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前锋 ...
-
>>>
扎起头发的今泉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稍微褪去了今泉身上慵懒的气息。
日番谷冬狮郎见她那样专注地盯着前往更木的道路，也就回头看了眼其他队友们，见他们待在这里也是白郁闷，就顺理成章地让大家继续赶路。
在树与树之间跳跃，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草鹿森林，没有半小时，更木的景象就毫无防备地闯入他们的视线当中，让他们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更木。
街道构造都与草鹿相差无几，但与草鹿相反，更木的街道有更多人的身影。
这里多得是长得凶神恶煞的人，也有不少衣不遮体而瘦弱的人，有的人颓废地坐在发霉的木屋门前，即使有虫蚁老鼠从他们身上爬过也不挪动一下，景象实在是令人震撼。
而其中一样更木比草鹿更糟糕的是——这里的空气渗透着更明显的血腥味。
木屋上，街道上，以至于他们身旁的植物上，都有无法消除的血污，不难想象在这里的人是动不动就采取暴力的人。
要说为什么的话——是他们放眼过去已经见到了好几具横着放在暗巷中的尸体，虽然说在尸魂界死掉的灵魂还是会回到现世，但死了还是死了，身边的人居然毫不在意地与尸体并存，怎么想也不正常。
然后，街道上一个女人也没有。
映入眼帘的都是或凶狠或瘦弱的男人，无一不是脏兮兮而散发着酸臭味的，衣服也只是破旧的烂布，他们的皮肤上都沾满了泥巴和灰尘，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看见了就想作呕。
见到这番景象，松本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吉良亦自觉地挡在松本身前——要松本这样的大美女出现在这种全是男人的乌烟瘴气的街道上，肯定会惹来骚动，而面对这个满是臭男人的现场，松本本身不论再强也会觉得反感和不安吧。
另一边厢，今泉与日番谷则是把松本的反应收在眼底，又把目光放在西更木区上。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这里更倒胃口了。”
日番谷冬狮郎勾唇一笑，对身旁的今泉说道，他倒是不担心今泉会和松本一样对这种情景感到抗拒，因为今泉由刚才开始就是波澜不惊的，和平日一样，见她正常地观察松本的反应，他也知道她没什么事。
但比起思考队员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得思考如何在不引起冲突与骚动的情况下进入更木的树林调查。
比起草鹿，更木街道上的人太多了，而这里的居民的杀伤力也明显高很多，看起来动不动就要干架的样子，见到他们死神出现，他们也不见得会合作。
而实际上，在走进更木森林之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得向这里的人收集目击情报，因为他们来之前的情报都是静灵庭在尸魂界中央收集数据得知，他们不找更木的住民打听一下一手情报是不行的。
不过…这里的人像是可以沟通的吗？
日番谷冬狮郎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街道上其中一个看起来体格异常魁梧而拿着武器的男人——感觉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他们攻击一般。
……
呃，也不是做与不做的问题了，是不得不去问吧。
日番谷冬狮郎蹙眉——虽然他不是害怕干架，但难道他一来就拿冰轮丸把整条街冻了吗？这也说不过去的，该问出来的东西都没有了，他得好好拿捏与这里的人沟通的方式，这一点对他来说还是蛮苦恼的。
今泉似乎是洞察了日番谷冬狮郎的想法，就凑到他身旁，两人本来就停在同一个地方，距离自然是近在咫尺：“你这样盯着看太阳都要下山了，队长桑。”
缓慢地顿出“队长桑”三字，日番谷冬狮郎紧张得心头一颤，他闷闷地看向今泉，只见她一双黑眸近距离慵懒地看着自己，让他有点倍感压力，只好回头看向街道中心。
“对，我们没时间磨蹭了，我们应该先向这里的居民打听目击情报，因为天黑了就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了。好吧，这里就由我……”
想着在队友们都半信半疑的情况下，由他自己先去行动是最好的日番谷冬狮郎，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摆出了一个准备起身的动作。
……
而这个微小的准备动作自然是被他身侧的今泉知道了——她知道他是想要去更木打探消息，因为这里的队员看起来都不想打头阵，所以就决定自己去。
——但日番谷自己明显也是心里没底。
……他虽体贴，却是爱逞强的性格呢。
今泉思前想后，随意地瞥了眼更木的境况，冷目一眯，就直接扯住他的羽织。
感觉到背后有股拉力的日番谷冬狮郎一脸不解地回过头来，就对上今泉格外冰冷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略一使力拉了回来，并被她随意地塞了个行囊。
“我去吧。”
她清冷的声音一落，就不顾他的反对，从树干上一跃而下，数个瞬步的功夫，就翩翩地落在更木街道的中心，成功惹来了整个更木街的人的注意。
“……喂！今泉！”
明明不够半小时前才让你多尝试和我们协调的！
——日番谷冬狮郎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又无奈地低叹一口气，头痛地默默追上。
>>>
日番谷冬狮郎表示不看倒好，一看差点没晕倒过去。
——今泉的落脚点可谓一点都不马虎，她的正前方，正就是这个西更木区街道上放眼过去最强大、灵压最强的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也不是不省心的程度了，和她在一起他的心脏一直都在备受刺激啊！
“喂！日番谷，我见到今泉冲出去了，她不是疯了吧？”
后头的斑目与绫濑川马上跟上，站在日番谷附近的隐蔽处，躲在树木之间，偷偷地看着更木区的景象。
“啊啊…大概是吧。”他无法否认。
日番谷冬狮郎捂额，沉重地呼了口气。
>>>
流魂街西方，八十区更街道。
“……各位好，问大家一个问题可以吗？”
这时，今泉优雅的身姿立在街道的中央，精致的脸微微仰起，目光平静地看向一名其貌不扬但身材却异常强壮的男人。
那个男人蓬头垢面，脸上有难以忽视的丑陋的红色疤痕，手上紧紧攥着一把带血的巨型锤子，面对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干净而美丽的少女，显然是马上提起了兴趣，朝她发出了色迷迷的视线。
“……最近，这里深处的森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大家都跑到了街上呢？”
今泉微瞇起一双深邃的黑眸，语气清冷平静地问。
她说话的语调总是和她的嗓音与纤瘦的外表不符，隐约地带着压逼感与冷漠，令眼前的男人明白，她并不是个普通的女人，一般的吓唬对她无用。
“我等现奉命来调查那森林里发生过的事情，如有谁能够提供情报的话，我这边也会提供优厚报酬。”
语句礼貌得体，脸上却始终毫无表情波澜，她视线平淡地扫过在场把视线放在她身上的居民，把自己到来的缘由娓娓道出，让她的降临不至于唐突。
……
“……死神美女，如果你和我来一发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哦？”
即使知道面前的人是个死神，还佩戴着斩魄刀，那个男人还是不着痕迹地往她更靠近了些。
他认为面前这个女人不如同气势般犀利，也绝不是他这个身高两米的男人的对手，她鲁莽地出现在这大街中央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出现了她被狠狠地羞辱的结局了。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那股酸臭味与血腥味就更是明显，今泉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厌恶，但她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斜眸平静地看着他。
“……来一发拳头吗？我是乐意奉陪。”
她话音刚落，就忽而伸手拿起腰间的斩魄刀，头也不回地反手连着刀鞘往背后一挥，一刀掠过，三个偷偷从背后接近她的男人就被狠狠地打飞到旁边的木屋里，“轰隆”一声，本就脆弱的木屋被蓦地打出了个大洞，摇摇欲坠地，扬起了半人高的沙石与灰尘。
……
她果断而敏捷的动作令在场的男人都稍有凝滞，本来打算接近她的男人的脚步都马上停在原地，但今泉一开始对上的那个汉子对她的动作并不意外，反倒是对她提起了更高的兴趣，脚步不着痕迹地向她迈了一步。
“喔喔？真是个厉害妹子啊，你这样我更想把你破坏掉了——想知道事情的话，就等你真的把我扳倒了再说吧！”
接下来，那个男人磨拳擦掌，兴致勃勃地举起了身旁的巨锤，朝着今泉狠狠地砸下去，她自然是不可能被击中——一个瞬步就轻易地避过了攻击，巨锤的攻击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凹洞，沙尘飞舞，男人又敏捷地转到今泉的方向继续攻击。
“喔！死神的技巧还真是卑鄙。”
那个男人第一次面对会瞬步的人，显然稍微有些不习惯，下意识避过今泉的攻击，他又朝她凶狠地挥拳，见她躲开了，就打眼色让其他男人从后偷袭她。
这样东躲西避的，今泉以刀鞘为棍把偷袭她的男人全都扫倒，纵身一跃就朝两米男的脸狠狠地踹了一脚，再趁着身体下坠的趋势往他的腹部补脚——她虽然看起来瘦弱，却能巧妙地接连攻击着男人脆弱而不稳定的部分，轻松地让他失去平衡，把他扳倒在地上。
今泉毫不犹豫地踩在他的胸膛上，以刀鞘指着他的喉咙，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成功扳倒了，说吗？”
似乎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屈辱，接近西更木区最强的他居然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他不甘心地瞪着今泉，脸上的红色疤痕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他伸手抓住今泉的脚腕，稍一用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比他瘦小许多的今泉，令她倒吊在空中。
“哈哈哈！大意了吧？”那个男人想都没想就往今泉吐了口唾沫。
她黑眸一瞇，只一晃身就躲过了他呕心的唾沫，稍一弯腿并用刀鞘借力，她就轻易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狠狠地反手一折——咔的一声，男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嚎叫，松了手，今泉也应声落地。
“……还打吗？”她瞇眼看他。
“臭婆娘！”
那个男人捂住骨折的手臂，怒火令他的双眸充血，想也没想就冲往今泉。
今泉也没有怠慢，以两个瞬步跑到他的身后，朝他后膝盖一踹让男人就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想也不想就踩上他的后小腿以刀鞘朝他后背斩了一刀，让他马上跌趴在地上。
“还打吗？”今泉放轻了声音问他，再次重复了问题，一脚踩在他没断的那支手臂上，还饶有兴致地拔刀，以刀背漫不经心地敲着男人的脖颈。
“……不打了。”
……
更木街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纤瘦的少女——她居然在十分钟内把这个区内最蛮横的男人与他的手下都搁到了——而且是以刀鞘与格斗技巧折服，她甚至没有拔刀和使用死神会用的技能，巧妙地、气也不喘就把他折服了。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压逼着这个男人——就连最后拔刀的动作也是，她在用行为提醒着男人：她能随时取了他的命。
而最可怕的，不是少女厉害的格斗技巧，而是她那始终静如止水的双眸——
不带感情、也不存在一丝犹豫，她能够不带任何怜悯之心的把一个人的手折断，还能看也不看就敏捷地把偷袭她的男人全都击倒。
如果当下那个被踩在她脚下的男人没有投降，她大概可以毫不犹豫地踩断他的另一只手。
被那双静如止水的双眸注视着，又看见那个悉日在更木区最凶残的杀人魔被轻易地踩在地上，所有人都在那个瞬间放弃了抵抗。
这一切看在居民的眼里，也看在今泉未火的队友眼中。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前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