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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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泉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大战之后数天。
她浑身是伤，灵压也坠落低点，能够保住性命全凭吉良的治疗。
……
对，吉良也醒来了。
那之后吉良很快就对所有人交代了一切——比如说那天晚上是他被乌海叫出去，那之后神志不清的乌海攻击了他，比如说今泉才是中途出现拯救了他的人等等，这些都恰如其分地证明了今泉的清白，也算是还了大家一个交代。
吉良也不知道为何乌海会表现得像是被操控一般，得悉队长因为乌海的误导而伤害了今泉，他也是内疚不已。
而就在吉良把话说完之后，乌海忽而又失去了理智——打算攻击在场的人，却幸好被队长制服，再一次苏醒过来，乌海又失去了所有有关部分的记忆。
但为了以防万一，乌海还是被队长用强力的缚道钳制住了，那之后他无法动弹更无法使用灵力……队长选择让人把乌海带回静灵庭，判断他不再适合进行任务，而乌海和吉良之间的纠纷，就像是这样告一段落。
至于今泉醒来，也是失去了自己逆转后的记忆，也是听了松本把她的战斗侃侃说来，她才约莫记起了一二。
虽然旁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权当今泉的活跃为命悬一线的小宇宙大爆发，但她自己也能大概猜到那时候她的身体是被体内的东西占据了——她再一次被狐狸救了一命。
右手的骨折已经渐渐治好，齿印的恢复貌似也比本来更好——或许是被体内那家伙乱来过的关系，她的身体还存在一些剧烈战斗后的肌肉酸痛，但她也渐渐习惯了。
那之后她有尝试过再次和那只巨大的狐狸对话，但狐狸却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
大概是战斗过后累了？今泉是这么理解的。而有关于那只狐狸的情绪状况，她一向拿捏得非常清楚——毕竟她们是共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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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泉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胸前，一张苍白的瓜子脸近乎透明，把她大伤后的虚弱展露无遗。
但也听起自从那次吞噬没有成功后，这几天内也没有新的白色咒印出现，看来新的战斗不会那么快到来她也是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嫌疑被洗脱，她和队长的队伍自然是再结成。
按照今泉的角度看去，总觉得在那之后队长看着她的眼神就有点奇怪——她以为队长的奇怪转变是在于自己那天被妖狐占据身体吓到她了，但松本却又跟她说起了另一个版本。
她说，队长看见她孤身一人与实力强大的狐面战斗，急得连冰轮丸都忘记用了——只用拳头捶打着火墙，希望自己的吼声能传递到她所在之处。
今泉想了想，在她昏迷期间，又貌似真的有听过队长唤她的声音。队长那是怎么了？一直用那有话要对她说的眼神看她，却又迟迟没说过正经事，这么久以来，也只是对折断她手臂这件事道过歉。
但队长怎么纠结婆妈，她也习惯了——所以对于这一切，今泉只是耸耸肩，又在床铺上躺平，闭眼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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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她的伤在这几天、在吉良的条理下好了个七七八八，如此从床上下来，她又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到屋外。
然后她这么一出来，今泉又迎面对上了一个她还没解决的问题——九条白柳。
……差点还忘记这个存在了。
说真的，她很想忘记。
她眉头一皱，又对上九条白柳那写着愠怒的黝黑双眸，心里涌现出一丝郁闷。她稍微听过队长说——九条的拍档乌海被送回静灵庭了，在等待他的新拍档来临前，他最近都是一个人行动。
至于他这样单独来找上她，又叫她想起了那天早上滥用私刑的他。
“找我有事？”今泉薄唇轻启，一双黑眸写着淡然。
“我要找你决斗。”九条白柳一双英气的眉高高蹙起，又把斩魄刀指向今泉的鼻子：“为白水报仇。”
今泉见了他的脸，都觉得自己腹疼又复发了——但也罢，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愤怒：“说是决斗，我自然会用尽全力，但你打不过我，这样行吗？”
她细心地提醒，但九条白柳的眼神依旧不变：“少废话，半小时后河畔的空地等你。”
“好，正好能让我准备下。”今泉接受邀请，又缓缓垂眸，转身走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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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好死霸装，拿好自己的斩魄刀——今泉说的准备，其实也不过是这些。
她约莫知道为何白柳会选择这个时间——因为日番谷冬狮郎在昨天晚上又前往朽木的区域了，他得把这一次成功的经历汇报给朽木队长，就说成是她小宇宙大爆发，把几只狐面击倒了。
比如说把面具破坏他们就会消失，还有结界内的高温，以及减少狐面数量会减轻结界强度等等，都是一些新且有用的情报。
日番谷冬狮郎会在黄昏回来，而其他队友又在进行巡逻——所以现在到黄昏的数个小时，就是九条白柳和今泉做个了断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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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河畔空地。
“今泉未火……不，小表妹。”九条白柳用斩魄刀指着今泉的，又挑起眉头：“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我会代替白水报仇。”
今泉拎着斩魄刀的手平静地垂在身侧，看着白柳的眼神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对着他必定要报仇的宣言，她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她奉陪，就算是九条家的人一个挨一个地来找她寻仇，她也奉陪。
那之后，在今泉做好心理准备后，九条白柳瞬间就始解了自己的水属性斩魄刀——那庞大的水就如同洪水般朝着今泉卷席而来，她一跃而逃离地面，又站在树干之上。
“九条家世世代代的所有死神，用的都是优雅的水属性斩魄刀。”九条白柳平静地站在水之上，看着那躲在树上的今泉，眼神写着厌恶。
“嗯，我知道。”今泉薄唇轻启，眼神并无任何情绪浮动——她知道九条白柳在说她，不过是在说为什么只有她一人使用着完全不优雅，堪称粗暴的火属性的斩魄刀。
随即，今泉始解了自己的雏狐，那耀眼的火焰在斩魄刀上乱窜不停，就像是在兴奋地跟她打招呼一般——而今泉嘴唇微微一勾，又从树上一跃而下，与九条白柳直接刀锋相对。
“我也曾经因为这件事不喜欢过它的。”今泉一双黑眸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九条白柳，后而，她又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最近我在想……”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是它陪着我。”这样说着，今泉又用决断的眼神向九条白柳挥下斩击。
“简直比任何人类都来得诚挚。”今泉眉毛一抬：“所以我不再讨厌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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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朽木小队根据地。
“日番谷，我终于想起你那个部下与何人相似了。”在日番谷冬狮郎把所有事情都汇报完毕后，朽木白哉特意叫住了他，并且把团积在心中的一些话道出。
而知道朽木说的是今泉，日番谷冬狮郎一只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就和九条家族三房的长女长得相似，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朽木白哉的眼神淡淡：“那个女孩儿名叫九条月生。”
——九条月生。
日番谷冬狮郎一双眼冷冷地瞇起，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自己问起今泉和九条的关系时，她回答的‘在那以上的关系’——那代表她和九条美嘉和九条白柳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长得相似…是什么意思？
“你能再说一点给我听吗？”日番谷冬狮郎仰头看去，眼神摇拽不定。
“一段时间之前，朽木家有人要跟她订婚，所以我有亲眼见过那个女孩。”
朽木白哉眼神平淡地把话说完：“只是后来听那个家族的人说她病死了——而在她病死前，我也听说过那个女孩儿曾经与正房长子一起遭遇绑架，但那起意外中只有那个女孩儿存活下来，长子就被绑架中发生的火灾烧死。”
日番谷冬狮郎脸色一沉，仿佛有许多事情都在瞬间串联在一起，叫他如梦初醒。
火灾，九条，病死，一模一样的容貌。
“日番谷？”朽木见他怔怔出神，又有些不爽地唤他。
“……没什么，谢谢。”他摇了摇头：“我现在得回去了，要有什么新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
朽木白哉微微颔首。
而还在尝试把一切串联起来的日番谷冬狮郎，又用最快的步伐奔回自己所属的区域。
——他想问问今泉，这一切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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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番谷冬狮郎赶到的时候，九条白柳和今泉之间的决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都没来得及搞清楚现在在发生什么——他甚至以为九条是下一个被操控的人，直至松本告诉他这一次是九条找今泉决的斗。
本来是被松本拦着的，但当看见今泉被九条白柳的斩击击中，并且被他压在地上那一刻开始，他又站不住脚了。
因为，他又再一次看见今泉那丝毫不想求生的眼神。
她平躺在地上，灵压和呼吸只有轻微的紊乱，但她却没有要奋力反抗的意思，反倒是仰着一双静如止水的黑眸，安静地看着九条白柳的斩魄刀——就像是在等待他砍下最后一击一般，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
明明九条白柳的实力，完全及不上今泉。
但今泉还是放任他把自己放倒在地上。
“你不反抗……？”注意到刻意放水…不如说是毫无干劲的今泉，就算是九条要下去手，他也有点迟疑。
“嗯。我早就说过。”今泉稍有停顿，又薄唇轻启，语气不带一丝留恋：“随便下手。”
九条白柳看着面前的女人——白皙无暇的肌肤与乌黑的发丝，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看着他，美得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他只要往她纤弱的脖颈一抹，她就会一命呜呼。
不论她是再强的女人都一样，她只要在这里躺着被他一刀刺入心脏，她就什么都没了。这一刀下去，就能为他们的家族报仇——因为是这个女人毁掉了他们家那个继承者的未来。
“你是不得好死的。”九条白柳恨恨地说。
“……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吗？”今泉语气幽婉，仿佛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一般。
九条白柳一愣，脑海里又掠过许多场景——对，今泉也是喜欢着那个继承人的，但她却亲手害死他，所以她背负着罪疚感到今天，那之后她也遭受过家族的唾骂，被家族抛弃，好端端的被运送到更木那个不毛之地，苟且偷生了许多年。
然后，她也一直被体内的狐狸折磨着——她本来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但却能练成现在的好身手。
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经历了多少——貌似也够了，他这一刀下去，仿佛就能够了，而且美嘉也真的不是她杀害的，她与他的仇，就只有白水。
想到这里，九条白柳的眼神又写了个决定——而接收到他这个眼神的今泉，又安静地闭上双眸，宁静得像个精致凄美的陶瓷娃娃。
而九条白柳见了，虽然心里闪过一丝迟疑，却还是把手举起往今泉的脖颈中心刺去。
那之后，是刺入血肉的声音与四周众人的惊呼声，鲜血溅到旁边的草坪上、今泉的脸上，触目惊心。
……
但疼痛却没有像是料想中到来。
许久了，今泉颤抖着睁开双眼，却看见了一张白色的羽织。
然后，她看见那个少年的右手——他用手直接接下了九条白柳的刺击，鲜血汨汨地从他手心留下，并且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今泉的身上。
这场景叫今泉胆战心惊。
……
“……到此为止了。”
一个今泉非常熟悉的声音蓦然从她头上响起，语气低沉而认真：“只要她一天还是我的部下，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杀死她。”
今泉心头一紧，注意到他手心上流淌不停的血液，她又着急了，马上伸手揪他的羽织，想看他手上的伤口，眼神写满不忍：“队长……”
但与之相对的，日番谷冬狮郎却没有丝毫回过头来的意思——反过来，他只是沉着脸把九条白柳的斩魄刀接过，并且一口气从自己手心抽出，血液从他手心汨汨流出，近距离看了这一切的今泉，心头揪得更紧。
“九条，你冷静下来了没？”
把九条的斩魄刀物归原主后，日番谷冬狮郎注视着他的一双眸写着沉着和冷静——同时，在这一刻，他浑身散发着不容违抗的队长气势。
而九条白柳看着日番谷冬狮郎手心上流淌着的鲜血，只好点头——队长都这样了，他刚才对今泉的情绪也被吓了个一干二净。
“那明天我就会让你帮我把乌海送回静灵庭。”日番谷冬狮郎脸无表情地颔首，又终于回过头去用没有流血的那只手把今泉从地上拉起来。
至于目睹这一切的九条白柳，看了眼今泉，又看了眼队长，也只好挥去斩魄刀上的血迹，再把刀口入鞘。
——杀不成她。
但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
九条白柳想了想，貌似又在那一刻的心中出现了答案，他看向那个纤瘦的背影，又忽而扬声叫住了她：“喂。”
今泉的脚步停在原地，又转头有些不安地回过头去看他。九条白柳表情平淡认真，“……刚才那一刀，我会当自己已经刺进去了。”
闻言，今泉表情一愣，正想张口，不想解释的九条又闭上眼果断转身离去。
而今泉的注意力……就只好放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牵着她的队长身上。
——他说，只要她一天还是他的部下，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任何人杀死她。
明明是和她所祈愿相反的做法……为何她听起来，内心就有着不知名的悸动呢？明明她不喜欢肢体接触的，但他这一只手，她却怎么想也排斥不了。
今泉垂下眸去，这样的她……要对这个少年产生依赖，要为他的拯救感到高兴见了，那可该怎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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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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