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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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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季祯见君裕承还想推辞连忙制止了,“行了别说了,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
君裕承听话地没有再讲,但笑不语。
拼命忍住掀桌子的冲动,季祯一向对这种人最没有办法,他兄长就这性格,从小就那样,无论他做什么事情,他哥都是一笑而过,或者拿之乎者也说教他几句,因此季祯对他兄长一直是敬而远之,得罪不起您老我还躲不起吗?
但是对君裕承,季祯虽然也抓狂,却生不起躲避之意,甚至内心深处,他对这个人,是赞赏的。
次日季祯起得较早,六子还未做好早餐,他在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却没看见君裕承主仆,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起,他快步走向厨房,问六子,
“君裕承呢?”
“他说不愿牵连公子,一大早就离开了。”六子面不改色地做他的早餐,在他看来无所谓啊,那人是皇上,总会有办法。
“操!你怎么不叫我?”季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急匆匆地回了地宫。
绯十三和绯三已经赶过来了,正在正殿与绯六闲聊,看到季祯风风火火地过来绯三立马扑了过去。
“主人~奴家好想你啊。”
“滚。”季祯一直不懂,为什么绯卫里会出现绯三和绯六这两个奇葩,“有急事,你们在正好。”
“什么事?”绯十三问,顺带把绯三从季祯身上拽开,避免主人一怒之下把绯三扔了。
“去发布一个缉拿令,活捉当今圣上,君裕承。记得是活捉,出动附近所有人员,必须把人完好带到这里来。”
“不杀?”绯六有些讶异,“这可不是主人你的风格。”
季祯冷眼扫过去:“本尊说,完好带到,怎么,你有意见?”杀了君裕承绯月今后怎么办,这群猪脑子。
三个绯卫齐齐侧目,主人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是。”虽然有些奇怪,但无条件服从是绯月的规矩。
今日医馆的病人都挺正常,也没有什么大病症,季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六子忙活去了,他自己则出了门。
季祯去了一处当铺,走到掌柜面前,敲了敲柜子,“我上次当在这里的大蒜呢?”
“存在里间了,公子是否随我去取?”掌柜笑着应到,随后把季祯迎进了房里。
关上门,掌柜垂首,“尊主有何吩咐?”俨然也是绯月一员。
“上次让你查的沈伯风的消息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只找到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掌柜顿了顿,接着道,“他最近出现在京城,不知为何。”
季祯闭上眼,额上青筋突起,好一会儿,平静下来:“行了我知道了,日后再查,现在先帮着绯卫找到君裕承。”
离开当铺之后季祯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街上闲逛,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必须整理一下。
皇帝离京来了晋州,一个身份神秘的组织头领入了京城,另一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组织冒充绯月刺杀皇帝。总觉得哪里差了点儿什么。
他脑子里翻出很多假设,每一种都可以在某一特定情况下成立,但都有些牵强。
季祯眼色突然一凝,却保持着之前的步伐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一把短刀从暗处而出,直直像他袭来,季祯看着全过程,但是。
咬紧牙,不能躲,甚至不能有一丝异常,他表面上的实力不足以躲开这把飞速袭来的短刀。
刀刺入肩头,季祯转身,恼怒地吼了一句:“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刺本少爷!”
旁边的人群一哄而散,季祯捂着肩膀四处张望,口里骂骂咧咧地不停。
见没人回应,他踢翻一个小摊,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捂着伤往医馆走,一步一踉跄。
疼是真疼,毕竟那一刀落在实处,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
心惊早已超越了伤口的痛感。
有人在怀疑他了,如果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刺杀右相世子,刚刚那一刀应该直指心脏方向,但是没有。那一刀,是试探。
试探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纨绔无能,短刀出手极快,实力不到一定高度那一瞬间发现不了。又或者,对方在试探他是不是绯狼。
是谁在怀疑?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让人怀疑的?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呆在医馆,上次以绯狼身份出手是在数月之前。
如果不是对方沉住气拖到几个月后的今天动手,就是有人在医馆外监视。
跌跌撞撞走到医馆时绯一居然等在院子里,看到季祯受伤立刻就想去扶住他,但季祯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妄动。
“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出门被人行刺,伤了肩膀,这位仁兄若是着急就走吧,不急的话等我处理好伤再给你看。”季祯有些虚弱地说,随即唤来六子,“六子,扶我进屋。”
六子闻声从房里出来,看到季祯染红的右臂吓了一跳,忙过去扶着:“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是不是老爹又结了什么仇家,动不了老爹就盯上本少爷了。”季祯说这话声音略有些大,似是气愤,实是说给还不放心暗中跟过来的某人听的。
绯一自然也发现了那人,很想直接杀了了事,敢把主人伤成这样,简直不想活了。但季祯给了他暗示,不可轻举妄动。
杀肯定杀得了,但是不知道暗处是不是还有人,一旦杀不干净,便暴露了。
若是他的身份暴露,右相府就是他的软肋。
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一旦出现软肋,便是致命的。
“那在下明日再来拜访公子。”绯一告辞,站在院长里干瞪眼也不是办法,不如绕道。
那道视线追随他走了一段路就撤了,想必是又回了医馆,绯一在街上瞎晃悠了一会儿,晃进了一家作坊里。
医馆里,季祯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趁六子去熬药这一会儿,季祯回了地宫。
绯一已经等在殿堂里,看到季祯立刻迎上去:“主人,怎么样了?”
季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有人在怀疑我。”而且实力不弱,刚刚刺伤他的人估计只是一个下属而已,“倒是你,怎么到晋州来了?”
“我听说了有人冒充绯月的事特地赶过来的,情况紧急,尊主恕罪”游离的几个绯卫全被叫走,他只能亲自跑一趟。
季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豫州也有人冒充绯月,有一次他们在处理了一个人之后躲在暗处观望,被我发现之后自尽。”绯一顿了顿,“他们的目的应当是逼出绯月的底细,只是不知道绯月和他们有什么纠葛值得他们这样做。”
“糟糕,绯六他们有危险。”如果真是这样,这次他们估计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绯月的人出现。
“嗯?主人你说我?”绯六从另一个通道走过来,和绯十三一起押着一个人,是君裕承。
“你们没事吧?”绯一问。
“老大!”绯三看到绯一立马黏了上去,绯一习以为常,揉了揉她的头便不再理会。
“没事,没有碰到那些人,直接在街上便把皇帝捉到了。老大怎么过来了?”绯十三把君裕承绑到绞架上,解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
“人怎么受伤了?”季祯望向绯六,他记得他说过,完好带到。
“主人你不能这样啊,他打我们难道我不能还手吗?”绯六隔着面具可怜兮兮地望着季祯。绯十三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两句,绯一有些讶异地看着季祯,绯三一脸玩味。
季祯拒绝进行这个话题,转向君裕承,“皇帝倒是好兴致,扔下宫中事不管,跑晋州来了。”
君裕承轻笑:“尊主别和孤说笑了,您老一路追杀过来,才是不容易。”
瞎几把扯,那明明不是绯月。
“本尊对你的龙椅不感兴趣。”
“孤对你的绯月感兴趣。”
季祯盯了君裕承一会儿,对绯十三道:“把人带下去,把他的伤处理了,送回京城。”
皇帝能对绯月有什么兴趣,无非就是绯月杀了朝中大小官员,但是锦衣卫却一直没法处理掉绯月。
君裕承错愕,还想说什么,绯十三已经重新蒙上他的眼封住他的嘴,把他带下去了。
“主人,皇帝好像还有话要说……”绯三试探着提醒道。
“他受伤了。”季祯丢下这句就离开了。
绯一想了想:“主人的意思是,皇帝受伤了意识不清,怕他说胡话。”
绯六点头,老大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绯三想到另一种可能,猥琐地笑了笑。
季祯回到书房,六子还没过来,刚刚为了保持自然,肩上的伤口被崩裂,他脱下外袍,单手把染红的绷带拆下来,重新上药。
六子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忙上前帮季祯包扎,皱眉不悦地看向季祯。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没事的。”季祯略有些尴尬,但又不是他想崩裂的,他也痛啊。
“嗯,京城里给公子寄来一封家书。”六子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季祯。
打开信封,展开信,右相的字迹,季祯挑眉,他老爹居然会给他写信?
看了信件的内容,季祯才相信这的确是右相亲笔写的,先把他骂了一通,不外乎不孝子,孽障,季家的耻辱之类云云,最后转入正题,过段时间就是夫人的生辰,让他必须回去一趟。
废话。季祯把信往废纸篓一扔,他母亲的生辰他难道还能不回去?
只是最近几天忙得头昏脑胀还真忘了。
晋州这边的事暂时放不下,他的伤现在也不适合赶路,季祯思索了一会儿,定在三日后起程。