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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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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识如同一个秘密,你我的秘密。
窗外瓢泼大雨,雨水流在街上还有打着小小的漩涡,从阳台上飘进的雨水打湿了画布,上面的颜料顺着画架流在屋里,五颜六色汇成艳俗的颜色。
叶弥放任自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期望烟里那一丁点的尼古丁让自己麻木,抽得太猛时她会趴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出了眼泪,她无力的趴在床上让自己沉沦在从前的记忆里。
徐绎待在画室超过三小时了,叶弥还是在专心画她的画,他都不确定叶弥是否知道他的存在,实在是待得不耐烦了他摔上门便走了,“嘭”的一声让叶弥画笔一颤毁了一幅画。她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画布,他来她知道,颜色调错好几次;他愤怒地走了,她也知道,甚至毁了一幅画。
静坐几分钟,叶弥才扔掉画笔走出去,楼道里遇见靠墙吸烟的徐绎,他夹着烟看她,眼神凛冽,叶弥就站在哪里任他看,徐绎扔掉烟头,他说:“你他妈耍我?”
叶弥不说话,只看着他踩灭烟头的动作。
“以后别他妈再来烦我。”他留下这句话转身下楼。
叶弥却笑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确定徐绎是喜欢她的,她立马追上抬腿拦在他身前挡住他下楼,笃定地说:“徐绎,你栽我手里了。你喜欢我!”
徐绎听她肯定地说,不反驳而反问:“喜欢你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恰好,我也喜欢你。”那是叶弥第一次对他笑得那样灿烂。
“又耍我?”
叶弥不答,收起放在栏杆上的腿,站上高他两级阶梯,勾起他脸准确无误低吻上去,她感觉到他身子在那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得到的是他更猛烈地回应,两人在狭窄的楼道了吻得你死我活,有那么一秒叶弥觉得自己会窒息在他的吻里。
徐绎,你来了我知道。
“嘭”的一声将叶弥拉回现实,大雨的街上有人大喊救命,叶弥立马爬起来往阳台跑,雨帘太密她看不太清隐约的看见有人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到,另一人在雨里大喊救命。
叶弥想也没想拿起房里的伞就冲了出去,在楼下遇到同样跑出来的徐绎,他看她一眼便冲进雨里,他没带伞叶弥赶紧撑开伞追上去遮住他,两人对视一眼同跑向广告牌落下的地方。
“怎么回事?”
被砸到的是个男人,他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被雨水冲散。
呼救的女人哭着想抬起广告牌,奈何广告牌被风雨侵蚀她双手被划破血沿着手腕滴下,她哭着求道:“救救他,求求你们了。救救他,他不能死的。”
叶弥什么都没说,把伞扔在一边去抬广告牌,徐绎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两人一起用力抬,刚抬起一条缝隙叶弥手一滑被广告牌上的钉子划伤,不过她没放手,她很明白如果自己松手徐绎承受不了那么被砸的人会受到二次伤害,她皱着眉看着女人把受伤的男人拖出去,然后和徐绎缓缓放下广告牌。
徐绎帮忙背起男人大声说:“先去卫生所。”
叶弥和女人跟在徐绎身后,大雨滂沱,他的步伐却很稳,一步一个水坑,叶弥每一步都踩在徐绎留下的水坑里,我走你走过的路。
“刘医生,刘医生,刘医生!”
“怎么了怎么了?”刘医生从里跑出来,见徐绎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来,赶紧让他放在床上。
徐绎把他放在床上:“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伤了。”
“我早就让老三把牌子放下来,怕砸到人,他不听!这倒好真砸到了!”刘医生一边说一边剪开衣服给他消毒止血。
徐绎从放药的柜子上拿了纱布和消毒水向叶弥走来,叶弥站在那里把受伤的手往后一藏:“干嘛?”
“把手拿出来。”
叶弥想了想还是把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手背被滑了一条口子,徐绎握住她被划破的手记起她平时有多宝贵自己的这双手,他问:“当时为什么不放手?”
叶弥也看着自己手上的伤轻声说:“如果我放手你肯定不会放,受伤的就是你。”
她鲜血淋漓的手在他手里,她看他动作小心地替她擦去血迹眉头皱起说:“要先打个破伤风。”
“不要。”叶弥拒绝。
徐绎握住她手一紧:“不行,必须打。”
徐绎很坚持,叶弥转头看向屋外的那些砸在地上的雨珠轻声道:“我晕针。”
“我知道。”
叶弥仰头看他,他眼睛深邃,然后她点点头。
等刘医生处理好被砸的男人出来时,看见叶弥和另一个女人还在流血的手连忙走过来:“要打针,要打,跟我进来。”
叶弥抽出手跟着刘医生往里走。
刘医生正往针管里输药,叶弥率先坐下:“我先来。”
“行,衣袖挽上去。”
叶弥镇定地挽衣袖,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面,似要盯出洞来。
刘医生消好毒针头刚碰到皮肤时,叶弥猛地把手一收:“等一下!”
吓得刘医生赶紧把针管收回来:“怎么了?”
突然叶弥眼前被一双手遮住宽厚温暖的掌心盖住了她的双眼,她的睫毛在他掌心里轻颤,她的心跳终于找到熟悉的频率,然后努力平复说:“没事,打吧。”
针头扎进血管,冰凉的触感,叶弥还是忍不住脸色发白,这让眼睁睁看着扎进她血管里的徐绎严肃地皱起眉。
很快打完针,刘医生疑惑地撇了一眼徐绎说:“好了。”
徐绎松开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脸说:“好了,走吧。”
“嗯。”叶弥撑着桌子站起身。
“等一下,你们要走吗?”
徐绎说:“你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救了我丈夫。”说着女人便要跪下,徐绎手快扶起女人说了句举手之劳便带着叶弥离开。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徐绎打着从刘医生哪里借来的伞和叶弥走在大雨朦胧的街道上,明明雨下得很大两人却走得很慢。
“徐绎。”
“嗯?”
“你和以前一样。”
“嗯。”
被溅起的雨水蔓延至膝盖,叶弥低头看了看然后不在意地抬起头,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徐绎撇开了视线。
她走在他身边,侧头看向他的颈窝,想起马丹夫人说起的爱人颈窝的温度,她皱起眉想伸手去触碰,小动作被徐绎发现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收回手。
“你刚才再看什么?”徐绎不解问。
叶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你的衣领翻起了。”
“是吗?”徐绎当真摸了摸自己的衣领。
“我来。”叶弥踮起脚退后一步帮他整理好衣领,徐绎把伞往后移了一些确保她不会被雨淋到,然后看着她眼角眉梢露出得逞的笑。
明明这段路那样长明明路面难走泥泞明明大雨滂沱,和你一起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哎哟,这么大的雨,那个人没事吧?”刘姐的声音透着八卦。
“没事。”徐绎收起伞。
叶弥一到宾馆招呼都没打,独自一人上楼去了。
刘姐拉着徐绎说:“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小妹儿,挺奇怪。平时对人爱理不理的,这倒好救人比别人跑得还快。”
“是吗?”徐绎拧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雨水。
“可不是。哎,你和她一起回来没说什么?”
“没有。”
“小妹儿长得挺漂亮。”
徐绎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还行。”
楼梯转角处,叶弥好心情地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