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的天使跳高高》辣鸡不好吃

4、叫我森川老师（修

　　3.

　　森川雪不是一个排球迷。

　　*

　　人们往往会从行为比较中获取宽慰，以现在的情况为例，森川雪确实在此刻因日向翔阳的过度紧张中而镇定下来。
　　按实际情况来判断的话，心理学也不尽是胡扯。

　　森川雪盯着日向翔阳的头顶，研究他发旋的走向，此时的森川雪有了闲情去思考为什么小天使的头发可以这么蓬松，这就是卷发的优势吗。
　　“我是森川雪，”森川雪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失礼，退了一步，和日向一样做了九十度的鞠躬，森川雪暗自倒吸一口气，弯得太急，她好像听到自己骨骼间突兀的咯嗒声，“叫我森川就可以了，森川老师是学妹们叫着玩的。”

　　森川雪想着带头打破尴尬的气氛，她如果撩起话题，小天使应该不至于再那么紧张。
　　不过森川雪没有自己是个话题终结者的自觉，她这句话后头可没有什么话题可以接上聊。

　　“您、您好！我的名字是日向翔阳！兴趣是排球，绝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日向翔阳笔挺着背紧闭双眼，身子每一处都用足了力，紧紧绷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反应把森川雪看懵了，怎么还用上敬语了？她应该已经在缓和气氛了才对，可为什么小天使还是那么紧张？还有愈渐加强的趋势。
　　森川雪只好更进一步示好：“……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日向同学，我没有怀疑你在做坏事的意思。”
　　“对、对不起！”

　　不行。森川雪被刘海遮盖的眉头紧皱，依照小天使这样的状态根本连她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果然最优的方案只有快点离开这里，记录的任务只能暂时搁置。
　　“抱歉，日向同学，看你似乎是在练习，是我打扰到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森川雪一口气把脑中整理好的台词说出，根据小天使的礼貌等级补上了一鞠躬，为了不让自己的离开显得突兀，补充上理由，这番说辞近乎完美，森川雪满意地离开。
　　“那个——”
　　小天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尾句模模糊糊，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森川雪听到后停下脚步，在转不转身做出回应之间纠结，最后转身对只剩一柱人影的小天使点点头。
　　虽然已经听不清具体的语句，但毕竟是听到了，如果不回应就不像是一般同学了。

　　靠一年级教学楼的器材储藏室。

　　森川雪边走边打算着，今天运气不好，不小心打草惊蛇，那么只能过几天再来碰碰运气，已经获得秘密据点的位置，所需要注意的只是对方的行动了，虽然纠结几天的空缺数据，但也只能这样了，空缺的就随它去吧，现在记录好自己可以记录的东西就好。
　　森川雪理智地取舍，一个慌神间已经走到了一年级的教学楼，她没有来过这栋楼，找教室花费了一点时间，没想到教室的分布竟和二年级的相反。
　　深吐出一口气，明明这么小一幢楼，上下一共三层，但森川雪已经徘徊了半小时，她盯着表又叹了口气，为什么这栋楼还有废弃的空教室……

　　“森川学姐？”学妹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在森川雪耳边温暖了她的心，“啊，真的是森川学姐！我就说走廊里的人是学姐！”
　　学妹兴奋地拉起森川雪的手往教室方向走：“幸好跟出来看了，我们等学姐好久了。”
　　我们？
　　森川雪被带进教室，知道了学妹的意思。
　　“对不起，森川学姐，说好我问问题的，结果一年级的全来了。”大概是看到森川雪没有说话，小学妹抱歉地笑着解释。
　　这里全部一共也就三个人，在森川雪的接受范围之内。
　　“没事，一起的话效率也高。”森川雪托了托眼镜，径直走到她们几个围着的位置上，“哪一课的内容有疑问？”
　　森川雪问完后迟迟没有人说话，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眼前干巴巴站着的学妹，“怎么了？”
　　“就是……那个……”两位学妹推脱来推脱去，最后来找森川雪的学妹被推得踉跄一步，眼一闭在森川耳多旁大喊：“非常感谢森川学姐来教导排球部学习！”
　　不用这么郑重谢我，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森川雪脑子比嘴快一步想好了回答，可是学妹这一声中气十足，把森川雪震得还没缓过神来，定定地目视前方，眨了眨眼。
　　学妹还在继续说：“前辈们很快就要毕业，正式的比赛只有明年入春的一场，所以这次的合宿我们真的看得很重要，而且教练本来说只辅导三年级的前辈就够了，我们来问问题，森川学姐还是会耐心的解答，谢谢学姐！”
　　等学妹话音一落，两人一同弯腰，整齐的声音令森川雪以为现在还处在体育馆。
　　所以说不要这么热情，森川雪不适应地拉开点距离。

　　“不叫我森川老师了吗？”
　　“诶？”
　　森川雪缓过神来又问了一遍：“不叫我森川老师吗？”
　　一开始老师只是开玩笑的和排球部的人说要叫她森川老师，学姐们也还是叫她森川，叫她森川老师的实际上只有一年级的学妹，这也是她可以一下子分辨出来各个年级成员的原因，刚才小天使能够知道他是‘森川老师’这一点令她十分在意。
　　“对不起！”学妹以为森川雪是在生气，“我们只是想和学姐搞好关系，学姐给我们的感觉就像老师那样严肃，不是，就像老师那样亲切！”
　　原来如此，森川雪了然，大概是自己的长相偏向凶狠，让学妹感到害怕了，“你不用那么着急道歉，我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外号。所以今天叫我来只是为了感谢？”
　　森川雪其实挺喜欢‘森川老师’这个称呼，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希望当一名教师，学妹们这么叫她反而满足了她一个小心愿，但是……让她们这么叫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并不想引人注目，特别是小天使的注目，千万不要！

　　小学妹：“学、学姐，你在生气吗？”
　　森川头也没抬，翻开课本，上面有她们今天课堂的记录：“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因为……”学妹们面面相聚，“学姐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森川雪有点摸不清学妹们的心思，总之将自己的想法梳理成句子：“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如果有不同的疑问讲解起来需要点时间，太晚回家父母难免会担心，如果有问题的话，早点讲完你们回家还可以再温习一遍。”
　　“所以有疑问吗？”
　　森川雪这么说下来，学妹们稍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有两题不是很明白。”
　　“哦，还有，”森川雪再开口，学妹们立刻正襟危坐，这个反应差点没让森川雪笑出声来，“本来就是我拜托老师来排球部，你们不用太在意我。”

　　这是森川雪第一次和一年级们的单独相处，其实她只和部长、副部长多说了些话，这次面对学妹她不想表现太糟，最好不要出现刚才那样尴尬的对话，首先森川雪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态度放软，减轻学妹们心中的坏形象。
　　也不知是不是森川雪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讲题空余的时候，学妹突然问她：“学姐为什么要来排球部呢？”
　　森川雪一顿，这该让她怎么回答？她应该老老实实说，自己是为了小天使来的吗？
　　“我对排球很感兴趣。”最后森川雪折中回答，这不算说谎，她对小天使感兴趣，小天使对排球感兴趣，那么可以省略成她对排球感兴趣。
　　“真的吗？！”一位学妹激动得脸上泛红，“什么嘛，我还以为森川学姐……没想到是个好人！”
　　森川雪停下手上晃动的笔，学妹你语句中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好人卡学姐可是不会收的哦，森川雪表面不动声色，听学妹们的讨论。
　　“学姐也喜欢排球？”森川雪喜欢排球像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这句话在学妹间传来传去，“要是学姐也加入排球部就好了！那样的话考试都不用愁了。”
　　“学姐不是已经加入排球部了吗？”另一位学妹挺起胸膛：“排球部特邀辅导！这可是只有我们排球部才有的待遇，那些网球部和篮球部的男生还都不知道森川学姐的重要性，还傻傻地以为学姐是经理呢。”
　　“都说了是特邀啦，才不算加入排球部，只是署名在排球部而已！刚才森川老师教你的主从概念都去哪里了！”
　　“哇啊啊！对不起，森川老师，我下回会注意的……”

　　森川雪看着学妹间的打闹，不知不觉间对她的称呼又绕到‘森川老师’上了，森川雪想了一会儿问：“我就那么像老师吗？”
　　“诶？”学妹一愣，“也不是像啦……就是、就是那种感觉……是吧？”
　　“对，就有一种——老师的感觉，啊啊，但是是好老师的那种感觉！”
　　“对对，那种好老师！不会骂我们笨的那种，如果我们做了好事还会摸摸头夸好乖的那种老师！”
　　“……”森川雪听这个描述摸不着头脑，“学妹，你们说的是幼稚园的老师吗？”
　　学妹挠挠头，反驳道：“不是！不是啦！怎么说好呢……”
　　“森川学姐，不是给人一种……你不会生气吧？”学妹说到一半忽然征求起森川雪的意见，见森川雪否定后放心的继续说：“学姐……有时候会给人一种比较冷漠的感觉，所以，让人觉得不管对待谁你都可以一视同仁，但是实际上是对我们很亲切的学姐！”
　　森川雪静静听着，将手上做好笔记的本子放到一边。
　　“我们几个明明是女生，成绩却都不好，再加上参加了运动的社团，有些时候老师都不太爱管我们……”学妹低下头，语调慢了下来，“学姐的简单易懂，让我觉得比老师多好多了！”
　　“我明白了。”学妹越来越艰难的吐露，森川雪差不多可以想象出她们经历过什么。
　　雪之丘女生的运动社团只有排球部和网球部，森川雪做过调查，这两项运动在女子比赛中都较热门，如果说一个学校有女子运动部，那一定会有这两个社团，别的学校森川雪不清楚，但在雪之丘很多老师都对这两个部有些意见，雪之丘的教师资源有限，年轻的少之又少，上了年纪的老师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自己组建这样的部门，每年都有意见信，建议废除女子运动部。
　　女孩子嘛，可以去运动部当经理啊，这些话都是排球部的顾问转述给森川雪的，他那时不同意森川雪的提议。

　　[排球对你来说是什么？]
　　[排球就是排球。]
　　森川雪只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呆在体育馆看日向翔阳而已，排球只是一个附属品。
　　她认为，以她年级段第一的成绩向老师提出这条介意，不需要任何思考就应该同意，但顾问想了很久。
　　[如果老师不同意的话，我就去找篮球部的老师了。]
　　光是观察的话，其实并不是非排球部不可，可她内心一直有声音让她一定要选排球部。
　　[我的队员就拜托你了，森川，要帮她们拿到好成绩啊。]

　　森川雪觉得顾问话中有话，那副从头到尾都是无奈的表情，到现在她都十分在意。
　　“你们的各科老师是哪几位？”管理一个年级的老师手指头可以数过来，一年级班级不多，一门课应该都是一个老师在教。
　　学妹愣愣地报出了几个名字，森川雪记下这几个名字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周末有空闲时间的话好好休息，虽然期末考试快到了，但排球部的训练也没有放松，周一社团活动的时候还有问题可以再来问我。”
　　“好的，学姐要走了吗？”
　　森川雪点头，飞快整理好书籍，拿上背包潇洒的说：“恩，那么周一见。”

作者有话说

　　森川雪是木头做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