严酷的训练著称,对弟子的管束尤为严厉,常会有弟子受不了非人的折磨而偷偷溜出门派——想必坑内这人也是其中之一了。”
随后,一戊问门弟子满面欣喜地从庙内走出,双手捧着一个用粗布包裹的东西。“陆师兄,我找到他的头了。”
“好。”陆梦泽将头接过,连着粗布一起放入坑中。
“对了,师兄,在头颅旁,我还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物。”
“何物?”
“一缺耳香炉,一男用发冠,及一女子所用香帕。”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发黄发脆的锦帕,“师兄请看。”
“君过朱月窗,停停复停停;妾随君身去,行行复行行。”最后两句是用血添补上的。
陆梦泽低吟一遍,又默念一遍,叹道:“果然是。”又拿过师弟呈着的银丝发冠,来回翻转,在沿上发现了一个极小的“殷”字。
“殷云水与蟾娘。”他喃喃道:“师父之前与我讲述过殷云水一事,他说当年老盟主本欲让己子承袭盟主之位,江湖上也无人反对。可惜后来殷云水与女子私奔,使他气得半死,此事就被搁置了。几年后老盟主渐渐消了气,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如果殷云水能带着那女子回来,他就原谅他。”
“然后,殷云水那边仍杳无音信,也不知是故意不回,抑或......出了意外。”
李若归掂掂那个生锈的小香炉,没有说话。
“我认为那女子就是如今的蟾娘。”卢蔼双眼亮晶晶,终于得知了一件足够使人震惊的事情,这下,他作为少阁主再不会遭到某些老顽固的质疑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同样有了着落。
作为感谢,他可以告诉他们一些关于无量教的事。于是卢蔼清清嗓子,道:“蟾娘的确是无量教的人。”
“她不是七十二罡修罗宫的宫主么?”旁边的弟子问。
“一个方便行事的幌子而已。”卢蔼接着道:“据我手里的消息,无量教教主乌忌座下有五毒卫,蟾娘就是其中之一。另有五位分堂堂主,一干低层教众。”
“可身为五毒卫,自身武功应该很好才对,蟾娘她......”
“因为蟾娘所练的金蟾功法十分奇异,每练就一转,之后的七天内内力会缩减大半。”
“这样就说得通了。”陆梦泽道:“可她为何要杀泰阿宫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如天雷滚滚,挟杂着深厚内力汹涌而来。
“教主居然驱使我等来解决你们这些小老鼠,真真是大材小用。”一粗壮大汉手提两柄大锤,狂妄道。在他之后,还跟了百十人,个个用黑巾蒙面。
“左厚大哥,先等等。”从队伍末端脱离出一个身形矮小的女子,几下跃至大汉面前。
“蝎萝,你又想讲你那些废话么?”大汉嫌弃却无奈道,“直接上不行?”
“粗鲁。”女子剐他一眼,“让将死的人死个明白,这叫积德。”
......
陆梦泽摸上腰间剑鞘,直视对面大汉一双凶煞的虎目,气势上竟不弱半分。但对方有上百人,己方只得二三十人,孰强孰弱,一看便知。更何况,对面两人很强。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中全是掌门得知他们尽皆身亡后大怒大悲的情景。
“别怕,姐姐我是个顶善良的人呢。”蝎萝笑道。
“首先,恭喜各位,你们从一开始就钻进了大人设下的圈套,心急火燎地赶着送死。”
“你少胡说八道!”后方一暴脾气的弟子冲动道。
“呵呵,小兄弟别急,待妾身慢慢道来。”蝎萝捂嘴偷笑,片刻手一挥,指挥黑衣人将陆梦泽等人团团包围。
“蟾娘只是大人的一颗棋子而已。最终目的是引诱你们来到古庙,附近,有我无量教蝎堂的一座分堂,方便下手。”
“不过,你们肯定猜不出大人想要的东西究竟谓何吧。”她眯眼,朝陆梦泽的方向一指,“戊问门的大弟子......你能告诉妾身,它的藏身之处么?妾身实在好奇得很呢,到底是怎样一件东西,才值得教主大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寻找?”
陆梦泽冷道:“不知。”
“你不知,你师父一定知。”蝎萝起了火气,“上,杀掉他们。”
刀光剑影掠过,大汉狞笑着将一双大锤砸在地上,发出“咚咚”两声巨响。“顺便告诉你们,不用再费心费力地找寻蟾娘了,她做不了一条忠心的狗,已经被内部处理了。”他“好心”道。
“左哥,妾身听说那日若蛇大人亲自出手,收去了蟾娘的宝贝金蟾,没了金蟾,想必她现已经痛苦难熬了吧。”
“哈哈哈哈,活该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婆娘一心为她死去的相公,脑子怕是被浆糊了。也不想想当年殷云水武功盖世,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泰阿宫弟子所弑?”狂笑声一浪盖过一浪,大汉手中巨锤挥地虎虎生风,朝距他最近的人的脑门疯砸而去。
一串串鲜艳血花顺着骨壑绽开,又顺了红线扩张到地上,结成一张蛛网。
陆梦泽眼睁睁看他倒在地上,眦目欲裂。满腔怨愤源源不断灌入剑中,银光纷掠,斩了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接着向上一挑,用四两拔千斤的方式勉强挡下一记重锤。
和左厚这样的高手作战,确实极为吃力。陆梦泽双臂酸软,连剑柄也差点拿不稳,只得凭着灵活身形四处闪躲,开启了体能的消耗战。
三十二人,二十四人,十八人,十人......场上的戊问门弟子数量渐渐减少。
面上堆砌满苦笑,他在心底叹了一声——不,或许连苦笑都算不上,只是一种绝望的表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