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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讨伐 ...

  •   等不阿从巫族撤退回来,这帮笨蛋,还在研究,该怎么过去!

      不阿一语未发,朝青鬼的屁股,连-抽-三-鞭子,青鬼以最快的速度-奔-腾而去,众人皆被远远甩在了后头!

      和尚看着马蹄子踏起的尘烟,喃喃,“谁又惹他了?”这大脸拉的这么长?

      疾行风般跑了两天半,最后青鬼减下速度的地方,是古树参天的密林,偶尔有棵树上还有烂的只剩框架儿的木屋!直到断崖,那道锈迹斑斑的铁索出现,不错!这里----是龙烈的地盘!

      当年的繁荣,兴旺人丁,已经不见,只剩这些陈留的痕迹,无声的诉说着曾经的文明过往,没有长盛不衰的-帝-国!

      不阿朝断崖下看了一眼,曾几何时,这断崖之下,繁花似锦,美过蓬-莱。百年光阴过,沧海化桑田,那一汪碧水,湮灭所有。

      又翻了一个山头,最后在峡谷深处停下,这里应该是地图上标示的巫骨大人墓地所在的位置。不阿皱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大人为何会把阴宅修到三面帝君龙烈家的后院!地面一层厚厚的枯叶

      ,青鬼一蹄子踢出块青砖,不阿翻下马背,捡起青砖端详,上头刻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纹案,这青砖,是从他们那边儿过来的!造墓用的!

      前头,残垣断壁,砖头瓦砾,越来越多,一条平整的通道上,长满了草,两边矗立着持刀侍卫雕像,雕像上布满喜潮的苔类,沿着通道上了台阶,共九级,一道近三米高九米长的九龙玉壁,一分为二

      ,呈开的状态,一道漆黑幽深的甬道,通向深处。

      不阿看了看来路,鬼将们所乘战马,速度虽不及青鬼快,但不出半日,他们怎么也能到达这里,想想,他决定先去探路!

      甬道内壁上,壁画才上了底色,不阿看到,在非常显眼的空地上,有字!走近一看,“无机关,放心走!”

      不阿皱眉,这字体,他认得!托白半仙儿的福,他现在认识字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乐央王抓着他,逼-他识字,写字,照葫芦画瓢的范本就是乐央王的字,那段记忆,太折磨人,所以,乐央王那爪子

      写出来的玩意儿,化成灰他都认得。

      甬道不算长,尽头石质的墓门也是开着的,门上也有字,“沿着标记走,绕过龙烈泥像,侧面有开凿的洞。”字后,还画了只猪头,猪头旁,还有一排歪歪斜斜左手写的小字,“其实,我写也是白写

      ,毕竟,你这个笨蛋,都不识字的!”

      切……不阿心里反驳着,我就不行与时俱进吗?

      这墓规格极高!

      因为它的面积大到恐怖!但是,这墓并未建完,有很多东西,都是半成品,一些地方搭起的高架,都还没来得及拆。这让人放心不少,说明机关还没弄妥当,不然,这座能跟阴山无名墓相媲美的大墓

      ,让他找到三面帝君的泥像,难如登天!

      以他的智力,一脚下去,就得让机关给放倒!

      这一路,猪头标记,实在太过密集,不阿想走丢简直不可能!绕来绕去,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一道巨大的朱漆金铆钉门前,不阿从门缝挤了进去,红毯铺地,地面上跪着密密麻麻的人,不阿还以为

      是陶俑之类的,在陶俑之间狭窄的过道儿中,艰难穿行,直到,看到陶俑天灵盖儿上,一根指头粗的铁棍,是直接穿透躯体固定在地面上的,细一看,陶俑上那层厚厚的颜料,脱落的地方,露出的干瘪

      皮肤,不阿头皮发麻,这里陪葬的,皆是真人!

      太-残-忍了!

      走过这些被摆成信徒模样的干-尸-阵,是一座莲花台,莲花台周围摆了一圈长明烛,一尊等身三面佛,在这烛火掩映下,仿佛真的普度世人。

      三面佛的莲花座旁,还有一朵莲花座儿,上头摆放着一具水晶棺。

      棺内,一凤冠霞帔的女子,安静的沉睡,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用来掩盖被毁的容颜。那大佛,满目怜惜之意,难以言说,眸光专注的看着棺内之人,生死不离,大抵如此!

      不阿掏出兜里的花生,这是前几天和尚给他的,说让他疗伤用!说不管心情多糟,只要吃上好吃的,立马就能开心的飞起!不阿把花生扒好,放到了那大佛微握的手掌上,静默片刻,才跳下莲花台。

      果真,佛像的左侧地面上,被凿出一个大洞。

      不阿跳下洞的一瞬间,看到洞边儿,其实是绑着根绳子的!

      “……”不阿祈祷,他跳下的地方----别太高!

      一秒……

      两秒……

      三秒……

      很多秒……

      “啊!”

      急速坠地,让他胆寒!不阿趴在地上,他虽已经没有痛觉,不疼但是感觉……动不了了!浑身骨头都碎了,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哎……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其心痛的叹息!

      不阿觉得有人碰了碰他胳膊,等他缓和过来,发现他正坐在地上,身边是一堆棉絮,棉絮上还趴着几个人。

      “我就知道,你会直接跳下来!那根绳子……是白留的!只是……”富有磁性的嗓音,略低沉,还有一点小沙哑,男-神-音中的-极-品,“没想到,地面上给你垫了东西,你还跳偏了!”

      不阿尝试着动动胳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竟然没全身粉-碎-性-骨-折。检查完自己身上的零件,确认没事,才惊诧的发现,他跟前……站着个人!

      一身明黄蟒袍,头上龙冠缀着金流苏,站姿挺拔,姣好的面容,温和含笑,提着盏灯笼。

      这世间,最好男儿的颜色,就是这般!

      乐央王吹熄了灯笼,打个响指,噗噗噗……长明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空间一下大亮,这墓室-----很有特色,墓顶像一口大锅扣了下来,在一些特定的位置,还有铜柱支撑着穹顶,地面起伏平缓的

      土坡上,成片成片的淡粉色的桃花,青砖铺的小道儿上,落满了花瓣儿。

      乐央王抬起手臂,原地转了个圈儿,厚实的衣摆随着他的转动飘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和垂在脑后的金色发带,因他的动作一并搭到了肩侧,“好看吗?”你还没看过,我穿储-君-朝-服时的样子呢。

      不阿抿唇,乐央王人前人后,总是温和优雅,他不是装的,因为他打人的时候,也是温和优雅的动手,但下手可狠了!

      乐央王抬手将头发拨到背后,朝不阿摆摆手,“过来……让我看看……我家的小野猫儿。”

      不阿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想过去,才磨蹭两步,就被乐央王一把拽了过去,撞了个满怀,不阿刚抬手,要推开他,乐央王却先退一步。手搭在不阿肩头,仔细打量一番,噗嗤一乐,“眼睛没小时候大

      了……”

      乐央王抬手比量了一下,“长高了!”以前才到他心口,现在到他下巴了!“我的不阿,现在是大人了!”

      不阿皱着眉头,“是啊……长大了,也不好骗了……”

      乐央王一愣,笑容有点僵,“我什么时候骗过小不阿吗?”

      不阿推掉乐央王搭在他肩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以前一样!”

      乐央王“我没变,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不阿扭头,“不好!”

      乐央王看他这有脾气的小样,一乐,“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儿。”

      不阿想了想,“耍心机,玩-感-情-戏-码。”

      乐央王是真被逗乐了,“这世上……有没耍过心机的人吗?玩感情戏?我跟你玩过吗?”

      “你还是这个样!”不阿有点激动,要跳脚,嗓门也大了,“玩了就是玩了,还不承认!”

      乐央王“我没玩-弄-过你的感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不阿指着乐央王,“你不承认是不是?好,我有办法,让你……”

      话未说完,乐央王突然发难,长腿一勾,不阿一愣神儿的功夫,下盘被横扫,一个趔趄摔了出去,乐央王长臂一揽,在他吃土前,把他抱了起来,一个转身,不阿被他固定在了桃树上。

      不阿缩缩脖子,没再挣扎,许是乐央王总是看起来温和无害,笑的样子还好看,所以……不阿不太怕他,但是有一点,乐央王手重,不管是切磋武艺,还是闹着玩,千万别搭茬,让他闹够了就好,不

      然吃亏的是自己。

      乐央王微微低头,“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承认?”朵朵粉白色桃花的花枝,刮起了他的一绺头发。

      不阿顺手就把那绺黑发捋顺了下来,抬头看着他,“你为我准备的弱冠礼,我知道!我也知道那套……喜服!明明不是给我的!你却假装跟别人说是给我的!跟我说过的承诺……你跟别人也说过!”

      这不是骗我玩,这是啥?拉拢人心的手段真是下三滥的!

      乐央王细长的手指,在不阿的睫毛上来回刮蹭,“你是从哪看出来……那喜服不是给你的?”

      不阿扭头想躲开那只烦人的爪子,脑袋却被按住了,瞪了乐央王一眼,“那喜服配套的靴子,左脚的那只,脚尖儿比右脚的肥。”

      乐央王“然后呢?”

      不阿冷哼,“我两只脚一样大!”

      乐央王点头,“嗯……你再往下说……”

      不阿脸色很难看,“白玉兰……左脚有六根脚趾!”

      “哦……”乐央王抬头,“这就是你背着我跟巫骨-上-床的理由吗?”

      不阿看着他,“你能和白玉兰好上,我就不行再寻觅别个花儿?”

      乐央王,跟小孩交流,真闹心!

      不阿哼了一声,“开始我倒是有那么点心思,我对好看的都有心思,但大人从未给过我什么念想……后来我也发现,对他,崇拜敬仰更多!保他,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值得!”

      听到这句,乐央王心情好了点,看着不阿,故意逗他,“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你效忠,是吗?”

      不阿看向别处,“你心口不一!一手拉着白玉兰暧-昧,另一手还要把我攥在手心……我跟他不是一路,你注定只能选一个……跟他争来争去,他总比我更能讨你欢心,患得患失……我累了……我知道

      ,你喜欢他多一些……”

      “住口!”乐央王脸拉了下来,“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他的?嗯?”

      不阿,你说怎么看,就那么看的!

      乐央王“所以,巫骨一举旗,你就去响应了是吗?”

      不阿“是!你们拿那喜服,逗我玩,让我空欢喜!”

      乐央王攥紧了不阿的一绺头发,“我对你至少还是有情的,巫骨眼里,你只是一颗棋子……你跟着他造反,就没想过后果吗?”

      “后果……没想到你会死……”不阿沉默了,良久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不是……不是想置你于死地……”不阿抬头,看着乐央王,“你分给我的那点感情,要了还不如不要!感情的事,有就是

      有,没有就是没有,绝不含糊!巫骨大人看似无情却是有情……你有情,但你多情,而多情惹人恼!”

      乐央王叹了口气,“你不懂我!”摸着不阿后脑勺上的一个大包,“这些话,你为何早不跟我说?”乐央王将不阿拥入怀里,想疼你入骨!鼻尖没入沾了血污的白发间,轻嗅着这让人熟悉怀念的味道

      ,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少年时的玲珑心思。如果当年的误会,能够解开,故事的尾声,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残缺遗憾。

      这一瞬间,不阿是温顺听话的!“那现在跟你说……你……是不是就不找我报仇了?”

      乐央王“我没有找你报仇啊!我只是……”

      不阿“只是什么?”

      乐央王不改温和模样,“鞭-尸!”

      不阿愣了,“谁……谁的尸?”

      乐央王,“当然……是我-皇-叔啊!”

      他皇-叔……不是巫骨吗?不阿盯着乐央王的脸,他总是看不懂这个人。

      乐央王“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管在这等我。”

      不阿的眉头皱了起来,有那么一会,有一种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时光的错觉,那时的乐央王,是个暖心的存在,犯了天大的错,这个人只是一笑而过,责怪但不惩罚。回不去了的,乐央王父皇的死,

      兄弟蒙难,巫骨也好,他也罢,逃不掉的!

      乐央王看着不阿的脸,不阿,他与同龄的白玉兰不同,他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乐央王心冷了下来,“你……是要再反我一次吗?”

      “早就告诉过你,你是争取不过来他的!”一株桃树后,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衣,“你情谊深重,他心不领,天生反骨。”

      听到这如同梦魇的音调儿,不阿粗-暴地将乐央王一把推开,瞪着白灵,换了张人皮,他还是那么讨厌!合着,这俩人在这演戏呢!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咚的重物落地的闷响,不阿转身,想看看还有谁跟他一样缺心眼儿,一看那张丑脸,是自家师弟!

      “……”不阿,他们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弟!

      片刻后,陆陆续续有人顺着绳子滑到地面……援军到了!

      乐央王看了不阿一眼,转身沿着青砖路,朝桃林深处走去。透过错乱的枝桠,隐约可见,被刨开的坟包。

      不阿抢前一步,长-刀一拦,白灵长剑一挡,叮的一声。

      乐央王看着不阿,皱眉,“你用刀背拦我?”

      不阿的双目,因为血管爆裂而成了赤红色,即使他因情绪红了眼眶,别人也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讨厌是真的,虽然他的疼爱都是假的,但是确是为数不多温暖过他生命的人,刀刃相向,他如何

      忍心?

      “不阿……”这一声甚是娇柔,一女子从桃树后探出头,“你是来护巫骨的,还是来抢白泽的?”

      寻梦走出桃林,她身侧跟着的是白泽,白泽抬手拈掉寻梦发丝上的花瓣儿。

      “我才刚落地,就看到这么臭不要脸的一幕!”刚下来的和尚,指着白泽,“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

      “我从来不认识他!”吊死鬼。

      白灵挑眉,“我表哥,让你失魂落魄,这个状态,你可护不了自家主子了!”

      白灵弹出去两道符,阴风起,卷起片片花瓣,自花雨中走出两人。

      左侧这位,一袭黑衣,手持长剑,那是一剑定河山的气魄;

      右侧面容英俊阳刚,提着一杆红-缨-长-枪,生为人杰,死后亦是鬼雄!

      杨玉欢,雁翎王!

      此时,皆是双目紧闭,面门上贴着符。

      咯咯咯……寻梦娇笑,“都是你的情人,你的刀能砍的下去吗?”

      “滚!”

      只听杨玉欢身后,传出一声怒吼,杨玉欢站定,他的衣摆下,探出颗头颅,“欢欢是我的!”披头散发的关山月,恶鬼形态尽显,脸上翻起的一道一道口子,露出骨头,他怨毒的盯着寻梦。

      “爹!”

      一声呼喊,不阿只觉面前一股风儿,眼瞅着麟儿窜了过去,不阿长腿一蹬地,在杨玉欢被惊扰的瞬间,将麟儿和关山月拖到了一边儿。杨玉欢额前的符烧了起来,那双紧闭的眼,缓缓睁开,没有眼仁

      ,只剩眼白。

      “闲杂人等退后!”不阿阴沉的下了道命令。

      和尚看着阵仗,屁都凉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他是不会下来的!

      十四跑过来,增援!

      不阿脸色很难看,“你过来干嘛?”

      十四“我来帮你啊!”

      不阿“难道敌方就杨玉欢和你哥,这俩人吗?还不快去保护那几个笨蛋!!!”

      只听妃卿大喊:“救命啊!”

      十四一看,他哥脑门上的符也着火了,眼瞅着眼睛睁开了,那边儿,白灵双剑齐发,妃卿被打的满地翻滚,卧-槽,他应该增援哪边?

      “老十四!麟儿!去护着那几个累赘!关山月打寻梦!”不阿提着刀,“剩下的交给我!”

      麟儿不知道在哪弄个狼牙棒,已经冲进那头的战局了,十四喊道:“还有乐央王呢!”

      不阿挡下雁翎王的一记横扫,刀差点就被扫飞了,“他不喜欢动手!离他远点就行!”

      不阿踩上雁翎王的游龙戏凤枪,借力飞了出去,一刀斩下杨玉欢回身扫出一剑,不阿以刀背轻挡,喝道:“结阵!”

      鬼将就位,重盾加身!刷刷刷几声,摆出一道盾墙!

      不动明王阵!抵强攻!

      杨玉欢与雁翎王,嗅到了同类的气味,变得兴-奋,身轻如云中燕。盾墙之后,悍将擎刀一跃,鬼将以四对一,杨玉欢出剑,盾阵挡,刀兵绝杀。另一组,收盾,以合围之势,困住雁翎王,暂成平缓之

      势。

      另外麟儿和十四,被白灵打的不是一个惨能形容的!关山月,就更不能提了,好歹他看起来也是个男的,竟被寻梦追着打,唯一厉害的一点就是,一边跑一边骂!嘴-炮突突突的!

      不远处的清净地儿,乐央王坐在石凳上,摆弄着石桌棋盘上局势呈一面倒的残棋,挪动了几颗棋子,连连摇头,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破棋是谁下的?是不会玩,还是没长脑子?

      不阿“困不住之时,务必知会我!”这句话是对鬼将说的!因为不知从哪又冒出几具凶尸,朝十四那里过去了!妃卿会写符,但是他腿脚太不利落,符他都贴不上去!不阿迈出没几步,一铮亮的长剑

      拦身而来,一看,是白泽!

      破了几招,不阿不想看白泽,只是淡淡道,“你不是从来都不用剑么。”

      “因为剑锋凌厉伤人,他仁义,只有在保护我的时候,才用剑!”寻梦足尖一点,一个回旋连环踢放倒关山月,朝这边飘了过来,“我们的这对双剑,堪比阴阳双剑----干将莫邪!”若心有灵犀,破

      势千军万马!

      不阿皱眉,气死他了,就不怕伤他吗?不阿又被自己的愚蠢想法,气乐了,要是对他有半分在意,也不会看着他被凌迟了!强忍着不出招,瞪视白泽,“你让开!”

      白泽不动如山,梗着脖子,油盐不进。

      不阿气结,吼道:“你聋啊?”

      白泽面无表情。

      铮……

      宝剑出鞘!

      寻梦的剑,快如雷霆!

      不阿盛怒下,砍出去一刀。

      寻梦的长剑毒蛇一样纠缠上来,不阿心烦,招数杂乱无章。

      只听不远处一声不轻不重的说话声,“我的不阿剑,长时间不用,钝了!”

      白泽剑术并不高超,他跟着掺和,甚至他的全力出招,都是在帮寻梦倒忙,但不阿扔占不了上风,不是寻梦厉害了,是他怕刀锋伤到白泽,他没法静心!

      “吃紧!”

      声音若有还无,这是他和鬼将之间的联络!

      不阿反身扔出去就是一刀,想跑,寻梦又缠了上来,不阿这一刀出的甚重,全力皆出!鬼将从不会求援!杨玉欢与雁翎王,皆是凶尸最高阶----尸皇!困不住了!他的鬼将,随他讨伐四方,一个都不

      能少!

      寻梦挡下一刀,不阿一脚踹飞白泽的同时,连砍两刀,寻梦皱眉,她和不阿对阵,力量永远是她的致命弱点!不阿额头青筋爆出,又一刀斜挑,寻梦长剑被击飞,最后一刀,意味终结!横扫千军之势

      !

      但刀刃接触到寻梦的一瞬间,一道白影突然出现,白泽以实体现身!

      那一瞬间,时间好似静止,一切变得很慢,收力已经来不及,不阿提膝顶向刀柄,刀借力反弹,只听嗤的一声,刀背没入锁骨,不阿抬手抓下砍到自己身上的刀,朝寻梦心口袭去,寻梦握住白泽的长

      剑上挑……

      长-刀被白泽抬手攥住……血顺着他的掌心流了下来。

      这一剑,割破不阿脖颈上的血管,寻梦收剑,血一下喷了出来。

      不阿看着白泽,“你他吗真不识抬举!”

      唯你最深得我心,也只有你,最不识抬举!

      血喷在自己脸上,又流了下去,像是眼里流出了血泪。

      白泽,白净的脸上,沾-染着点点殷虹,看向不阿。

      不阿弯下身子,拇指擦掉嘴角的血,痞气一笑,“白泽,你是不是以为,你是鬼魂,我拿你没办法,是吗?”不阿抬手捏住白泽下巴,恨的直磨牙,“我随便写一张符,都能让你难受的死去活来!”

      白泽看着不阿,嘴唇颤动几下,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不阿擦掉他的泪痕,“好!你不开心,那我就不杀了!寻梦……你命真大!”

      不阿丢掉手里的长-刀不-灭,不灭,不灭,被白泽灭了……剑中君子不阿剑!长-刀猛将不灭刀!号称神兵利器斩不断,无坚不摧!而今却断在了白泽手里!曾经,你是我的铠甲!而今,你是我的软肋

      !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寒光凛然的刀刃,伤你,不如伤了我自己!伤我自己,疼的是身,伤了你,疼的却是我心!

      不阿转身的一瞬间,余光看到,白影一闪,扭头就看见,白泽趴在他背上,干什么?他都这样了,还要偷袭他?

      呕……

      白泽一脸痛苦,张嘴吐出了一股绿色的粘稠液体,鬼……竟也是会吐的。

      不阿转身扶住白泽,只见白泽的背上,贴着一道符文,不阿吓蒙了,他想起了缪苏贴黄泉身上的那个。

      寻梦拍拍衣服上的土站了起来,“就知道……你不是自己人!”

      不阿想抱住白泽,白泽的身体逐渐变为透明,他的唇动着,好像在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不阿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和那张飘落在地的黄纸。不阿攥紧掌心,他明白了世上有一种感觉----叫肝肠寸断

      !

      “寻梦!”不阿歪头,那双赤红的眼,透过发丝,锁定寻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寻梦笑,“肯定是你死!”

      来吧,老子无所畏惧!

      不阿还在下决心起誓,寻梦足尖轻点,已经飞身跃起,朝巫骨的棺椁方位飞了过去。不阿赶忙追随其后,只见寻梦于半空中,扔下一道符纸。棺椁已经从土包里挖了出来,靠近之后,不阿闻到了一股

      刺鼻的油味儿。符纸燃起落到椁上的一瞬间,轰隆火龙窜起!

      “快!卸甲阵!”不阿大吼,鬼将从颓势的战局中急速脱身,边冲刺跑,边扯掉肩上的披风,朝起火的位置掷了出去,层层叠叠的特殊面料的披风,密实地封住火龙,火灭了,一股礁糊味传出。

      鬼将迅速在不阿周围结下刀阵!

      杨玉欢与雁翎王朝这里,煞气汹汹走了过来!

      杨玉欢腿上,还挂了一个,关山月哭嚎,“玉欢,你醒醒啊,你醒醒……”声嘶力竭。

      不阿怀疑,他会哭死在这!

      杨玉欢一抬腿,就将腿上的挂件儿踢飞了。

      麟儿跟十四,护在和尚他们跟前,白灵瞥了这边儿一眼,收了剑,飞奔过来。

      乐央王放下一颗棋子,朝这边儿扫了一眼,淡淡道,“让开。”

      不阿提着刀,“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无药可救了!”白灵站在乐央王身侧,护着他。

      “好!”乐央王,一挥手。

      白灵丢出几道符,雁翎王转过头,鬼将收刀换盾,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道雁翎王是出拳了,还是出脚了,盾牌扁了,擎盾的鬼将栽了出去,另一位立马补上空缺。雁翎王一下飞一个。

      不阿走出盾墙,白灵又扔几道符,雁翎王出拳生风,几个回合下去,雁翎王直接把枪扔了,这架势是要硬拼硬了!除擎盾护巫骨棺椁的之外,所有鬼将全围过来,偷袭的偷袭,强攻的强攻。不阿吃了

      一下狠的,在空中旋转了几周,砸到了盾墙上,听着声音都疼。

      鬼将一个一个被掀飞,雁翎王过来,弯腰一下擒住不阿脖子,鬼将们围过来,想扒开雁翎王的手,不阿心道,难道最后还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这辈子,真是多灾多难!

      寻梦、白灵,与桃枝间借力,如踏青云,几下便飞到了棺椁后侧,情势危急,鬼将们去阻拦寻梦、白灵这俩煞星,鬼将们----今天实在是太忙了!

      这时,不阿看到,雁翎王脖子上,骑着个皱巴巴的鬼娃娃,小拳头飞快的砸着雁翎王的头。

      他儿子,也来救他了?雁翎王一下就注意到小鬼的味道,变得有些兴-奋,抬手朝头顶抓去,捏着鬼娃的脑袋,鬼娃拼命的蹬腿儿,小胳膊挥舞着想挣出来,雁翎王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和他气味几乎一样

      的小家伙。

      得此间隙,不阿赶紧挣脱,爬了起来,这时只听麟儿在叫喊,一看那边儿,一群人打乱套了,不阿跑过去,只见杨玉欢咬着关山月的脖子,关山月惨叫,一帮人对着杨玉欢连捶带踹的,想把他俩分开

      。妃卿连贴张符都不会了?

      再看远处,妃卿在绕着一棵树跑,一具凶尸在他屁后穷追不舍。

      不阿看看他在掌心老早就写好了的一道符,刚一直想打在雁翎王天灵盖上,但是没舍得,要是换成杨玉欢,那就……一掌下去,杨玉欢猛烈颤抖,放开关山月,喷了口血,摔倒在地,剧烈的咳着。关

      山月也没理会他脖子上的血窟窿,一把抱住杨玉欢,泪眼婆娑,扭头呸了不阿一口,吼道,“你下这么重的手干嘛?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杨玉欢举起的手,在关山月脑后,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但还是不太清醒。

      ……

      “他偷袭!”只听十四惊叫一声。

      不阿回头却见白灵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桃树上,折断了一地枝杈。

      麟儿,十四,关山月拖着杨玉欢,众人齐齐后退,和尚嗓音嘶哑,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不阿看着地上,一道被拉长的影子,他身后-----有东西!矮下身子,翻滚了出去……

      头戴冕旒,龙袍加身,光芒与日月同辉!无人可及!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侧身而立,厚实的毛领挡住半张脸,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正在下棋的乐央王身上。

      巫骨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侧身微微歪头。

      乐央王注视着棋局。

      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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