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灵/茂灵] □□》郢北

2、二

　　最上伸手把灵幻从半空中扯过来，把他谨慎地挪到树屋的桌子上方。

　　灵幻：“哇靠你这简直是在抱着个花瓶。”

　　最上松手让他直接摔在地上。灵幻在哐当一声之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朝他竖起中指。

　　最上：“看来你腿伤并不严重。”

　　灵幻：“本来就不严重，我半道上还敲了一个大学生的竹杠，他给我做了紧急处理。”他坐在桌子边晃了晃，“也没脱臼也没骨裂，但是痛得很，我们这儿有没有止痛喷雾？”

　　铃木哼了一声：“注意你的说辞，黑山魔王，这里不是万事屋。”

　　灵幻叹口气：“别这么严肃，BOSS，我当然知道这儿是‘爪’的总部。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三个谁能动用你们宝贵的洪荒之力给我一个冰袋。”

　　芹泽犹犹豫豫地看着纹丝不动的铃木和最上，正打算往前一步，铃木斜乜他一眼，吓得倒退三步贴上了墙壁。

　　灵幻：“太不够意思了，我只是灵力还没有觉醒而已，总有一天你们会求着我动用我的伟大力量帮你们解围。”

　　铃木：“别想着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听安排？你也知道你现在根本没有灵力，一个人去对付Y中的人绝对是自取其辱。”

　　灵幻：“哦，BOSS ，我也想帮你们的忙啊。”

　　铃木被他真诚过度演技浮夸的表情恶心地一个哆嗦，哐当一声甩门离开。已经习惯了的最上则一脸镇定。

　　最上：“要夺取Y中的地盘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灵幻：“对啊然而夺取Y中的地盘是铃木统一郎征服世界一统江湖非常必要的一步。”
　　最上：“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灵幻：“混沌的黑色乌鸦听起来确实挺严肃的。”

　　最上俯身靠近并困住灵幻的动作，凝视对方的眼睛。“听着，”他说道，“我也不想照顾你这个现在还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我是迫于父母之间的交情才会不得不分神关照你，但是我已经累了。”他缓缓道，“我也是有耐心的。”

　　“Well.”灵幻耸了耸肩，“谨遵吩咐。”

　　第二天灵幻新隆果然没再跟着最上和铃木清扫他们已经收获的地盘，铃木瞥视身边动用超能力把穿着Y校校服的学生一个个丢到墙壁对面，如同参与一个投掷球游戏。他道：“我还以为你的耐心还有几年才到临界点。你早就能让黑山魔王觉醒成为对组织更有用的人。我现在寻找能成为‘爪’干部的人已经非常辛苦了。”

　　“能者多劳，你就多辛苦点好了。”最上哼着歌，继续玩他的人形投掷球游戏。“至于新隆，维持现状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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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山茂夫是在晨练时间再次看见自己师父的。他已经养成了跑步的习惯，但是并不习惯在熟悉的河边上看见有个不老实在家里养伤的国中生像是几年前的律一样，对着面前的一堆汤勺做无用功。

　　他不该停下晨练的脚步，不过那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

　　“额，”他开口道，“灵力不是这么训练的。”

　　他名义上的师父黑山魔王大人被来自后背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滑进河里。

　　影山茂夫大吃一惊，立刻动用超能力把人从水里捞起来，并且试图用抖动的方法让其自然甩干。

　　被超能力控制着情不自禁在半空中抖动了足足半分钟的灵幻新隆凝视着面前的人，一脸关怀智障患者的深切悲痛。

　　“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的？”
　　“……对、对不起。”影山茂夫倍感尴尬，“我不太擅长读空气。”
　　一头黄毛已经在抖动中私下乱翘的灵幻：“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影山茂夫点点头，并让身边乱放的那些勺子也飘起来，让它们拧成麻花再恢复原样。

　　灵幻新隆盯着身边的勺子看了一会。“挺好的。”他冷静道，“为师只是不屑于做这些扭曲汤勺的小把戏罢了。其实我只是打算坐在河边吹风看风景。”
　　影山茂夫：“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灵幻：“——回来！”
　　灵幻：“你刚才说到训练方法不对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详细说一说。我身为你的师父要看看你在理论基础知识储备上是否进入了误区。”他顿了顿，“作为补偿，我可以请你吃章鱼丸子。”

　　影山茂夫一愣：“早上就吃章鱼丸子？”

　　灵幻新隆：“你有什么意见吗？！”

　　影山茂夫：“不不不，当然可以，我请客好了。”

　　灵幻：“住口，哪有让徒弟请客的道理。而且接触的你这样的灵能力者又不是一个两个，最上启示你知道吧？我跟他谈笑风生。”

　　影山一脸茫然。

　　灵幻新隆骄傲道：“那是整个城市最强的灵能力者，虽然比起来我来还是稍逊一筹，但是中学生的年纪就能统领并威慑整个河道周边的不良少年群体，日后必然不可限量。”

　　影山：“……哦。”
　　影山：“师父你似乎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灵幻道：“那当然了，我以后要开一个驱灵事务所。他穷得很，必然不擅长投资，我就时不时雇他来做一些零工发300块工钱给他，不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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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上是在一周后才意识到灵幻的变化。他们去清理一个游乐厅，打算将这儿作为发展的据点。最开始设想这是个极为简单的任务，灵幻反复强调自己已经闲的发霉，于是一块跟去。

　　没料到的是Y中组织了大量的人手埋伏，更带来了一个灵能力者。铃木忙着应付人海战术，最上启示负责琢磨对面灵能力者的技能。

　　此刻已是黑夜，游戏厅里部分断电，剩下的一些噼噼啪啪电涌，街机上的斗士被像素割裂，鲜艳又浑浊。最上用灵力在对方脚下设置路障，对方视若无物，轻而易举踩碎了它们，并捡起碎片揉入手中，随着动作，手臂上就暴起青筋。

　　最上心底一紧，悄悄撤回了剩下铺设在地上的灵力网。对方是个能够吸收他人灵力的棘手家伙，这一观点在几分钟后被打碎。铃木新收的一个手下设法在他身上开了口，意料之外的黑色气息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最上见过更糟糕的东西。他天赋有超凡的灵能力，能够感受灵力，更能够看到恶灵，看到无数比恶灵更糟糕的恶念。那些混沌的黑色灵体和意志像是融化的石油带着恶臭和粘液滴落屋檐。他知道灵幻新隆希望尽早来到和自己相同的世界，但是这世界并不是有这漂亮的外观和安全的内在。

　　他以为在自己刻意的阻挠下，灵幻新隆真正开始获得灵能力至少也得在他成年以后了。

　　所以在他被恶灵钳制、思考对策时候，看到灵幻让一些石头飘起来攻击恶灵，内心惊愕更甚于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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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在斗争结束后一个个清点伤员，发现自己新旧手下都在，最上启示则提前带走了灵幻。

　　他在树屋找到了他们。灵幻新隆的灵力被反弹，还在昏着。最上让他趴在了桌上，并在脖颈钉了两根针。

　　铃木：“他什么时候觉醒的？谁教给他这些东西的？你在干什么？”

　　最上：“你废话太多了。”

　　铃木盯着他的动作。最上已近在做最后的收尾，他写好了那些灵力编织的语言，让他们渗透进去，并最后取回那针。灵幻后颈上短暂浮现出一个两公分长的短线，然后迅速往下渗，以圈状朝两端扩散并消失在皮肤下面。

　　铃木又想开口，最上摇摇头，离开树屋。铃木追上他的脚步，道：“你在干什么？你在抑制他的力量？”

　　最上停下脚步，耸了耸肩，“我没有抑制，我毁了它们。”

　　他用一个病毒式的灵力编织语言进入灵幻的精神，以后无论灵幻新隆想要动用任何灵力都将化为泡影，如同用手掌捧起沙子，沙粒顷刻间就会从掌中流净。

　　铃木凝视着他：“我以为你会希望灵幻新隆早一天觉醒，成为我们真正的伙伴。”

　　最上：“他不参与你的计划不当个伙伴也没什么。他从来不是那类型听人指挥的人，他以前就说过最大心愿无非是开个事务所。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体术，就算没有灵力，这事务所也会开得不错。”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会帮着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铃木：“我可没听说过这些事。”

　　最上：“现在你听说了。”

　　铃木：“被幼稚的念头束缚的人难成大业。”

　　最上：“那就不妙了，我另一个幼稚的念头是让灵力成长，要么直接治疗母亲的身体，要么赚钱用现在的医疗手段来解决问题。”

　　铃木：“家人或许是被需要的，但爪不需要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最上：“但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