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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   “碧瞳,我——我是你父亲,亲生父亲啊!”陈赫一面焦急地说着,一面握住她,眼中充满愧疚和悔恨。
      “不!不可能,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伯父,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碧瞳推开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陈赫又一次抓过她的手,急切地说道,“碧瞳,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我知道,这十七年来我从未向你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其实一直很后悔,当初不该扔掉你。碧瞳,你能原谅我吗?”
      碧瞳抽出自己的手,连连摇头,脸色白得像纸,声音也开始颤抖,“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我说的的确是真的!”陈赫眼里闪过一抹悲哀,然后垂下眼睑,缓声将碧瞳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碧瞳刚一出生,就被陈赫瞒着妻子偷偷找人扔到了荒郊野外。
      原因,就是她长了一双不寻常的绿色眼睛,还有右耳垂上那个奇怪的骷髅耳钉。当年,陈赫的生意刚刚有起色,向来比较信风水迷信的他,把碧瞳的生辰八字交给一位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于是说,当年宝玉含玉落地,是仙人转世,而这个孩子耳朵上戴的是骷髅头,却是恶灵投胎,不吉利,最好扔掉。否则不但会影响他的生意,说不定还会给他家带来灾难,陈赫当时连想都没想就相信了,趁着自己妻子坐月子身体不好,在她晚上睡着的时候,找人偷偷把她扔到了城外的蔓沙河边。
      妻子醒来后知道女儿不见了,急得差点疯掉。这样渐渐神经出了问题,两年以后,终于因抑郁而终了。陈赫为妻子的死难过不已,这才感到后悔。可是那时,他以为女儿早就死了,加上对女儿的所谓“妖孽转世”仍心存芥蒂,也就没有去寻她。
      这样一直过了十七年,直到一个多星期以前,陈斐然带她回家,看到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又听说了她的身世后,便开始怀疑她就是自己当年扔掉的女儿。由于碧瞳出现得太突然,陈赫一时有些惊慌,以为这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觉得时隔十七年,当年被扔掉的女儿也许是回来找他报仇来了。所以当时,就想用钱将她打发掉。可是当他知道陈斐然对碧瞳是真心真意的喜欢时,知道跟女儿的交集将来是无法避免的了,所以,便想试着认回她。也许,可以挽回一些什么。
      听完陈赫的话,碧瞳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所谓的蔓城首富,房地产大享充满了鄙夷,原来这样一个一直被人觉得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内心竟也如此荒诞可笑。突然掉下个有钱的父亲,她也没有丝毫的快乐和满足,除了觉得可笑,还是可笑。
      “对不起!伯父,您的故事很动听,故事的真假我现在也没兴趣知道,因为,我觉得我目前这样的生活就很好,有没有亲人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另外,您也不必担心,我没那么大本事来害您,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会离你一家人远远的。”说着,冷笑一声,推开车窗走下去,把视线放在了前面不远处的陈斐然身上。
      “封印解开了?”陈斐然也向她走近,平静地问道。
      “封印被解开了?”碧瞳笑,然后反问陈斐然,“你究竟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些什么事情?”
      陈斐然眼底闪过一抹忧伤,蓝色的眼睛大海一样深沉,“碧瞳,你不要怀疑我!我从没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情,对你隐瞒一些事情,是为你好!”
      “我们的前世之缘是什么?那耳钉是我亲手戴在你左耳上的,除了我,任何人都取不下来,你是怎么拿下来的?”
      “你忘了,那个戴耳钉的人,自己也可以取下来!”陈斐然回答,但是语气却不坚定。
      碧瞳挑眉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说,这耳钉,是你自己取下来的?”
      陈斐然转过身去,不再回答。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辛娅在哪?”
      陈斐然叹了口气,“是桑婆婆把她带走了。”
      碧瞳点点头,然后长吐一口气,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OK!桑斐殿下,游戏到此结束吧,您该回去了。”
      “碧瞳”陈斐然冲上前,“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您说呢桑斐殿下?”碧瞳说着,转身睨了陈斐然一眼,扬起一抹浅笑,再回头的时候,身上已多出了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两边,“扑拉”一声展出一对黑色骨翼,长及臀部的黑发四散开来,如浮在海面上的海藻一样开始淋漓飞舞。她走得极快,步履如风,几乎要飞起来一样,她自怀中掏出一面镜子,正是生日那天陈斐然送她的那块,她用手在镜面上轻轻抚过,银光一闪,镜子里面便闪出了一幅画面,碧瞳于是看到了镜中正站在陈家大厅与陈夫人对视的苏诺。
      “然!”碧瞳哽着声音喃喃叫了一声,脚尖一点,双翅一展便飞了起来,黑色的斗篷迎风飞舞,遮住了她整个身子,于是下一秒,她便在空中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斜坐在车内的陈赫看到这一幕,早惊得目瞪口呆。
      陈斐然走到他身边,叫了声“爸爸”,陈赫“呃”了一声,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当他看到陈斐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前座上的司机,也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不起!刚才那些事那些话,我觉得您还是忘掉比较好。”说完,手臂在两人眼前一挥,“安其拉”,话音一落,那两人双眼一闭,身子一软,便睡了过去。

      “陈夫人,您好!”站在陈家那看起来装饰得极为华奢的客厅里,苏诺一脸客套疏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陈家,也是回国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站在自己母亲面前。
      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比五年前更美了,依旧肤如凝脂颜如玉,时光在她脸上似乎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使她更多了一股成熟优雅的韵味,而且,自嫁入豪门,她身上看起来还更多了几分贵夫人的气质。
      此刻,眼看着五年未见的小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竟不知该说什么。心中百味陈杂,虽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小儿子,但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而苏诺看她眼神,似乎毫无感觉,仿佛她只是他一个同学的母亲,仅此而已。
      “很抱歉打扰您了,请问陈斐然在家吗?我有点事情找他。”苏诺的态度很温和,语气也适中,他很礼貌,礼貌到让人觉得无可挑剔。
      陈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喔,他——他还没回家呢。”
      “这样,那我去外面等他好了。”说着,向陈夫人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里等吧,他应该很快回来了。”陈夫人连忙上前一步叫住他,听语气,是十二分的真挚。
      苏诺转身一笑,正要说不用,前厅门口管家这时却走进来,向陈夫人通报道:“夫人,有位碧瞳小姐来访。”
      陈夫人眼睛一亮,“请”字尚未出口,碧瞳人已经急切地冲了进来,一见到苏诺,就大声叫了出来:“然!”
      苏诺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扬了扬唇角,“陈斐然还没回来呢。”
      “是碧瞳啊!快过来坐过来坐。”陈夫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去,一面吩咐仆人拿茶点,一面亲自过去招呼。
      谁知碧瞳并不理会陈夫人的热情,只是微点了下头,说了句“对不起,陈夫人,失礼了!”然后又面向了苏诺,“然,是我啊,瞳啊!”
      苏诺抽出自己的手,移开视线,“我知道你是瞳,但我不是然,你应该叫我诺,苏诺!”
      “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然,这个,你看——”说着,手忙脚乱地自左耳上取下那个陈斐然前不久送还给他的耳钉,递到苏诺面前,“这个耳钉,是我亲手给你戴在左耳上的,你忘了?它怎么会跑到陈斐然那儿去的?”
      陈夫人一见这耳钉,突然脸色大变,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地一下子跌到了沙发上。
      苏诺奇怪地看了陈夫人一眼,然后对碧瞳莫名其妙道,“你什么时候戴在我左耳上的?没印象,碧瞳,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跟陈伯父出去,他做了什么刺激到你了?”
      碧瞳紧紧盯着他,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你忘了?你真的什么都忘了?然,不是说好了来世仍要记得彼此的吗?当初我把耳钉亲手给你戴上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现在我都记起来了为什么你却没记起来?根本就没有陈斐然,也没有什么苏诺,你是然!你是我的然!为了瞳而被天神罚下人界的然!”
      “碧瞳,你到底怎么了,你也病了吗?”苏诺有点慌张起来,拉过碧瞳的手,又在她额上试了下温,“没发烧啊。”
      碧瞳悲哀而心痛地看着他,湖绿色的眼睛几乎落下泪来。
      而陈夫人却在这时苍白着脸走上前来,像是想靠近又不敢,只是轻声问道,“碧瞳,你怎么会有这耳钉的?”
      碧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伯母您认识?”
      陈夫人看看那耳钉,又看看苏诺,为难地抿拒唇,好一会才说道,“这个,是小诺自出生就戴在左耳上的。”
      苏诺一听,眼睛立时睁得大大的,“妈,你说什么?”
      陈夫人呆了一下,听到苏诺那声久违的“妈”,她轻扯嘴角,不自然地笑了。
      “十岁的时候,你不是因为这个还跟你哥打了一架吗?”她说。
      “十岁?打架?”苏诺皱眉自语,接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然嘴巴张得大大的,“难道那时候陈斐然从我这儿抢走的那个我一直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
      陈夫人微微点了下头,眼里满是愧疚。
      “可是这个耳钉,除了我和然自己,其它人是取不下来的。”碧瞳奇怪地说道。
      苏诺懊恼地甩甩头,“我想不起来了,关于那件事的记忆,好像被什么东西锁起来了一样,我始终想不起来,只记得陈斐然拿了我的东西,我要他还我,却找不到任何根椐。”
      陈夫人叹道,“这个耳钉,是我骗你取下来的。”
      “妈——”苏诺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知道,你一生下来,头发就是红色的,耳朵上还带着只奇怪的耳钉,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所以从小也就更宠斐然,不太喜欢你。你俩十岁生日那天,斐然说你碰了他的东西,要你用左耳上的那个耳钉来赔,你不赔,然后两人打了起来,从小斐然就比你弱,我怕他吃亏,于是想帮他,我骗你说,把耳钉取下来交给我,我帮你保管,这样斐然就不会再要了。”陈夫人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小时候我一直没有怎么疼过你,那天为了哄你,给你做了一堆好吃的,你很开心,就真的把耳钉取下来交给了我,然后,我就直接把耳钉给了斐然,你知道后大闹不止,又跟斐然打了一架,谁知那次你打输了,还因此而病了,发高烧,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忘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得这么严重,觉得你忘了也许是件好事,可是从那以后,你对我,对你哥的感情,就变得特别淡薄了。”说到这儿的时候,陈夫人忽然将泪眼对向一脸无法理解的苏诺,眼中带着企盼原谅的光,“其实后来我有些后悔,不管怎么说你跟斐然都是我的儿子,虽然我更疼他,但那也不代表我就讨厌你,后来我其实有劝斐然,让他把那耳钉还给你,他不肯,有一次,我找到他放耳钉的盒子,本想偷偷拿出来还你,谁知被斐然突然进来发现,我一心急,就把那耳钉使劲握在手里想藏起来,结果被那奇怪的耳钉,给反噬了一口。”
      听完这些话,碧瞳终于有些明白了。难怪陈夫人在见到这耳钉的时候,会这么慌张。而在那个时候,那只给苏诺的耳钉,由于吸收了苏诺母亲的血,封印被解开一半,所以苏诺便记得陈斐然拿了自己的东西,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碧瞳,这骷髅耳钉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说这耳钉是你亲手给小诺戴上去的?明明他一生下就有的啊。”陈夫人不敢靠近她,只是远远地问。
      苏诺干笑一声,“碧瞳她这两天不舒服,说胡话。”
      碧瞳转眼看他,当着他的面掀开右耳耳际的头发,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个耳钉,也是一出生就有的,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耳钉,因为我这双绿眼睛,而被亲人抛弃掉的。”
      “对啊!”苏诺终于觉得有些不寻常了,他接过碧瞳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只,问道:“怎么我们俩的这耳钉,凑起来刚好是一对?”
      碧瞳自怀中再次掏出那面陈斐然送她的镜子,正要说什么,一袭黑衣的陈斐然却突然在这时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了客厅门口,“瞳,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斐然,你——你怎么突然穿成这样?”陈夫人乍见一身异装的陈斐然,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愚人节,万圣节,不是都早过了吗?
      陈斐然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一家仆人的惊异眼光中走进来,站在碧瞳面前,阴沉地与她对视。
      苏诺忍不住笑起来,“陈斐然,你觉得你这打扮挺酷,是吗?”
      陈斐然并不理会陈夫人的惊讶和苏诺的调侃,而是径直走到碧瞳面前,碧蓝色的眼睛跳跃的光芒仿佛大海在波涛汹涌。
      “如果不这么做,那我来人界还有什么意义?”碧瞳冷颜看他。
      “你会后悔的。”
      “如果会后悔早该后悔了!”碧瞳冷冷地回道,“而且,我更觉得不该的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记起来,为什么居然会相信你!”
      陈斐然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瞳,你以前一直很相信我的。”
      “没错!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瞳——”
      “别说了!”碧瞳毫不动情地打断他,眼里的神色坚定而绝决,“桑斐殿下,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太过仁慈,做事不够果决,可是现在看来,在人界的一段时间,你锻炼得差不多了,像林可儿那么无辜的女生你都能杀,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恭喜您了殿下,您该回去了,再过五百年,您就能继承大业成为一名真正的王了不是吗?”
      陈斐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想说,林可儿不是我杀的,桑婆婆要杀她,我来不及阻止,他还想说,以前就是因为我太仁慈,做事不够果决,才会那么彻底地失去你!他更想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爱过我,无论我到底有没有变,你也都不会爱上我。想到这里,他不由牵起嘴角,扬起一抹无奈而讽刺的笑。
      碧瞳拉过被两人的话搅得迷茫不已的苏诺,“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诺眨眨眼睛,茫然问道,“去哪?”
      “去个能让你找回记忆的地方!”说完,拉着他迅速往前奔,跑出前厅后,她便单脚一立,双翅一展飞了起来,苏诺跟在他身边,黑色的斗篷迎风张开,碧瞳口里不知念了句什么话,两人的身体便像水气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只看得见对方,却看不见自己。
      “这是隐身魔法。”碧瞳握紧了他,笑着解释。
      “挺——挺好玩的。”苏诺笑得僵硬,一时之间,他真不好消化这个事实,碧瞳跟陈斐然,竟真的不是凡人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碧瞳脸色黯淡下来,“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苏诺抱歉地点点头,又摇头。
      碧瞳抿唇一笑,像是给自己鼓气,“没事的,然,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夜色像一块染了浓墨重彩的幕布,一点一点地铺了下来,碧瞳的双眼,就像黑暗中两颗荧荧发光的宝石,透过那梦幻一般的浅绿色光芒,苏诺渐渐看清前方的景色,那里,是大片金黄的桦树林。
      “学校?”苏诺惊问道,“这么晚了,来学校干什么?”
      “不是学校。”碧瞳笑答,“是蔓沙河。”
      说完,翅膀用力一扑,头微微一低,两人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倾刻间出现在眼前的,竟变成了大片大片火红的蔓珠沙华,从高空中俯视下去,那真像一片血红色的地毯,又像一片燃烧不止熊熊火焰。
      两人在河岸上落下,碧瞳一念咒语,魔法解开,隐身术消失,苏诺看到自己的身体回来,不由叹道,“真神奇。”
      碧瞳笑了笑,拉过他直奔那片片花丛。
      如今已是秋分时节,这个城市的蔓珠沙华开得最妖艳浓烈的时候,龙爪一般的花瓣在夜色下恣意伸展,美得妖娆且孤傲,空气中到处是涩涩的香味,那香味钻进鼻孔,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的大脑突然一阵清明。
      苏诺皱着眉,在花丛中转来转去,嘴里自语道,“这地方,怎么我好像曾经来过?”
      碧瞳惊喜地看他,“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苏诺茫然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好像以前来过。”
      “把你的中指给我!”碧瞳说。
      “干什么?”苏诺莫明其妙地问。
      碧瞳不由分地将他的手拿过来,然后在他中指上用力一咬,“啊!”苏诺一时忍不住,疼得了叫了出来,“干嘛咬我?”
      碧瞳笑笑,没说话,只见苏诺中指上正渗出血珠,碧瞳一吹,那血珠便准确无误地飞进了他手中的那只骷髅头上。
      鲜红的血液瞬间耳被吸得干干静静,银色的耳钉开始如月亮一样发出皎洁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耀眼,黑暗中的蔓沙河,被照得亮如白昼,河岸上的蔓珠沙华越发美得妖娆,霜华一样的光茫浅浅铺在花瓣上,带来一种神秘与诡异的视觉感,平静的河水开始波涛汹涌,急风骤起,河水澎湃着掀起几丈高的浪头,比海潮的声音还要大。
      碧瞳接着从怀里取出那面镜子,将镜子的正面对着那银光,于是两人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幅清晰无比的画面,苏诺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在那画面中,看到了一身白袍,还抖着两只白色羽翼在到处充满期着圣光的大殿里飞来飞去的自己。
      “看到了吗?那就是以前的你,你叫然,是光耀神殿里专门擦拭光耀水晶球的天使,也是天神最喜欢的孩子。”碧瞳说。
      “天——天使?”苏诺瞠目结舌,那一瞬,冰封的记忆像是被突然解冻,水流一样从脑海深处直灌入心底,冰凉刺骨的感觉,刺激得他浑身直激灵。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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