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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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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雪,铺天盖地的血。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大雪纷纷扬扬的下,入目除了一片荒凉的白,便是蔓延无止尽的血色。无数士兵将领的尸体毫无生气的布满这片山谷,横七竖八的躺在他们脚边。
寒鸦飞过,一片寂静,寂静之中有温热的血液从剑尖处流出来,一滴滴无声的掉进雪地里。叶玉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于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风尚天面前的人。
“云千瑾,你……”
“咳咳。”轻咳一声,蹙眉压下身上刺骨的疼痛,云千瑾毫不在意的抬手握住胸前的剑,望着叶玉稀轻勾唇角,仍是云淡风轻的笑:“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但你终究不如我爱他。我可以为了他放下一切,甚至去死。可你非但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要亲手杀他……”
“千瑾!”
风尚天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未及多想便扑了上来,一掌打飞叶玉稀,将云千瑾摇摇欲坠的身体抱进了怀里。
“云千瑾,为什么?”
看着怀里曾几度想要杀了自己的男子,风尚天皱着眉头道。云千瑾微微一笑不答,他又沉声问了一遍:“为什么?云千瑾,为什么要冲出来?”
“当然是因为我不许你死。”
云千瑾脸色苍白,伤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灼痛,他却像浑然不觉似的,脸上清润的笑容依旧不改:“从前我便说过,你的命是我救了一次又一次的,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这世上除了我能亲手杀了你之外,谁也不能动你的命。”
风尚天一怔,云千瑾闷哼一声吐出一口泛黑的鲜血,鲜血染红白袍,他却仍然在笑:“其实这一剑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你终于又愿意把我抱进怀里了。”
“一剑换一抱,是不是很傻?可是我觉得值得。”云千瑾看着面前的男人,深邃的星眸里满是深情:“风尚天,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人,肯为你一次次犯傻了。”
风尚天心里揪了揪,避开他的目光半晌说不出话来。云千瑾看到他明显的躲避态度也不恼,只是凝视着他的目光越发悲伤了起来。
伤口处的血液流的更急了。
风尚天沉默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情况不容乐观,握了握拳头,抱着他的臂弯紧了紧低声道:“别说了,我带你回营疗伤。”
倒飞而出,狼狈的摔进雪地里的叶玉稀闻言抬头,看着抱着云千瑾一脸凝重的风尚天,闭了闭眼,沙哑着声音道:“来不及了,剑附剧毒,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
风尚天浑身一震,厉声大吼道。
“风尚天,你爱叶玉稀,可是他叶玉稀心里却不是只有你风尚天一人。”
看了看不远处趴在雪地里的叶玉稀,云千瑾笑了笑,抬眸看着头顶,视线里映出漫天飞雪,语气飘渺的道:“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比他少,甚至还要多很多很多不是么?可是即使如此,你还是爱他对不对?”
“我不甘心,你说得对,我只是不甘心。我从来没有输给过叶玉稀,我只是输给了你那颗不肯爱我的心而已。”
毒已蔓延直至入骨,疼痛到麻木,视线也越来越朦胧,云千瑾眨了眨眼睛想再看清楚一眼面前的人的轮廓。
哪怕已到生死之际,他唇边的那缕笑容仍旧未改,一如当年初见。
“这样也好,你跟他本就阻隔重重,我为你而死,死在他手上。今生哪怕是愧,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你们幸福的在一块儿……”
——《风自飞絮云自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