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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   逃课去看演唱会的事件的最后,是以我和卿铭这两个在同学眼中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的少年,一起拿着书在教室门外站一天反省告终,我很难忘记当时班主任用一脸“你怎么堕落了”的表情望着我时,眼神里的那种淡淡失望。
      他看卿铭更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虽然我俩也都不是很介意别人的看法。
      大概是有了一起逃课的经历,我和卿铭的关系,从那以后,正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线的往上光速发展着。其表现体现在很多方面,卿铭对我更好了,好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周末一到,他就找我去滑冰,去攀岩,买好门票邀请我去参观平时就颇感兴趣的海洋世界,历史博物馆,还会教我赛车,打桌球,甚至是把我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认识。
      认识了他的朋友我才发现,卿铭在我们班并不是因为高冷才没朋友的,而是他和班上清一色的好学生根本就玩不到,也不可能玩到一块去。他更像是在温室里肆意生长的花朵,一生下来便无忧无虑,随心所欲。思想,志向,生活方式,和我这类从小就被老师洗脑,相信知识就是力量,成绩改变命运的读书人完全不一样。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和你们说起过的我的小媳妇儿。尚禾涂。”
      得了,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了,我在他手上用力拧了一把,“说什么呢你?”
      “嘿嘿~别生气嘛!”他对我傻笑着。
      “哟哟哟,卿爷厉害了。”他的一个朋友,据说是一暴发户的儿子,打趣着他,“搞完女人开始搞男人了。”
      “罗吉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别介啊,我就是开个玩笑!”罗吉朝我挥挥手,笑,“禾涂你好,我是罗吉,卿铭的好哥们。”
      “我是尚禾涂,卿铭的同桌兼室友。”
      说着定眼一看,面前居然还站着两个一模一样帅气的男生,左边的先开口了:
      “我是梁一柱。”
      “你就是尚禾涂哈喽,我叫梁一弦,之前经常听卿铭提起你。我是一柱的哥哥,也是卿铭的好朋友。”
      “你们是双胞胎长的还真像。”见着他俩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是啊。不过我才是哥哥梁一弦,下次见面可别认错人了。”
      梁一柱咂舌,“你这个比我只早出生七分钟的男人可占我太多便宜了。”
      “好弟弟,乖。”
      “你别占我便宜。”
      话说这两人对着说话时真的不会有种是在照镜子的错觉吗?
      这三个就是卿铭的几个好朋友,虽然有些骄奢轻浮,但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相处的,没啥大的臭毛病。
      席间,这回吃的是海鲜火锅。
      梁一柱:“嘿,你名字真的叫尚禾涂吗?”
      “嗯。”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笑到不行,我那只拿筷子的手有些顿住,突然有些讨厌我妈给我取的这名了。
      “笑什么呢你们吃菜吃菜。”直到卿铭拍了两下桌子,他们才勉强止住笑意,罗吉坏坏一笑:“我们就是笑,你俩这名字取得也忒搭了,简直是天生一对嘛。”
      “去去去!”
      卿铭也笑了一下,但又不露声色地夹了一个小龙虾,快速去壳后丢我碗里,说:“这个蘸酱汁特好吃。”然后对看着他给我剥虾后目瞪口呆的三人说了一句,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
      拜托,你们仨能别用这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瞅着我吗他不就是剥了个虾吗?
      “这个也不错。”卿铭又剥了个大螃蟹给我,我默默地夹回他碗里:“我自个来就成。”
      “我这不是看那壳厚,怕扎你手吗?”
      “其实咱都是大老爷们的,扎一下也没什么。”
      “我还就乐意给你剥。”卿铭说着,又把那蟹肉夹我碗里来了,得,我也不矫情,蘸点辣酱汁放入嘴里一口吃下,有人乐意给我剥,我还不乐意吃吗?
      罗吉故作郁闷的说着,“啧啧,我也想吃,咋就没人给我剥呢?”惹得一弦一柱哈哈大笑,一弦望着我调侃道,
      “人家禾涂可是卿铭的小媳妇儿。你算什么?”
      罗吉:“嗯哼,我不介意当他俩的小三。”
      “就长你的这样,上位很有困难呐。”
      “你……我不就是之前戴了个牙套吗?”
      “钢牙兄哈哈哈哈哈……”
      “梁一弦你个竹子精敢揭我老底!”
      ……
      卿铭在我耳边说:“他俩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见面不过三分钟就掐,小媳妇你别理他们。”
      “呵呵。”我望着他们笑笑,其实他俩这一闹,活跃了气氛,也缓解了我的小尴尬,原来卿铭的好朋友,还都挺有趣。
      某一天夜晚,在寝室。
      “小媳妇儿,快上来陪我看片。”
      “不看。”这家伙。
      卿铭从嘴里吐出这一句时,差点没把程诚橙和李易乐疯,程诚橙更是被呛了好大一口水,拿纸擦着嘴,“喂?我刚刚没听错吧?卿铭这回又要拉尚禾涂看片?”
      李易两眼发光:
      “要不我俩陪你看呗!这回是欧美的还是亚洲的?”
      卿铭一个枕头朝李易扔了过去:“想什么呢?不是那种片。再说了,就算是那种片和你俩看能有什么感觉?”
      “我知道,你就和尚禾涂看才有感觉嘛。”
      “知道就好。”
      “可人家不乐意陪你看啊!”
      卿铭:“你丫把枕头给我扔回来!”
      “诺,给你,我刷牙去了。”
      可怜的枕头君又被扔回卿铭大床上。
      “小媳妇,你真不陪我看吗?不是那种片,这回是恐怖片。”
      我:“不看,明天还得上课啊。”
      婉拒了他的邀请,昏昏欲睡的我此时有些有气无力。
      好在卿铭也没强求:“那行吧,我自个看。”
      大晚上的睡着睡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空间小了许多不说,旁边均匀的呼吸声是咋回事?还有环着我腰际的这只大手是哪来的?试着往旁边摸索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回头一看,我去,葳蕤月光下,这是哪来的绝世大帅哥?
      我推了推他:“卿铭,卿铭。”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贴着脸往我脸上蹭了蹭:“怎么了?”
      “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就睡我床上来了?”
      “那片子太恐怖了,我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总觉得四周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只好上你床上来了。”
      “你看的是啥?”
      “《午夜凶铃》。大晚上一个人看实在是吓人,现在脑子里还全是那几个恐怖画面,特骇人。”
      “有那么恐怖吗?”
      “现在一想起这名就害怕。” 他说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还有些委屈:“小媳妇,你该不会是想要赶我一个人上去吧?”
      我也没办法了,在心里叹口气,闭上眼转过身体,
      “算了,你...今晚就和我睡这吧。”
      “嗯嗯。”
      片刻。
      “别乱踢被子啊喂!”
      “你手往哪摸呢?”
      卿铭笑了笑:“嘿嘿,小媳妇,你身上好香。”
      “瞎说什么呢你!”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磁性又低沉,还带着一点沙哑:“你身子真软。”呼吸洒在我脖颈上,掀起层层的热浪,手在我腰际摸了一把: “摸着好软,好舒服。”
      我竟然可耻的红了耳根,忙往里面缩了缩,拿开他伸进我腰部的大手:“你丫要再耍流氓我就把你踢下去。”
      “小媳妇晚安。”
      吼了他一通后,他倒也规矩了,只是在摊开身子时嘟哝了一句:“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有些欲哭无泪,困的闭上了眼睛:
      “下次您老别再大半夜的一人看鬼片就成。”
      这床还真小。
      平时一个人睡的时候就这么觉着了,更别说和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挤一起睡一夜了,昨晚能睡下简直是奇迹啊,一起身活动筋骨,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昨晚真舒服。”这厮神清气爽的从我床上起来,惺忪着眸子埋怨了一句,“就是床小了点,害我脚都伸不直。”
      我礼貌性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赶紧刷牙洗脸去,还有二十分钟上早课。”
      “收到。”他朝我勾嘴一笑,刚好窗外一缕斜入的阳光打在他有棱有角的脸上,明灿灿的有些晃人。
      “小媳妇儿你等等我啊!”卿铭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语气有些小埋怨:“你怎么不等我就先跑了?”
      “诺,”我出了学校小卖部,把刚买来的牛奶面包递给他,无奈道,“再等你今天早餐就别想吃了。”
      这厮眉开眼笑的接过:
      “你还真别说,现在跟着你,迟到都好少了。用中国成语说这叫什么来着?”
      忘了说,卿铭小时候在澳大利亚生活过六年,受西方文化洗礼过深,以至于中国成语和传统文化懂的不多,我还在想他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时候,这货吸了一口牛奶猛的蹦出一句,
      “对了,是近猪者黑。”
      我憋住笑意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卿铭想了想:“就是我原本是一个白猪,和你这头黑猪在一起久了之后就也成了黑猪。哈哈...”
      “有你这么说自己是猪的吗?你要当猪也别拉我下水啊..”
      “反正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大家白猪黑猪的凑合着过呗。”
      “你简直是一活宝!”
      “嘿嘿..”
      我简直要被这家伙的对传统文化匮乏的程度而折服,还能把好好的成语曲解成这样,没忍住给他科普了一下:
      “这句话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出自《太子少傅箴》,形容环境对人的影响,朱是指朱砂,不是猪。意思是靠近朱砂就会变红,靠着墨就会变黑。也可以形容友情的友好。”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扶额:“你以后出国可千万别说自个是中国人。”
      “为什么不能说?”
      “会给祖国母亲抹黑的。”
      “你....”看了下表,发现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也不和他悠哉悠哉的玩闹了,推着他:
      “快别说了,赶紧跑吧,要迟到了。”
      我和卿铭的鞋印落在了教学楼里的每一层的阶梯上,急切仓促,如同年少匆匆,不畏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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