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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爱你没差 ...

  •   什么是时差?
      平太阳时和真太阳时的差?
      不。
      时差,是一颗追寻的心找不到属于另一颗心的经纬度。

      1.
      蔺焉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沙轻舞的电话。
      “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握着手机,站在机场外,她还是有些恍惚。头的上空依旧是湛蓝色的天空,不同的是,脚下这片土地,属于中国。
      直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她跟前,摁了声喇叭后车窗缓缓而下,沙轻舞隔着副驾驶对蔺焉说:“上车!”

      车内,蔺焉有些好奇的问沙轻舞,“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
      她回国的事情,就连助理路江都没有告知。当时看着那张时隔八年才送到她手上的明信片,她仍旧有些惶惶。
      直到,电台里主播念起《飞鱼与鸟》的经典片段。她像梦游似的,收拾行李回国。
      沙轻舞乐了,“就你那点破事,我不知道还怎么在传媒界混?”
      虽然蔺焉不是什么知名艺人,偏偏她有法译中、中译法的通天本领,凭借几本名著译文,以黑马之势迅速在翻译界蹿红。加上蔺焉频频在法国著名访谈节目露脸,见报也是家常便饭,从而奠定了她在翻译界的基石。
      这次蔺焉回国之举一定轰动,先不说她名气旺盛,单单她八年长驻法国,外界都在传闻蔺焉因情从而无回国打算。
      有的说:“翻译哪儿不能翻,非得待在法国,我猜肯定是跟初恋闹翻了。”
      有的说:“每次访谈节目说到感情的时候,Moyra总能不漏痕迹带过,可我总觉得她欲盖弥彰。”
      有的说:“明摆着,一定是被甩了!”

      蔺焉眨巴眼睛看沙轻舞,没说话。
      “不会吧?”沙轻舞惊讶了起来,“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
      “是被报道了吗?”蔺焉心不在焉的问。
      沙轻舞不负众望点头,蔺焉无力扶额。
      “你在戴高乐机场推着行李箱被拍到了,人应该还在飞机上,回国的消息就被法国一家娱乐周刊报道了,估计明天国内报纸头条又该是我们的蔺大作。”
      蔺焉扯着嘴角苦笑了两声,她包的跟个粽子似的,真难为那记者还能把她认出来。
      只是......全世界都知道了,那么,他知道吗?
      沙轻舞一边开着车一边头头是道分析明天报纸的趋势,“时隔八年,Moyra低调回国,未婚先孕?”
      蔺焉:“……”
      “你说,这样的标题报纸会不会被一扫而空?”说完,沙轻舞对着蔺焉眨了眨眼,一副俏皮模样。
      蔺焉嗤了声,“这种标题党看上去煞有其事,可谁又知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典型的哗众取宠呢?”
      沙轻舞:“……”
      看来她要通知下社里的几个好伙伴,不要大言不惭的乱写蔺焉绯闻,搞不好当事人直接发文批·斗。

      “鉴于我们猪朋狗友的关系,小焉,把独家给我呗。”
      蔺焉浅笑,打哑谜说:“什么独家?”
      沙轻舞白了眼喘着明白装糊涂的蔺焉一眼,没好气的说:“突然回国的原因啊!”
      蔺焉灵动的眼眸僵了僵,如果她说突然决定回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八年前的一张明信片,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忽然,她又笑,娇嗔的说:“想你了呗。”
      “扯!”沙轻舞白了她一眼。
      过了会,沙轻舞点了点下巴,要蔺焉看近在咫尺的标志性建筑物,“市中心医院,他在这里坐诊,星期二和星期四,神经外科。”
      蔺焉自知,沙轻舞口中的‘他’意指牧泓绎。
      神经外科?
      她记得曾经牧泓绎选的是中医系。
      “他,选的不是中医系吗?”蔺焉忍不住发出疑问。
      沙轻舞点点头,接着说:“大二那年,也就是你走之后,他转系了。”
      “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问的如此急促,当沙轻舞似笑非笑的眼眸扫过来的时候,蔺焉顿时一阵窘迫,偏头看车窗外。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看,车子咻的一声,那栋宏伟的建筑慢慢成为倒影,了无踪迹。

      “喏——”沙轻舞又点了点下巴,一个小区大门闪入眼帘,她说,“他住这儿。”
      蔺焉目光依旧惶惶,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中医科,那是他谈起便会笑的温煦的中医科。
      八年,不只是时间流逝,就连他的梦想也随移了吗?
      八年过后,她才卷土归来,是否,也放弃了她?
      心,恍然一揪,猝疼,如血液翻滚般,如脉搏跳动般。
      游荡了一圈,蔺焉也算看明白了,沙轻舞不是专门接她,而是专门带她重游旧地的。

      “扣扣!”柳睿象征性敲了敲门,引起牧泓绎注意后不请自进,落座在牧泓绎的对面。
      “有事吗?”牧泓绎伸手捏住眉心,舒展倦意。
      柳睿扫了眼空荡的办公室,问:“没手术吗?”
      “有事吗?”
      “来接晓晨,待会回县城。”顿了下,又问牧泓绎,“要一起吗?”
      “回县城?”
      “嗯,刚好有点事。”柳睿说的含糊,眸色微异。
      牧泓绎却笑了下,不以为然,“有什么事值得你跑一趟?”
      柳睿把手放在一旁惯性的相互摩擦着,深邃的眸波澜不惊,忽然,轻笑着说:“我跑不跑无所谓,关键晓晨坚持要回去替某人接风洗尘。”
      牧泓绎关了电脑,开始脱白大褂,对于柳睿口中的‘某人’没有多大兴趣,他说:“我就不回了,后天还有课。”
      柳睿抿着唇角,挑眉瞅他一眼,轻点头,没有勉强,继续说回县城的事情,语气颇有无奈,“本以为休几天假可以过个二人世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再度提起‘某人’,总算是历尽千辛引起了牧泓绎的注意。
      “让顾大医生那么在意?不会是某个旧情人吧?”牧泓绎勾着唇角玩笑说。
      柳睿呵了一声,接着风轻云淡的,“是小焉。”
      蓦然,微扬起的唇角硬生生僵住。
      蔺焉?
      她要回来?
      呵!
      她竟还舍得回来?

      顾晓晨看着牧泓绎也钻进了她的车里,问柳睿,“泓绎要和我们一起吗?”
      柳睿发动引擎,轻笑,别具深意的说:“我不认为他可以自己开车上高速,我可不想明日早报是某院外科医生在某高速公路车祸身亡。”
      顾晓晨扭头看了眼后排看似专心致志,实则两眼空洞的看着车窗外的牧泓绎,见他并不否认柳睿的说法,瞬间悟了。

      从市里回县城走高速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过收费站时,一直闲情看着窗外的顾晓晨忽然‘欸’了一声,指着前面那辆法拉利说:“车牌号是9731,轻舞的车吧?柳睿,你超车,我瞟两眼。”
      收费站入站口排了不少车等着拿卡进站,前后都是车,这不符合超车的天时地利人和啊!顿时,柳睿有些哭笑不得,如墨的眸眺望了眼惹红的车屁股,肯定说:“不用瞟了,是轻舞的车。”
      “不对啊。”顾晓晨颇有疑惑,“快四点的时候轻舞就说接到小焉准备回县城了,现在都快要六点了,他们这会儿怎么才来上高速?”
      ‘小焉’两个字让牧泓绎波澜不兴的眼眸闪了下,下意识的朝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看去,眸光微沉。
      整整八年。
      如刹那晃过,又如永恒之久。

      终于过了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收费站,顾晓晨便迫不及待的对柳睿说,“快,跟上去。”
      柳睿踩油门追上红色法拉利,“叭——”的一声吸引了沙轻舞的注意力,她向左瞅了眼,顾晓晨正隔着车窗呲着牙跟她招手,一副相逢不如偶遇的欣喜。
      “是晓晨。”沙轻舞对副驾驶的蔺焉说。
      蔺焉不为所动的“哦”了声音。
      这德行!沙轻舞啧啧两声。

      后排座的牧泓绎隔着两扇车窗,眼眸紧迫追随那个模糊的侧脸,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依然惹眼。蔺焉的头发又密又长,乌黑的如同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流连忘返。
      是她。
      千真万确。
      距离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而感觉却赤·裸裸。
      如果是她,仅一眼,他便能认出,无论是在人海,在眼前......
      渐渐地,眸光沉了下去。
      不知柳睿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又开快了些,使得后排座的牧泓绎跟旁边法拉利上的蔺焉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沙轻舞惊讶一声,“牧泓绎!”
      三个字,如同操纵蔺焉的按钮,她错愕扭头,直至她看见那张久违的脸庞,心头一窒。
      迎上的,是他那双浸了冰水似的漆黑眼瞳,格外噬人。
      四目相对,僵硬着,缄默着,冷酷而又平静着......

      其实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2.
      文芳拿着报纸火急火燎上楼,猛地推门而入,入帘的正是她那个在法国待了八年的女儿,有些微怔,家里忽然凭空多出来一人,她居然不知道。
      “小焉?”
      蔺焉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睁着千斤重的眼皮,“妈?”
      先是一愣,接着露台上他送的风铃被风扬起,一阵银铃般声音脆耳。
      恍惚着。
      原来,她在国内。

      “我说你这孩子,回国怎么就不晓得跟家里说一声呢?”文芳拧着眉立刻不满的教育起来,没好气的将报纸扔掉床上,好笑一声,“我女儿回国了,我还得从报纸上知道。”
      蔺焉被文芳折腾的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解释说:“临时决定回国的。”
      “你这出国也是临时决定的,回国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还有什么是定时的?”文芳没好气说。
      一早上,蔺焉就在文芳数落中度过。
      “还有,报纸是怎么回事?”
      “报纸?”蔺焉愕然,随即反应过来,抓起一旁的报纸翻开,头条赫赫大字——时隔八年,Moyra低调回国,未婚先孕?
      蔺焉拧眉,沙轻舞?

      同样是一大早,同样是被吵醒,为什么沙轻舞就可以这般理直气壮?
      “不管你是谁,你最好有正当理由,不然我明天让你见报!”这几乎成了沙轻舞的惯性口头禅,无论是威胁还是警告,她永远是让对方见报。
      蔺焉伸手揉了下眉心,无力的说:“我已经见报了。”
      沙轻舞迷迷糊糊的,在一句“是么”之后便没声了,估计又睡了回去。
      文芳一直瞅着蔺焉的肚子,满眼都是挣扎,见蔺焉挂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有了?”
      “妈!”甚是无奈。
      文芳眸色骤然黯淡,还以为自己要做外婆了,颇有失望的说:“原来是子虚乌有。”
      蔺焉拧紧眉看着自家母上大人毫不掩饰的失落,感情没怀孕倒成了她的错了?似乎她未婚先孕还是件喜事?

      国内的报纸就会空穴来风,昨天听到沙轻舞勾勒新闻标题时候,她还觉得是沙轻舞夸大其词。如今看来,恐怕是她孤陋寡闻了,真是不能小觑国内传媒的可信度。
      其实,蔺焉不只是小觑了国内传媒的可信度,还小觑了国内传媒的传播速度。
      接到路江电话时,她依旧还坐在床上。
      如果今天没有母上大人三堂会审,大概她也会被这小题大做的报道给折腾醒。
      “蔺老师,您、您回国了?”比起蔺焉怀孕,更让路江难以置信的是蔺焉回国。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路江跟了蔺焉约有七年之久,曾经,她亲耳听着蔺焉如誓言般言辞凿凿说过:“这辈子,我不回去。”
      当路江看到报纸,她还以为是幻像,亦或者,是梦境。
      蔺焉扶着额,偏头痛,语气甚是无力,“如你所见。”

      临近中午,睡醒的沙轻舞给蔺焉打电话,绝对不是负荆请罪。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这回,沙轻舞比窦娥还冤,当时灵光乍现,怎会想到会有回光返照,急不可耐的解释着,“就我们这猪朋狗友的关系,我也没有犯罪动机啊!”
      沙轻舞为人蔺焉很清楚,是她做的她绝不否认。
      “再说了,我昨天从机场接到你后就一直跟你在一起,没有犯罪时间……”
      “知道了。”蔺焉打断沙轻舞的自我陈述。
      沙轻舞如释负重松了口气,又说:“晚上来酒吧吧,替你接风洗尘。”

      晚上八点的样子,沙轻舞亲自开车来接蔺焉,红色的法拉利穿梭在这个小县城里,看着霓虹灯急速后退,晃的蔺焉的眼睛有些疼。
      有些东西,就算你走了,它依然停在这里。
      可有些爱,一旦放手了,或许永远都不能重来。

      李炎源的酒吧不大,地理位置却得天独厚,生意红红火火。
      沙轻舞轻车熟路的找到包厢,推开烫金大门,入帘的是柳溪与李炎源旁若无人在一旁热吻,沙轻舞立刻装腔作势的捂着眼睛,轻咳两声教育说:“注意形象!”
      蔺焉踏进包厢时,柳溪正挨着李炎源坐在沙发角落整理衣着,抬着杏目正准备跟沙轻舞玩笑几句。
      谁知,一抹熟悉的倩影蓦然跳入眼帘。
      毫无征兆。
      包厢有一秒钟的绝对安静。

      蓦然地,一道讽刺声音响起,“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Moyra么?”
      话落,蔺焉微愣片刻,气氛沉默而尴尬。
      柳溪勾着似笑非笑的唇角,手将最后一枚扣子扣好,话音再度响起,“怎么?在法国混的风生云起的,您这个大名人还舍得回这个小县城么?”
      蚀骨穿心的一句话,让蔺焉心头猛地一疼。
      八年前,是她不告而别在先,那就休得柳溪讥言相对在后。
      “哎呀,溪溪你干吗呢!”沙轻舞上前扯住柳溪的手肘,对蔺焉笑了下,转过眼脸色瞬变,狠狠地横了柳溪一眼,压低声音警告,“把你大小姐的臭脾气给我收起来,小心明天我就让你利用柳睿参谋长噱头到处给婚纱店拉生意的事情见报。”
      柳溪身子赫然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地直视沙轻舞,气的一根手指巍颤的指着威胁她的沙轻舞,“姓沙的,你……”
      沙轻舞毫不客气的把柳溪往沙发上一推,冷哼一声。
      姓沙的?呵,喊天杀的都没用!

      蔺焉自娘胎开始就认识柳溪和沙轻舞,三人从小感情深厚,情如姐妹。
      柳溪可以说是典型的富二代,光是她手里的那点股份分红就够她吃好几辈子了。从小生长在优越的环境中,每天操心的不是怎么生活的更好,而是买什么牌子的衣服,买什么牌子的首饰……
      感情在她的生活里,那是奢侈品,一份真挚的友情就值得她倾尽所有,奈何八年前蔺焉一声不吭去了法国,八年杳无音讯,彰彰在目的友情叛变,也怪不得柳溪大小姐脾气发作。

      “她就那死德性,别理她。”沙轻舞对着蔺焉讪笑了下,接着从桌上捡了瓶酒,瞟着瓶子上的年份,不漏痕迹转移话题,“诶,小源,你这酒是给人喝的吗?”
      李炎源慵懒的抬了眼过来,接着摁服务铃。
      蔺焉低着头,顺手也抄了瓶酒拿在手里把玩,装着漫不经心似的,“楚楚没来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没来吗?
      但她没有勇气,怕问了,听到否定的回答。
      “我叫她了,估计待会就到。”沙轻舞说。
      蔺焉将酒瓶重归旧位,吸了吸鼻子说:“闷得很,出去透透风。”
      “去吧。”沙轻舞不在意的摆摆手,找了开瓶器开酒。

      蔺焉上学的时候就常来李炎源的酒吧,盯着依然烫金的包厢门,视线微恍着。没想到,格局还是老样子,古今一辙。
      酒吧包厢之间有很宽的空隙,大概有2米。东面墙挂了幅半旧半破的油画,油画下是条走廊,较冷清,少人去。走廊上的缺口很多,大概一个缺口就会有一个窗户,每个窗口处都放置一个烟灰缸,这是酒吧不成文的规定。
      下一个转角处,他颀长身影无征兆映入眼帘,脚步赫然一滞。

      灰衬衣,黑裤。线条流畅的侧脸清楚明了,笔直站在窗前讲电话,两指夹着根烟抵在窗台上,黑夜中一闪一闪的微弱烟光灼伤了她的眼眸。
      似乎是余光看见了她,他提起手吸了口烟,直至让那口烟深入肺腑后,才将烟蒂摁灭在窗台的烟灰缸上,挂了电话,向她这边走来。
      酒吧走廊两侧灯光暗沉,却映衬着他那双瞳孔特别的亮。
      蔺焉抿着微白的唇,窗口窜进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脸庞,掠起脸颊上的几缕秀发。
      自昨日惊鸿一瞥后,她没想到会那么快又相见。
      盯着那张脸,恍如隔世,纵使时隔八年,心还是不由地疼了一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如此独树一帜的表白不太像是牧泓绎的风格。可他,确实做了这件事情。

      直至他走近,蔺焉不得不抬头居高临上看那张脸。
      唇张张合合,在脑海中慌乱的组织语言,现下,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别来无恙?
      还是好久不见?
      来不及等她重组新词,一个低沉的嗓音先跳了出来,“Moyra。”
      Moyra?
      她脸色突然白了几分,心猝疼了下。
      她用Moyra这个名字在法国生活了八年,按理说应该不陌生,为何……从他口中说出来会那般生疏,那般冰凉。
      蔺焉又是抿唇,闪烁着视线。
      那她又该怎么唤他的名字?
      泓绎?
      还是牧泓绎?
      迁思回虑,无果。
      缄默,无话。

      两人静默对视约莫20秒,蔺焉突兀开口,有些厚颜无耻,“还爱我吗?”
      牧泓绎的眸光跳了下,右手下意识紧攥,顿了三秒,他“呵”的一声冷笑出来,笑话似的,“爱你?凭什么?”
      讽刺至极的反问让蔺焉愕然一滞,呆滞的目光怔怔的看着他,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还爱我吗?’
      ‘爱你?凭什么?’
      该是这样的对白吗?

      漫长的沉默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响起,“对不起,当我......没问。”
      话罢,蔺焉用力抿着唇,微低下头,怔忡的视线纳在脚尖上,眼眶微热。
      “凭什么认为我会愚蠢八年?”他寒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愚蠢?
      蔺焉咬唇,努力强装镇定。
      这个愚蠢究竟他是自讽还是在讽刺她?
      即便过了八年,如果不是那命运的明信片,她依然会继续愚蠢下去。
      愚蠢的认为他从未爱过她,一辈子,这样认为。愚蠢的人......是她。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情深缘浅焉不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爱你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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