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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八
      等了又等,思柳不知等了多久,想来狄晏打了胜仗,欲要巴结的人多,所以忙些倒也可以理解。突然思柳觉得心有些绞痛,可能是路途颠簸,且一整日未进水食,于是开口唤丫鬟递杯茶水。唤了几声不见人应。思柳只好起身,依稀摸索着路走到门口,却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与方才那种热闹不同。
      思柳打开门,吹来一股凉意。远方又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思柳有些不安,开口唤下人,却无人应答。又向前走了几步,吵闹的声音清楚了些,思柳听到了狄晏的名字,听到了受伤,听到了刺客。心顿时慌了,摘下盖头向前厅匆忙走去,走着走着不禁跑了起来。原本洋溢着幸福味道的前厅,如今乱作一团,而那个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正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上。
      “夫,夫人,方才有刺客混进客人中,趁将军喝醉,就……”身边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惊恐的说着。
      思柳怔住,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狄晏身边,红色的盖头掉落一旁,她用手扶在狄晏胸口,黏热的液体沾染在她的手上,红色的衣裳也让人看不出来血迹。思柳不愿意相信,这不可能,她的夫君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都活了下来,怎可能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婚宴上。可是,她却无论如何让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思柳看着狄晏苍白的脸,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眼泪夺眶而出,汹涌的落在狄晏的脸上。
      “狄郎,今日,可是你我大喜,你怎能离我而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思柳已经无法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夫君,她的狄晏,不在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么爱她,她又这样深爱的男子了。听说,是嵇为妻儿复仇,混在宾客中,持短刀趁狄晏喝醉,捅进他的胸口,正中心房。随后,也被乱箭射死,死状甚惨。
      思柳坚决不愿改嫁,誓要终生陪伴亡夫。在埋葬狄晏的不远处盖了间竹屋,养了只白猫,时常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人人都道她疯了,可是她怎可能再嫁他人,过上正常的生活。她是那样爱他。
      年老之后的沈思柳,常常会想起那场婚宴。她记得的倒也不多,只记得满眼的红,红烛,红妆,红裳,红缎,和他身上鲜红的血。她还记得,那个英勇又不缺细腻的男子在她不知所措之时执起她的手,温柔地唤她:
      “思柳。”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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